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所以她至今也無法想象,就是這樣的初印象,是怎么讓謝歸還能再約她第二次的。 后來謝歸和她說,是因為那天她喝多了把他五位數的外套吐報廢,他覺得她肯定賠不起,所以要讓她以身相許…… 但最開始,昭昭對謝歸是絲毫沒有男女方面的想法的。 不僅是因為她和裴僅剛剛分手,更是因為,謝歸身上那種桀驁乖張、目中無人的傲勁兒,她知道自己一定把握不住。 然而那個時候,她正經歷在那個年紀時覺得最難過的時刻,身邊的所有人都說她像一個失去靈魂的行尸走rou。 如果不是這樣,她大概這輩子也做不出和一個剛認識的陌生男人出去喝酒這種事。 是謝歸出現(xiàn)得過于恰好,他帶她半夜開車去海邊喝酒,去看赤水瀑布,去放煙花,去所有她沒去過的地方撒野……他讓她活了過來。 如果不能和當初的那個人一起堅持到白頭,那至少也得先活著吧…… 她記得那天謝歸也醉了一小會兒,他暈暈乎乎地自嘲說,“他們嘴上都在恭喜我,但沒一個人真正祝福我,也是,野種終于進了家門,也還是野種?!?/br> 他仰著頭,用那種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昭昭,說,“他們成了家,我才發(fā)現(xiàn)我其實沒家,我只是個附屬品?!?/br> “沒有人堅定地選擇我,即使有,也是假的?!?/br> 她俠義之心泛濫,拍著謝歸的肩膀說,“姐這不就選擇跟你跑出來了么,堅定的。一百多的工資呢!多真?。 ?/br> 后來的記憶就是斷斷續(xù)續(xù)的了,她也不記得說完這句話謝歸是什么反應,后來再問起來的時候謝歸抵死不認自己說過那些話,搞得她也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喝多了腦子杜撰的。 但謝歸好像是因為這事抓到了她的弱點,只要惹她生氣就開始扮可憐,一扮可憐她就心軟,一心軟這事就過去了…… 唉,過去就過去吧,反正她也有錯,而且能讓過去“過去”是個美好的品質,得發(fā)揚光大。 …… 周一,朱楨難得有良心地念在昭昭做牛做馬了七天的份上,給她放了一天假期。 她在家里睡得昏天黑地。 謝歸走的時候沒吵醒她,這趟去濟州島,不止是玩,也不止是和李昭賭氣,海外有合作商對他手中的一款游戲有興趣,他趁著去的那幾天,談了個八|九不離十。 回到公司,謝歸讓人整理了資料拿給他。 沒多一會兒,門打開,進來的人卻是陸廷深。 對方吊兒郎當往沙發(fā)上那么一躺,二郎腿翹起來,“小爺的時間不是時間??!你知道我為了你這破事,拒絕了多少美女的約會?!?/br> “欠你一次?!敝x歸低頭看資料。 陸廷深拿起茶幾上的蘋果咬了一口,聲音帶著幾分痞里痞氣的笑意,“不過你還真不怕我和昭昭日久生情啊,說真的,大魚大rou吃慣了,昭昭這種可口的清粥小菜還真的挺清爽的?!?/br> 謝歸抬起眼,皺眉警告性地看著陸廷深,“少拿你那些惡心的形容詞來說她?!?/br> 他合上資料,從桌上拿起煙盒抽出一支煙,點燃,抽了一小口,想到什么,又很快掐了,說:“她看不上你?!?/br> 陸廷深冷笑了聲,“你對她這么有信心,還讓我看著她?!?/br> 謝歸沉著臉,眉間蹙起兩道淺淺的紋路,沒有說話,看起來臉色已經很差了。 陸廷深卻很沒眼色似的,火上澆油,“我猜的沒錯對吧,昭昭身邊是不是出現(xiàn)新行情了?我看她那個呆瓜老板也不像是能撬得了你墻角的樣子啊,到底是誰,讓你產生這么大的危機感?!?/br> “其他事你少管,群星的項目我會和溫叔打招呼的?!敝x歸咬肌鼓起,沉聲說。 “這么大方,看來這事是真不小,我還真的有點好奇了?!标懲⑸钚χf,蘋果吃了一半扔進垃圾桶里,“不過據我這幾天的觀察,你暫時還是安全的,昭昭很乖,做不了什么壞事?!?/br> 謝歸抬眼,下巴微收,肩膀放松了不少,但沒有接陸廷深的話。 陸廷深揚眉,從沙發(fā)上坐起,“一會兒歡合路江綾宴,吃一頓?” 謝歸手中的鋼筆轉了兩圈,眼眸微沉,掃過去一眼,“晚上我請溫叔吃飯,想來就來?!?/br> …… 昭昭以為她能一覺睡到第二天,卻沒想到只到了下午就被一通電話吵醒了。 是朱楨的電話,他說理查德傍晚的飛機,讓昭昭去送他一下。 昭昭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日月顛倒,不知時間為何物,順便還帶著點被吵醒的起床氣,對著手機就是一頓大吼,“不!去!” 朱楨捂著耳朵挪開手機,“嘶”了一聲說:“昭昭祖宗,不是你朱哥要指著你一個人薅,實在是哥也無奈,那老外好像挺喜歡你的?!?/br> “呵、呵。” “別這樣,對自己有點信心嘛。別說,老外還就喜歡你這種小巧玲瓏,又可愛機靈的中國女孩?!?/br> “拍馬屁沒用?!闭颜验_著免提,閉眼趴在枕頭上甕聲甕氣說。 “算朱哥求你的,”朱楨只得變了路數,“你也知道朱哥這年近四十了還一事無成,好不容易有個能在總部說上話的機會,你就看在朱哥以前老請你喝奶茶的份上,幫哥一把,行不?就打輛車送一下,路上聊聊天,人家就回國了?!?/br> 昭昭不留情面地說:“四塊錢一杯的蜜雪冰茶你也好意思說?!?/br> “咳……下次請你們喝一點點行了吧?!?/br> 昭昭:“……還以為你要說什么大餐?!?/br> “求——” “知道了,把航班發(fā)我?!?/br> 掛了電話,昭昭又把頭埋在枕頭上好久才從床上爬起來。 床頭放著謝歸昨天剛送她的鉆石項鏈,他始終如此,鬧不開心的時候就一個人離開,回來的時候再給她一份大禮。 但昭昭從來不戴鉆石的。 不是不喜歡,是太貴,搭配她二十塊錢的白t,怎么看怎么像脖子上綁了串冒牌的廉價玻璃,對不起鉆石,也對不起她的脖子,畢竟由奢入儉難,萬一真習慣了咋辦。 她把禮盒放進抽屜,慢吞吞起床洗漱刷牙,一條消息彈了出來。 裴僅:[有件事想和你談一下,有時間嗎?] 天光從窗簾后泄露出來,地上一片晶瑩瑩的水漬。 她刷完牙抹好臉,臉上鋪了層薄薄的散粉后,才回了裴僅的消息。 [沒時間。] -------------------- 明天上夾子,所以更新在晚上23點,雙更,。會發(fā)紅包,謝謝支持正版,(づ ̄3 ̄)づ╭??~ 下本寫《是不是有???》,點專欄看看吧~這個不喜歡,看看別的呢?實在不行收藏個作者專欄也行~就當小謝求你們的(小謝::d 某天喝醉后,我拍著吳措的肩膀說:“你在我這兒這輩子可都比不上我男朋友?!?/br> 吳措嗤了聲,“梁靜茹給你敬的酒?誰理你啊。” 我大著舌頭沖他齜牙,“我男朋友給我的勇氣!” 后來,迷迷糊糊間,我好像聽到他說了句:那下輩子呢 - 2017年春,呼延第一次領男友在吳措面前炫耀,吳措說,和我也差不了多少嘛。后被呼延追著打了一條街 2018年冬,呼延的男友再未出現(xiàn),吳措嘴里叼著根狗尾草,說你現(xiàn)在選我還來得及。后被呼延抓了一把土揚了一臉 2014年秋,吳措遇見呼延男友,分別的前一天,呼延男友交給他一張相片,問吳措,你能幫我照顧她兩年嗎? 呼延咬著報紙卷成的煙,啐了一口,“不能。自己的女人自己照顧。” 第20章 分寸 她總是這樣, 遇到不想解決的問題就拖著,實在拖不了了,才會硬著頭皮面對。 對面很快回了過來。 裴僅:[……] 裴僅:[那什么時候有。] 昭昭:[不知道。] 裴僅那邊一直在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半晌后, 昭昭從冰箱里拿出個面包準備啃的時候, 消息才發(fā)了過來。 裴僅:[你是不是在躲著我。] 昭昭繞著吐司邊啃了一圈,又開始一口一口啃中間的部分,對著裴僅發(fā)來的消息看了半天。 雖然內心的確有幾分躲著裴僅的意思,但這次卻的確是真的沒空。 昭昭:[不是。] 昭昭:[我要送一個客戶去機場。] 裴僅:[你送?] 昭昭不會開車, 大學學了幾次浪費了幾百塊錢補考費后就放棄了。 因為裴僅有駕照。 后來分手了她也沒再特意去學, 雖然的確是因為她自己技不如人,但被裴僅以這種質疑的口吻提出疑問, 而她卻還無法反駁的情況, 還挺傷自尊的。 好吧, 她也沒怎么感到傷自尊, 就是忍不住和裴僅慪氣。 她打字過去:[不是我送,難道是你送啊。] 消息剛發(fā)過去,沒到三分鐘, 一通語音電話就打了回來:“在路上了,30分鐘?!?/br> 昭昭:“……” 她早就知道以裴僅可怕的執(zhí)行能力, 不該用這種帶著挑釁的話去招惹他的。 裴僅甚至沒有問她是不是在家,也沒問她現(xiàn)在住的還是不是大學時候陪她一起看的那套李格留給她住的房子。 他十分篤定地認為, 昭昭就該在周一的下午3點,坐在他們共同知道的那個家里,等他30分鐘后來接她。 讓昭昭更加產生挫敗感的是, 他的篤定沒錯。 即使是五年不見, 他對她的了解, 還是精準到了可怕的程度。 29分鐘零13秒后,裴僅敲開了昭昭家的門。 昭昭斜挎著一個小包,臉上已經比那會兒多了幾分妝感,她現(xiàn)在化妝技術比上學時候嫻熟了不少,陸廷深的那些女友們不僅和她分享八卦,還教會了她很多種變美技巧。 但她不是個聰明的好學生,學來學去也只會用一盤最基礎的大地色眼影,化出相當樸素的一個妝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