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呼哇深冬的頭發(fā)飄來微微的香味,使得茂樹鼻子發(fā)癢。深冬在工作的時候應該不會噴香水的,這個香味應該是洗發(fā)精和微乎其微的體香所混合而成的吧。 啊、好香的味道 深冬頭發(fā)的香味,往茂樹的鼻子撲來。如此一來,今天在這床上和深冬一起吃洋香瓜,是這幾天最好吃的洋香瓜了。 “不過,湯匙只有一只而已”一看、盤子上的確只有一只湯匙而已。啊、的確只有一只。 茂樹確認事實的瞬間,突然這么聯(lián)想著。 難道這是間接接吻的機會嗎? 茂樹覺得命運之神特別眷顧他,這是“唯一”的機會。而且這次和上次的便當盒不同,這次若成功的話,是真正的間接接吻。 “我再去拿一只湯匙” “不用了,這樣太麻煩了!” “可是” “我們輪流用,不就可以了”茂樹堅持他的企圓,同時吃了一口洋香瓜。怕會被深冬知道自己的企圖。 不過深冬 “好吧?!鄙疃斓赝饬恕?/br> “這件事不要讓老爺知道”如果卑微的自己和主人的親屬非常親密的話,一定會被斥責的。 “那么,這是只屬于我們倆的秘密!” “是!”茂樹和深冬兩人的秘密,讓茂樹奇妙地心跳加速。而接下來還有讓茂樹更加臉紅心跳的事在等待著。 “那么我先吃吧”茂樹吃了一口之后,把湯匙遞給了坐在旁邊的深冬。深冬接過湯匙,猶豫地挖了一塊果rou,往嘴放。茂樹的眼睛緊盯著,看著自己剛剛放進嘴的湯匙,正在慢慢靠近深冬的嘴唇:全怦怦地跳,不知會不會給坐在旁邊的深冬聽到。 銀色的湯匙上放著如翡翠一般,綠色的果rou,接觸到形狀漂亮的嘴唇,深冬很有氣質(zhì)地張開嘴巴,把果rou含進嘴。 啊嗯在這個瞬間,茂樹不自覺地想發(fā)出聲音,但是他慌張地忍了下來。 “”深冬在吞果rou時,她白細的咽喉好像上下微微地動著?,F(xiàn)在、柔軟多汁的果rou沾著湯匙上茂樹的口水,要一起通過深冬的喉嚨了。 深冬吞下果rou,湯匙離開了嘴巴,發(fā)現(xiàn)茂樹緊盯著自己的嘴。 “什么事嗎?” “不、沒什么”茂樹一邊拿回湯匙,一邊曖昧地掩飾自己。 那么這次輪到我吃了。 茂樹一想到深冬吃過的湯匙,要進到自己的嘴,就緊張起來了。 湯匙上的果汁,當然也混著深冬的口水。茂樹忍住不去含著它,挖了一口洋香瓜,往嘴放。爽口的甜味立刻在嘴擴散開來。 這是深冬的 這茂樹的初吻“間接〔,有著洋香瓜的味道。 滋嗯。 雖然只是間接的初吻,但就足以使茂樹滿懷感動。深冬看到茂樹的樣子,獨自嘟囔著 “茂樹你”糟了! 難道是間接接吻令她不高興了? “你真的很喜歡吃洋香瓜呢!”茂樹看到深冬露出天真的笑容,這才松了一口氣,把湯匙再次遞給深冬。就這樣,兩人你一口我一口輪流用著湯匙,漸漸把洋香瓜吃完了。雖然只用一只湯匙,比平常有些不便,但吃完這些洋香瓜并不需要花太多時間。 深冬吃完最后一口洋香瓜,把湯匙放在盤子上。兩人的短暫幽會似乎將要結(jié)束了,盤子上的吃剩的果皮顯得很寂寞。深冬也即將離開茂樹的房間,但茂樹希望深冬能在自己身邊再留一會兒。 為了要延長和深冬兩人獨處的時間,必需對深冬說些什么,可是茂樹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嗯說什么都行。 “深冬、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好、問吧?!?/br> “為什么你喜歡去動物園呢?” “耶”面對茂樹為難的問題,深冬臉紅了起來。 “你一定覺得很奇怪吧,都快十八歲了,還喜歡去動物園” “耶十八歲” “是的、十八歲?!鄙疃魺o其事地說出自己的年,但茂樹聽了有點吃驚。 原來深冬還只有十八歲而已 看到深冬做事能干的樣子,以為有二十來歲了,比茂樹年紀稍長。 “關于動物園的事”茂樹現(xiàn)在一邊在自己的腦中幻想著,深冬身著水手服,和自己手牽著手一同去學校,一邊慌張地回話。 “啊、是、請說?!?/br> “哥哥”深冬這樣稱呼,但又立刻改口。 “我喜歡家兄?!眎 “???”深冬突然說這些實在有些唐突。這和動物園似乎沒什么關連。 深冬看到茂樹一臉疑惑,深冬的耳朵紅了起來。 “不、不是那樣的。我想說的是,我不是喜歡家兄。啊、不、我也不是討厭他”深冬的樣子,好像是自己喜歡的男孩子被同學猜中了,像個小學女生一樣慌張。 “這是因為家兄喜歡動物園,在我小的時候常常帶我一起去,所以我也”我在小的時候,喜歡動物園的家兄常常帶我一起去,所以我也喜歡上動物園。雖然深冬想說的是這些,但不小心說溜嘴的“我喜歡家兄”應該是真心的。 在茂樹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深冬和動物園的景象,但是、在深冬身邊的不是自己,而是陌生的深冬的哥哥。 這雖然沒有嫉妒的感覺,但總覺得不是很有趣。 “那么,現(xiàn)在也和令兄一起” “不!”深冬搖搖頭。 “現(xiàn)在只剩我一個人,家兄在三年前就去世了。”啊茂樹方才對深冬的哥哥有一點不喜歡,但聽到他已經(jīng)去世了,反而覺得內(nèi)疚。茂樹很了解失去親人的痛苦。 “是意外。坐朋友的車,在高速公路上發(fā)生車禍”深冬以自己哥哥的事為開端,開始述說自己的身世。 “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長得什么樣子。”在深冬兩歲的時候,她和她相差五歲的哥哥一起被父母拋棄。他們被丟棄在一個人煙稀少的海邊上的一輛廢車,兩人當時正在睡覺,被巡邏的員警發(fā)現(xiàn)。只能推測說,雙親遇上什么麻煩到了一籌莫展的境地,又不能帶我們一起走,不得已只好把我們拋棄。 被拋棄時候深冬還不懂事,所以她不知道有關她父母的事。深冬的哥哥——雪伸當時七歲,應該是懂事了,但他不提有關他父母的事。而深冬也不敢去問哥哥。 后來、這對孤苦無依的兄妹,就被隸屬souh集團之一的慈善機構(gòu)給領養(yǎng)了。在慈善機構(gòu)的這段期間,慈善機構(gòu)的人覺得他們兄妹的感情很好。他們不僅是玩在一起,倆人一起互相照顧一起生活。那時候被問到將來要做什么,深冬就回答說“要做哥哥的新娘” 就這樣八年的歲月過去了,雪伸也已經(jīng)十五歲了。對慈善機構(gòu)的小孩子而言,十五的時候必須要做個抉擇。他們接受完義務教有之后,必須選擇由慈善機構(gòu)安排他們就業(yè),或是進入同樣是隸屬souh集團之一的強迫住校制的高中就讀。 一向成續(xù)很好的雪伸,慈善機構(gòu)希望他能接受獎學金進入高中就讀,但是雪伸以不希望給別人添麻煩為由,選擇了就業(yè)這條路。這是因為他希望能和meimei一同生活在一起。能和年幼的meimei相依為命是雪伸的心愿?;蛟S就因如此、雪伸他選擇就業(yè)這條路,不單是因為不想給別人添麻煩,若是進了強迫住校制的高中,兄妹問的距離就會越來越遠。 但是雪伸只是國中畢業(yè),沒有一個工作地方可以讓雪伸和小學的meimei深冬一起住。慈善機構(gòu)的人員對雪伸這么愛護meimei,伸出了援手,但怎么找就是找不到可讓他們兄妹可以同住的工作場地。雪伸的未來難以決定。 這件事被正在視察慈善機構(gòu)的souh集團會長——茂造知情了。茂造同情他們倆的遭遇,依照雪伸的意愿,讓他們兄妹倆到自己的豪宅一起住,并讓雪伸做男傭的實習。茂造那時已經(jīng)有六十多歲了,他后悔自己前半生只顧著開拓事業(yè),沒有顧到家庭,或許他想做點善事,弭補自己以前的過錯。 經(jīng)過一番波折,雪伸和小學四年級的深冬,一同住進茂造的豪宅中,一起工作。不過他們住的豪宅不是現(xiàn)在茂樹和深冬所在的豪宅,現(xiàn)在茂樹和深冬所在的豪宅,是茂造為了迎接茂樹回來,特地在茂樹就讀的高中附近,另外購置的。茂樹對茂造這種奢侈的行徑感到愕然。 盡管,雪伸在茂造的豪宅工作的這幾年間,雖然很拘謹,但過得很幸。不過幸也僅止于此,突來的橫禍,幸的生活也就終止了。 才剛接受成人禮的雪伸,因交通事故而去世。 當時,國中三年級快要畢業(yè)的深冬,因哥哥的死而變得沒有志氣,當她好不容易從悲傷中站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錯過了上高中的時機了。于是她就在茂造的豪宅當女傭至今。 深冬平靜地說出自己的成長歷程,深冬的不幸比起茂樹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茂樹從來只有被別人安慰,從沒安慰別人過,聽了深冬的不幸,他不知該說什么才好,只能沉默以對。 房間的氣氛一時變得凝重,深冬苦笑著說。 “我覺得不知道父母長什么樣子也沒什廳不好”茂樹聽到深冬意外地講這句話,看著深冬說。 “就是啊,一開始就不住在一起,就無從悲傷起了,可是”哥哥就不同 深冬 茂樹自責為何要問這種無聊的問題,讓深冬想起不愉快的往事。 過了一會兒,深冬再度開口了。 “只要我去動物園,就好像覺得和哥哥相遇了。所以每當放假的時候,就一個人去逛動物園,然后一個人回來”深冬露出寂寞的笑容說。 “很奇怪吧,像個小孩子似的” “對不起,讓你想起不愉快的往事?!鄙疃吹矫瘶渥载煹臉幼?,慌張的說。 “不、你別這么說”深冬急忙否認,接著又吞吞吐吐地,害羞地說。 “茂樹、你和我哥哥有點像,所以和你說這些話,覺得很開心。” “耶?”深冬沒想到自己會說這話,為了怕茂樹繼續(xù)追問,所以慌張地說。 “我、我該告辭了?!闭f完之后,立刻起身,像逃跑似的往門的方向去,在門邊輕輕地行了個體。深冬不讓茂樹有留下她的機會,就連吃完洋香瓜的盤子也忘記帶走,深冬的身影就消失在門外了。 床上只剩茂樹一個人,他不明白深冬剛剛所說的話,一個人呆呆地想著。 我像深冬的哥哥? 茂樹搬到茂造的豪宅也已經(jīng)過了二十多天了。時節(jié)即將進入梅雨季節(jié),這幾天的天氣持續(xù)不穩(wěn)定。原本不適應新生活的茂樹,經(jīng)過這段日子以來,也已經(jīng)漸漸適應了。 時間是下午的四點,茂樹和往常一樣,由賓士接送,回到豪宅。茂樹換好便服,走出房門。由于今天下午有體育課的緣故,肚子有點餓,到一樓的廚房看看有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