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他的腦子不正常，”赫敏懇求道，“我想他并不知道我們能聽見他的話。”

    “他獨自待的時間太長了，”西里斯說，“從我母親的肖像里接受了一些瘋瘋癲癲的命令，自己對自己說話，不過他以前就是個可惡的小——”

    “如果你放他自由呢？”赫敏抱有希望地說，“說不定——”

    “別啊。我還有一打問題想問他?！绷_塞塔趕緊說，“而且他不能就這么走了，好多秘密在他手上呢。我覺得……可以先讓我問一些問題，然后他想干嘛就干嘛唄，說不定我會幫他的?！?/br>
    “你會幫他做什么？”赫敏警覺地問。

    “就是他想做的咯?！彼卣f，“呃……他喜歡自己的腦袋放在墻上之類的。我肯定會力排眾議支持他。”

    “力排眾議？這是不對的！”赫敏小聲喊道。他們跟著西里斯走到那塊布萊克家譜掛毯旁，他正介紹著自己的家史，伊拉斯謨的姓氏遠遠地綴在一個角落?！跋氚炎约旱哪X袋……再掛在墻上本來就不該被支持——你不能，”她拼命考慮著用詞，“你不能支持他自殺！”

    “我沒有支持他自殺?！绷_塞塔似乎覺得這個說法似很可笑，“只是——當然啦，我希望他積極面對生活，聽聽鳥語，聞聞花香。但他要是一直想把腦袋粘在墻上，我們難道不該滿足他嗎？這是他的自由意志。”

    赫敏氣壞了。她瞪著羅塞塔，似乎是氣得說不出話。

    “吃飯了?！表f斯萊夫人叫道。

    羅塞塔趁機脫離了她的視線，在飛快塞進一肚子三明治和蛋糕之后果斷告辭了。

    “有人來接我。”她說，“司機已經(jīng)等在廣場了。學(xué)校見。”赫敏抱著雙臂，但大家都和她道別。

    她朝赫敏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眨了眨眼，消失在了門外。

    51 ? 第四章

    ◎返校受難日?！?/br>
    剩下的假期都十分乏味。雖然它很充實。現(xiàn)在的巫師都不怎么使用冷兵器，但伯尼斯似乎認為械斗是人生的重要一課——她是一個風格相當暴烈的戰(zhàn)斗者，羅塞塔不打算反駁。尤其不要在她腰上佩著短劍，手里拎著長弓的時候反駁，不然可能會被她扔在森林里，一輩子都為自己一時嘴賤后悔。

    械斗。這個詞背后代表的場景非常痛苦。羅塞塔不屬于體弱的巫師，也不屬于肢體發(fā)達的巫師，幾個星期以來她的勝利基本依靠“破罐子破摔”式的襲擊，簡單地說就是一命換一命。經(jīng)過學(xué)期末的遭遇之后，她的身體強健了不少，好像水壺的容量變大了，材料也變結(jié)實了，這原本是樁好事，可是因此伯尼斯更無顧忌地訓(xùn)練她。她認為自己比起受訓(xùn)者更像沙包。

    魔杖決斗簡單許多，無非是咒語。她們花了一段時間才改掉下手時毒咒詛咒滿天飛的場面，改用傷害性小一些的惡咒。好在這是羅塞塔的親姨媽——不會用對她不可饒恕咒。

    所以，她自我評價道，這一切都十分無聊。草藥、魔藥、煉金、如尼文，通通很無聊。沒用的知識她有一籮筐，都幫不了她，因為她要面對的是當代唯一一個長著蛇臉的男巫伏地魔。

    “他沒有鼻子。”羅塞塔說，“他沒鼻子，沒眉毛，甚至沒頭發(fā)?！?/br>
    伯尼斯笑得前仰后合。她面前擺著一張草稿紙，上面什么都有，抱怨的話、如尼文草稿、信手涂鴉——涂鴉畫著一個光溜溜的腦袋，狹長的眼睛下面有兩條短豎線，再下方是一道長橫線，從線上吐出一條蛇信子。整個形象都十分敷衍。

    “請你認真一點，”女巫笑道，“草稿上有兩處錯誤。而且薄荷不應(yīng)該寫在神圣太陽和火炬之間。如果你想喝薄荷茶，自己去泡?！?/br>
    羅塞塔趕忙低頭去看?！巴耆珱]發(fā)現(xiàn)……這肯定是神圣薄荷油火炬?！彼罅四蟊橇?，“我真的受夠了。我的眼睛閉上就是如尼文，睜開呢，就是你?！?/br>
    “好啦，這是最后一天了?！辈崴拐f，“莫麗邀請我們?nèi)c祝羅恩和赫敏當選級長。不過你知道，我——”

    “你有其他事?！彼拥?，“啊，你這次要去哪兒？”

    “先去法國，然后去美國。如果還有時間，可能到瓦加度看看?！?/br>
    她隨意點點頭，有點發(fā)愁。羅恩和赫敏都當上了級長，意味著她要準備兩份禮物。

    “禮物已經(jīng)備好了，六點鐘開飯，記得帶過去?！辈崴拐f，她的臉上掛著意料之中的表情，“今年收斂一下你的暴脾氣，好嗎。你會遇上一個很擅長惹火你的老師……我希望你別被開除?！?/br>
    “新黑魔法防御術(shù)老師？”羅塞塔問，“鄧布利多的效率讓我很吃驚，書單今天才到。”

    “鄧布利多恐怕只能這么做，我不認為這是好辦法，但他除了妥協(xié)又能怎么辦?！辈崴箛@氣道，“總不能把福吉趕走。如果我的消息沒錯——希望它錯了，你們的新老師會是魔法部的一名官員?！?/br>
    “聽你的意思，新老師不是個善茬?！?/br>
    “她絕對不是。她是個毒□□。”

    羅塞塔立刻明白她說的是誰了。而這個消息讓她的心情在被惹怒之前就足夠糟糕。

    晚飯很有意思，雖然赫敏對她上次的態(tài)度很生氣，不過這一天的愉快足夠讓人忘記口角之爭，羅塞塔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她對盧平十分懇切地談?wù)撍龑茵B(yǎng)小精靈權(quán)益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