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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人是男主白月光 第7節(jié)

    第13章 鶯鶯

    傅瑜覺得,崔四娘大概不是個好命的女子。

    她自從嫁給傅驍,便為他擔驚受怕三十余年,直至她病故,丈夫也仍受皇命遠在西海練兵。她一生僅有兩個孩子,兩次生育丈夫都遠在戰(zhàn)場廝殺,而在她女兒死去的那天,她生下了幼子。

    她雖養(yǎng)育了傅瑾,傅瑾也叫她阿娘,叫傅驍阿爺,但是傅瑾卻是傅驍弟弟傅騏的兒子。

    傅瑜小時候偶爾聽到崔四娘提起過他二叔和二嬸娘,只知道傅騏年紀很輕就戰(zhàn)死沙場了,當時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他妻子當時還懷著身孕,聽到消息難產而亡,夫妻兩只留下一個孩子,便由傅驍夫婦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養(yǎng)育了。當時崔四娘懷著傅瑤環(huán),生下來之后便兩個孩子一起撫養(yǎng)了,此后外人都道崔四娘生了一對雙胞胎,盛贊傅驍夫婦的好運氣。

    雖非親生,可崔四娘是把傅瑾當做親生孩子來看待的,所以當傅瑾變成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回來的時候,本就身體不康健的她,心中憂愁不堪,身子愈發(fā)垮了下去。

    傅瑜此生早熟,他少有才名,神童之稱在永安的世家大族中流傳不止,彼時正逢傅驍接連大捷,朝中隱隱有傳出他要受封天策上將的消息,傅瑾的少年將軍之名在邊塞也有著赫赫威名,而傅瑜又天性聰穎,在書院時便是眾多同齡世家子弟中的佼佼者,一時之間,傅家子弟的風采,舉世皆知,安國公府的風頭,朝野無人能擋其鋒芒。

    這是十多年前的事情,那時正是傅家這一百多年來聲名最為煊赫之際。

    后來……傅瑾身殘敗退回到永安,傅驍受封天策上將,圣上卻不再叫他出去開辟疆土,而是遠到西海練兵。

    傅瑜還記得自己十二歲那年冬天的湖水,冷得要命,似乎要將他的骨頭一起凍僵了。記憶中久違的冰冷和今天他在湖水中感受到的冰冷混合在一起,讓他的記憶有些錯亂,恍惚間,他似乎又回到了十二歲那年。

    他十二歲那年,傅瑾已經娶妻李九娘,過門不過三個月,她便有了身孕,也是這一年,纏.綿病榻三年之久的崔四娘終于撒手人寰,而傅驍也終于從西海歸來,上交所有兵權之后退隱養(yǎng)老,而傅瑜也被請封為安國公世子。

    傅瑜十二歲這年正是建昭二十年,建昭帝楊構四十三歲,傅驍五十五歲,這年正是他征戰(zhàn)沙場的第四十年。也是這一年,傅瑜雖從異族人手中死里逃生,但性情大變,世人皆傳他被泡在冰湖里時間太久,已經被凍壞了腦子,所以此后傅瑜變成了永安的方仲永。

    除了僅剩的三個傅家人和遠在宮中的那對天下至尊的母子,沒人知道昔日幼年便有才名的傅家二郎是為何轉變了性情,他從一個堪稱模范的世家子弟變成了如今的永安三霸王,而這,也會成為帝王和傅家之間不可言說的雙方皆知的一個隱秘。

    這七年間,傅瑜的才名漸消,整個人也變得不愛讀書習武,反倒是整天都想著如何斗雞打獵,儼然一副紈绔子弟的模樣,漸漸的,他在永安有了一個傅小公爺的霸王名稱。

    傅瑜裝了整整七年的紈绔子弟,若說起初是因為不得已而放棄了學業(yè)轉投紈绔生涯,到了后來卻是他自己日漸沉迷玩樂不可自拔,所以從一個假紈绔變成一個真紈绔了。

    畢竟,上進是一件苦難傷腦筋的難事,而吃喝玩樂實在是瀟灑之極。

    傅驍怒其不爭卻又對這件事情做不出什么改變,他心里憤懣之際,卻不敢向自己獻出衷心的建昭帝發(fā)泄,便只能向這個自幼不常見的幼子發(fā)xiele。

    傅瑜似乎也繼承了傅家男兒強悍的體質,一覺醒來,宿醉和受凍的后遺癥并沒有在他身上體現,他甚至覺得神清氣爽,精神奕奕。洗漱罷了,他前往前廳去吃早餐,卻是碰見了正在堂前戲耍的侄女傅鶯鶯。

    傅鶯鶯不過五六歲,頭上扎著兩個系了紅繩的包包頭,穿著一身紅色的小裙和坎肩,腰間還綴有針腳細密的紅色荷包,她臉蛋圓圓的,生得玉雪可愛,一雙大大的杏眼瞪得大大的看著來人,她瞳孔分明,顯得格外的真摯純真,是整個傅府如今最得傅驍歡心的人。

    傅瑜自她出生便極為寵溺她,常為她尋來一些市面上好玩的小玩意兒,所以鶯鶯非常的喜歡他,一見到傅瑜便朝著他伸直了胳膊,嘴中叫道:“二叔二叔!”

    傅瑜大步朝著她走去,一把摟住她的腋下將她舉了起來,直惹得小孩子“咯咯”的笑個不停。他舉著鶯鶯轉了兩個圈,女孩童真的笑聲在庭院中傳蕩開去,她伸手摟住了傅瑜的脖頸,用崇拜羨慕的眼神看著他,而后小聲道:“二叔二叔,今天會帶鶯鶯出去玩嗎?”

    “鶯鶯?!备佃ぢ犚娚砗笥腥溯p聲喚道,他停了下來,轉頭望向臺階,卻是李九娘,她今日穿著一身緋紅的襦裙,外罩一件淺色的披肩,整個人顯得有些艷麗,顯出些年輕女子的年華來,是了,傅瑜心中暗道,她本就才二十四歲,正處于一個女子最美好的年華。

    傅瑜臉上舒心的笑意還沒收回,他放下懷中的鶯鶯,點頭喚道:“大嫂。”

    李九娘看著傅瑜點頭,而后對著還待在傅瑜身畔緊緊拉著他衣裙下擺的傅鶯鶯,有些厲聲道:“鶯鶯還不過來,你二叔還有別的事情去辦呢,這樣玩鬧像什么樣子?”

    傅瑜神色一斂,他道:“大嫂多慮了,我陪著鶯鶯玩鬧沒什么的,她高興,我也高興。正好今天休沐,聽說城西的渭水河畔會有歌姬舞姬到那里跳舞,我也正好帶著鶯鶯出去踏青?!?/br>
    傅鶯鶯在一旁也點頭,她抬頭望向傅瑜,閃亮的眸中閃過一絲希冀和喜悅。

    李九娘眉頭微皺,輕聲道:“二郎的好意我代鶯鶯心領了,不過鶯鶯也快七歲了,我這幾日正要為她挑選西席來教授她詩書,怕是不能同二郎一同出去游玩了?!?/br>
    傅鶯鶯口中發(fā)出失望的一聲,傅瑜一時也有些暗嘆,不過他與這位大嫂一向不親密,也不好就此拂了她的面子,便只有對著身側的女孩搖了搖頭。傅鶯鶯一瞧傅瑜的神色,哪里還有些不明白的,不過她卻開口說話了,聲音清脆而響亮,帶著些孩童的稚嫩和天真,她說:“阿娘,為什么還要給我請西席和先生呢?阿爺前幾日就說不用請了,他說要親自教我?!?/br>
    這話一出,李九娘臉色微變,傅瑜面上卻露出了一絲笑意來,他問傅鶯鶯:“鶯鶯,阿爺真的這樣說?”

    傅鶯鶯點點頭,她挺挺胸,掰著手指正要細數什么,眾人只聽身后的走廊里傳來傅驍那雄渾有力的聲音,他說:“鶯鶯啊,到阿翁這里來?!?/br>
    傅鶯鶯歡快的應了一聲,而后小跑著過去了。

    傅驍頭發(fā)仍舊緊緊地束在玉冠中,他還穿著昨夜的那身玄衣寬袍,胸.前的暗紋在陽光底下隱隱透出些神秘之感,鑲邊的銀線顯出一絲奢華和厚重,他腰間什么也沒有佩戴,那里干干凈凈的。比起昨日半夜有興致來抓傅瑜的那個傅驍,此時的他眼底有些明顯的青黑,神色顯得蒼老疲憊了許多。

    傅瑜的記憶里,傅驍的腰間總是綴滿了很多東西,有崔四娘給他繡的荷包和香囊,有形形色.色的玉墜飾品,更有他常年不離手的寶劍,而如今,兩邊只墜了長長的白色流蘇,直直的垂至裙擺,無端的顯出一絲落寞和悲涼。

    花甲之年的傅驍因著常年征戰(zhàn)的緣故,身上總是隱隱透著一股不可冒犯的威嚴氣勢,尤其是他不說話靜靜地盯著你的時候,傅瑜只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但當他面對傅鶯鶯的時候,面上卻掛著平民阿翁面對孫兒孫女時候的和藹表情,他身上那些面對千軍萬馬和天下至尊的無形氣勢消弭在這種溫情中,慢慢的只剩下了疼愛之情。

    傅驍微微彎身,他牽著傅鶯鶯的手,笑著問:“鶯鶯啊,你是真的想和二叔一起去踏青嗎?”

    傅鶯鶯回頭怯怯的看了一眼李九娘,又看了眼傅瑜,她轉頭看向傅驍,挺直了自己的小胸膛,高聲應道:“嗯!”

    傅驍又問:“那鶯鶯是想出去踏青呢,還是想和二叔一起出去玩?”

    傅鶯鶯抬頭,問他:“阿翁,這有什么分別嗎?”

    傅驍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慢條斯理地道:“當然有區(qū)別,你若是和二叔出去玩,你二叔不一定會帶你出去踏青。你若是和阿翁一起出去玩,阿翁一定會帶你出去踏青?!?/br>
    傅瑜聽了這話,如何能忍,便道:“阿爺你既然想帶著鶯鶯出去踏青,又想避著我,那便直說好了,何必出個這樣的難題來讓鶯鶯選呢?還偏偏要給鶯鶯一種我不守承諾的印象?!?/br>
    傅驍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傅瑜頓時有些不敢說話了,鶯鶯卻是搖搖頭而后道:“阿翁說的不對,二叔不是個言而無信的人,二叔答應我的事情他都有辦到的?!?/br>
    傅瑜一喜,他用一種嘚瑟的眼光看向傅驍,隨后他便聽見鶯鶯柔聲道:“不過我還是想和阿翁一起出去?!?/br>
    第14章 犯禁

    最后傅瑜還是沒能順利拐走小侄女,因為就在一家人吃早飯的時候,大名鼎鼎的柳都尉來了。

    柳都尉在族中行十三,他生得有些顯老,年紀不過三十左右,看起來卻約莫四十有余,和他的族兄柳博士一樣長著一張有些長的馬臉。

    他是個五品的武將,對傅驍和傅瑾有著一種天然的崇敬,但對傅瑜就……

    簡而言之,他今早親自牽著傅瑜昨夜放跑的那只馬兒過來興師問罪來了。

    睡了一覺,傅瑜還能記得王犬韜和梁行知現在還醉倒在客棧里就不錯了,至于那匹紅馬,卻是早已被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柳都尉冷笑一聲,了然道:“我早就知道府上二郎君記性不大好,這便親自牽著馬給他送過來了。”

    傅驍已是臉色發(fā)黑,眼瞅著就要揪著傅瑜的耳朵給他幾十軍棍了,傅瑾卻是點頭寒暄著,叫人把馬兒牽了下去,隨后看向柳都尉,他給人一種淡淡的疏離感的同時又不缺禮節(jié),他道:“有勞柳都尉了,二郎頑皮,昨日恐丟了馬驚擾民眾了?!?/br>
    柳都尉聞言,臉上的冷意更甚,他道:“還好還好,也就是昨夜聽聞東城有賊,叫十幾個坊市的更夫和巡夜人沿著東城的束河大街一直追到了西城的祥和大街,又傷了三個更夫,這才制服了這匹發(fā)瘋的馬。”

    柳都尉嘴上說的輕飄飄,可在場的誰沒從他咬牙切齒的話語中聽出來昨夜的艱難,一時之間,便是罪魁禍首的傅瑜心下也有些不安來,他當時只想著萬不能被柳都尉抓個正著,沒細想抽痛了馬兒之后的一系列事情,這才叫吃痛的馬傷了人。

    傅瑜正想開口說些什么,便聽得柳都尉冷聲道:“這次上府,便是與國公和將軍說這件事的,昨天雖然沒有抓到那肆意戲耍官差的賊子,卻是捉到了貴府的馬匹,想來……也不知道那賊子和二郎君是什么干系,竟能驅使的動二郎君的馬兒。”

    柳都尉看著傅瑜,面色不善。柳都尉能認出那馬兒是傅安國公府上的馬,傅瑜一點也不驚訝,傅家的馬都是西域戰(zhàn)馬和中原馬的混血后代,個高腿壯,毛色純正,更兼鐵蹄馬鞍都是特制的,上面刻有“傅”字,如此一來,和傅家打過幾次交道的柳都尉如何能不識傅家的馬。

    再者,傅家如今老的老,小的小,傷的傷,還能騎著馬上大街上溜達的,也不過是傅瑜一人。

    知道自己昨夜醉酒后的魯莽之舉竟然傷了人,傅瑜臉上此時已是有些發(fā)燒了,他囁嚅著,正想說些什么,便聽得傅驍冷哼一聲,他抬眼望去,卻見傅驍微微垂著頭,眼簾微垂,神色陰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傅瑜卻是直言道:“柳都尉也不用去抓那勞什子的賊了,昨夜我喝醉了酒,抽痛了馬,這才叫它吃痛狂奔以致傷了人。既然這馬發(fā)狂傷了人,我們府上也不好不賠償,這樣吧,你跟著管家去一下庫房,拿幾味藥材和銀子,去補償一下那三個傷者?!?/br>
    說著,傅瑜又對著門外喚道:“榮叔!你和柳都尉一起去庫房,拿些銀子和藥材給那三個傷者送去?!?/br>
    聽到傅瑜的這般話,傅驍陰晴不定的臉色才慢慢緩和了一下,傅瑾也沒說什么,倒是柳都尉抬眸看了看進門來對著他恭敬地伸出手的劉榮,遲疑了一下,才回過頭來對著傅瑜道:“既然二郎君已是親口承認犯了夜禁,那便到坊正那里領罰吧。”

    傅瑜一驚,疑惑地問道:“什么罰?如何罰?”

    柳都尉用一種奇異且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傅瑜,他慢慢道:“郎君犯夜禁,自然要到坊正那里領三十棍。”

    傅瑜氣急,心中暗道他好歹也是超一品的國公世子,如何能叫一個區(qū)區(qū)的五品武將騎上頭來,還不是柳都尉瞅準了傅驍定然不會為真的犯了夜禁的自己開口求饒。

    傅瑜又想,無非是他昨日之舉氣狠了柳博士,柳都尉與他族兄柳博士關系好,便想著以權謀私,打自己一頓為他昨天受了氣的族兄出出頭??捎窒胂耄嘉镜淖龇ㄒ菜悴坏靡詸嘀\私,甚至還算得上不畏權貴了,當然,他不畏懼的也只有安國公府的二郎君這么一個權貴。

    這般想著,連一個國子監(jiān)的博士和五品的都尉都知道相親相愛,自己的親父卻是一個如此鐵面無私不講情面的人,傅瑜心下一時更是不知滋味,覺得胃里口里都有一股酸溜溜的滋味漫上來。

    傅瑜想了又想,便道:“柳都尉說我昨夜犯了夜禁,可是當場抓到了我?”

    柳都尉臉色一白,卻是搖搖頭,傅瑜便樂道:“既然沒有抓到我,那如何能得出我犯了夜禁的結論?就憑這匹昨夜傷了人的馬嗎?那馬就不能是我在夜禁之前抽了它,它一直在東城的這幾條小巷子里溜達,然后正好在夜禁之后被你的人逮住的嗎?”

    柳都尉臉色一白,眼珠子轉了幾轉,口中大聲道:“你這是狡辯!”

    傅瑜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正準備說什么,便聽得一旁的傅瑾輕笑一聲道:“我覺得二弟這話說得不錯,柳都尉既然沒抓到那犯夜禁的賊子,也不好說那人就是我二弟,柳都尉這便拿了銀子和藥材去了吧,莫要耽誤了三個更夫的醫(yī)治時間。”柳都尉神色變了又變,他看著一言不發(fā)默默喝茶與小孫女逗樂的傅驍,又看了一眼傅瑾,開口道:“既然驃騎上將軍都這般說了,末將也沒什么好說的了?!?/br>
    他轉身,卻是和劉榮出去了。

    看著柳都尉神氣的模樣,傅瑜心下一松,他抬眼偷偷瞧了眼傅驍,暗道這次犯禁居然這么好糊弄,這才轉頭向著傅瑾笑了笑,道:“還是大哥疼我,不叫我去坊正那里挨了這三十棍子。”

    傅瑾只是淡笑著搖搖頭,口中卻細數道:“禮部尚書家的三郎君、楚國公陶世子、乾容王的小郎君還有與你一向交好的吳國公王家的六郎和衛(wèi)國公的鄭世子,他們屢次犯禁也不見柳都尉膽敢抓他們或是罰他們,怎么到了我們傅家,那柳都尉就敢上門來興師問罪呢?”

    傅驍卻是幽幽地看了傅瑜一眼,口中慢慢道:“不過一區(qū)區(qū)城都尉,居然也敢以下犯上欺辱到你的頭上,看來這傅家早晚有一日得敗在你的手上?!?/br>
    傅瑜頓時不大樂意的道:“阿爺這話我可不愛聽,怎么就叫傅家早晚得敗在我的手上?我不就是長到十九歲了還沒有上過戰(zhàn)場嗎?可那是我能決定的嗎!”

    傅驍沒見過傅瑜小時候名譽滿京華的場景,他只知道這幼子自小沒上過戰(zhàn)場,身上也無甚男兒氣概,一向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傅瑜又想起來傅瑾的話,不樂意的哼了一聲,道:“還不是我在國子監(jiān)的時候招惹了那柳博士,這柳都尉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緊盯著我嗎?再說了,依著國公世子身份,他本也不敢這般做的,還不是因了——因為我們家里有一尊遵紀守法鐵面無私的閻王嗎!”

    傅驍眉毛倒豎,冷喝一聲:“你個小兔崽子陰陽怪氣的說些什么呢!”

    傅瑜被嚇得一顫,連忙躲在了傅瑾的輪椅后邊,傅驍臉色陰沉,眸光中似噴著火,他道:“如今圣上以孝悌治國,哪家的郎君有你這般頂撞父親不敬兄長的?”

    他這話一說,傅瑜的氣焰便弱了下來,只是心中仍有不服。

    一旁的李九娘靜靜地站在大堂的一側動也不動,傅瑾也知曉傅驍定然氣急,不好出頭為傅瑜求情,只恐火上澆油,只有傅鶯鶯不明所以地從臺階上跑下來,一把抓住了傅驍的衣擺,柔聲喚道:“阿翁不生氣,阿翁不生氣?!?/br>
    到底是自己最喜歡的小孩子,傅鶯鶯這般安撫了幾句,傅驍的臉色眼見著便柔和了許多,他只定定地看了傅瑜幾眼,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緩聲道:“如今這樣扮作紈绔固然可以安撫他的戒心,可若真是過了頭,真成了那欺男霸女的皇親國戚,且先不說圣上和御史臺那里的一關你過不過的去,便是我這一關,你也……休想!”

    “我傅家百年忠義,如何能出一個你這樣的紈绔子弟!”傅驍聲音低沉,黑而亮的眸子盯了傅瑜片刻,便掠過了他去,直直地投向庭院中的一株桂樹。他臉色暗沉,眸中似有淚光浮動。

    傅瑜從傅瑾的輪椅后邊出來,他看著傅驍,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半晌,他被傅瑾捏了捏手腕,才道:“阿爺教訓的是,是孩兒知錯了,以后定當有分寸些?!?/br>
    傅驍點點頭,看也沒看傅瑜一眼,牽著傅鶯鶯的手便慢慢離去了,傅鶯鶯側過頭來,從傅驍的袖子中間擠出一張雪白的圓臉,對著傅瑜做了個鬼臉。

    傅瑾和傅瑜都輕笑一聲,心頭的壓抑都淡淡的淡了去。傅瑜看著傅驍略顯蒼老的背影,心下也有些不忍,他問一旁的傅瑾:“大哥,我這次當真做錯了嗎?可是以往犯夜禁也沒這么嚴重的啊,況且這永安城里頭犯夜禁的郎君也不是我一個,不就是那柳十三與我有隙,便盡抓著我一個人不放了么?!?/br>
    說起這件事,他仍舊心有不甘,聲音里便帶了些不平之意。

    傅瑾只是長長的嘆息一聲,他看著傅瑜,慢慢道:“你還是沒聽懂他的意思。阿爺豈會為了這等小事氣惱你,不過是你一向不服管教又對著阿爺和我都有些混不吝的模樣,顯得很有些無法無天,如今圣上以孝悌治國,若有人參你不孝親父不敬兄長,圣上有心治你,你能有好果子吃?”

    他這樣說著,使傅瑜想起朝中的李御史,腦門上不由得冒出了一排冷汗。

    傅瑾心下又道:只是阿爺滿心都想要守著這傅家百年傳承的忠孝仁義之譽,既不能叫傅家成了亂臣賊子,也不愿幼子得了一個紈绔霸王之名。

    第15章 毛驢

    柳博士和李御史算得上永安的世家郎君們最為避之不及的兩個朝堂中人,前者是國子監(jiān)最為陰陽怪氣的博士,后者則是眼中揉不得沙子的逮誰參誰。

    傅瑜光是想想前幾次被李御史看見他不尊禮法行為放誕的后果,一時間頗為頭疼,但他想想圣上那看似溫和實則凌厲的手腕,心下更冷。

    傅瑾扭頭看向傅瑜,卻見他沉思著,遂慢慢道:“阿爺不過是擔心你過了頭,便成了管束和偏頗?!?/br>
    傅瑾若說別的,傅瑜一向是信服這個兄長的,可他若說起傅驍,傅瑜還偏偏就不信了——這都鑒于他過去的八年和這位生父日日夜夜的斗智斗勇得出來的經驗,他道:“阿爺是個嚴父,大哥若說他心中覺得我沒有男子漢氣概、成不了什么氣候,丟了傅家的臉面,我倒是信的,可你偏說他擔心我至極,我卻不信?!?/br>
    傅瑜自轉世投胎以來,一直覺得自己縱然不是個天才也不會是碌碌無為之人,可偏偏他的生父傅驍覺得他是個實實在在的庸才,傅瑜心中便一直窩了口氣,時時刻刻想著做番大事業(yè)讓傅驍瞧瞧,可實際情況卻容不得傅瑜出風頭,他心下更是窩火,便道:“想來他心中定是厭惡極了我這個兒子。”

    傅瑾只是搖搖頭,他也沒看向站在一旁廊下的傅瑜,而是轉頭望向庭中的八月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