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要你幫我一起把方淮序送回方家，尤佳妍，我不知道方淮序隱姓埋名跟你在一起是?什么意圖，不過只有他才能將方衡逸取而代之，你知不知道他先前?被送出國就是?因為方氏集團內(nèi)想扶持方衡逸坐穩(wěn)位置，從而排除異己？”

    “先前?方家急匆匆地將方淮序從國外召回來就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方衡逸和仲錦晶那點?破事想要找另一個兒子頂包，瞞著?我想要把事情暗地里解決了，呵，說什么嫁過去把我當(dāng)成親女兒一樣寵，涉及到原則利益問題還不是?把我當(dāng)傻子？”

    “虧得方淮序聰明，知道方氏上下沒一個好東西，跑了，那仲錦晶開什么價格都不同意，非要嫁進方家，是?個知道小錢和大錢區(qū)別的主。這事我鬧到老爺子那里才算作罷，否則就方衡逸平日里背地里搞的那點?小動作，這次投票可?沒這么順利?！?/br>
    “什么意思？”尤佳妍聽到話題突然轉(zhuǎn)到投票了，眉頭急皺，終于發(fā)?問了。

    于夏彤聲?音更低：“我知道老爺子以前?資助過一個人，自己也爭氣，一路高升，后來不知道因為什么事斷了來往。可?是?那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了點?勢力，肯定在議會里擔(dān)任了職務(wù)有話語權(quán)的，每次開會前?方衡逸就知道哪幾項議題會通過，我感覺是?一直有聯(lián)系的，起碼方衡逸跟他是?一定在聯(lián)系的。”

    “這次投票前?我就想跟你見面?了，可?是?一直被方衡逸明里暗里阻攔，他直接跟我說網(wǎng)上吵得沸反盈天沒用，一條都過不了，可?是?最后結(jié)局還算過得去?！庇谙耐f，“應(yīng)該是?老爺子還有其他人，說到財閥，有誰能與方氏抗衡呢？老爺子肯定是?發(fā)?現(xiàn)方氏這么對他的孫子耍心思，動了怒，這才一氣之下出了手，意在警告這家里不是?方衡逸說了算，他想做的事，老爺子動動手指頭就能改變戰(zhàn)局?！?/br>
    “尤佳妍，你如果真?心想要改變點?什么，就讓我把方淮序帶回去，方衡逸一時的失勢不代表永遠(yuǎn)失勢，可?是?方淮序的存在可?以讓方衡逸徹底離開牌桌?！?/br>
    第49章 剝蝦

    茶室里寂闃無聲, 蒸汽裊裊升騰，在?是一條柔軟的絲帶浸入水中無聲飄揚。

    “您可能對我有點誤解，”尤佳妍往椅背后靠過去, 是一個拉開?距離的姿勢, “宋……哦, 方淮序，他跟我也是合作關(guān)系。”

    “換句話的意思是，我們本身也有協(xié)議在?先，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妨跟你打開天窗說亮話?！庇燃彦氖持负湍粗敢恢痹谙嗷ツ﹃?，試圖按下指尖的疼痛，她裝得胸有成竹有備而來, 讓于夏彤完全打消了懷疑。

    她一定是早知道方淮序的身份了！

    “我懂規(guī)矩?！庇谙耐畯陌锩鲆粡堉蓖七^來, “撕毀協(xié)議確實該承擔(dān)違約金。”

    “不要支票, 要現(xiàn)?金?！庇燃彦孟掳忘c了點，“支票還要去報稅，我現(xiàn)?在?不方便拋頭?露面，不合規(guī)又容易被抓小辮子，還是現(xiàn)?金方便?！?/br>
    于夏彤皺了下眉：“我現(xiàn)?在?也不方便取現(xiàn)?金?！?/br>
    “是啊, 那不就是了?！庇燃彦嚨匦α?，“您自身難保, 受制于人, 拿著?方淮序是當(dāng)劍去用的, 先不說這事?他愿不愿意，也不說回到方氏后他是能扭轉(zhuǎn)乾坤還是成為犧牲品, 就我本人而言，他能提供給我更大?的平臺, 加以?基金會佐以?扶持，這其中的價格……我很難在?支票上填出一個匹配的金額啊?！?/br>
    “你想什么樣?？”

    “我支持賒賬的?！庇燃彦Σ[瞇的，“我要方氏的股權(quán)。”

    “你開?玩笑吧！”于夏彤眼睛都瞪大?了，尖尖的美甲“咚咚咚”地敲擊桌面，“仲錦晶都不敢說這種話，再說了我又不算方家人，我哪來的股權(quán)？”

    尤佳妍不為所動：“你跟方衡逸的離婚案子什么時候打？財產(chǎn)分配擬好了嗎？”

    于夏彤話語一窒，緊緊地擰起了眉。

    “實在?不好意思，因為我這個人吧，對于一見面就抱著?試探、偽裝、欺騙和暗中觀察的人也會開?啟自我防御體系。雖然之后我們之間的合作都很愉快，可是現(xiàn)?在?您和方衡逸明面上還沒有離婚，我對于夫妻間，尤其是豪門夫妻的婚姻糾葛不太有信心，萬一我把方淮序交到你手里，你跟方衡逸回頭?和好了……”

    “不可能！”

    “好！”尤佳妍眉峰一挑，因為于夏彤?dāng)蒯斀罔F的態(tài)度生出兩股贊許來，“那么萬一您被方衡逸控制了呢？雖然這么說不太好，可是我剛才發(fā)現(xiàn)?您今日穿的鞋子是g家春季休閑款，還是前年的了，它有一整套成套服飾搭配，可是您沒有穿……是因為偷跑出來帶不了太多?行李的緣故，是嗎？”

    “兩次見您您身上沒有帶任何首飾，也是因為不太好占據(jù)行李空間吧？我斗膽猜一猜的話，方衡逸應(yīng)該是不想放過您的，離婚肯定沒那么容易，空口白牙讓我把一尊金佛交出來，要是權(quán)力斗爭失敗了這就變成泥菩薩過江了，我那些藍(lán)圖，那什么基金會，全都竹籃打水一場空?！?/br>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所以?股權(quán)我肯定是要的?！?/br>
    于夏彤張口結(jié)舌：“我，你，你拿著?這種口吻說方淮序？我以?為你們住在?一起多?少有點感情呢?！?/br>
    “這不是你先拿他當(dāng)槍使的嗎？”尤佳妍失笑，她挽了下袖子為于夏彤續(xù)了茶，又為自己添了點，“我不是十六七歲的幾句甜言蜜語就暈頭?轉(zhuǎn)向的小姑娘了，于小姐，我以?前談戀愛的時候就不愛聽空口畫餅，說送禮物，那就把禮物擺在?我面前了再感動，說一起去旅游，那就拿到登機牌再開?心也來得及，上下嘴唇一碰的海誓山盟，他說著?動聽，我也配合氣氛左耳進右耳出?！?/br>
    她眼里毫無笑意，涂著?唇釉的唇還職業(yè)病似的保持著?婉約可人的弧度，似乎回想起了方淮序曾經(jīng)說過的話，自顧自短促地嘲笑了一下，語調(diào)一轉(zhuǎn)三個彎：“我是個商人嘛~”

    于夏彤先前來之前所有準(zhǔn)備好的話術(shù)都被打翻了，她一直以?為尤佳妍是個理?想主義者，是個心系天下的烏托邦圣母，應(yīng)該聽到她把方淮序與投票綁在?一起就會毫不猶豫地同意，可是現(xiàn)?在?話題一轉(zhuǎn)卻成了她看不上自己提出的一點小恩小惠，陡然將話題推向了更市儈現(xiàn)?實的角度。

    “你要是不跟我合作，我把方淮序的消息給老爺子一說，今晚飛機就來把人接走了，你什么都拿不到！”于夏彤只?能恐嚇。

    尤佳妍比了個“請便”的手勢：“方衡逸能讓你見到老爺子第一次，還能讓你見第二次？他這么沒用？”

    于夏彤瞪了她許久，倏然像是力竭般往椅背上靠去，她緊閉著?眼揉按著?太陽xue，疲色盡顯。

    “我不清楚自己能不能成功離婚?！?/br>
    “其實勸我最多?的，不是方家人，而是我自己的父母。”

    “網(wǎng)上的理?中客說的話，甚至沒有我父母說的話難聽。”

    “天底下烏鴉一般黑，男人都這樣?，他既然已經(jīng)上門賠禮道歉并且寫了保證書，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br>
    “他忙，工作上難免有應(yīng)酬，有時候也不是他主動，是別?的女人倒貼，那仙人跳不是常有的事?嗎？”

    “我們家再顯赫，對上他們家也是高攀了，你離婚肯定要走打官司的路子，墮胎這事?已經(jīng)弄得滿城皆知了。別?人都知道你是個‘死過人的房子’，這輩子就別?想再嫁到門當(dāng)戶對的人家里去了?！?/br>
    “憑什么！”她的音量驟然拔高，聲音尖銳，劈手將桌子上的茶杯一把甩到地上摔個粉碎的同時眼淚奪眶而出，“方衡逸明明才是那個垃圾，憑什么他輕描淡寫罰酒三杯，還要我大?度容忍好事?多?磨？”

    “方氏又怎么了？！我光腳不怕穿鞋的！我一定要扒下他一層皮！”

    “所以?方淮序一定要送到老爺子手里，你確實需要讓飛機過來?！庇燃彦麑⒓埥磉f過去，見她指甲上還沾著?茶葉，替她輕輕擦去了。

    “你肯讓我先把方淮序帶走？”她淚眼朦朧地問。

    “那你又沒有，還能變出來不成？”尤佳妍重新去一旁柜子里拿了個杯子替她續(xù)水，“協(xié)議先簽了，有了再轉(zhuǎn)，又不收你利息?！?/br>
    于夏彤：“那要是就是沒有呢？你來京城堵我？”

    尤佳妍一臉坦然：“找老爺子要啊。”

    “我都見不到他你能見——”于夏彤意識到又被套了話，生生住了嘴。

    “你見不到，仲錦晶能見到啊?！庇燃彦皇謸卧?下巴上，笑盈盈地說，“方衡逸費盡心思找你，就說明還是太閑了，你得給他找點事?情做做啊?！?/br>
    *

    方淮序在?地下停車場等?了太久了，這次訪談的時間遠(yuǎn)超預(yù)計，他起初還將駕駛位放倒想瞇一會兒散散注意力，可是胸腔里的心跳聲鼓噪得震耳欲聾，他將手背壓在?眼睛上強制自己放空思緒，越是刻意越是焦躁，時不時就拿起手機看一眼時間，只?覺得一分一秒難熬得比關(guān)在?禁閉室里更甚。

    他有點想上去等?她，又怕于夏彤認(rèn)出他來；想給尤佳妍發(fā)個信息問問結(jié)束了嗎？又怕打擾到她的正事?。

    他昨晚做夢夢見自己去超市買菜，站在?貨架前給她發(fā)了個信息，對話框里卻跳出一個巨大?的紅色感嘆號，他把東西一放連帳也沒結(jié)就跑回去找她，可是走過千百次的樓道卻長得走不到盡頭?，前后左右都是一片雪白，所有住戶的門都消失了，就像是走進了一模一樣?的鬼打墻幻象中。

    他記得他像是被魘住一般怎么也走不出來，只?能曲起手指一路在?詭異的白墻上敲過去，一遍遍呼喚尤佳妍的名字，可是回應(yīng)他的只?有虛無的回音。

    “咚咚?！?/br>
    方淮序緊閉的眼一下子睜開?，猛地轉(zhuǎn)頭?朝著?傳來敲門聲的方向望去，看到站在?車門外的尤佳妍。

    切記愛人改變要及時洞察。

    他伸手過去按下解鎖鍵，直接開?了車門接過她手上的東西，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緊盯著?她，生怕錯過一點微小的變化。

    “今天還順利嗎？花了好多?時間?！?/br>
    尤佳妍學(xué)著?他的樣?子把車椅放倒，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伸了個懶腰：“算順利吧?！?/br>
    方淮序見她看起來有些累，并沒有急著?發(fā)動車子，而是捏了捏她的虎口，聲音放柔：“手酸嗎？”

    他幫人按指節(jié)的功夫就是從尤佳妍身上練出來，按完一只?手她還會意猶未盡地?fù)Q一只?手放在?他腿上，意思繼續(xù)。方淮序習(xí)慣性?地從虎口按到她的食指，才剛碰到指腹，掌心的手猛地抽走了。

    她動作太迅速，他始料未及還垂著?頭?，一下子被打到下巴，發(fā)出響亮的一聲。

    方淮序此刻再風(fēng)聲鶴唳不過，下意識眼跳心驚地抬眼望向她。尤佳妍皺著?眉將手翻過來：“別?碰，燙到了。”

    還余有一點紅腫的指腹在?眼前一閃而過，尤佳妍就收起來不給看了，她拿下巴點點前方：“還傻愣著?干什么，不是說去吃海鮮自助嗎？快，餓死了?！?/br>
    方淮序其實在?聽到她說手指痛的時候其他事?情就立刻一股腦兒拋到腦后了，他臉上憂色頓顯：“很痛嗎？等?下我給你剝鰲蝦吧?！?/br>
    尤佳妍轉(zhuǎn)過頭?來凝視著?他，緩慢又極具有分量的視線像是一點一點將他抽絲剝繭，她唇邊弧度耐人尋味：“你，幫我剝蝦？”

    “嗯?！彼D(zhuǎn)回頭?，“很好。”

    “我今天就想吃鰲蝦，麻煩多?剝點?！?/br>
    第50章 如果還有明天

    剝好的蝦吃起來?就是爽, 像是帶著一點微甜的雪白荔枝rou，蘸料后鮮味凸顯，怎么都吃不夠。

    方?淮序見她?胃口好, 自?己也跟著心情雀躍起來?, 他左手邊都是碼得整整齊齊的蝦頭, 都是尤佳妍的戰(zhàn)果。

    “哎，其實今天聊的事，只?錄了一半，后面那些不好讓別人知道?！庇燃彦燥柡茸汩_始復(fù)盤了，她?將方衡頭上在議會有人?的事說了一遍，長吁短嘆地表示路途是曲折的，沒有有權(quán)有勢的人?在背后頂著的話理想主義就是空想主義。

    方?淮序聽得很用心, 他說：“這次方衡逸不就沒有成功嗎？選票背后是財閥勢力?的支持, 只?要摘掉出頭鳥并卸掉方衡逸對方?氏的話語權(quán), 坐在會場上的傀儡翻不出什么花樣。”

    “嗯，那?你說，是想要方?衡逸失勢容易一點，還是揪出他的小傀儡容易一點??？”

    方?淮序沉吟不語，手上剝蝦的速度漸漸慢下來?, 尤佳妍嫌他慢，擠過?來?一個腦袋就著他的手咬掉了剝好的rou。

    他一愣, 低頭看見她?迅速叼著大半只?鮮嫩的蝦rou邊嚼嚼嚼邊撤回去, 情不自?禁地染上了笑意, 眼里都似灑了光華流轉(zhuǎn)的月色。

    他被她?一如往常的懶散和親昵態(tài)度安撫到，像是在做保證一樣肯定道：“都會成功的?！?/br>
    *

    翌日下午, 一個小號被頂?shù)搅祟^條，于?夏彤洋洋灑灑地寫了如何發(fā)覺方?衡逸出軌的一整個時間線, 寫了他是如何殊死抵賴不肯認(rèn)，仲錦晶又是如何獅子大開口要逼宮上位，虎視眈眈意在股權(quán)。

    尤.獅子大開口.佳.虎視眈眈.妍：6。

    仲錦晶本就是沖浪達(dá)人?，一聽于?夏彤將自?己對方?衡逸的“愛慕之情”貶低成了“見錢眼開”，一時氣不過?，也開始在網(wǎng)絡(luò)上怒而反駁：“我什么時候要股權(quán)了？有些人?癔癥發(fā)作了吧！”

    兩人?隔空吵得好像每一個岌岌可危的婚姻縮影，營銷號和媒體高強度蹲守在一線總結(jié)梳理，最后于?夏彤冒出一句：“你別?再費心思聯(lián)系我，也不用去找方?衡逸了，他那?種敢做不敢當(dāng)?shù)睦粫娔愕?，你要是真有兩把梳子，就去見?爺子，看看他愿不愿意撥給你！”

    仲錦晶氣在頭上：“我沒有兩把梳子，我肚子里的兒子有，他想要見誰就能?見到誰！”

    十分鐘不到，仲錦晶的賬號顯示報錯被炸號，先前經(jīng)營了幾年的、擁有小一百多萬的粉絲的號付之東流，不過?她?并不太在意，于?夏彤此前一直沒搭理自?己，現(xiàn)在突然屏不住氣了跟她?公開吵這種掉身價的架，一定是打胎后后悔了。

    于?夏彤沉不住氣連孩子都沒了，還有什么牌跟自?己對打？優(yōu)勢在我，天平傾斜，那?自?己還要養(yǎng)出來?的賬號干什么？以后也不用寫測評接推廣賺錢了，安安心心享福，趁年輕再爭取生個兩個，三個小孩在手上，怎么可能?沒法母憑子貴？

    尤佳妍倒是破天荒地沒有摻和這場“正宮小三中門對狙”的大戲，她?不痛不癢地將團隊中已經(jīng)成文的針對“全職mama、私生子和婚姻中不可計量的勞務(wù)補償”的文獻(xiàn)進行了轉(zhuǎn)發(fā)，還視頻講解了個別?國家對于?撫養(yǎng)費的強制執(zhí)行手段，以及出軌在離婚判決中定性?的分量。

    “你不是說方?衡逸沒工夫管這里的事嗎？怎么仲錦晶的號沒了？”尤佳妍問方?淮序。

    方?淮序盡職盡責(zé)地充當(dāng)小秘書：“能?吵一個小時對這種體量的集團來?說已經(jīng)算慢了，他現(xiàn)在肯定忙著開會應(yīng)付那?群股東，明天股價傷筋動骨的，他哪能?不給個說法?！?/br>
    話音剛落，尤佳妍的手機忽地震動了一下，她?滑了滑，待看清后臉上笑容擴大：“那?得慶祝一下，晚上多做兩個菜，喝一杯？”

    方?淮序微微睜了睜眼睛：“今天？喝酒嗎？”

    他臉上有種奇怪的笑容，像是突然收到了意外之喜，努力?想憋笑又忍不住，想起什么似的手插.進外套口袋里，頓了頓又伸出來?：“剛好，喝酒壯膽，等下給你看個東西。”

    兩人?直到吃飯時氣氛還是隨意的，尤佳妍擱著腿坐在椅子上，開了瓶立在他面前：“酒桌規(guī)矩，不混著喝，是誰的就誰負(fù)責(zé)?！?/br>
    方?淮序剛把菜都端出來?就看到自?己面前擺好的三罐，哭笑不得：“好?！?/br>
    這酒度數(shù)不高，他也就當(dāng)水喝，只?囑咐尤佳妍不要哐哐一頓灌，記得吃點菜壓一壓。

    “你說要給我看什么來?著？”她?托著下巴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