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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鸞鳳和鳴【完結(jié)】在線閱讀 - 鸞鳳和鳴【完結(jié)】_分節(jié)閱讀_263

鸞鳳和鳴【完結(jié)】_分節(jié)閱讀_2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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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剜rou去毒,以她的秉性,若是知道自己臉上被剜了那么多洞,不知道會是什么心情?!鼻鄬幉[著眼睛,幽幽說道。

    “只怕是生不如死。”

    青寧突然一笑:“既然生不如死,為什么我們不送她一程?”

    扶搖挑起眉毛。

    青寧抬了抬手,揚聲道:“進來?!?/br>
    一個宮女應(yīng)聲而入,跪拜下去,恭敬地給青寧和扶搖見禮。

    青寧并不叫她起來,直接道:“你上次提起,你的meimei是康王府的婢女,是嗎?”

    “是,奴婢的meimei三年前入了康王府,如今在康王的側(cè)室夫人雪夫人手下當(dāng)差。”

    青寧點點頭:“好,眼下我有件事,你交代你meimei去做。若是做得好了,我便將你meimei要進宮里來,使你們姐妹團聚?!?/br>
    那宮女大喜過望道:“謝大皇子妃恩典,奴婢一定囑咐m(xù)eimei,用心為大皇子妃辦差”

    大盛皇宮的宮女,待遇非常好,尤其得到主子歡喜的,經(jīng)常能夠得到賞賜,家里人也因為這一層關(guān)系,很好找差事。而且宮女只消獲得主子許可,就有嫁娶的自由,所以窮苦人家的女兒,若是能夠入宮當(dāng)差,絕對是全家之福。

    所以青寧說能夠把meimei調(diào)入宮里來,這宮女便感激涕零了。

    青寧道:“你這就出宮去吧,天黑之前,我要聽到消息?!?/br>
    “是,奴婢這就去”

    那宮女連連謝恩,退了出去。

    青寧這才對扶搖道:“大姐,咱們就等著聽消息罷?!?/br>
    康王府。

    蘇雪華院中。

    荷香端著空藥碗從屋里出來,在無人處嘆了口氣。

    雪華已經(jīng)從昏睡中醒過來,她只知道自己整張臉被白布包住,卻不知道自己臉上被剜了許多的洞。

    御醫(yī)在給她外敷的藥中加了輕微的麻藥,以免她臉上傷口疼痛。

    荷香也騙她,說是御醫(yī)只給她涂抹了藥膏,只消連續(xù)敷上半個月,便可痊愈。

    這藥,也是御醫(yī)留下來內(nèi)服的。

    事實上,剜掉毒rou以后,雪華臉上的毒便已經(jīng)解得差不多了,這藥不過是普通的清熱生肌的湯藥。

    半個月,這是荷香給她描繪的美好時限。

    但過了半個月呢,她的臉上新rou生出,疤痕卻永遠不會消除了,當(dāng)她看見自己的臉變得無比丑陋的時候,她會在怎么樣?

    一想到蘇雪華發(fā)瘋的模樣,荷香便打了個哆嗦,心情沉重地將藥碗端走了。

    屋角后面,一個穿著綠色衣褲、梳著一條辮子的小丫頭悄悄地冒了出來。

    按她的打扮,應(yīng)該是康王府里的粗使丫鬟。

    她小心翼翼地觀察了四周的形勢,確定沒有人之后,便踮著腳尖,輕巧地鉆入了屋里。

    雪華半躺在床上,剛剛喝了藥的她,正在用手輕輕地觸碰自己臉上的白布,布纏得極厚,肌膚的情況是一點也感覺不出來。

    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她并不扭頭,直接問道:“是荷香嗎?”

    “奴婢,奴婢不是荷香?!?/br>
    雪華扭過頭,見是一個陌生的粗使丫鬟。

    其實,這丫鬟也是她院子里的人,只不過她懷孕之后,身邊服侍的人多了很多,她又是眼高于頂?shù)?,對于最低等的粗使丫鬟從來連正眼都不瞧一眼,所以連這個自己院子里的丫頭都不認識。

    “你是什么人,誰讓你進來的?”雪華很不悅。

    小丫頭道:“奴婢,奴婢是來給夫人換藥的?!?/br>
    “換藥?荷香呢?”

    “荷香jiejie被太妃叫去了?!?/br>
    雪華擰眉道:“就算荷香不在,還有那么多二等丫鬟、三等丫鬟,什么時候輪到你這種低等雜役來獻殷勤”

    小丫頭委屈道:“可是,御醫(yī)說,剜rou去毒,雖然可以將毒素清理干凈,但頭三天必須一個時辰便換一次藥,否則……”

    “你說什么?剜rou去毒?”

    雪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是這四個字。

    小丫頭道:“是呀,剜rou去毒,御醫(yī)的醫(yī)術(shù)很高明,夫人放心,毒rou都已經(jīng)剜除干凈了,您臉上再也不會復(fù)發(fā)了?!?/br>
    雪華哪里還顧得上復(fù)發(fā)不復(fù)發(fā)的問題,剜rou?剜rou?

    她沒察覺到,自己連手都發(fā)抖了。

    “你,你給我拿鏡子來?!?/br>
    “夫,夫人?”小丫頭有點驚嚇地囁嚅著。

    雪華控制不住地大吼:“給我拿鏡子來”

    小丫頭立刻受驚地跳起來,從旁邊梳妝臺上抓了一個靶鏡遞上去。

    雪華一把抓過來,尖利的指甲還將小丫頭的手背劃破了。

    鏡子里出現(xiàn)的是一個滿臉白布的人,瞪大著驚恐的眼睛,仿佛鬼。

    雪華顫抖著手,抓住了自己眼角下面的布條,用力地往下扯。但是布條包的很緊,而且足足有三層,她扯了幾次都扯不下來。

    “剪刀,給我剪刀”

    小丫頭立刻又遞上剪刀。

    雪華此時已經(jīng)控制不住自己發(fā)抖的心,剪布條的時候連自己的頭發(fā)剪到了都沒發(fā)現(xiàn)。

    剜rou——這兩個字已經(jīng)如同詛咒,讓她快要瘋了。

    而在她不注意的時候,小丫頭卻已經(jīng)如同幽靈一般悄悄地退出了屋子。

    她躲在屋外的墻角下,靜靜地等待。

    jiejie說,只要天黑前辦妥,她抬頭看著天色,夕陽已經(jīng)快要落下了。

    入了秋的傍晚,院子里的花木早早地變黃了,秋風(fēng)一吹,蕭蕭瑟瑟,令人心生悵然。

    小丫頭耐心地等待著。

    “啊————”

    凄厲的叫聲穿透厚厚的墻壁,驚起了樹梢的幾只寒鴉,撲棱著翅膀飛入了灰暗的天空。

    小丫頭暗暗捏緊了拳頭。

    成了

    當(dāng)最后一抹陽光消失在山巒背后,當(dāng)秋風(fēng)終于吹黃了皇宮墻頭的綠枝,當(dāng)?shù)とA宮中點燃第一盞宮燈。

    一條消息,從康王府內(nèi)宅深處一個寬闊奢華的院子,透過一個粗使婢女,再透過重重宮門,最后通過丁司正之口,傳到了青寧和扶搖的耳里。

    蘇雪華,死了。

    她橫躺在自己的床上,腦袋垂在床沿,身上散滿了白布條,一只手邊落著一面靶鏡,另一只手緊緊捏著一把鋒利的剪刀,剪刀上沾滿了鮮血。

    她臉上遍布傷口,每一個傷口都像張開的嘴,露出的森森白骨便如同嘴里的牙齒,只不過這些嘴巴里流出的是濃稠的鮮血。

    她的脖子上有一條長長的血痕,是用她手上的剪刀劃開的。

    鮮血從她的臉上、脖子上流出來,順著她倒掛在床沿的腦袋流下來,流到她垂落的烏黑的長發(fā)上,流到華麗的地毯上。

    當(dāng)她的貼身丫鬟荷香發(fā)現(xiàn)她死了的時候,她的兩只眼睛還沒有閉上,就那樣張得大大的,看著屋頂,失去了生機的眼球如同兩個泛白的魚鰾。

    她未出生的胎兒,也死在了她的腹中。

    就如同當(dāng)初她的母親林春喬死的時候一樣。

    她是自殺

    容貌沒有了,她的世界也就毀了,除了死,她找不到任何解脫的方法。

    天道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當(dāng)初蘇雪華害死了云子嵐,云子嵐死的時候面目全非;而如今,她也以和云子嵐一模一樣的死法,結(jié)束了她的生命。(未完待續(xù)。

    正文 279、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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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9、出征

    蘇雪華的死,就如同這個秋天里的一陣秋風(fēng),從地面刮過之后,除了令人增添一絲冷意之外,并沒有吹起任何的波瀾。

    而就在她死后的第二天,一個重磅炸彈,將整個岳京城炸了個人仰馬翻。

    平海侯蘇北岳,在趕赴東南桐城的途中,遭遇伏擊,幸虧隨行親兵拼死保護,才將他搶回桐城之中。

    但蘇北岳身中毒箭,昏迷不醒,東南軍失去了首腦,一時人心惶惶。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扶搖如遭重擊,幾乎就地軟倒。

    數(shù)日來,她一直心神不寧,眼皮總是亂跳,每每覺得要出事,但沒想到預(yù)感竟然如此準確,而且居然應(yīng)驗在父親蘇北岳身上。

    黑海盜素來擅長偷襲,在占領(lǐng)東南第一港口凱旋港之后,他們便已經(jīng)猜到,蘇北岳必定會在第一時間趕回桐城主持大局,所以派遣了一個最擅長伏擊和偷襲的小隊,埋伏在京城到桐城的必經(jīng)之路上。

    蘇北岳常年行伍,生性謹慎,已經(jīng)十分注意行程安全,但沒想到還是中了黑海盜的陷阱,幾乎喪命于賊寇之手。

    如今桐城閉關(guān)戒嚴,斥候頻出,在主帥失去意識的情況下,東南軍雖缺了主心骨,但目前還是能夠?qū)①量茏钄r在桐城以外,使他們龜縮在凱旋港,不能踏入內(nèi)陸一步。

    不過黑海盜狡詐多計,野泉渡又熟悉大盛地域,尤其對東南一帶的地形了如指掌,東南軍也十分擔(dān)心他們會出什么奇謀。

    東南軍是蘇北岳一手打下來的,但內(nèi)里也有分派系,精兵強將,各不相服,此時便如同一盤散沙,所以目前暫時主持東南軍軍務(wù)的軍官,便急報入京,請朝廷派一名能臣干將,代理蘇北岳統(tǒng)率東南軍。

    蘇北岳遇伏重傷的消息,一進京,便將身體剛剛好轉(zhuǎn)了一點的皇帝慕止戈又擊倒了。這個多災(zāi)多病的皇帝,這次是再也主持不了政務(wù)了。

    好在朝中元老重臣俱全,協(xié)商博弈之下,居然也最終推出了一個代理統(tǒng)率東南軍的人——武威侯,慕容。

    慕容是宗親,深受朝廷信賴,武威侯的地位和身份也使他頗有人脈,他的名聲和能力也一直很好。同時,他當(dāng)初歷練軍務(wù)的地方,就在東南軍,就在桐城,所以他對東南軍也是十分熟悉的。

    另外還有一點最重要的,他是蘇北岳的準女婿。東南軍只認蘇北岳一個統(tǒng)率,如果是別人,恐怕很難令這支桀驁的部隊心服,但如果是蘇北岳的準女婿就不同的,這是自家人,融合起來必定比其他人要快得多。

    事實上,跟慕容有著同樣優(yōu)勢的康王慕揚,原本也是候選人之一,不過慕揚此前被弒父的負面?zhèn)餮岳p身,形象不大好;最近又剛剛死了側(cè)室,這個側(cè)室還恰好就是蘇北岳的女兒,這樣一來,出任東南軍統(tǒng)帥便有些不大合適了。

    基于以上種種原因,慕容被定為代理東南軍的唯一人選,并且即刻便要趕赴桐城,擔(dān)負起剿滅倭寇的重任。

    這個決定一出,有人歡喜有人憂。

    大皇子黨自然是十分歡欣鼓舞,只消慕容剿滅倭寇,凱旋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