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為什么變成苦情劇本了。”王雨云說，“所以我理論上比你們要安全一點對吧，至少有人保護，他還不要我付出實際的代價?！?/br>
    他沉思一會，突然抬起頭，眼神在黎江二人間徘徊。

    “所以這位存在……他不用我賣/屁股的對吧？”

    “啊？不清楚。我沒跟他交流過這個?！?/br>
    江瓏噗嗤一聲笑出來。

    王雨云摸不著頭腦，只能問：“你編出來逗我的？”

    “還真不是?！崩栌杳銖娙套⌒?，“不過我覺得他對你應該更像對兒子吧?！?/br>
    江瓏起了玩心，問：“如果需要呢？”

    王雨云萎靡成一坨，融化在沙發(fā)和茶幾的縫隙里。

    “看他堅不堅定吧。黎哥都說神的角色要我獻身，那豈不是輕而易舉。”

    王雨云把白白舉起：“任何恐懼都來自于火力不足。我覺得猶豫也是?！?/br>
    “猶豫也可能來自于愛嘛。愛一個人就想給他最好的，總覺得自己還配不上他?！?/br>
    黎予補充：“不過他和他前妻……我是說前夫……呃道侶，據(jù)說就是因為顧慮過多，所以留下了遺憾。”

    王雨云把貓蓋在臉上哀嚎一聲：“你不是知道了嗎！”

    黎予無辜：“你又沒問我這個。”

    白白一掌拍開黎予伸過來的手，踩著王雨云的肚子跳到江瓏懷里。

    “我說真的，王雨云同志，晚上可能有個任務，你去不去？”

    “為什么使用‘可能’這種措辭的事情還能稱為任務？”

    “因為還不知道那個鬼發(fā)育程度怎么樣啊。”黎予逮住白白亂晃的貓尾巴，“如果鬼域形成了，這就叫辦案；沒形成就是私闖民宅唄?！?/br>
    “這到底是個什么組織？！”

    臨到下午上班時間，黎予神神叨叨地掏出個護腰綁在江瓏身上。

    江瓏看著他的動作，忍不住打趣：“這么關(guān)照我的要害？那不應該直接護住心肺……還是算了吧，好熱?！?/br>
    黎予認真找起來：“別急，我這真有?！?/br>
    “我不急，我真不急?！苯囌f，“但是你真要把我裹成個粽子？我是獸醫(yī)，不是馴養(yǎng)員，來找我的都是寵物?！?/br>
    “你們不還友情救助流浪貓狗么?！?/br>
    “你覺得它們能傷及我心肺？我又不會傻傻躺在那里給吃。”

    黎予哦了一聲，把剛套上的護腰扒下來，給他套上件馬甲。

    他滿意地拍了拍：“洋貨，還防彈，天使級附魔。防一下冷兵器應該沒問題?！?/br>
    王雨云探頭：“我們的部門配件這么高級？”

    “怎么可能?！崩栌枵f，“我從一個老吸血鬼那里淘的好不好。國外資本社會，想要什么那幫生物都能弄到市場上去?！?/br>
    江瓏問：“跟他們做生意不違反部門規(guī)章么？”

    “總得給長生種找點事干。沒準哪個旅游區(qū)山上就有誰師祖在賣冰棒呢？”

    黎予越看越滿意：“那老頭搞不清冥幣的匯率，三億天地通寶就賣我了。不過現(xiàn)在也沒有獵人找他們尋仇，他們也用不上?！?/br>
    江瓏去上班，王雨云回學校，黎予進屋睡覺。

    下午四點多，江瓏給他打電話。

    “喂？老黎，我剛被人捅了?！?/br>
    黎予嗷一嗓子跳起來：“你在哪呢？哪家醫(yī)院？”

    “就我們醫(yī)院啊?！苯囌f，“沒破甲，那人捅了我兩刀，我順勢倒地，然后他就跑了。”

    “報警了嗎？”

    “報了?！苯嚫磉吶苏f了幾句，“警察同志說那人拐進巷子里就人間蒸發(fā)了?！?/br>
    江瓏捂住話筒說：“對，他是捅了我。應該不是惡作劇，沒造成傷害的原因我和你們解釋不了。能等我家屬來嗎？”

    黎予從臥室里躥出來跑到玄關(guān)，江瓏說：“你直接到派出所吧。警察同志要求我做筆錄?！?/br>
    大學城的派出所規(guī)模頗大。

    黎予順著指引一路跑到二樓，江瓏坐在小房間里，正跟警察談話。

    旁邊的女警見到他，招了招手：“江瓏同志的家屬是吧。這邊登記一下。你跟他是什么關(guān)系？”

    “呃，伴侶關(guān)系？”

    女警說：“我們國家不承認同性配偶關(guān)系的哈。”

    “那就是朋友關(guān)系。”黎予說，“我們倆戶口本上都沒人了。”

    江瓏作為被單方面?zhèn)Φ囊环讲⒉恍枰ㄟ^多時間，只是在某些方面和警官起了些分歧。

    對面的年輕警官緊皺眉頭：“你是說，你確定他拿了一把約15厘米長的刀，用力捅了你兩下，但是你沒事？”

    江瓏心虛地點頭。

    “你也確定你和他沒有恩怨？”

    “他家里養(yǎng)了一只三月齡的狐貍，證件齊全，之前在總院看診過。我確定它只是吃多了。”

    警官疑惑地揉揉鼻子：“邪了門了。這年頭獸醫(yī)也能被醫(yī)鬧？”

    黎予填完表問：“你們聯(lián)系區(qū)唯處辦了嗎？”

    “處理唯心問題那個？”女警有些為難，“可是我們沒有證據(jù)證明這是他們的工作領(lǐng)域?！?/br>
    黎予把證件攤開放在桌上：“好了，去聯(lián)系吧。順便讓他們跟省內(nèi)線2522的說一聲，協(xié)同辦理?！?/br>
    對方剛打完電話，市級就趕緊打電話過來請示。

    江瓏終于被放出來，黎予把他拉到拐角處的樓梯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