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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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山小筑的那三年,他是聞淙身邊最親近的人,如果說聞淙有什么最喜歡最重要的東西,他應(yīng)該多少會(huì)知道一點(diǎn)的呀... 瞥了眼男人深邃俊逸的下頜線,不知怎么,姜漁眼皮忽地就開始狂跳。 果然,下一刻,聞峋忽地輕笑一聲:“不過,那個(gè)鐵盒子是焊死的,沒有開口,也沒有鎖,好像生怕被旁人打開一樣。這么多年,我一直很好奇里面裝著什么?!?/br> 男人話音在句末轉(zhuǎn)冷,觸碰他的手掌驟然使力,粗糙指腹陷入了柔軟唇瓣中,漆黑的眸子如同冷冰冰的勾索,死死釘入他的rou里:“你說,聞淙最重要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呢?” 姜漁臉色慘白地望著他,一雙瞳孔惶惶顫抖,仿佛魂兒都被嚇破了。 他自然不知道那鐵盒子里裝著什么東西,可讓他感到渾身血液被凍結(jié)的是,聞峋是真的會(huì)為了知道那里面裝著的東西,而去挖聞淙的墳。 都說死者為大,入土為安,挖開亡者的墳?zāi)?,是對那人?裸裸的踐踏與侮辱。 聞峋怎會(huì)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可他偏偏還是要這么做。 姜漁渾身發(fā)冷地意識到,聞峋就是要羞辱聞淙,踐踏聞淙,讓聞淙的亡靈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息,作為他欺騙他,聞淙欺騙他的報(bào)復(fù)。 “不要...不要...” 這一恐怖的認(rèn)識讓姜漁的精神徹底崩潰了,他一開始是無意識地呢喃,后來就變成撕心裂肺地哭喊與求饒:“我錯(cuò)了,我錯(cuò)了聞峋,我不該騙你的,求求你,不要這么做...嗚嗚...嗚嗚嗚嗚...” 聞峋看著少年哭花了臉的模樣,拳頭一寸寸捏緊,骨頭都攥得幾乎碎掉。 姜漁在求他。 這么多天一直對他冷臉相向,半分溫情都不肯施舍的少年,此刻在為了另一個(gè)人,他的兄長,他妻子的姘頭,在這里低聲下氣不顧尊嚴(yán)的哀求他。 聞峋目光陰沉扭曲得如凝成實(shí)質(zhì),半晌,卻忽然抬起手,用指腹溫柔地拭去少年臉上的眼淚。 他聲音低柔,宛若誘哄:“小漁應(yīng)該叫我什么?” “嗚嗚...老公、老公...聞峋哥哥...” 姜漁哭得厲害,眼皮通紅,圓潤小巧的喉結(jié)一滾一滾,看上去快喘不上氣了,卻還執(zhí)著又努力地用手圈住他的脖頸,用沾著淚水的唇瓣來親他的臉,親他的唇。 一邊親,一邊嗚嗚咽咽地道歉:“我錯(cuò)了老公,我以后都不惹你生氣了,嗚、嗚啊,你不要去挖他的墳好不好,不要去...嗚嗚嗚我真的知道錯(cuò)了,再也不騙你了嗚嗚嗚嗚...” “嗯?!蹦腥藴厝岬貞?yīng)答著,“那小漁還要和我離婚嗎?” 少年便像一只看到希望的小獸一般,眼睛里驟然燃起火苗,身體則更殷勤地討好男人,用黏糊糊的軟.舌去舔男人線條削薄的下巴:“不離了,不離了,以后都跟老公在一起...” “嗯,還分手嗎?” “不分手了嗚嗚...” “嗯?!甭勧静粎捚錈?,像一位耐心又溫柔的好丈夫:“還會(huì)和我分房睡嗎?” “不分了...每天、每天都和老公一起睡...嗚...” 姜漁抽抽噎噎,一雙淚眼小心翼翼地去瞄男人的神情,生怕把人惹生氣了的樣子。 “嗯,小漁好乖?!蹦腥送哪抗夂軠厝?,仿佛已經(jīng)原諒了自己年幼不懂事的妻子,可下一刻,薄唇吐出的字句卻近乎殘忍,“既然如此,我也答應(yīng)小漁,如果挖出來后,盒子里的東西和小漁無關(guān),那么,我會(huì)原封不動(dòng)地替他放回去的。” 姜漁驟然瞪大了眼睛。 * 仲春,天上垂著淅淅瀝瀝的小雨,烏云遮擋了白日的光線,整座墓園籠罩在灰蒙蒙的雨絲中,顯得空曠而幽沉。 高大的男人抱著身下纖細(xì)的少年,一步步在細(xì)雨中踏過,皮鞋在堅(jiān)硬的路面石磚上踏出響聲。 身旁,自然有仆從為他撐著傘,只是懷中少年十分不老實(shí),發(fā)瘋一樣胡亂揮舞踢蹬著手腳,身上終究沾了些濕意。 聞峋瞥見少年被雨水打濕的腳踝,蹙起了眉,唇線抿得平直。 可他什么也沒有說,只是把手臂又收緊了一些,讓姜漁掙扎的幅度再小一點(diǎn)。 不算長的一段路,很快就走到了盡頭。 灰色的石碑旁,茸茸淺草被修剪得整齊,盎然新綠。 聞峋剛將懷里的人放下來,少年立刻就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 他纖細(xì)柔弱的手臂張開,緊緊護(hù)住了那塊比他身形大上許多的冰冷石碑,杏眼通紅地瞪著后面手持工具的隨從:“不許動(dòng)他!我不許你們動(dòng)他!” 大有再上前一步就跟他們拼命的架勢。 后面拿著鐵鏟的人腳步停下,咽了咽喉嚨,有些拿不準(zhǔn)主意地問:“先生,真挖嗎?” 聞峋立在寬大黑傘下,看著與那座墓碑緊緊相貼的少年,面容冰寒似鐵。 他的身影分明筆直如青松,卻因紋絲不動(dòng),莫名顯出幾分蕭索的意味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啟唇,聲音漠然地下了命令:“挖?!?/br> “不準(zhǔn)挖!我看你們誰敢挖!” 姜漁嘶喊著,拼命收緊了抱著墓碑的手臂,眼眶通紅、齜牙咧嘴地盯著他們所有人,整個(gè)消瘦的脊背都繃緊了,像是一只被逼急了的小獸,已經(jīng)做出了攻擊的姿態(tài)。 但在雨中蒼白戰(zhàn)栗的唇瓣,卻出賣了他內(nèi)心飆升到極點(diǎn)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