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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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付莘才明白,那些人的目的根本不是了解真相。 不過在逐步攻破她的心防。 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最后收場卻是極為狼狽。 付莘妥協(xié)了,她不想為了個學術渣滓,搭上自己的學位和將來。 但在那以后,付莘陷入了沒有止境的悲戚。 經(jīng)常莫名其妙地掉眼淚,強打起精神坐到電腦前,一整天下來都寫不出一個字。 最絕望的時候,付莘想過要從實驗樓的頂層一躍而下。 如果這樣能爭取到正義的到來,并不虧。 陳斛那時回國沒多久,公司的事情就夠他手忙腳亂了,卻硬是每日每日地陪伴付莘,帶她散心,哄她開心。 付莘朝陳斛發(fā)了很多通脾氣。 明明就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可是付莘沒有發(fā)泄的渠道,情緒和意識像故障了一樣,完全失控。 甚至伴隨軀體性癥狀。 去醫(yī)院檢查,結果顯示付莘抑郁障礙,需要進行藥物治療和心理治療。 很長一段時間里,付莘一邊自責,一邊被藥物左右情緒,傷害愛自己的人。 付莘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比她更差勁的女朋友了。 那陣子她撐得過來,大概還是因為陳斛總念叨以后結婚的事。 陳斛幾乎每天都要問她一遍,要不要嫁給他。 付莘沒有一次同意。 她生病了,同情或是責任,陳斛總要占一個。 她不想在自己最糟糕的時候,做出人生中最重要的決定。 積極治療過程中,紊亂的睡眠逐漸規(guī)律起來,付莘已經(jīng)很少出現(xiàn)徹夜未眠的情況。 有天半夜她被渴醒,睜眼時陳斛不在身旁。 她沒多想,以為他在書房工作,自己去客廳倒水喝。 經(jīng)過浴室門口,聽見虛掩的門里頭有動靜。 付莘停下腳步,緩緩推開。 黑暗中陳斛靠著墻壁,坐在浴室的瓷磚地上。 旁邊有一束微弱的光,是亮著的手機屏幕。 付莘打開燈,才看清他是低著頭,發(fā)梢上還沾了水珠。 怎么搞成這個樣子? 見她要進來,陳斛情緒寡淡,偏過頭去。 長長的劉海蓋住了眼眸,情緒克制得恰到好處。 付莘陡然意識到,他這么愛整潔和干凈的人已經(jīng)很久沒剪過頭發(fā)了。 她第一次覺得陳斛脆弱。 “別開燈?!彼f。 付莘照作。 啪嗒一聲。 整個房間重新陷入黑暗。 她走過去,在陳斛面前站定,摸了摸他潮濕的發(fā)頂。 然后蹲下,拉著他睡衣的袖口,小聲問他:“怎么不睡覺?” 陳斛喉結滑動,安靜注視她眼眸。 相當溫柔的神色。 付莘怔愣了好一會兒。 柔聲細語問他:“每天晚上把我哄睡的人,結果自己在浴室待到半夜是嗎?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說說嗎寶寶?!?/br> 他不應話,付莘拿起一旁的手機。 屏幕上顯示著一張老照片。 是高中時候,她和陳斛穿著黑白校服跟辛德瑞拉的合影。 少年臉側(cè)沾了幾抹白色奶油,辛德瑞拉撲上去要舔,他差點招架不住。而女孩滿臉笑靨,滿手的奶油,儼然是始作俑者,她一手端著蛋糕碟,一手看著鏡頭比耶。 只是照片而已,好像有什么魔力,付莘一下記起遙遠時光的快樂。 她抿了抿唇,抬頭問他:“你哭啦?” 陳斛挪開視線:“沒有?!?/br> 這時候還打腫臉充胖子,付莘輕笑道:“躲什么,我剛才都看見了?!?/br> “我就是想辛德瑞拉了?!?/br> 他方才確實沒哭,但說完這句,喉間微微發(fā)澀,好像真的哭過。 無助的嗓音似乎要穿透付莘心臟:“你說它現(xiàn)在在哪里?!?/br> 付莘很久都沒有回答。 陳斛懂得她也不知道答案。 但是照片總是勾起人的回憶,好的、壞的統(tǒng)統(tǒng)讓人記起,好沒有道理。 他也只是,偶然感傷一會兒。 明天一早就會好。 “我想抱一下?!?/br> 陳斛眼里氤氳起一層朦朧霧氣,垂下眼睫,悲傷倏爾滾落。 付莘主動打開手臂抱上去。 陳斛埋進她的頸窩,忽然有了安心的感覺。 他忘記了。 付莘想,他們都忘記了。 同樣的問題,在辛德瑞拉去世后幾天,付莘也問過陳斛。 為了讓年邁的辛德瑞拉減少病痛,家人同意醫(yī)生為它注射安樂死藥劑。 生命最后兩個小時里,辛德瑞拉的呼吸rou眼可見吃力起來。眼睛卻一直注視門口,遲遲沒有閉上。 滿屋子的大人為它送行:付莘、爸爸mama,還有陳斛在國內(nèi)的好友。 可付莘知道辛德瑞拉最想見的人不在。 辛德瑞拉去世后,付莘在床上躺了整整兩天。 也整兩天沒吃下一口飯。 只要想起辛德瑞拉失望閉上雙眼的那個瞬間,她胸口就疼得不能呼吸。 直到陳斛風塵仆仆趕回來,見完辛德瑞拉最后一眼。 似乎是找到發(fā)泄口,付莘抱著他哭得死去活來:“你回來了,可是辛德瑞拉去哪里了,它等你等了好久好久。” 陳斛那時安慰她,辛德瑞拉去了小狗星球,去找家人朋友團聚,有空的話會變成狗狗鬼回來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