失明后認(rèn)錯夫君 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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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書珩眉頭略緊,他給阿姒掖好被角,出了小院。 護衛(wèi)迎上來:“長公子,適才陳家人來過,屬下按照您的吩咐同他們解釋過,稱陳女郎和十娘一道在別院做客,那人聽完已先回了?!?/br> 晏書珩頷首。 他遵守和阿姒的約定,并未過度如查他們陳家的事,因還不知道陳家各方的態(tài)度,這種時候無須避嫌,多些人站在阿姒這一邊,對她更有利。 “派人傳我口信給陳九郎,問問他今日在陳家發(fā)生了何事?” 他吩咐后,回到內(nèi)室。 阿姒睡得正沉,她裹著被子蜷縮成一團,像只小貓兒,身子已疲倦至極,秀眉卻緊寧不松。 晏書珩在她身側(cè)躺下,把人摟入懷中,肌膚相貼,不留間隙。 這夜,阿姒竟一夜無夢。 醒神時,她以為自己還在閨房中,閉著眼喃道:“采薇,水……” 平穩(wěn)的腳步聲靠近,她被一雙有力的手扶了起來。 阿姒渾渾噩噩地張嘴飲水,沒去想昨夜發(fā)生了什么,只覺得身上的水似乎被抽得一滴不剩,實在太渴了,她咕咚咕咚吞了好幾口。 “慢些飲,當(dāng)心嗆著?!?/br> 溫柔的嗓音比平日里沙啞,阿姒遽然抬眼,青年低垂著眼看她,溫潤的面容在曦光下格外繾綣。 昨夜縱情交'歡的畫面伺機而入,阿姒噙著的茶水忘了咽下,她怔怔地和晏書珩含情的眸子對望著。 “噗——” 青年俊雅的面容水珠淋漓。 第73章 “咳、咳……” 阿姒捂著嘴艱難地咳著。 晏書珩連被她噴了一臉?biāo)际莾?yōu)雅的, 淡然用帕子輕拭面頰,不忘替阿姒輕順后背:“抱歉,嚇著你了?!?/br> 平復(fù)下來后,阿姒怔了會, 再回想, 昨日一切恍若隔世。 爹爹生前常說, 讓她們別回頭, 他若在天有靈,也定會說:“好孩子, 昨日的彷徨和壓抑便止于昨日吧?!?/br> 阿姒閉上眼, 試圖釋懷。 她揪著被褥, 指關(guān)不斷收緊而泛白,手背覆上溫?zé)岬拇笳啤?/br> 頭頂響起關(guān)切低語聲。 “怎么了?” 溫潤的話語是寒夜里一盞燭火,惹人朝著它走去。阿姒喃喃道:“我無法放下……這對爹爹太殘忍……” 哪怕已揪出加害父親的人,讓那人得到懲罰, 她仍不愿放下。 那是她的至親,怎么放得下? “爹爹豁達, 定不希望我沉浸在痛苦悔恨中,我只是,”阿姒頹然垂下腦袋, “只是從前不知道爹爹是被至親所害,我雖恨,但能懷疑的人太多,我不知該恨誰,便也只記著少時快樂的日子??勺詮挠辛撕薜娜? 我便不想放下……恨雖比愛更折磨人,但也能記得更真切, ” “我……我怕我會忘記爹爹?!?/br> 她哽咽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緊繃著身子緘默許久。 晏書珩默了默,聲音像清泉緩緩淌過,帶著撫慰人心的力量:“阿姒是個孝順的孩子,才會認(rèn)為忘卻仇恨等同于背叛。但相較于讓你受恨意折磨,你爹爹當(dāng)更希望你能銘記過往美好。” 他輕撫著她的烏發(fā),低低道:“阿姒,想哭,便哭吧。” 她未出聲,但晏書珩卻能感到頸側(cè)濕了一片,他無言抱著她。 只哭了片刻,阿姒抬起臉,她像幾年前在桃林中一樣,抓起晏書珩的袖袍給自己擦淚,甕聲甕氣道:“我不能再這樣下去……我已經(jīng)揭穿三叔——不,殺父之仇面前,長幼尊卑算什么?陳季延這禽獸配不上我一句‘三叔’,更配不上我為此折磨自己……爹爹也不希望我因為一個無恥小人而耗費心神?!?/br> 擦完后,阿姒想起他愛潔,一日要換好幾套衣裳,抬眸看他。 晏書珩也在看她。 他低垂著眼,垂下的長睫無比繾綣,指腹擦過她緋紅的眼角:“無妨,擦吧,我并不在意?!?/br> 他的溫存叫阿姒愣了須臾,瞧見他喉結(jié)上的紅印,阿姒目光猛地一顫,視線下移,她看到青年玉白的鎖骨上、襟口之下都隱有紅印。 都是她發(fā)泄時做的。 阿姒僵硬低眸,越過自己身上領(lǐng)口微敞的中衣,她一眼便可看到雪頂、溝壑中間皆有零星紅梅。 但這些只是冰山一角。她腹處,后腰,臀上,腿側(cè)……應(yīng)該都有。 不不不,這都不打緊。 男'歡女'愛,人之常情罷了。 只是從前都是他引'誘她。她雖稱不得柳下惠,至少穿上衣裳后還可甩出句冠冕堂皇的狠話與之割席。 但昨日是她勾著他。不僅如此,她還情緒失控,說了句平日打死她都不會說出口的……葷言浪語! 阿姒欲哭無淚。 她怎能說出那樣孟浪的話…… 往后恐怕她再也無法理直氣壯地罵他“下流無恥”了。 晏書珩稍一傾身,身后墨發(fā)垂下,和阿姒的長發(fā)曖昧交纏。 他帶著歉意低道:“昨日是我見阿姒無處宣泄,便不知節(jié)制,說到底,我也占了你便宜,阿姒不必有負(fù)擔(dān)?!?/br> 習(xí)慣了那個溫柔但挾著強勢,狩獵般步步緊逼的晏氏長公子,習(xí)慣受他逗弄撩撥她再還擊,今日的他體貼得像個正人君子,反叫阿姒無所適從。 該說些什么才合適呢…… 她思忖時,晏書珩取來她從前穿過的衣裙。他把她摟在懷中,極為妥帖地,一件件替她穿上。 阿姒順從地配合著他。 她滿腦子都是往后如何面對他們的關(guān)系。各退一步,回到原點?或者不去想未來,當(dāng)情人繼續(xù)相處? 似乎都不合適。 那該繼續(xù)往前走么…… 可不得不承認(rèn),陳家的事已在她心里留下印記,如今她對世家、對權(quán)勢和人性都很茫然。 阿姒輕聲嘆氣。 青年指'尖頓了一下。 阿姒回過神時,他已替她穿好最后一件衣裳,打了個漂亮的結(jié)。 梳妝后,晏書珩把陳九郎遞來的信給她。信上說,陳家已于昨日對陳季延行過家法,廢其手足后連夜押往本家,但被楚七帶著一伙人劫下,在車上澆油擲火,連人帶車燒了。 雖詫異楚七為何有這樣的本事,但阿姒深感快慰:“便宜他了?!?/br> 九哥在信里還說了,昨日陳季延只是胡言亂語,族中無人當(dāng)真,也不會讓這些話傳出去,讓她別多想。 阿姒看完,平淡地將信燒了。 用過飯后,護衛(wèi)通傳,稱宮里的馬車等在別院門口。 晏書珩送阿姒出門。 上馬車前,他抓住阿姒的腕子,僅是深深凝著她,什么也未說。 無言對望著。 須臾,晏書珩微微一笑。 阿姒不去看他那蠱惑人心的眸子:“你……是還有事么?” 他又笑了:“無事,只是想說,無論何時,阿姒都能來找我?!?/br> 阿姒張了張嘴,將要蹦出的“好”字壓回腹中:“有些事,我尚未弄明白,待我尋得答案后再找你,好么?” 他緩緩松開她腕子。 “好,一切皆由阿姒決定。” 馬車消失在巷口。 晏書仍未離去。 今晨他聽陳九郎說昨日陳三爺不知悔改且口出狂言,阿姒親手拿劍剜了他的嘴,隨即扔了劍奔出陳府。 回想她那些話,或許,他知道她想尋求的答案是什么。 . 阿姒于正午到永芳殿。 她未像往常一樣直接進殿,立在殿前緩了會,這才入內(nèi)。 陳卿沄看著她蒼白的面容,不忍道:“阿姒,你該與阿姐說的,這樣的事,不該由你一人來擔(dān)。” “那樣一個無恥小人,哪里需要動用阿姐?”阿姒無所謂地扶陳妃坐下,“阿姐,我已把殺害爹爹的人揪出來了,往后,你可以安心養(yǎng)胎了?!?/br> 陳卿沄抑著悲傷不去想爹爹的事,她啞聲道:“我都聽九郎說了,三叔落得如此下場,屬實罪有應(yīng)得!他竟還想離間阿姒和爹爹?!?/br> 看著阿姐格外緊張的神情,阿姒又想起陳季延那句話。 她不敢求證。 偶爾逃避,應(yīng)當(dāng)無妨。 阿姒笑了笑:“jiejie放心,我不會把他的話放在心上?!?/br> 但陳卿沄哪里能放心? 她這meimei自小敏銳,三叔那句話恐怕會讓她輾轉(zhuǎn)反側(cè)多日。 想了想,陳卿沄支開旁人:“其實。姑母和那位王爺,的確有過一段過往,當(dāng)時姑母剛受封皇后,根基不穩(wěn),受世家之間的斗爭波及,被罰去佛寺祈福。正逢族中遭難,為了家族,這才與那位王爺生出了些糾葛。但這與阿姒無關(guān),三叔是懷恨在心,刻意用模棱兩可的話激你!姑母為家族付出良多,他一個害群之馬,怎有臉說這話!” 阿姒明白jiejie的憂慮:“阿姐放心,我與爹爹、與jiejie的親情,歸根究底不是因血脈而生,是朝夕相處生出的。我不會把那些胡話放心上?!?/br> 只這一句話,陳卿沄眼淚唰地流下:“阿姐怎會不知道……八歲那會,爹爹外出,阿姐生病,阿姒才三歲,硬是守在床邊陪了阿姐一夜……哪怕我們毫無血緣關(guān)系,那些往昔也無法抹去,更何況,我們本就是親姐妹。阿姐只是怕你多想,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