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禁止釣魚執(zhí)法 第39節(jié)
她強(qiáng)忍著鼻尖的酸意,路邊垃圾堆得跟小腿一樣高,空氣里彌漫著嘔吐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 “我也覺得不好,還是改天再去看看賦文樓吧?!?/br> —— 宜杭。 溫楊最近換回了正班,下午6點左右下班,取決于當(dāng)天的貨多不多。 碰焊局部伴有高溫,需要戴手套,在車間悶上一天,他的兩只手套濕了又干,干了又濕。 背后是橘紅色的落日,他在洗碗臺的水龍頭下捧了一把水,將臉上的汗沖干凈。 水夾著汗流進(jìn)眼睛里,辣得生疼,他隨手撩起衣擺抹了抹。 衣下的腰腹勁窄有力,緊繃的肌rou看起來硬邦邦的。 王業(yè)人還隔了老遠(yuǎn),就瞟見兩個躊躇著想過去跟楊哥打招呼的女孩子。 有些時候皮囊太好也是件麻煩事,特別是對他們這種賣力氣活的,除了讓女人多看兩眼沒其他作用,還容易被管事的記恨。 “楊哥,你好了嗎?大家都在飯館那邊等你呢。”王業(yè)趕在那兩個女的面前開口,不然被她們這一纏不知道又要耽擱多久。 溫楊抬起臉,水珠從額角淌下來,斯文而陰沉,和粗獷的工廠格格不入,“好了,走吧?!?/br> 宜杭只入秋那兩天冷了幾度,沒過兩天溫度又升了回來,雖比不上夏天的熱,但也用不著穿外套。 “小君姐問我這幾天你為什么躲著她?” 溫楊眼底閃過一抹茫然,花了半分鐘才記起來是誰,“我為什么要躲?!?/br> “把你當(dāng)成負(fù)心漢了唄。”王業(yè)聳聳肩。 誰不知道楊哥最近和另外一個外地的女人走得近,羅雅君在開裕這片地方算是美人,放在外面去也不見得有多好看,女人嘛,大概是吃醋了。 溫楊沒有理會他的話,健碩高大的身材在人堆里異常扎眼。 “過兩天國慶放假,陳二喊我們?nèi)グ凫`鳥?!卑凫`鳥是他們那群人常去的ktv會所,王業(yè)和陳二關(guān)系不錯,順道也一起邀請了。 溫楊皺眉,生理性反感那種打擦邊球的場所,冷言拒絕:“我沒興趣,你要是不想攤上事最好也別去?!?/br> “應(yīng)該沒事吧,陳二說就是打打牌喝點酒。”王業(yè)心存僥幸,話還沒說到一半屁股就挨了一腳。 楊哥長得溫潤,性格卻不是這樣,被他踹的這一腳是實打?qū)嵉奶邸?/br> “你以為前陣子李林抬著從那里出來是喝醉了?”溫楊側(cè)眸掃了他一眼。 王業(yè)后背頓時一陣惡寒爬上來,李林可是殘廢了啊。 他快步跟著溫楊走進(jìn)飯館。 七八個人圍在店外的桌子上,篷頂牽了一個燈泡,光線時斷時續(xù)。 沒幾杯酒下肚,桌上就有人說起了胡話。 “來,敬咱們楊哥一杯,以后步步高升,夜夜新郎?!?/br> “說得好,來來來?!?/br> 溫楊倚靠著凳子,端起杯子隨意揮了揮,手臂上的腱子rou繃成一塊。 杯盞碰撞間,店內(nèi)放的粵語歌顯得格外綿長寂寞。 [忘不掉的歲月 印象里是我淡淡泊泊的家 在日記內(nèi)某夜 你話我像癡心娃娃看天下] [快樂了便笑吧 讓失去的感覺 又進(jìn)入我軀殼 再干半杯再找童話國] 漸入高潮的音樂,嘹亮肆意的笑聲,像纏成一捆的線,空靈夢幻。 被突然到來的叫喊剪斷。 “溫楊,方便出來下么?” 第39章 爭執(zhí) 桌上的人不約而同抬頭。 杏色系帶掛脖裙, 十分貼合身材曲線,發(fā)髻低低挽著,媚眼如絲,像一顆熟透了的水蜜桃。 氣質(zhì)和這邊的女人不像, 幾個嘻嘻哈哈的人都沒有吭聲, 等著正中間的男人開口說話。 溫楊咽下一口涼而辣的白酒, 瞇著眼睛回頭瞟了她一眼,似乎不意外于對方的出現(xiàn)。 “上次不是說完了嗎?” “我沒回去。”她定在原地,不在意里面一堆男人的打量, 執(zhí)拗地望向他。 溫楊轉(zhuǎn)過頭, 從褲兜里摸出煙點上,目光掠過桌上的兄弟, 擱下句“不用等我了”起身出店。 兩人并排走在人行道上, 汽車從旁邊路過,揚起地面上的浮塵。 她試圖伸手去挽他的手臂, 被男人毫不掩飾躲開。 “過幾天放假,有空陪我去趟新界天地嗎?” 溫楊吐出一圈煙, 直直看著前面的路,“我和你沒這么熟吧。” 他懶得搭理愣在原地的人,剛走了兩步,后腰就被箍住, 溫楊低頭看了眼,擰著眉伸手扯開。 “你知道我喜歡你的?!彼o貼著他的背, 灼熱的溫度像野草地上燒過來的火, 干燥夾著燃燼的草木味, 從臉頰一路蔓延到心尖。 溫楊叼著煙,稍微使了點力抽出身, 往后退了兩步:“你怎么想和我沒關(guān)系,早點回你該去的地方?!?/br> 他沒心情多說,抬腿往出租屋方向走,后面的人像狗皮膏藥一樣又黏了上來。 “你看不起羅雅君,又倒貼成這幅樣子,和我才見過幾面就等不及上床?”他沒有憐香惜玉的癖好,更別說這種勸了好幾次還不聽的。 直白刺耳的話讓女人愣神了片刻,等她再想說些什么的時候,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服帖的布料被掐成一團(tuán),直到包里響起電話鈴聲,她才松開手。 “月晚,你在外地待了這么久,也該回來吧?” “我回去干什么,當(dāng)后媽嗎?”摔出去的包正中垃圾桶的一個角,被彈進(jìn)綠化帶里,“父親以為真能瞞得住我?整個京港誰不知道那個賤人懷了孩子,這婚父親想結(jié)就自己結(jié)去吧?!?/br> 掛斷電話,江月晚的氣息尚未平復(fù),她撐著旁邊的樹干,精心挽好的頭發(fā)不知何時掉下來一縷。 抬眸,人行道的盡頭早已看不見人影了。 —— “桐桐,3點的新品開發(fā)會記得去一下,在產(chǎn)品部的大會議室?!毕耐硐袷穷A(yù)料到了她的話,叩了叩桌角補充,“這次你自己去,等會我也有個會?!?/br> 溫桐臉一癟,試探性問道:“都有哪些人???” 夏晚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回憶,“按照慣例的話產(chǎn)品、市場、設(shè)計、采購和我們部門都會去人。” 這不是溫桐關(guān)注的重點,于是清了清嗓子佯裝隨意:“我還以為是高級會議呢?!?/br> “也算吧,江總最近不是都在公司嘛,也可能會去?!?/br> 溫桐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自從上次從半山風(fēng)光回來,她感覺自己做了惡人,不僅戳穿了心照不宣的秘密,還將兩人關(guān)系置于一種非常尷尬的位置。 她不想看到他,更有點害怕。 因此最近都盡量避開有他的會議。 “好的?!彼龘P起腦袋點點頭。 夏晚揉了兩把她的臉蛋,說:“我知道你急著下班放假,堅持住今天下午就可以了。” 溫桐抱著她的手臂搖晃,嘆氣:“晚姐,我該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夏晚讓她靠著,腦里突然想起之前她向自己咨詢過感情問題來著,“是你那個朋友的事情?” “嗯?!睖赝┎恢佬稳葑约旱臒溃聦嵣纤踔敛恢肋@有什么好煩的,明明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就好了。 “他有了新朋友,好像?!?/br> 望穿秋水、委屈落寞的眼神,夏晚不用她再多說就懂了一大半,這才多久啊,男人果真都是靠不住的。 “那讓他滾?!毕耐頁破鹚哪X袋,十分認(rèn)真地開導(dǎo),“這種人,賤貨市場才是他的歸宿?!?/br> 溫桐噎住了,情不自禁聯(lián)想江劭庭聽到這話的反應(yīng)。 臉色肯定很難看。 新品開發(fā)會品牌部僅作為旁聽,方便了解后面季度上新的安排與大體趨勢,她的腳剛踏進(jìn)會議室,一道冷冰冰的視線就射了過來。 溫桐目視前方,裝作沒看到。 會議桌上的人她都不怎么認(rèn)識,自然而然坐到lin的旁邊。 lin的西服永遠(yuǎn)像被人拽亂了一樣,襯衣扣子散開兩顆,領(lǐng)帶也松松垮垮的。 “桐,你今天真好看?!彼еX袋,側(cè)頭饒有興趣打量她,眼底水盈盈的,“當(dāng)然,昨天也是。” ...... 溫桐手臂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對他這種不分場合的胡言亂語很是無語,客氣頷首后往旁邊移動了一點。 她負(fù)責(zé)的品類是珠寶首飾,會上提及的不多,重點是高定成衣,這部分她目前還沒有涉及,轉(zhuǎn)正后可能才會接觸到。 “這款產(chǎn)品設(shè)計圖圖透后預(yù)約量居高不下,會作為后面幾個季度的主打產(chǎn)品,其他的倒不是什么問題,就是面料的選擇需要進(jìn)行調(diào)整,先前的面料垂感不夠好,設(shè)計師更換成了這種?!?/br> 溫桐順著負(fù)責(zé)人的話看向投影屏。 大露背長裙,僅僅依靠肩線的兩個點固定位置,像古希臘少女的無袖長袍,流暢飄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