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2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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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了好幾天之后,終于放晴。 這個時候,距離年關(guān)只剩下四天時間了。 江都城的西城門門口,一身裘衣的沈毅,正在送別友人。 而在這個時候離開江都的友人,自然是江都知縣張簡了。 馬車附近,兄弟二人拱手作別。 沈毅對這位師兄拱手作別,笑著說道:“師兄走的也太急了一些,這官道上還有不少積雪,小心地滑?!?/br> 張簡無奈道:“不是這場大雪,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到家了,大雪耽擱了行程,不知道年關(guān)之前能不能趕回建康?!?/br> 分別在即,沈毅忍不住嘆了口氣:“今日與師兄分別,等開年之后,師兄回來赴任,我便要動身去建康了,咱們師兄弟二人,又是擦肩而過。” 張簡倒是很爽朗,微笑道:“不礙事,明年年中,我便回建康了,到時候咱們兄弟都在建康做官,喝酒的時間就多了。” 沈毅微笑:“明年一定多吃師兄幾頓。” 兩兄弟又說了幾句話之后,張簡突然問道:“子恒過完年之后何時去建康?” “可能要上元節(jié)之后了?!?/br> “唔。” 張簡想了想,笑著說道:“你要是上元節(jié)之后回建康,我便早點(diǎn)回來,咱們兄弟說不定還能見一面。” “嗯?!?/br> 沈毅拱手道:“我在江都等候師兄回來,師兄代我向張相,向張家長輩們問好?!?/br> 說到這里,沈毅猶豫了一下之后,開口道:“請師兄跟張相說一聲,就說年關(guān)之后,我可能會有事情,要去張家求見他老人家一面。” 平倭的事情,沈毅一個八品小官,是沒有資格參與進(jìn)去的。 因此,他需要一個有足夠能力的人,幫著他參與進(jìn)去。 趙昌平是不合適的,因?yàn)橼w昌平常年在戶部混,在其他衙門里影響力不高。 但是多年次相的張敬,就有足夠的能力幫他參與進(jìn)去。 到時候,再跟皇帝溝通溝通,沈老爺便有機(jī)會參與進(jìn)這個“項(xiàng)目”之中了。 張簡不疑有他,大咧咧的拍了拍胸脯,笑道:“祖父他老人家早就說過,別人誰見他都不成,你沈子恒想見他,隨時登門!” 沈毅聞言后退一步,對著張簡拱手:“拜別兄長?!?/br> 張簡也拱手還禮,笑道:“明年再見!” 第四百章 茁壯根基 今年的年節(jié),沈家稍稍熱鬧了一些。 除了添了個新媳婦之外,還有新媳婦的丫鬟蓮兒,以及沈毅的兩個丫鬟,導(dǎo)致原本的父子三人,人口一下子漲了一倍有余。 不過陳家的那個大女兒,平日里雖然在沈家?guī)兔?,但是過年還是回老家跟父母一起過年了,沒有在沈家過年。 值得一提的是,沈毅夫婦去了一趟甘泉書院,請孤身一人的陸夫子來沈家過年,這個很執(zhí)拗的老頭,執(zhí)意不肯來沈家,一個人在書院過了個孤單的除夕。 沈毅一家子,除夕大部分都是在自己家渡過的,不過吃年夜飯的時候,還是去沈家大宅跟那些同宗同族們一起吃了個飯,熱鬧了一下。 在這頓年夜飯里,沈毅毫無疑問是絕對的主角。 幾乎大部分的目光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也有一部分目光,落在了沈毅的父親沈章身上。 有些人不敢跟沈毅搭話,便去找沈章說話,一口一個四哥,或者是四叔四伯之類的恨沈章套近乎,有些人還拉著沈章,詢問給沈毅蒙學(xué)的先生是哪一個。 當(dāng)然了,更多的是問關(guān)于甘泉書院。 畢竟沈家跟陸夫子結(jié)了親,就有不少人來問,能不能把自家的兒子安排進(jìn)書院讀書。 畢竟優(yōu)質(zhì)教育資源這種東西,無論在什么時代,都是非常寶貴的,而且在這種資源匱乏的年代,尤其重要。 一頓年夜飯吃到尾聲的時候,就連大伯沈徽,也過來跟沈毅搭話。 這個沈家目前的家長坐在沈毅面前,滿臉笑容:“七郎啊。” 這個時候沈毅已經(jīng)有表字了,不過本家的長輩,大多數(shù)還是按照行輩稱呼他,剛才吃飯的時候,還有一些輩分低的小孩子過來給他磕頭,一口一個七叔叫著。 沈毅本來正在跟沈陵說話,聽到了沈徽的聲音之后,連忙回過頭,看了看沈徽,微微低頭,笑著說道:“大伯有何吩咐?” 沈徽捋了捋胡須,表情有些猶豫。 不過很快,他似乎是下定了決心,看著沈毅說道:“老七,大伯聽說,你前些日子安排了一個少年人,進(jìn)書院讀書了……” 說到這里,他先是看了一眼沈毅的表情,見沈毅表情沒有什么變化,他才繼續(xù)說道:“本來,這些事情是不該跟你提的,咱們主脈這里,也沒有合適年齡的孩子,不過年節(jié)這些日子,有不少同宗同族的人來找我,七郎你也知道,大伯現(xiàn)在還是沈家的家長……” “他們來找我,我不好不聽?!?/br> 沈毅微微嘆了口氣:“大伯有什么話,直說就是。” “是這樣……” 沈徽捋了捋胡須,開口說道:“宗族里,有不少十二歲到十五歲的少年人,其中也有一些人讀書不錯的,他們的父母便來找我,想問問能不能讓他們也去書院讀書……” “畢竟書院這種地方,只要能夠進(jìn)去,學(xué)問總是能夠漲的?!?/br> 沈老爺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他看向沈徽,搖了搖頭道:“大伯,侄兒只是書院的一個學(xué)生,我沒有權(quán)力安排任何人進(jìn)書院讀書,至于我那個老泰山,是個剛正不阿的性子,你這番話跟我說倒還罷了,要是在他面前提起來,恐怕他要當(dāng)場跟咱們沈家翻臉了。” 沈徽聞言怔了怔,嘆了口氣:“怎么外人能去書院讀書,咱們沈家自己人卻不成呢?” 沈毅再一次皺眉,沉聲道:“大伯,您說的應(yīng)該是陳宴,這孩子現(xiàn)在還不是書院的學(xué)生,只是在我恩師秦先生那里借讀,以后還是考試的,考試不過,他也進(jìn)不了書院?!?/br> “就是借讀也行啊?!?/br> 沈徽眼睛一亮,開口道:“安排幾個沈家的孩子,進(jìn)書院借讀幾年,咱們也一樣考試就是,要是考不過,進(jìn)不了書院,誰家也沒有話說?!?/br> 沈毅心里火氣騰騰的往上冒,他強(qiáng)忍住火氣,低聲道:“大伯,陳宴是因?yàn)樾珠L橫死,才能進(jìn)書院借讀,您看看咱們沈家哪一家死了男丁的,我親自去老泰山那里給他求個名額!” 沈徽啞口無言。 他神色有失望,嘆氣道:“七郎,大伯不是要難為你,只是想讓沈家再興旺一些,大伯已經(jīng)老了,這個家將來終歸是要你來當(dāng)?shù)摹?/br> “家里再好一些,過幾年我下去見祖宗的時候,在祖宗面前好說話……” 沈毅默默無語,他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那就辦家學(xué)罷?!?/br> “侄兒來cao辦這件事,爭取在去健康之前,把家里的家學(xué)辦起來,就在大宅找個院子,先生的人選我去物色,到時候沈家適齡兒童,統(tǒng)統(tǒng)來家學(xué)上學(xué),至于學(xué)費(fèi)……” 沈毅想了想,開口道:“頭三年我來出,至于后面的花費(fèi),就三年之后再議?!?/br> 大家族都是有家學(xué)的,但是沈家沒有。 因?yàn)樯蚣覜]落了。 早年沈徽在外地當(dāng)縣令,沈章在京城給人家做管事,整個江都沒有一個能主事的沈家人,如果不是沈毅這個“主脈”的人中了進(jìn)士,這些沈家人認(rèn)不認(rèn)這個主脈,都還是兩說。 聽到辦家學(xué),沈徽眼前一亮。 然后他對著沈毅搖頭道:“七郎如果能把家學(xué)辦起來,請一個合適的先生過來,不用七郎你出一個銅板,咱們沈家各家,也都能出得起錢?!?/br> “那就這么定了,我來籌辦家學(xué)。” 沈毅頓了頓,開口道:“而大伯您,以后也不要再族人面前提什么甘泉書院的事情了,不然傳出去,有礙我那岳父的名聲……” “蒙學(xué)幾年之后,所有本事,自然能進(jìn)書院讀書?!?/br> 說著,沈毅看了看沈徽,開口道:“而大伯你就更不用擔(dān)心了,我已經(jīng)跟三哥三嫂說好了,他家里的那個兒子,將來就由我來給他蒙學(xué),我親自教他?!?/br> 沈陵的兒子名叫沈昭。 這會兒也就一周歲零幾個月,還不會說話,但是已經(jīng)能夠咿呀學(xué)語,再過一些日子,就能跟在沈毅身后喊七叔了。 沈徽有兩個兒子,但是大兒子只給他生了兩個孫女,因此沈昭是他的大孫子,聽到了這句話之后,沈徽神色有些激動。 他看向沈毅,問道:“當(dāng)真?” 沈毅微微一笑:“這還能有假?” 話說到這里,伯侄二人的關(guān)系終于緩和了不少。 兩個人又閑聊了幾句之后,沈毅咳嗽了了一聲,開口道。 “大伯您既然在江都當(dāng)家,侄兒有件事就不得不叮囑您了?!?/br> 沈毅拉著沈徽的手,沉聲道:“咱們沈家的人并不少,但是范家的成例在前,大伯一定要約束族人,萬不能在江都為惡,您也看到了,范俢一個刑部侍郎,尚且護(hù)不住族人……” 沈徽緩緩點(diǎn)頭。 “你放心,我們沈家人,跟范家不一樣……” …… 這頓年夜飯,吃了整整一個多時辰,等到很晚的時候才散去,這會兒江都城里四處在放鞭炮,放煙花,火藥味隨處可聞。 這天晚上,沈毅帶著陸若溪一起守歲,兩個人度過了成婚之后的第一個年節(jié)。 次日,也就是大年初一。 小夫妻倆早早的起床,然后把事先準(zhǔn)備好的禮物放上馬車,帶著蓮兒一起,回書院去看孤寡老頭去了。 到了書院之后,陸若溪陪著老父親說了不少話,相依為命的父女倆,這么多年是第一次分開過年,說著說著話,兩個人就都紅了眼睛。 很快,陸若溪擦了擦眼淚,跟蓮兒一起下去給老爹做飯去了。 而沈毅則是坐在了老頭對面,笑著說道:“等明后天,學(xué)生去牙行給您找個丫鬟過來,貼身伺候您,免得青雀不在您身邊,您身邊沒個人照應(yīng)?!?/br> 陸夫子微微搖頭:“不必,我能照顧自己?!?/br> 他抬頭看向沈毅,問道:“準(zhǔn)備什么時候動身去建康?” “沒有事情耽誤的話,就正月十六動身,如果有事情耽擱了,就再晚一些也行?!?/br> “江都還有什么事能耽擱你?” “家學(xué)的事情?!?/br> 沈毅把要辦家學(xué)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然后笑著說道:“岳父認(rèn)不認(rèn)識教書教的很好的先生?” “老夫倒的確認(rèn)識一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