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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禁止釣魚執(zhí)法 第24節(jié)

    “等江總見到溫小姐,應(yīng)該就不會煩心了?!彼悄茌p易看出老板的情緒,哪里還會經(jīng)常觸霉頭吃眼刀?

    至于boss喜歡溫桐這件事,根本不需要他去斟酌考慮,光從每次見到人家夾得牙酸的聲音就能一覽全貌。

    邏輯系列都還沒上市呢,溫桐可不敢保證能做出多大的業(yè)績,更別提什么讓老板看著順心,于是客氣道:“林秘書過獎了?!?/br>
    林?jǐn)⒁粫r沒明白她這句“過獎”指的什么,眼看電梯已經(jīng)到了11樓,沒有多問引著她進(jìn)去。

    “總裁辦公室在最南邊那間?!?/br>
    “您不和我一起進(jìn)去嗎?”溫桐心頭一顫,語氣隨之慌亂起來。

    林?jǐn)u頭,眉睫低了幾分,帶著歉意回她:“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辦?!?/br>
    老板好不容易創(chuàng)造出來的二人世界,他又不是傻子上趕著當(dāng)電燈泡?

    11樓的內(nèi)部設(shè)計(jì)和別處不太一樣,挑高的窗戶自然泄入大量日光,整個空間十分開闊,明亮溫暖。

    溫桐沿著米白色羊毛地毯朝里走,廊壁上懸掛著一些油彩畫作,冷冰冰幾何方塊構(gòu)成的圖,抽象派藝術(shù),看不太出來含義。

    她輕輕敲了下辦公室的門。

    整個大平層寂靜異常,突兀的聲音像掉在地板上的鋼珠,滾了幾下,彈回回聲。

    “進(jìn)?!?/br>
    他手里拿著一個文件夾,眉峰蹙緊,仿佛冬日料峭而至的風(fēng)雪,凜冽寒冷。

    溫桐靜悄悄走到桌前,說:“江總,您的西服?!?/br>
    江劭庭抬眼,輪廓間柔和了一些,“放那邊吧,你先坐會,我把手上的工作處理完?!?/br>
    溫桐點(diǎn)點(diǎn)頭,十分聽話地坐到一邊的會客茶桌。

    一分一秒過去,紅木書柜前的男人似乎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偌大的空間內(nèi)只有清脆的文件翻頁響聲。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工作的模樣。

    面色肅冷,握著鋼筆的手修長又漂亮,冷調(diào)的白光打在眉睫和鼻梁,將五官烘托得愈加立體分明,估計(jì)是處理的問題比較棘手,他的眉心一直擰著,不見絲毫放松。

    不知道被晾在一邊多久,溫桐有些渴了,輕手輕腳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還沒喝兩口,她就聽到了鋼筆蓋合上的聲音。

    他忙完了。

    京港那邊的負(fù)責(zé)人今早寄過來的投標(biāo)材料,江劭庭粗略看了個大概。

    景山居土地改造項(xiàng)目無疑是近五年來京港最有利可圖的房地產(chǎn)工程,21號線連接城中村、商務(wù)樓以及第二市中心,一旦開通,這條線附近的樓盤必定水漲船高。

    而恰好,景山居就在21號線規(guī)劃線路圖的中間站,商務(wù)部給出的預(yù)計(jì)盈利達(dá)到了37億。

    這塊肥rou想搶的人太多了,江劭庭不急著敲定標(biāo)書,合上文件起身。

    然后某個人也“咻”地跟著他站起來。

    “抱歉,事情有點(diǎn)多。”他信步走過去,彎腰沏茶。

    看他頗為生澀地為她倒茶,溫桐心神俱震,連忙伸手制止:“江總,我自己來就行!”

    一通手忙腳亂的cao作,她攥住了江劭庭的手腕,還是兩只手摁住......

    微涼的觸感,也許是皮膚太過白皙,隱隱可見手背下的青紫色血管,虎口上方有一條黑色的線,可能是鋼筆不小心劃到的。

    江劭庭很早就發(fā)現(xiàn)她對自己的皮囊很是認(rèn)可,時常趁他不注意瞄兩眼,就像現(xiàn)在這幅懵懵的模樣。

    他輕笑一聲,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語氣無奈:“一杯茶而已,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給你下毒呢。”

    他的動作像極了安撫路邊受驚的小貓咪,摸摸腦袋說句:“給你吃的,怕什么?”

    江劭庭又回到了剛開始認(rèn)識的狀態(tài),溫溫柔柔,體貼周到,她基本可以確定前兩天晚上他是喝醉了。

    先溫杯,再用小勺子將翠綠色的茶葉放進(jìn)茶壺內(nèi),連續(xù)上下三次進(jìn)行注水沖泡,最后倒入品茗杯,一整套的沏茶動作行云流水,極具古典美感。

    溫桐差點(diǎn)看入迷,等到江劭庭戲謔瞥過來才慌張收回視線,從他手里接過茶杯。

    茶香襲人,入口馥郁中摻雜著適當(dāng)?shù)目酀?,她瞬間就懂了為什么商業(yè)談判喜歡在茶桌上談,發(fā)自肺腑感嘆:“很好喝,麻煩江總了?!?/br>
    “喜歡的話帶回去?!苯客淖老聦蠈永锬贸鲆粋€小盒子放在她手邊,漆黑的眸子噙著分明的笑意。

    非常精致的雕花木盒,有股淡淡的沉香木味道,看起來便價(jià)值不菲。溫桐沒膽子收,慫里慫氣推回去:“這實(shí)在太貴重了,無功不受祿,您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br>
    這輩子聽過的反駁都沒從她嘴里聽得多,江劭庭雖然逐漸習(xí)慣,卻不代表他能理解,只是一盒茶葉而已,談不上貴重不貴重。

    按照以前他多半會說“給你就拿著”,但想起上次大聲了一點(diǎn),某只兔子可能嚇到了,進(jìn)而放緩語氣:“就當(dāng)獎勵你前段時間努力工作?!?/br>
    溫桐在他眼里提取出了關(guān)鍵信息:你再拒絕一個試試?

    “謝謝江總,接下來的推廣流程我也會認(rèn)真跟進(jìn)的。”她只差沒把保票打在腦袋上,證明自己不會讓他失望。

    江劭庭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幫她把茶續(xù)滿。

    默默品茶之際,溫桐忽地想起喊她過來是有正事的,一碰到江劭庭就腦袋空空的毛病又犯了。

    “對了,您說的系列產(chǎn)品大方向上的建議,具體指的是什么?”

    他撩起眼皮,不動聲色盯了她兩眼,隨后緩緩吹開浮在杯中央的茶葉,“騙你過來的?!?/br>
    “......”

    溫桐被嗆得猛咳起來,整張臉憋得通紅,江劭庭毫不懷疑她隨時可能會撅過去,連忙抽了兩張紙塞進(jìn)她手里,彎腰撫著她的后背幫忙順氣。

    “是因?yàn)槟奈鞣€在我這吧,我今天帶過來了?!彼吙人赃呁鲁鰝€句子。

    “不是?!苯客タ此€難受著,拿起茶桌上的水讓她喝下去壓一壓,等差不多恢復(fù)了才接上后面的話,“溫桐,前天晚上的事我向你道歉?!?/br>
    “沒沒沒,您太客氣了?!?/br>
    對上他認(rèn)真專注的目光,溫桐心里軟綿綿的,大腦又陷入了空白狀態(tài),絞盡腦汁四處找補(bǔ),“我都已經(jīng)忘記那天的事情了?!?/br>
    忘記了?

    江劭庭眸色黯沉,用紙巾輕輕擦拭她嘴邊的水漬,言語中沾染濃重的誘導(dǎo):“本來當(dāng)時想道歉的,可是聽你在和別人說話,不好打擾?!?/br>
    他離得太近,她甚至能夠嗅到他指尖殘留的鋼筆墨香,溫桐低著頭藏起通紅的臉蛋,只感覺大腦快要缺氧了。

    “不打擾的,那個時候哥哥喊我吃面來著......”

    第24章 沒良心

    哥哥?

    擦干凈她嘴角的水滴, 江劭庭收回手,掌心微微發(fā)涼。

    “以前沒聽你提起過,你們關(guān)系很好嗎?”

    溫桐用力點(diǎn)頭,“嗯, 是親人, 但比親人更重要。”

    江劭庭聽到“親人”兩個字, 明白過來這個“哥哥”是字面意義的血緣關(guān)系,眉心松動許多,順口帶了一句:“怪不得上次電話里他擔(dān)心你晚上睡覺害怕。”

    “是因?yàn)槲覀円黄鹜媪丝植烙螒??!?/br>
    大學(xué)開始養(yǎng)成的習(xí)慣, 每當(dāng)某個作業(yè)或者競賽沒有靈感, 就用恐怖片和驚悚游戲來刺激思維。但她膽子很小,到嚇人的部分就蒙住屏幕, 只看個劇情, 為此沒少被室友們調(diào)侃。

    視線相接,溫桐發(fā)現(xiàn)他正饒有興趣看著自己, 不好意思地彎彎眼眸:“您也是個很好的長輩,和我哥哥一樣?!?/br>
    合著他是給人家當(dāng)了幾個月的哥?

    江劭庭抿緊唇, 血壓“蹭蹭”往上飚,偏偏面前這個女人還滿臉懵懂無知地眨巴眼睛,一幅“你是個好人”的表情。

    他陰著臉不作回應(yīng),只從嘴邊溢出聲不屑的冷哼。

    溫桐見他神色忽然冷了下去, 意識到把他這種身份的人和哥哥相比可能會不開心,立即識相地噤了聲。

    江劭庭顯然也不想再提及什么“哥哥”的話題, 側(cè)身去取那只裝西服的紙袋。

    “那個, 我家里放了花, 之前沾了些味道。”溫桐直起腰將身子湊過去,想盡量解釋清楚事情的原委, “但后面套了防塵袋,已經(jīng)沒......”

    她像個心急湊到事發(fā)現(xiàn)場吃瓜的群眾,越說挪得愈近,江劭庭正躬著身,沒注意到她什么時候貼過來的。

    一個回頭,唇瓣堪堪擦過某人近在咫尺的臉蛋。

    溫桐呼吸頓住,仍然能感覺到肌膚相觸瞬間的溫?zé)崤c柔軟,癢癢的像一片羽毛,出于本能她用手背揩了揩。

    江劭庭剛開始還閃過了一些旖旎心思,現(xiàn)下冷冷盯著她,只想知道她腦子里到底藏著多少煞風(fēng)景的想法。

    不過是蹭了一下,至于嫌棄成這樣,還當(dāng)著他的面抹干凈?

    溫桐掐了下手指,僵硬的身體才逐漸蘇醒,仿佛一只從窩里探頭的小動物,在觸到江劭庭凜若冰霜的眼睛時立刻縮了回去。

    濃重的低氣壓悶得她心慌,她不是故意碰到他的,一時情急喊了出來:“江總......”

    話還沒說完,她無法控制地干嘔。

    回宜杭的那幾天都是哥哥從被窩里把她挖出來的,結(jié)果今早上班差點(diǎn)遲到,也來不及吃早餐,在來11樓前她就餓得頭暈,加上嗆了一下胃部更加不舒服。

    墻壁上的木框掛鐘一抖一抖轉(zhuǎn)動,周圍安靜得像踏入了無人之地。

    溫桐只感覺她的職業(yè)生涯可能要提前結(jié)束了。

    她耷拉著腦袋根本不敢看他,嘗試把話圓回來卻怎么也找不到切入點(diǎn),急得臉頰漲紅。

    “對不起?!睖赝┛焖賿哌^他的臉,小心翼翼倒了一杯茶端給他。

    江劭庭淡淡一笑。

    如果不是臉黑得可以滴出水,她可能會相信他這是和往常一樣的笑容。

    他沒再給溫桐面子,自顧自站起身,一雙筆直遒勁的長腿停在她跟前。

    居高臨下,覆下來的陰影將她圈禁在沙發(fā)角落。

    江劭庭俯身抬起她的下巴,側(cè)臉在日光下精致得如同雕刻出來的神像,“你倒是說說對不起我什么?”

    是嫌棄他親了?還是看到他想吐?

    江劭庭微微抬高手,認(rèn)真打量起這張可憐巴巴的小臉,大眼睛水汽瑩瑩,凌亂的呼吸噴灑在他的手掌,熱而急促。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在欺負(fù)她。

    沒良心的。

    溫桐的下巴被強(qiáng)行提起來一截,被迫和他直視,趕緊認(rèn)真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早上沒來得及吃早餐?!?/br>
    江劭庭暫時沒從她眼里看出說謊的痕跡,正欲開口之際,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