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從蝙蝠洞順來祂加持了祝福的羅賓制服塞進了杰森的行李箱：“你把制服帶上，一定要記得穿……”

    杰森不解：“我又不是去做任務(wù)，穿這個干嘛……”

    “穿上?。　钡k焦躁地打斷他的話，原本清亮的少年音變得格外尖銳刺耳。

    杰森被祂失態(tài)的表現(xiàn)震住，難得從心了起來，咕噥道：“穿就穿嘛……這么大聲干嘛……”

    他瞥了祂一眼，又一眼，還是沒忍住小心翼翼問了句：“你……怎么啦？”

    呢？

    我能怎么了？我想讓你別去！

    但是——祂說不出口。

    這兩天哥譚什么手段都試過了，祂想要廢掉杰森的假身份，黑市這時候就像獲得了魔法屏障一樣隔斷了祂的視線，直到杰森順利拿到身份；祂試圖攔截杰森的訂票系統(tǒng)，一向無往不利的網(wǎng)絡(luò)能力在這方面徹底失靈；祂還想給布魯斯發(fā)消息明示暗示，哪怕只能說一點點，布魯斯一定能發(fā)現(xiàn)不對勁。

    然而這該死的規(guī)則是一點空子都不讓鉆，只要祂有這方面的想法，就連打招呼都發(fā)不出去！

    城市意志都要氣到爆粗口了！

    現(xiàn)在的祂幾乎一點就著，若不是世界規(guī)則還在死死禁錮著祂，祂恨不能沖上去把這熊孩子給拖到鏡像世界關(guān)起來！

    可惜無論哥譚在心里轉(zhuǎn)悠著什么暴力的念頭，一切都不以祂的意志為轉(zhuǎn)移。

    祂僵在原地，眼睜睜看著杰森趁著阿爾弗雷德出去采買必需品的空檔溜了出去，打了個車直奔機場。

    城市意志周身的氣息緊繃，仿佛醞釀著風(fēng)暴。

    既然直接阻攔不行，那祂一路跟上去呢？

    祂強行壓下阻攔的想法，就地散去擬態(tài)，將主意識重新融入城市本體。載著杰森的出租車平穩(wěn)地行駛在馬路上，他們沒有注意到，一路經(jīng)過的所有能夠映照出現(xiàn)世的鏡面物體都陸續(xù)閃過一個少年的身影。

    祂如影隨形地跟著出租車的行動路線，等到杰森踏入機場后，又順著光亮的大理石地面一路走到登機通道口。

    還未離開哥譚的飛機也屬于哥譚的一份子，按理說城市意志可以直接cao控它。但是在規(guī)則的作用下，這架哥譚飛往亞的斯亞貝巴1的飛機完全處于祂的感知之外。

    但是直到在杰森踏入飛機的那一刻，哥譚順著飛機內(nèi)部的鏡子驟然連上了整架飛機！

    “女士們，先生們，飛機即將起飛，請系好安全帶……”

    廣播里傳來空姐親切的通報聲，駕駛艙內(nèi)，飛行員啟動引擎預(yù)備進入滑行道……

    啟動引擎……啟動……啟動不了??！

    飛行員狐疑地檢查了一遍cao作臺，再次嘗試——還是不行。

    他打開通訊設(shè)備：“呼叫地面，呼叫地面，飛機出現(xiàn)故障……”

    機艙里，原本正在播報的空姐得到消息，立馬改口：“乘客朋友們，很抱歉的通知您，飛機正在進行二次檢修……”

    忽然被通知晚點的乘客們面面相覷，紛紛抱怨著被請下了飛機。

    數(shù)小時后，檢修人員并未發(fā)現(xiàn)故障，可是飛機依然無法啟動。為了乘客的安全，機場決定將這一批乘客分散安排進其他航班。

    跟著杰森換了航班的哥譚準備故技重施，一天之內(nèi)能飛中東的航班就那么多，只要拖到明天布魯斯回來，杰森就徹底走不了了。

    杰森坐在新安排的座位上，不耐地皺著眉頭。這是今天最后一班飛中東的飛機，如果再出什么問題他可就要直面“蝙蝠俠不贊同的目光”了。

    好在這一次沒有再出問題，飛機順利啟動、滑行，駛離地面。

    杰森松了口氣。

    他透過窗外注視著越來越小的哥譚，對即將見到母親的未來感到期待又緊張。

    海伍德女士……mama她，會愿意見到我嗎？

    飛機劃過哥譚的天空，逐漸消失在遠方。

    命運的齒輪有條不紊地轉(zhuǎn)動起來。

    ……

    隱藏在空間狹縫中的鏡像世界，正在駛離哥譚的飛機撞上無形的屏障，轟然破碎。

    少年的身影自空中跌落，又被城市的風(fēng)輕柔接住放在地上。

    祂怔忪地躺在地面，眼神渙散。

    剛才……祂和本體斷聯(liá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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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卡姆精神病院。

    幽深的長廊盡頭，一身病號服，膚色慘白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搖頭晃腦，亂糟糟的綠色頭發(fā)隨之晃動。

    他的口中哼著奇怪的歌謠，沙啞難聽的聲音在走廊中回蕩。

    他的“病友”們煩躁地捂住耳朵：

    “又來了，沒完了是吧？”

    “嘿，小丑你就不能唱在調(diào)上嗎？”

    “和這人做鄰居我早晚要神經(jīng)衰弱。”

    “得了吧，你不是早就瘋了。”

    ……

    忽然，小丑晃來晃去的身形頓住，詭異的歌聲戛然而止。

    他抬頭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鐘，驀地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如血一般鮮艷的紅唇張開，卻并未再發(fā)出聲音，只是無聲地開口：

    ——“是誰殺死了知更鳥？”！

    第63章 暗中觀察的第六十三天

    城市意志和城市本體的關(guān)系就像大腦和身體，大腦無法脫離身體而存在，城市意志也無法離開本體的范圍。同樣，城市本體和意志的鏈接就像鏈接大腦的神經(jīng)，如果要維持“身體”的運作，就不能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