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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現(xiàn)在悔婚來得及嗎在線閱讀 - 第26章

第26章

    他的確是用了江杳一定會反感的、那種最不正大光明的方式。

    顧衡調(diào)侃:「強扭的瓜不甜,還可能有毒,詳情參考一下我堂弟和他那個前夫,離婚離得多不體面?!?/br>
    他堂弟就是顧家銀行小公子,曾和房地產(chǎn)大鱷的長孫有過聯(lián)姻,兩人結(jié)婚又離婚的事鬧得滿城風(fēng)雨。

    「事在人為?!?/br>
    段逐弦只回復(fù)了四個字。

    當(dāng)初,是他親自把江利的資料遞到他爺爺手上,也是他趁江利風(fēng)雨飄搖之際,暗中促成了華延投資江利的初步計劃。

    再然后,就是聯(lián)姻。

    有了結(jié)婚證,他和江杳就多了一層世界上最親密的關(guān)系,哪怕江杳再討厭他,最終也還是要回到他們共同的家里。

    至于以后漫長歲月該如何相處,他其實和江杳一樣,也沒有頭緒。

    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無論未來發(fā)生何種變故,他都不會放走江杳,他的字典里亦沒有“離婚”這個詞。

    江杳曾經(jīng)對他的評價其實很準(zhǔn)確,他自私,也從來不是個光明磊落的人。

    罵句“偽君子”絲毫不為過。

    段逐弦瞥了眼沙發(fā)。

    熟睡的男人已經(jīng)把自己裹進(jìn)被子卷起的小世界里,只留下后腦一縷紅色挑染發(fā)翹在外面,渾然不知自己落入了某個居心叵測、曠日持久的圈套。

    這樣純粹的模樣,讓段逐弦不禁想起高一那年,他第一次見到江杳的情景。

    當(dāng)時正值深秋。

    山茱萸旁的排球場上,意氣風(fēng)發(fā)的高挑少年穿著紅色衛(wèi)衣,張揚地從他眼前掠過。

    起跳瞬間,那薄薄的窄腰向后彎出堅韌的弧度,在喝彩聲中狠狠扣出一球,奠定了兩隊間不可撼動的分差。

    激烈的比賽結(jié)束,少年被一群隊友簇?fù)碇x場,如同耀武揚威的紅狐貍,翹著大尾巴,志得意滿,比天邊的驕陽還惹眼。

    經(jīng)過段逐弦身邊時,他突然停下來,偏頭問:“你是段逐弦吧?我在成績榜上見過你,我叫江杳,7班的?!?/br>
    段逐弦回憶片刻,“嗯”了一聲:“在我下面的人是你。”

    江杳勾起唇角:“你還是記住我的名字吧,江水的江,杳然的杳,因為下次我就要在你上面了?!?/br>
    “拭目以待?!?/br>
    段逐弦淡淡接下挑釁。

    江杳聞言,眼睛頓時晶亮了起來,像是被點燃了渾身的勝負(fù)欲。

    “放心,不會讓你失望的?!苯贸沃鹣疑斐鍪?,看了眼手心摸球留下的灰,又收了回去,“有點臟,就先不握了。”

    不遠(yuǎn)處有人召喚江杳,是幾個別班同學(xué),江杳在哪都招人喜歡,人緣好到離譜。

    離開之前,江杳對段逐弦說:“看你個子挺高的,應(yīng)該會打排球吧,下回有機(jī)會咱倆對戰(zhàn)啊?!?/br>
    說的是“對戰(zhàn)”,而非“組隊”。

    對此,段逐弦只挑了下眉,沒表態(tài)。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被江杳推向了對立面,單方面賦予他一個難舍難分,又觸不可及的對手的定位。

    他看著江杳招搖而去的背影,如同打量一個人生中未曾預(yù)設(shè)過的意外,不動聲色地,用目光把玩那抹囂張的紅。

    熟透的果實的顏色,散發(fā)著誘人的甜味。

    直到很久以后,他逐漸沉淪于此,才發(fā)覺那是酸的。

    在心里藏得越深,酸得越透。

    直至沁入肺腑、綿延不絕地酸。

    【??作者有話說】

    小段:哈特軟軟?

    第15章 “他心里有別人。”

    第二天清早,對于自己是從段逐弦被窩里爬出來的這件事,江杳有點懵逼。

    不遠(yuǎn)處,本該是他就寢的長沙發(fā),段逐弦正坐在上面。

    顯然也是剛醒不久,頭發(fā)散亂地垂在額前,深藏在眉骨下的眼睛被殘存的睡意染上幾分朦朧,沖淡了凌厲的氣勢。

    看著沒平時那么冷血刻薄了。

    江杳屈起指關(guān)節(jié),揉了揉微痛的太陽xue,試圖趕走酒精殘存的阻礙,但還是對換床這事兒絲毫沒有記憶。

    不會又?jǐn)嗥税桑?/br>
    上次喝多后,他搶床失敗,還被贏家按在床上為所欲為,堪稱他人生中排行第二的奇恥大辱。

    排第一的是被段逐弦當(dāng)場否認(rèn)朋友關(guān)系那次。

    他啞著嗓子,狐疑地問段逐弦:“是我把你趕下床的?”

    段逐弦沒答,半晌起身:“八點了,收拾一下,下樓吃早餐。”

    神情舉止那叫一個云淡風(fēng)輕。

    這反倒讓江杳覺得段逐弦默認(rèn)了。

    畢竟段逐弦就是這么一貫的裝逼,以前上學(xué)偶爾被他在考試上壓過一頭的時候,也總是表現(xiàn)得若無其事,與世無爭,天知道回家后偷偷啃了多少習(xí)題冊。

    不過既然是搶地盤,必然經(jīng)過一場惡戰(zhàn),段逐弦絕不可能輕易就把床讓給他。

    可段逐弦又不像是被他暴力對待過的樣子,那張精雕細(xì)刻的臉,還是完美得叫人生氣,連點紅印子都沒有。

    有沒有可能是揍到被衣服遮住的地方了?

    江杳琢磨著,趁段逐弦換衣服的時候,暗中觀察。

    裸著上身,段逐弦放在褲腰的手頓了頓,余光瞥向江杳。

    “想看就正大光明的看?!?/br>
    “草,誰要看你了……”

    江杳長腿一跨,跳下床,扭頭進(jìn)了衛(wèi)生間洗漱,溜得比兔子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