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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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打開保溫杯,喝了一口枸杞溫水,潤潤嗓子,這才娓娓道來。 “小姑娘,叔看你長得挺精神,真心誠意勸你,別把心思放在我們老板身上了,你和他好不長久的,別白費(fèi)力氣了。” “為什么這么說?”連煋耐心地詢問。 老頭又是聲聲嘆息,“唉,我們老板啊,他已經(jīng)被女人傷透了,傷透心了,現(xiàn)在再也不會相信別人了。” “他被哪個女人給傷了?” 老頭:“他那個為非作歹的惡毒前妻呀,他就是被那個女人傷透了,現(xiàn)在呀,特別不近人情,已經(jīng)沒有人能夠再走進(jìn)他的心了?!?/br> 連煋在心里暗笑,這老頭說話跟演電視劇一樣,還挺搞笑。 老頭接著道:“我們老板以前有個未婚妻在訂婚宴,前一天他的未婚妻和他好兄弟約會,被他當(dāng)場抓住了,這頂綠帽子戴的,大伙都知道了?!?/br> 這種細(xì)節(jié),連煋根本想不起來,抓緊著問:“是哪個好兄弟?” “就是他們?nèi)ψ永锏哪莻€,叫商曜,你知道不?商氏集團(tuán)也挺厲害的,你應(yīng)該知道這個人吧,長得特帥,跟我們老板差不多。” 老頭笑容更加興奮,神神秘秘道,“這個身上啊,還有個特別大的瓜,咱們先按下不表,先講完我們老板再講他?!?/br> 連煋好奇心不斷翻滾,順著老頭的話,“好好好,咱們一個一個地講,不著急!” 老頭:“接著剛才的,在訂婚宴前一天,我們老板去酒店抓jian,做到了他未婚妻和他好兄弟,本來這事兒吧,就不該原諒,但是我們老板呢......” 老頭嘖嘖兩聲,雖然熱衷扒這些有錢人家的私生活,但邵淮畢竟是自己的上司,語言不好得太過尖銳,只能是折中了下,溫和道:“戴綠帽子這事兒吧,確實(shí)憋屈,但是我們老板這個人,怎么說呢,比較能忍,比較善良,最后還是原諒那個未婚妻了?!?/br> 連煋點(diǎn)頭贊許:“確實(shí)大度,很善良,如今這世道,這樣的好男人不多了?!?/br> “誰說不是呢,我們老板確實(shí)是個老實(shí)人!” 老頭兩手一拍,繼續(xù)往下說:“被戴綠帽子之后,我們老板咬牙原諒他了,兩人重歸于好。” 說到這里,老頭咬牙切齒,仿佛被背叛的是自己,他用力一拍大腿,義憤填膺地看向連煋,“等重歸于好之后,你猜怎么著?” 連煋緩聲道:“愛情是需要考驗(yàn)的,經(jīng)過這次考驗(yàn)之后,他們應(yīng)該能好好過日子吧。” 老頭再次激動地拍腿,“你可真是太小瞧那個女人了,踏實(shí)日子過了沒幾天,那女人又卷了他的錢跑了,害得他差點(diǎn)坐牢!” 他停頓下來,激憤地看著連煋,等待連煋接話。 連煋順著他的意思,做出嫌惡的模樣,“咦,這女人人品不太行啊?!?/br> 老頭得到滿意的反應(yīng),旋即道:“不是不太行,是非常不行!我們老板那次也原諒她了,后來兩人都準(zhǔn)備結(jié)婚了,那女人又另攀高枝,聯(lián)合新歡,把他搞得差點(diǎn)破產(chǎn)!” 連煋聽得發(fā)愣,這個“新歡”她怎么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 連忙問道:“這個新歡是誰呀,也是圈里的人嗎,你說說看,說不定我也認(rèn)識呢?!?/br> 老頭又喝了一口水,搖頭晃腦,“不是圈里人,就是個無名小卒,排不上號的,染著一頭黃毛,流里流氣?!?/br> 他頗為恨鐵不成鋼,“那個小黃毛,又染頭發(fā)又紋身,沒錢沒本事,就會開著摩托車到處跑,和我們邵老板能有什么可比性?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看上小黃毛什么?!?/br> 連煋繼續(xù)附和他,“就是,也不知道看上人家什么?!?/br> “我們老板的這個前妻呀,唉,真的不行,我們老板是真的被她傷透了?!崩项^看著連煋,“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那位前妻在我們老板心里份量太重,你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恐怕難以修成正果啊?!?/br> 連煋:“嗯,我明白了,會好好考慮的?!?/br> 老頭摸著下巴,喵見保安經(jīng)理從大廳出來了,幫忙起身,整了整衣領(lǐng),戴好帽子,“不跟你說了啊,我得到外面巡邏,不然又要挨罵了。” “好,你去吧,我也該走了。”連煋抱起我在她腳邊,也在聽八卦的邊牧。 老頭剛一踏出門檻,又扭過頭來,似乎想起了什么,瞳孔急速放大,目光詭異,眼神牢牢盯住連煋,嘴巴張張合合,但也沒說出什么。 連煋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干嘛這樣看著我?” “你,你......”老頭抬起手,伸出手指指著她,“我怎么覺得,你長得好像一位故人,好熟悉。” 連煋尚未回話,老頭一拍自己的腦袋,這才恍然大悟,“你!你怎么和我們老板那個惡毒前妻長得一模一樣啊?” 他上前一步,湊近了圍著連煋轉(zhuǎn)悠,“我的親娘呀,真是一模一樣,你該不會就是......?” 連煋自己也尷尬,干笑了兩聲,抬起下巴,指向玻璃窗外,“保安經(jīng)理來了,你還不快出去巡邏,不然要被扣工資的?!?/br> 老頭絞盡腦汁,在腦海中過了一圈又一圈,才想起老板那個惡毒前妻的名字,“你就是連煋,是不是?你還沒死,你又回來了?” 連煋沒說話。 老頭興奮地打探消息,“你說你和我們老板在交往,你們又破鏡重圓了,我們老板又原諒你了?我的老天,這下子估計(jì)又有好戲看了。” “回頭再說啊,我先出去了?!边B煋抱起邊牧,快步走出保安亭。 她剛一出來,口袋里的手機(jī)震響,拿出來一看,是邵淮打來的電話。 連煋按下接聽,“喂,怎么了?” “不是說來我公司嗎,這么久還沒到?” “到了,到了,馬上就到了,我現(xiàn)在在樓下呢,馬上就上去!” 連煋抱著邊牧走進(jìn)大廳,和前臺簡單說了兩句,前臺帶她來到后方的高管專用電梯,告訴她,總裁辦公室就在二十二樓,等出了電梯,往左邊走就能看到了。 連煋道謝,進(jìn)入電梯,按下二十二層樓的按鈕。 等電梯門開了,牽著邊牧走出去,往左邊的方向一瞧,都不需要尋找,邵淮就站在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口等他,他站姿沒有以往那么端正,顯得很輕松,微微靠在門框,長腿隨意支起,正低頭看手機(jī)。 “邵淮!”連煋朝他喊道。 他抬頭看過去,看到了她,眼底笑意不由自主泛起,收起手機(jī),朝她走過來,“你從家里來的,這么久,路上堵車嗎?” “也不是堵車,就是遇到了個熟人,和他聊了幾句?!?/br> “熟人?又想起什么了?” 連煋:“不是以前的人,是尤舒?!?/br> “哦?!鄙刍磽ё∷募?,又低頭看向她腳邊的邊牧?!霸趺催€有一條狗?” 他蹲下來看,發(fā)現(xiàn)邊牧有一條腿是瘸的,恍然回神,“這是浪花?你去找裴敬節(jié)了嗎?” “對,我去找過他了。”連煋不好意思說,她又去問裴敬節(jié)借錢了,便拿以前那八千萬來搪塞,“以前我不是借了他八千萬嗎,這次就是去談八千萬的?!?/br> “他讓你還錢?”邵淮劍眉微斂,“我之前找過他了,說那八千萬我來幫你還,當(dāng)時他自己說的不用還,怎么現(xiàn)在又讓你還錢了?” “這事不好說,畢竟是我借人家的錢,我也不占理,他說要談一談,我總得過去吧?!边B煋摟住他的胳膊,推著他往前走,“他也沒說讓我還,只是讓我去看看浪花它們而已?!?/br> “應(yīng)該把浪花和迢迢它們送來我這里養(yǎng)的,我之前去問了他幾次,他都不給?!?/br> 來到辦公室,關(guān)上門,連煋放下牽引繩,讓浪花自己轉(zhuǎn)悠。 邵淮兩只手抱住她的腰,“這次回來,姜杳那邊拿了錢之后,事情是不是就能告一段落了?” “嗯,我這次回來,就是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暫時不會再出去了?!?/br> 邵淮低頭吻她的唇,“那和我好好在一起,好嗎,我真的很想你。” “好,我也想你。” 連煋牽他的手,坐到沙發(fā)上,問起關(guān)于裴敬節(jié)的事,“對了,邵淮,我去找裴敬節(jié)的時候,他說以前借我那八千萬時,他都沒和人說過,本來挺私密的一件事,怎么就流傳出去了,變成我坑了他八千萬呢?!?/br> “這個我也不知道?!?/br> 連煋苦著臉,握住邵淮的手,摸他青筋微鼓的手背,“裴敬節(jié)說,估計(jì)是我自己和哪個老相好說的?!?/br> 她眨眨眼睛,看向邵淮,“我以前也就和你最親了,我該不會是和你說了,然后你往外說了吧。” “怎么可能,你就沒跟我提過這事。” 這都好幾年前的事了,邵淮仔細(xì)回想了下,這事兒應(yīng)該是從商曜嘴里傳出來,應(yīng)該是連煋自己和商曜提過借錢這事兒,后來商曜找不到連煋,天天在外人面前罵她,把這事兒給捅出來了。 毫不客氣地說,連煋現(xiàn)在名聲這么爛,很大程度都是出自商曜之手,商曜當(dāng)時罵連煋的確罵得太兇了,弄得人盡皆知。 邵淮握起連煋的手,在她手背親了親,不確定地問:“你有想起來,關(guān)于商曜的事了嗎?” “想起來了一些?!?/br> 連煋的確是想起來當(dāng)初和商曜怎么相遇,以及不小心踢壞了他,但關(guān)于商曜罵她一事,她是真不知道。 她當(dāng)時已經(jīng)出國了,在海上手機(jī)沒信號,那個時候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根本沒時間注意國內(nèi)的事。 邵淮也不知道該不該把商曜的老底抖出來,若是他主動說出,倒顯得小肚雞腸了。而且他也不清楚商曜罵連煋的原因,這事兒還是旁敲側(cè)擊。 “對了,喬紀(jì)年呢,他這段時間去哪了,我給他打電話都打不通?!边B煋又隨口問。 “他出海了,好像是跟汪會長手下的一條貨船,聽說是去運(yùn)橄欖油,這幾天應(yīng)該快回來了?!鄙刍窗阉г趹牙?,“你想他了?” “沒有,就是隨便問問。” 連煋確實(shí)是想找喬紀(jì)年,主要有三個事情。 一是,想問他再借點(diǎn)錢。 二是,當(dāng)年她經(jīng)常帶著他一起出海跑船,想和他聊聊以前的事,幫助自己快速健全記憶。 第三是,再等兩個月,她得開自己那條破冰船再去一次北冰洋,需要個幫手,喬紀(jì)年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大副,讓他跟著自己出海,能幫上不少忙。 逐漸恢復(fù)的記憶越發(fā)兇猛,連煋被這些過往繞得頭疼。 剛才在保安亭,從老頭口中,連煋又知道了個新的人物——新歡小黃毛,這個小黃毛是誰,連煋暫時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 這些問題盤根錯節(jié),都快將她繞暈了,暫時忘記了中午出門時,答應(yīng)連燼要回家吃飯的事。 現(xiàn)在邵淮說要帶她出去吃晚飯,她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 來到一家可以帶寵物進(jìn)入的餐廳,燈光流麗,鋼琴聲輕緩,邵淮幫她拉開椅子,“這家餐廳以前我們也來過,有印象嗎?” 連煋環(huán)視周圍的裝修格局,有一點(diǎn)印象,但又不清晰,“有想起來了一點(diǎn)?!?/br> “沒事,慢慢來?!?/br> 點(diǎn)的幾個菜,都是連煋以前的偏好,吃到一道蘆筍炒牛rou時,連煋心底涌起異樣,似乎記憶是和自己過往的生活習(xí)慣連接在一起。 她失憶之后,也吃過蘆筍炒牛rou,如今再次嘗到熟悉的味道,覺得比以往吃到的都要好吃。 就像是面對邵淮,她失憶后,是喜歡邵淮的,邵淮的外表正中她下懷,現(xiàn)在慢慢想起以前的事,這份喜歡又蒙上別的東西,也是愛,可沒有再那么著迷。 她在燈山號上迷戀邵淮,是因?yàn)樾缕?,對邵淮的一切都保持著好奇?,F(xiàn)在呢,過往畫面正在排山倒海編織而成,邵淮的一切就沒有新鮮感了,她以前已經(jīng)得到過了,如今再續(xù)前緣,反倒是少了些新鮮和熱烈。 不過,這些問題,連煋暫時不需要去糾結(jié)。 她還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做。 她得去找遠(yuǎn)鷹號,去找母親,小情小愛和這兩件事比起來,不值一提。 吃過飯,兩人來到外面的公園遛狗,牽著手,漫無目的地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