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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禁止釣魚執(zhí)法 第22節(jié)

    在隔間再待下去多半會有人來尋他,江劭庭交待了兩句起身回宴會。

    洲際是京港最豪華的酒店,這場商宴幾乎聚集了這座城市財富的擁有者。

    宴會廳掛著兩盞來自古羅馬的巨型皇冠吊燈,耀眼的光從拜占庭式穹頂灑落,琴臺上的鋼琴家緩緩彈奏著《秋日私語》,賓客三兩成群洽談。

    “劭庭,你可讓我好找啊?!蹦笾┣训闹心昴腥顺哌^來,大背頭一絲不茍,眼里閃著精明的光。

    “剛接完電話,擾了二叔興致?!苯客ピ捳f得相當(dāng)恭敬,只是面色卻是冷冷的。

    江城見慣了侄子這副陰森森的模樣,扭頭對著后方的女孩笑斥:“女大不中留,看見表哥都不喊了?”

    第21章 失控

    李子衿落落大方走上前, 一雙大眼睛含羞含嬌,甜甜喊了聲:“表哥?!?/br>
    上次在高爾夫場她一時氣不過離場,那兩天姑媽勸解了幾次,她也明白過來:江劭庭這種男人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

    但妻子的身份永遠(yuǎn)只有一個。

    江劭庭沒搭理她, 話鋒一轉(zhuǎn):“聽說二叔想競標(biāo)秀水路的那塊地?”

    江城深深吸了口雪茄, 呼出一圈縹緲的白煙, “那邊的地鐵就要開了,難道侄兒就不想來分一杯羹?”

    江劭庭撫了撫領(lǐng)帶,一笑置之。

    “今天不說這些, 你和子衿小時候就關(guān)系好, 見面了不得多聊聊?!苯菍⑼馍频剿媲埃D(zhuǎn)而從侍者端的餐盤里拿了一杯朗姆酒遞給他。

    江劭庭沒推辭, 接過玻璃杯語氣閑散:“昨天江老提到城南在建的別墅, 他很滿意?!?/br>
    江城目光瞥過來,眼角的溝壑深了幾分, 舉起高腳杯碰了碰:“劭庭看來很得器重啊,江老都在你面前把我的底給掀了?!?/br>
    他品了口酒, 回味一般拉長尾調(diào):“大哥在天之靈也會為你高興吧?!?/br>
    修長的手指叩了叩杯沿,江劭庭睨了對面二人一眼,意味深長:“和二叔比,我還是年輕?!?/br>
    成年后出國留學(xué), 再回京港時不過二十有三,短短五年內(nèi)就把控了江家近40%的資產(chǎn), 江城看著自己這個綿里藏刀的侄子, 倏然產(chǎn)生一種長江后浪推前浪的挫敗感。

    “不是說好讓你們兩個敘敘舊, 怎么說起這些來了,自罰一杯啊!”

    一旁干站著插不進話的李子衿收到姑父的暗示, 抬起眸輕聲細(xì)語:“宋阿姨從前疊的一罐折紙還放在我家,需要的話我找個時間寄給你?!?/br>
    提及母親,江劭庭神色緩和些許,悠悠回答:“不用,既然是她送你的,沒有收回的道理。”

    李子衿見他態(tài)度明顯改善了很多,趕緊將提前準(zhǔn)備好的說辭引入了一番,加上江城在一邊幫腔,總算是把人給架住了。

    宴會廳內(nèi)彌漫著醉人的微醺酒氣,華麗建筑佇立于雨夜之中,周圍環(huán)繞著帶著濕氣的細(xì)霧,如同遙不可及的海市蜃樓。

    對面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相當(dāng)無趣,江劭庭有些失神,喉嚨不知為何跟著發(fā)緊,思緒怎么也集中不了。

    他壓下心中躁郁,打斷對話:“今晚還有其他安排,我就不久陪了,二叔自便?!?/br>
    沒等對方回答,他話說完就已經(jīng)邁著長腿離開。

    江城略微彎腰,將手里的雪茄狠狠擲進煙灰缸,眼尾扯出兩條細(xì)細(xì)的笑紋,“我這侄子該禮貌的時候真是禮貌得很。”

    李子衿沒注意到他的情緒,滿眼只有不遠(yuǎn)處的高挑背影。江劭庭在晚宴眾人里算是小輩,但出宴廳的路上不斷有人主動走過去引薦,他有禮而疏離,帶著天然的難以靠近之感,讓人挑不出一點錯漏。

    “多提以前的事,他不會趕你走的。”

    聽到這番話,李子衿遲疑了起來,她打心里是不想用這種手段來親近他的,于是囁喏了一聲:“姑父,我......”

    江城橫了她一眼,道:“你剛才也看到了,江劭庭不會聽我的,江老都不一定能完全掌控他。要是真像你姑媽說的什么時候帶回來個不三不四的女人,我們也幫不了你?!?/br>
    李子衿心下一涼,頃刻間想到了高爾夫場遇見的那個女孩。

    她和江劭庭相識于少年,那時宋阿姨帶著兒子來濱海度假,由于姑媽李清秋的關(guān)系,兩家時常走動。

    14歲的江劭庭并不像如今一樣冷淡成熟,相反他放蕩狂傲,像一個高不可攀的天之驕子,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他繼承了江政夫婦所有的優(yōu)點,進入青春期開始就是出了名的好看,在濱海的那段日子數(shù)不清的女生給他送情書和禮物,江劭庭收下后把一張張的少女心事折成紙飛機,如同廢紙一般砸向樹林或者海洋。

    想及此,李子衿鼻尖涌上一股酸澀。她那個時候臉頰長了很多痘痘,人也發(fā)胖,不及其他少女白嫩漂亮,終日里垂著個腦袋跟在江劭庭后面,也許是看她安靜話少,他也就隨她去了,偶爾還會別人嘲諷她的時候冷言幫襯兩句。

    當(dāng)時她父母有意讓兩家結(jié)親,只是后來宋阿姨......

    “好了,別傻站著快過去吧,江劭庭不是紈绔子弟,真有什么事會負(fù)責(zé)的?!苯浅T外貴賓電梯方向楊楊下顎,眼神中的催促意味明顯,“他在頂層的總統(tǒng)套房?!?/br>
    李子衿用力蜷緊手心,直到微微感受到痛意,才下定決心。

    電梯樓層飛速向上,江劭庭的心臟仿佛被人掐住,呼吸沉重急促,幾滴汗水順著額頭往下滑,出電梯時冷風(fēng)撲面而來,卻絲毫帶不走他身上的燥熱。

    他索性脫了西裝外套搭在臂彎,邊向房間走邊把領(lǐng)帶拽了下來,依然覺得喘不過氣。

    “劭庭。”背后傳來一道女聲。

    他腳步一頓,回頭看到來人,眸中閃過一縷不耐,“有事嗎?”

    李子衿踩著高跟鞋快步跟過去,清麗的臉上難掩情意,“姑父看你身體不舒服,讓我過來送送?!?/br>
    江劭庭本就躁悶,看到她莫名其妙貼過來更加心煩,強忍住翻涌的暴戾下逐客令:“我不需要,回去。”

    他的雙眸濃得像暈開的墨,碎發(fā)也被汗打濕,李子衿猜測應(yīng)該是藥效快到了,伸手主動去拿他手臂上的衣服,瑩白的腕骨輕輕蹭了下他的小臂。

    “我來拿吧,你的房間在哪間?”

    江劭庭下腹像有股火在撩撥,大腦逐漸混沌起來,他垂眸瞟了眼面前這個投懷送抱的女人,勾起抹邪性的笑:“3號房間?!?/br>
    李子衿瞳孔微張,有點訝異于他的態(tài)度變化,但這種情緒很快被鋪天蓋地涌上來的欣喜替代。

    他,應(yīng)該也有點喜歡她吧?

    “好,我們回去吧?!彼H熱地挽住對方的手臂,眼中晶亮。

    江劭庭任由她摟著,緋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

    “是這間嗎?”李子衿昂頭看向金色的房牌。

    “房卡在口袋?!?/br>
    她低頭翻了翻,果然摸到一張卡片,房門開的瞬間壁燈全部亮起,在看到靠窗擺放的大床時她的耳根猝不及防泛起一陣熱意。

    “怎么不進去?”

    江劭庭的心口好似有成群結(jié)隊的螞蟻在啃噬,連著嗓音也染上了無法自控的曖昧。

    黏答答的話像空中炸開的煙花,李子衿粉面含春,俯身脫掉高跟鞋,羞惱地嗔了一句:“先別急?!?/br>
    “嘭?!?/br>
    背后的門驟然鎖上,她呆愣了兩秒,以為是風(fēng)吹的,直到走近才發(fā)現(xiàn)是從外面反鎖的。

    雨夜暴雨,偌大的房間只有窗簾被微微吹起,在雷電下似張牙舞爪的鬼魅,李子衿頓時慌了神,喊道:“劭庭,你也進來吧!”

    回應(yīng)她的不是開門聲,而是一聲冷冷的輕嗤。

    “李小姐想爬床似乎找錯了人,不如在里面等等看?!?/br>
    慌張刺耳的呼喊隨著雨點的節(jié)奏平添了兩分凄厲,江劭庭強忍著不適轉(zhuǎn)身,朝反方向走去。

    三分鐘的路,待他進房間時后背襯衫濕了一大塊。

    “唰”地一聲,他極為粗暴地扯上窗簾,拿起床邊的水仰頭灌進去,喝得急水滴沿著下巴滾落至喉結(jié),緊接著滑進襯衣里。

    沒有多大作用,他往下瞥了眼,對這種不受控制的生理反應(yīng)頗為頭疼。

    江劭庭索性懶得再去管,倒頭準(zhǔn)備瞇一會。

    燥熱之中情動得厲害,他緊閉著眼,恍惚回憶起了年少時第一次看那種電影的情形。

    為了探索青春期好奇的禁忌之事,陸正澤帶著幾個玩伴偷偷摸摸躲進閣樓,拉起窗簾,黑暗里唯有手機發(fā)出閃爍的光,雪白的胴體,濕膩的聲音,很快幾人便情不自禁上手。

    如同野獸一樣的媾合,無法從中獲得一絲美感,江劭庭起身毫不客氣地掀開窗簾。

    至今他對男女之事依然無甚興味,或者說是從13年前那件事開始,他對很多事情就失去了興趣。

    可此刻,他的身體正在和他唱反調(diào),脹熱難忍,似要炸開。

    江劭庭半坐起來,將濕透了的襯衫往床下一拋,再躺下去的時候腦中倏地浮現(xiàn)出了一張酡紅的小臉。

    還有那聲“劭庭”。

    他的呼吸難以自控粗重了幾分,喉結(jié)隨著吞咽而滾動,身體的難耐讓他這些年來首次感到茫然無措。

    但想到對象是她,一切又正常了。

    房內(nèi)只亮了床頭燈,光線昏暗,他靠著床,眸色愈發(fā)幽暗。

    清淺的香味,柔柔的臉,以及時不時嬌俏的反應(yīng),隨著高頻率的上下而清晰靈動,最后定格在那一句溢出來的嚶嚀。

    一聲低低的粗喘,體內(nèi)的燥熱被釋放了大半,江劭庭的眼前瞬時清明起來。

    稍微緩了會,他下床走向浴室。

    夜雨漸漸轉(zhuǎn)小,四周寂靜無聲,浮動的冷空氣清新而好聞。

    江劭庭腰間松松地系了條浴巾,路過書柜時多看了兩眼,從里面抽出一本牛皮紙包好的書。

    上床后他隨手翻了幾頁,在其中一節(jié)停了近三分鐘。

    【安娜,發(fā)發(fā)慈悲吧?!?/br>
    【一切都完了。除了你我沒什么都沒有了?!?/br>
    江劭庭眉目舒展開來,將書本扔到一邊,摸來手機。

    他存了她的電話,也許是幾個月前,也許是前兩個禮拜,記不清了。

    那頭很快有人接起。

    “您好,哪位?”

    清脆的聲音,帶著條喜悅的小尾巴,他也不自覺地?fù)P起嘴角。

    “還沒睡覺嗎?”

    第22章 守身如玉

    夜色蒼白, 樹影落在窗臺,留下一團淡淡的黑。樓下大概是有晚歸的人,門禁鎖“滴滴”地響,將月光襯托得更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