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的獨占欲總在一些奇怪的地方顯現(xiàn)出來，明明布魯斯肯定有其他方法解決身份問題，但是祂就是要將地點定在鏡像中，甚至就連外界張羅賓客的、無法用投影替代的侍從、管家等角色，都是祂直接捏了擬態(tài)設(shè)置好基本性格上陣，壓根沒有聘請外人。

    地給阿卡姆的孩子們?nèi)讨辈?，甚至窩在鏡像阿卡姆的小丑靈魂都有一個轉(zhuǎn)播界面。

    不過這些事就沒什么必要和超英們說了。

    管家阿爾弗雷德迎了上來，帶超英們?nèi)ゼ钨e席位。而今天的新人對視一眼，也分頭行動為婚禮做最后的準(zhǔn)備。

    ……

    布魯斯坐在鏡子前，摩挲著自己昂貴的藍寶石袖扣，神情有些飄忽。

    老實說幾年前剛決定要辦婚禮時他還是很冷靜的，甚至和阿福認(rèn)真策劃過婚禮所需要的流程。但是隨后就是杰森歸來、達米安出現(xiàn)，還有接踵而至的一系列或大或小的危機，讓結(jié)婚計劃一拖再拖，直至今日。

    時間拖得太長，布魯斯幾乎忘了當(dāng)初對“婚姻”做出的心理建設(shè)，甚至直到獨處一室，換上正裝，他才對這場婚禮有了實感。

    他難得有些焦慮地扯了扯系得不是那么規(guī)整的領(lǐng)帶，莫名有一種想逃婚的沖動。

    可惜這時哥譚把婚禮辦在鏡像中的前瞻性就體現(xiàn)出來了，布魯斯根本沒有逃跑的余地，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哦，老爺，我以為您至少會自己系領(lǐng)帶？”

    安頓好賓客后不太放心找過來的阿爾弗雷德一打開門就看到自家老爺慘不忍睹的領(lǐng)帶。

    布魯斯訕訕放下把領(lǐng)帶折騰成腌菜的手，任由cao心的老管家拿出一條新的給他系上。

    管家俠相當(dāng)了解這個幾乎由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他的眼神慈祥而溫和，嘴上的話卻依然帶了點英式的諷刺：“我想，哥譚老爺應(yīng)該只是城市意志，并不是什么洪水猛獸？”

    布魯斯懊惱道：“阿?！k聽得見?！?/br>
    “您也知道祂能聽見。”阿爾弗雷德給自家老爺打上一個溫莎結(jié)，又熟練地為他整理衣角，“猶豫不決可不是您的性格，我的老爺?！?/br>
    布魯斯在這位老人面前向來沒什么包袱可言，他撒嬌似地嘟囔著：“我就是想想……”

    “那么您現(xiàn)在想好了嗎？”老管家滿意得打量著在他手下變得光鮮亮麗的布魯西寶貝。

    “賓客們都在等您?！?/br>
    哥譚老爺不需要換衣服，祂可以自己變，所以嚴(yán)格來說大家都在等布魯斯一個人。

    布魯斯不禁僵硬了一瞬：“呃……

    想好了?！?/br>
    他直了直腰板，一本正經(jīng)走了出去。

    ……

    莊園大廳在哥譚的手下幾乎等于重新裝修了一遍，還是擴容好幾倍的那種。

    賓客們都坐在安排好的位置上，由頂級大廚準(zhǔn)備的餐品如流水般飄了出來——這里沒外人，哥譚就沒必要捏擬態(tài)偽裝了——擺在長桌上。

    迪克、杰森、提姆、杜克組成的伴郎團和芭芭拉、珍妮、斯蒂芬妮、卡珊德拉組成的伴娘團也準(zhǔn)備就緒。

    至于達米安？

    因為個頭太矮痛失伴郎身份，只能當(dāng)花童。而且為了湊齊一對花童，熱心的氪星人還貢獻出了自己的小兒子喬納森·肯特。此時這兩小只正在扒拉自己籃子里的花，不知道在聊什么。

    當(dāng)布魯斯走到門口時，所有人齊刷刷轉(zhuǎn)過頭來看向他。

    有人吹了一聲口哨：“很帥嘛！蝙蝠！”

    布魯斯下意識切換蝙蝠俠模式瞪了那人一眼。

    不等那位直面“蝙蝠俠不贊同的目光”的超英抗議，原本還有些鬧騰的現(xiàn)場驟然安靜了下來，眾人的視線轉(zhuǎn)向了另一個方向。

    布魯斯意識到了什么，順著大家的視線看去——

    五官精致完美到不似人類的青年正緩緩走來，一塵不染的白色西裝將祂襯托得如同上帝派下來的圣潔天使，中和了艷麗到有些鋒銳的五官。

    布魯斯定定地看著祂，看著青年在他面前站定，綻開一抹略有些俏皮的笑容。

    “你逃不掉啦，布魯斯~”祂如是說，似在調(diào)侃布魯斯那一瞬的退縮。

    “啊?！眲偛胚€瞪人的蝙蝠周身氣勢柔和下來，他伸出手，“本來也沒打算逃?！?/br>
    ——畢竟這不是天使，是他的城市。

    哥譚將自己的手塞入他的手心，兩人攜手走上大廳中央鋪設(shè)的紅毯。兩位花童盡職盡責(zé)地跟在后頭撒花，就連不滿這個身份的達米安也沒有擺著臭臉。

    紅毯盡頭沒有上帝的雕像，也沒有神父，只有看著布魯斯長大的老管家欣慰的臉龐。

    阿爾弗雷德，他的管家、友人、父親……將主持他人生中僅此一次的重要婚禮。

    ……

    為你的丈夫，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蜇毟F、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您將永遠(yuǎn)愛著祂、珍惜祂、對祂忠實，即便宇宙崩毀也不轉(zhuǎn)移嗎？”阿爾弗雷德cao著一口優(yōu)雅的英式口音緩緩念出他們改良過的誓詞。

    布魯斯：“yes，ido?！?/br>
    阿爾弗雷德又轉(zhuǎn)向另一位，重復(fù)了這句話：“哥譚先生，你愿意接納布魯斯·韋恩先生成為你的丈夫，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蜇毟F、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您將永遠(yuǎn)愛著祂、珍惜祂、對祂忠實，即便宇宙崩毀也不轉(zhuǎn)移嗎？”

    城市意志笑了起來：“yes，ido?！?/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