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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家的好圣孫 第96節(jié)

    “嘿嘿……父母安在,幸得大王賞賜,討了個媳婦,如今已經(jīng)有孕在身。”

    趙泗一個一個的和船員們問好,初時或許是因為趙泗的宅院?亦或者爵位,亦或者因為頭上的玉質(zhì)板冠,船員們對趙泗或多或少還有些距離。

    直到趙泗一個一個念起來他們的名字,每個人仿佛又回到了曾經(jīng)并肩作戰(zhàn)的日子。

    只不過……所有人都清楚,趙泗和他們已經(jīng)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多少,還留了三分距離尚在。

    “好了,今日,無論大小,船上的時候也沒見你給我行禮!”趙泗一腳踹在面前準(zhǔn)備給自己躬身行禮的船員屁股上,將頭上的板冠摘下。

    眾人笑作一團……

    “我等奪船出海,漂泊五年,生死與共!”趙泗于人群中舉起酒樽。

    “諸君飲勝!”

    眾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爾后,趙泗招呼家中使女趕緊上才藝……

    樂手舞女紛紛上場,于亭臺之間,奏響樂器,吹拉彈唱。

    舞女身姿婀娜,舞姿妖嬈……

    四百多人……廚子手里的鍋鏟都快掄冒煙才得以勉強跟得上上菜速度,讓宴會順利進行。

    趙泗沒有什么架子,撤掉了高高在上的案幾,干脆來到船員們中央席地而坐,都是生死與共的兄弟,此次一別,誰也不知道是不是永別,還講什么禮節(jié)?

    原本排列整齊的案幾坐墊被船員們拋下,他們也如同當(dāng)初一般,不拘泥形象的環(huán)繞在趙泗左右。

    伴隨著談天論地,回憶往昔,以及酒精的作用,一眾船員逐漸放下了拘謹(jǐn),放下了禮儀。

    他們或者席地而坐,或者蹲在地上,或者靠在旁邊船員的身上,有的手里還拿著吃食,端著飯菜,有的提著酒壺……

    就連原本人模狗樣的荊,伴隨著氣氛越來越濃,頭上的板冠早已經(jīng)不翼而飛,長衫被挽成短襯,袒露出黑乎乎的胸膛!

    王離眼角帶笑看著這一幕,略帶羨慕。

    “諸君……此次,咱們不能同行?!壁w泗將酒水一飲而盡,言語之間帶著唏噓。

    “大伙家中,我會盡力維持,二三子盡可以放心?!?/br>
    說罷,趙泗高高舉起酒杯……

    月明星稀

    歌舞并行

    所有人都喝了個爛醉如泥……

    包括趙泗,趙泗喝了很多,平心而論,這群船員才是趙泗認(rèn)識最久且一同出生入死的人。

    待到趙泗昏昏沉沉的醒來之時……已經(jīng)日上中天。

    宅院之中,已是人去樓空,昨夜的狼藉也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

    船員們走了……

    趙泗拍了拍略顯沉重的腦袋,抬頭看了看天色??傆X得自己似乎忘點了什么。

    “我艸!要遲到了!”趙泗猛地從床上竄起來。

    第一百二十三章 趙泗不在,那是真睡不著!

    趙泗驚坐而起,嚇得使女慌亂服侍。

    “不對,我已經(jīng)遲到了!”趙泗發(fā)現(xiàn)了華點,又緩了緩自己的動作,揉了揉太陽xue。

    昨天晚上太過于放縱,飲酒縱色,以至于現(xiàn)在竟然有些頭腦發(fā)脹。

    在使女的服侍下穿好衣服,使女自去打水準(zhǔn)備為趙泗洗漱,趙泗則來到銅鏡之前,只見自己發(fā)絲凌亂,面目發(fā)黃,眼角發(fā)脹,嘴唇干澀。

    “我被酒色所傷,竟然如此憔悴!”趙泗心驚!

    回想一下自己最近確實有些聲色犬馬,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拍案而起。

    “大丈夫怎可如此縱情聲色?自今日起,戒酒!”

    說罷,使女已經(jīng)端來水盆毛巾漱口水和形鹽。

    趙泗當(dāng)即歪頭,靠在使女懷中享受早起服務(wù)。

    待到梳洗妥當(dāng),趙泗舒展筋骨,整個人已然煥然一新,即刻自別院取車架而出,親自駕車。

    油門踩死,一路向著皇宮匆忙而去,趙泗甚至連郎中令署都沒去就直奔皇宮。

    入宮以后,趙泗心懷忐忑的等待著搜身核驗通秉,心里則想著等會該怎么解釋。

    結(jié)果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趙泗只能傻愣愣的站在宮門之前。

    “壞!”

    “以往都是通秉一聲即有宮人引入宮中?!壁w泗喃喃自語,自己被晾在宮門,怕不是始皇帝故意為之。

    趙泗無可奈何,左顧右盼暗自等待,又等了約莫半個時辰,才看到趙高來到宮門之前開口:“趙侍郎,請入宮去!”

    趙泗當(dāng)即整理一下衣袍亦步亦趨的跟在趙高后面。

    “趙侍郎今日來的遲了?!壁w高忽然開口。

    趙泗愣了一下,爾后才意識到趙高是跟自己說話,只得點了點頭訕笑到:“昨日飲酒,誤了時辰?!?/br>
    趙高點了點頭笑道:“陛下并未生氣,趙侍郎不必?fù)?dān)心?!?/br>
    趙泗略顯奇怪的看了一眼趙高的背影,雖然并無諂媚之舉,但趙高示好的意思顯而易見。

    就目前而言的接觸來說,趙高并未表現(xiàn)出對自己的敵意,哪怕趙泗搶了趙高一定的權(quán)利和職能,甚至今日還出言示好。

    可是越是如此,趙泗越覺得不對勁,這種人要么是人精,要么就是心思深沉,指鹿為馬歷歷在目,趙泗心知自己玩心眼還嫩的多,也不想和趙高有過多的接觸。

    故而趙泗只是笑了笑道:“多謝中車府令提醒?!?/br>
    爾后,也就沒有太多交流,趙泗刻意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趙泗知道趙高是站胡亥的,也知道趙高有可能是想拉攏自己,可是趙泗玩不來火中取栗虛與委蛇,倒不如干脆劃清界限,不表現(xiàn)敵意,也不親近,冷處理了再說。

    總之他和趙高井水不犯河水,趙高也犯不著因為拉攏不成故意開罪自己。

    “哎……趙高不料理了,心里總感覺不得勁!”

    一路行進,趙泗心中暗想,他要是政治手段高明,喜怒不形于色,倒也不是不能利用信息差來打入敵人內(nèi)部,可是趙泗沒這個當(dāng)間諜的能耐。

    直接攤牌,又沒有任何誅殺趙高的理由。

    蒙毅請殺趙高,都被始皇帝親自給按下去了,趙泗總不能跳出來說趙高日后必然會矯詔,指鹿為馬。

    那豈不是成了莫須有?事情不成還惹的自己一身sao。

    “真正的獵手,在出手之前,不會給出任何機會?!壁w泗喃喃自語……

    一路行進,直入宮禁。

    待至內(nèi)里,趙高停留于外面,趙泗偷眼看去,只見始皇帝正在處理政務(wù),趙泗小心翼翼的進去,爾后站定,躬身行禮。

    “臣趙泗來遲,請陛下治罪!”趙泗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借口,沒辦法,醉的太厲害了,趙泗一覺不醒,家中的隸臣妾又實在叫不醒趙泗,趙泗在家里又是最大,也沒人敢給趙泗來個狠的。

    沒有借口,倒不如干脆請罪。

    始皇帝提筆的手指忽然一頓,身子微微抖了一下,發(fā)出微微的笑聲,他倒沒想到趙泗居然如此干脆。

    “既然是來請罪,那你說說失期何罪?”始皇帝將毛筆放下,臉上帶著玩味。

    “失役者罰二甲,軍中失期則斬之?!壁w泗小心翼翼的開口回答道。

    “起身罷……”始皇帝沒來由的嘆了一口氣,趙泗立刻直起身子。

    “罰你二甲,下次再犯,倍罰之!”始皇帝面帶嚴(yán)肅。

    實際上趙泗壓根不能按這條律法來處罰,趙泗遲到不算失期,算遲政,遲政視情況嚴(yán)重程度罰俸,俸祿不夠就會罰爵。

    趙泗如今已經(jīng)不是律法小白,心里知道自己占了便宜,當(dāng)即笑著往前湊兩步開口道:“陛下,午時可曾用膳?臣這就去準(zhǔn)備?”

    始皇帝看了一眼趙泗,示意趙泗前去準(zhǔn)備。

    他……確實餓了。

    豈止是午飯還沒吃,早飯始皇帝也沒吃,趙泗已經(jīng)為始皇帝訂好了飲食標(biāo)準(zhǔn),就算趙泗不來宮中御廚也可以制作。

    只是可惜,沒有趙泗,本就寡淡無味的減肥餐始皇帝更加沒有食欲了。

    趙泗得令立刻著急忙慌的拍馬為始皇帝準(zhǔn)備食物,一通忙碌,著急忙慌的給始皇帝送來。

    看著趙泗同食,又看了看淡出來鳥的減肥餐,始皇帝嘆了一口氣勉強提起來幾分食欲強行吃了下去。

    減肥是一件毅力活,始皇帝自然有這個毅力,但是也不能否認(rèn)這個過程確實受罪。

    待二人飯食食用妥當(dāng),始皇帝熟練的躺在躺椅之上,趙泗則輕車熟路面帶諂媚的為始皇帝搖起來蒲扇。

    “你要的匠人已經(jīng)調(diào)撥郎中令。”始皇帝將一卷奏折扔給趙泗。

    “還需要差遣,自己去少府要人?!闭f罷,將一塊令牌扔給趙泗。

    少府是大秦的生產(chǎn)中心,真正的大匠都在少府,不過少府和郎中令平級,隸屬于兩個部門,想要從少府調(diào)人,按照流程得走九卿程序,蒙毅奏貼交涉,不巧的是,少府右丞遲龔和郎中令卿蒙毅并不是很對付。

    始皇帝也懶得批閱這種人員調(diào)遣的公文,干脆給趙泗個喻令,讓趙泗自己去要人。

    趙泗接過令牌眼前一亮!

    可以去將作少府隨意要人,那可以干的事情就太多了!

    將作少府里面的匠人是真正的大匠,是全天下最優(yōu)秀的手工業(yè)者,甚至還有大量的墨家弟子!

    趙泗自然心動!墨家弟子,玩政治和當(dāng)游俠的暫且不提。

    那群玩技術(shù)理論的,可是趙泗最需要的對象!

    趙泗腦子里的想法可多了去了。

    還是奉旨要人!

    趙泗趕緊將令牌塞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