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范 第46節(jié)
這個答案意料之中,卻也著實讓人不甘。她明明給他打了那么多的電話,她竟然真放任她留在九合不管。 程競舟,是真的狠心。 陸詩桐抓住被子,死死地攥著。 就聽著嘶的一聲,陸東廷循聲望去,陸詩桐竟生生將被子就撕裂開了,“你又發(fā)什么瘋?!?/br> “二哥,你真要娶章緒寧?非她不可?” 不明白她為什么這么問,他愣了愣,“我想安穩(wěn)下來。” 他今年二十八了,是該成家了。晉城這么大,這些年浪蕩下來,最后竟然還是章緒寧讓他有了安穩(wěn)過日子的念頭。 “那你愛她嗎?” 如果上升到愛的層面,他沒辦法回答,喜歡是有的,無論是多年的朋友,還是校友,情分都有,可是否已經(jīng)過渡到愛,他自己也不得而知,應(yīng)該還未到火候。 “我只能說我愿意跟她共度余生。” “哪怕那晚章緒寧被人睡了,你也不在乎?” 陸東廷怔住,好一會兒才沉聲道,“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以后不許再提?!?/br> 這件事追本溯源也是他的過錯,他有什么資格去說在乎呢。 陸詩桐冷笑一聲,“如果我告訴你,那晚睡她的男人是程競舟,你也不在乎?” 陸東廷身子僵住。 陸詩桐見他臉色微白,掀走被子下了床,大步走到他面,“蔣駿說了,章緒寧只是無力,又不是昏死過去,誰睡了她她怎么會不知道,她只是不愿意說而已。” 她盯著他的臉,不放過他任何一個表情,“二哥,其實你早懷疑了是不是,只是你不敢承認(rèn)是程競舟。章緒寧裝死,怎么都不肯說,可別人也不是傻子,除了程競舟,還能有誰。” 陸東廷臉色又白了幾個度,他確實一開始就懷疑程競舟,后來讓薛志滿幫忙也只是想證實自己的猜測,可惜那邊一直沒有進(jìn)展,他便壓下了這份懷疑。 只是細(xì)思極恐,好多不太重要的細(xì)節(jié)一一浮現(xiàn)在腦里,比如她大早上圍著的絲巾,她臥室里的動靜,她突然換掉的門鎖,等等等等,如今細(xì)想起來似乎都是意有所指了。 陸詩桐勾了勾嘴角,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也知道他的難堪和痛苦,可眼下她就想將手中的刀戳向他的心口。 “二哥,你醒醒吧,她的心里只有程競舟,每次她有事,她想到的都是程競舟,有想過你嗎?你才是她的未婚夫,可結(jié)果呢,無論是車禍,還是在商場,哪次她不是找的程競舟,對著程競舟死纏爛打,從來沒把你放在眼里?!?/br> 第94章 94 陸詩桐怨恨道,“五年前,章緒寧為了能攀附上陸家,綠了程競舟,五年后,看到匯盛強(qiáng)大了,又綠了你,這個章緒寧還真是不要臉。” 越說越氣,“她怎么就不想想,程競舟可是她的妹夫!我真想不到,她已經(jīng)寡廉鮮恥到這個地步!” “夠了!” 陸東廷沉冷地呵斥,讓陸詩桐愣了愣,隨即火冒三丈,“二哥,你瘋了,你為了她對我吼?!” “你對我吼有用嗎?有本事對章緒寧吼啊,也是,你不敢,你也是真的慫,都這樣了……” “夠了!”陸東廷再次吼了一嗓子,面罩寒霜,眼尾猩紅,“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是人做的事嗎?!還有,別把什么責(zé)任都推給章緒寧,管好你的程競舟,你應(yīng)該想想,程競舟為什么會每次都出現(xiàn)在章緒寧的身邊!” 言語猶如軟刀子,最為扎人扎心。 如果真要說章緒寧死纏爛打,可沒有程競舟的回應(yīng),章緒寧哪來的機(jī)會。 “章緒寧不愛你,她只是利用你,利用陸家而已,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彼此彼此?!?/br> 陸詩桐怔住,程競舟又何嘗不是利用她,利用陸家?! 陸東廷又道,“我跟章緒寧的婚期已經(jīng)定下了,你最好給我老實點(diǎn)?!?/br> 陸東廷走了,臨走前冷冷地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隨著房門聲響起,陸詩桐憤怒的將床頭柜上的東西全部摔在了地上。 為什么所有的人都向著章緒寧,陸東廷向著她,程競舟向著她,最可笑的是她的母親,明知道章緒寧已經(jīng)被人睡了,竟視而不見地要她進(jìn)門,真是念佛把腦子都念壞了! 章緒寧約了沈靈菲一起吃晚飯,收拾好包準(zhǔn)備下班的時候,來了兩個刑偵隊的人,說她涉嫌一起故意殺人案,將她帶走了。 沈靈菲到了西圖瀾婭餐廳沒等到人,打章緒寧的電話沒人接,聯(lián)系到立禾公司的人,才知道章緒寧被帶走的事,頓時六神無主,一時不知道該聯(lián)系誰。 先想到的是堂哥沈治同,他應(yīng)該可以掛個電話問問,可他在外地任職,以他的身份,這種事,他未必好問。 又沒有陸東廷的號碼,她想了想打了一個電話給薛志滿。薛志滿知道后立馬聯(lián)系了陸東廷。 陸東廷的速度很快,半個小時,已經(jīng)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了解的一清二楚。 一直沒露面的余雙波出現(xiàn)了,親自指證章緒寧謀害他的女兒和外孫。這件事單有他的證詞并不可信,但是萍姐從老家回到了晉城,承認(rèn)是受章緒寧的指使先害得余穎沒了孩子,后來又被指使換了余穎的藥。 “四哥,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六哥?”范漴看向黎濟(jì)堯。 章緒寧的事情,陸東廷得到消息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只是黎濟(jì)堯一直不滿程競舟和章緒寧來往,他和儲銳沒敢說。 “萍姐振振有詞,關(guān)鍵是那天,她也確實去了醫(yī)院,至于去干什么,我的人還在查。不過目前看,章緒寧的嫌疑是最大的。” 眼下章緒寧人還在警局,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了,這事兒已經(jīng)流傳開,瞞是瞞不住了。 黎濟(jì)堯沒說話,連個眼神都沒給他。范漴和儲銳面面相覷,交換了一個眼神,紛紛看向黎知音。 黎知音很無奈,面對黎濟(jì)堯,她是從小怕到大。兩人是兄妹,黎濟(jì)堯?qū)λ檬钦娴暮?,但冷淡也是真的冷淡?/br> 不過,他對誰都這副德行。 “哥,競舟要是從別人嘴里知道這事,又得發(fā)飆?!崩柚艋赝稘r和儲銳,面露同情。 程競舟發(fā)飆自然不會沖著他們兄妹。 “有陸家在,有我們什么事?!崩铦?jì)堯目光掠向她,“你給我安分點(diǎn)?!?/br> 這句就是警告了。黎知音順從地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回到臥室后,躲到洗手間偷偷地給程競舟打了一個電話。 “你快想想辦法吧,還有千萬別說是我告訴你的?!?/br> 電話這頭的程競舟無語地皺皺眉,這聲音一聽,就是躲著給她打電話,他會傻到告訴黎濟(jì)堯? “陸家呢?陸重海夫婦有什么反應(yīng)?”能插上手幫上忙的只有陸重海和蔣茗。 “沒什么動靜,陸重海在國外考察,蔣茗還在晉華寺呢?!?/br> “我知道了?!?/br> 程競舟的反應(yīng)太平靜了,黎知音愣了愣,就聽見滴的一聲,對方已經(jīng)掛了電話。 章緒寧的事,章興平就算為了兩家聯(lián)姻想要插手,也是有心無力,沒那個本事,可陸重海不露面,章興平估計也難拉下臉求人。 程競舟想了想,事關(guān)人命,陸重海只怕要撇清關(guān)系躲之不及,眼下能出手幫忙的也就蔣茗了,就蔣茗對章緒寧的看重,應(yīng)該不會推脫。 他也沒著急去聯(lián)系蔣茗,陸東廷應(yīng)該會告訴蔣茗章緒寧出事,可兩天過去了,章緒寧還在沒出來。 程競舟讓儲銳找來了沈靈菲的號碼,給沈靈菲打了一個電話。 沈靈菲接到程競舟的電話時,非常吃驚,“程……程哥,你,你找我?” “你去一趟晉華寺,設(shè)法見到蔣茗,告訴她章緒寧的事?!?/br> “我去過了,被寺里的僧人攔下來了,根本見不到人。” “去過了?” “嗯,是黎小姐告訴我的,讓我去找茗姨?!?/br> 程競舟立時就明白了,那些人一定是黎濟(jì)堯安排的,估計陸家兩兄弟都未必會見到蔣茗,“你找人再去一趟,記住,別找陸家的人,找你同學(xué)友幫忙,越是生面孔越好,眼下,只有蔣茗能保她?!?/br> 沈靈菲應(yīng)了一聲好,當(dāng)日便找了一個女同學(xué)幫忙,去了晉華寺,借著請教大師解惑的名頭想去后廂房,還是被人給攔下了。 蔣茗去晉華寺清修,向來不帶任何通訊設(shè)備,這次連個傭人都沒帶,凡事親力親為,為余穎和她肚子里的那個孩子超度,也為減去身上的罪孽。 沈靈菲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給程競舟去了一個電話。程競舟也沒了辦法,想來想去只能打電話給黎濟(jì)堯。 號碼還沒撥出,儲銳的電話打了進(jìn)來,“章緒寧出來了?!?/br> 第95章 95 章緒寧出來了,程競舟一時猜不透個中緣由。 “我們的人打聽到,說是上面有人關(guān)照下來,讓立即放人?!?/br> “取保候?qū)彛俊?/br> “不是,警方說已經(jīng)查證此事與章緒寧無關(guān)?!?/br> 那就好,無事就好,程競舟頓了一會兒,“知道是誰打的招呼?” “不知道,不過陸重?;貋砹?,沒多久,章緒寧就出來了?!?/br> “陸重海?” 這個結(jié)果倒是讓人意外,他一直以為陸重海不會插手,畢竟以陸重海的身份也不宜插手,說不定借著這件事放棄這門婚事。 “對了,還有一件事,你上次讓我查章緒寧出入的那家醫(yī)院,有進(jìn)展了,是一家私立醫(yī)院,看上去是一家康復(fù)醫(yī)院,不過里面收的大都是精神病患者,章緒寧看望的那個人叫徐詠華?!?/br> 聽到名字,程競舟眼皮抖了抖,徐詠華,不是死了嗎? 程漫云說過,徐詠華當(dāng)年在外勾三搭四被章興平發(fā)現(xiàn),章興平當(dāng)著她的面弄死了她的情夫,說是章興平手段太過血腥,徐詠華當(dāng)場嚇瘋了,沒多久,章家對外宣傳徐詠華病死了。 算算,這人已經(jīng)死了二十年了。 章緒寧出來時,已經(jīng)是下午。 陸東廷得到消息早早過來等她,見她出來,立馬迎了上去,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后抱住她,“出來就好?!?/br> 章緒寧被他摟在懷里,心情有些難以名狀,談不上好,但也絕對談不上很差,只是覺得莫名其妙。 “你找的人?” “上車說?!眱扇松狭塑?,陸東廷貼心地為她扣上安全帶,“我爸回來了?!?/br> 后面的話無需多說,章緒寧瞬間明了,她被關(guān)進(jìn)去之后,也沒怎么審她,但也沒放她的意思。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被關(guān)多久,沒想到今天說放就放了。 陸東廷的意思,人出來了,自然要慶祝一番,但看到章緒寧興致缺缺,慶祝的話沒說出口。兩人簡單地吃了飯后,便將人送了回去。 進(jìn)屋后,陸東廷是想留宿的,以前又不是沒留下來過,見章緒寧站在過道不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