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4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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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尷尬了…… 周義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沈毅拱手還禮,微微搖頭嘆息道:“明年能不能回臨安任事,還是兩說,這中丞二字,沈?qū)W士還是莫提了?!?/br> 聽到兩個人的對話,沈章也是愣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他才反應(yīng)過來,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后,開口道:“七郎,你……你與這……這位大人慢慢聊,為父去看看孫兒……” 沈毅微笑點頭:“父親去就是,兒子來接待周中丞?!?/br> 沈章點了點頭,拉著沈恒的袖子,父子倆一起離開了客廳。 見父子二人走遠,沈毅微微低頭道:“家父舍弟不知道中丞身份,得罪之處,還請中丞見諒?!?/br> “不得罪,不得罪?!?/br> 周義山擺了擺手,開口道:“令尊令弟,待老夫都十分客氣?!?/br> “尤其是令弟。” 周義山看了看沈毅,緩緩說道:“才學出眾啊。” “沈家已經(jīng)出了沈?qū)W士這等大才,眼見又要再出一個,江都沈氏……” 周撫臺撫掌感慨:“要發(fā)跡了。” 沈毅只是笑了笑,沒有接話,他伸手給周義山添了點茶水,問道:“中丞上午見過陛下了?” “見過了……” 說起面圣的事情,周撫臺神情有一些頹喪,他嘆了口氣:“陛下對老夫,意見很大啊……” 說到這里,他抬頭看了一眼沈毅,忍不住問道:“沈?qū)W士,犬子得罪之處,老夫已經(jīng)賠罪過了,當時沈?qū)W士也說過不再追究……” 沈毅皺眉道:“中丞,我并沒有追究……” “那內(nèi)衛(wèi)怎么會去追查老夫……” 周義山頹然道:“今日面圣,陛下把內(nèi)衛(wèi)查到的浙江巡撫衙門賬冊,放在了老夫面前……” 周撫臺苦笑道:“沈?qū)W士,你也算是在地方上待過一段時間了,應(yīng)該知道,在地方上做官,有些事是身不由己的,老夫這個浙江首憲要是官清如水,很多事情根本就做不下去了……” 沈毅微微搖頭道:“中丞,在下雖然在東南待過,沒有做過地方官,這些事情,你跟我說也是無用,既然陛下沒有讓三法司來找中丞,那么中丞還是盡快上書自辯罷……” 周義山畢竟是封疆大吏,這會兒他雖然心里有一些慌亂,但是相對來說,還是頗為冷靜的,深呼吸了幾口氣之后,他看向沈毅,開口道:“沈?qū)W士,浙江的市舶司,一定會越辦越好的……” 他說的這句話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沈毅卻聽懂了。 沈老爺微笑道:“中丞這句話,應(yīng)該告訴陛下才對?!?/br> “有些話,老夫說一百遍,不如沈?qū)W士在陛下面前說一遍……” 沈毅想了想,還是沒有接話,而是問道:“程藩臺現(xiàn)在還在宮里?” “大約是在宮里?!?/br> 周義山默默說道:“老夫與他一同進宮,老夫比他先見到陛下,老夫從宮里出來的時候,他還在甘露殿里面圣。” 沈毅想了想,開口道:“這樣罷中丞大人,你回住處之后,好好寫一篇自辯的奏書遞上去,然后你就在建康稍等上一段時間,年后……” 沈老爺緩緩說道:“沈某或許能讓中丞再見一次陛下?!?/br> 周義山大喜過望,站起來就要對沈毅作揖行禮,沈毅連忙扶住了這個小老頭,沒有讓他拜下去。 年紀差太多了,老頭要真的拜下去了,沈毅都怕自己折壽。 周撫臺站起來之后,對著沈毅拱手,面色嚴肅道:“若老夫能夠渡過這一場難關(guān),必將永遠感念沈?qū)W士恩德,浙江地界上,不管什么事情,沈?qū)W士只管說話就是!” 至此,兩個人的之間的交易就算是達成了。 沈毅要留這個小老頭在家里吃中飯,周義山死活不肯,無奈之下,沈毅只能親自送他離開。 目送著這位中丞大人越走越遠,沈老爺站在沈宅的大門口,兩只手攏在了袖子里,抬頭看著天空,微微有些出神。 這一波……他跟皇帝之間的配合。 可以說是非常默契了。 如果沒有什么意外的話,到明年洪德十年,東南的事情就差不多能夠做完,等到沿海都司與五個市舶司建成,沈毅在東南的差事,也就辦完了。 但是東南的差事,只是皇帝計劃的一小部分。 或者說,是當年沈毅給小皇帝計劃書中的一小部分。 甚至可以說是準備工作。 做完了準備工作,就要開始做正事了。 想到這里,沈毅的目光看向了北邊。 沈宅的北邊,是皇城方向。 而皇城的更北邊…… 還有另一座皇城。 第六百三十九章 調(diào)職? 沈毅回到建康,是臘月二十六,等到他應(yīng)付完皇帝,以及忽悠完兩個地方大員,時間已經(jīng)到了臘月二十七的下午,一整個下午的時間,沈毅都沒有出門,只是在家里陪著家人,順便幫著老爹cao辦了一些年貨。 父子二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再提上門的周義山的事情。 沈章不太好意思提,而沈毅則是怕父親尷尬,也就沒有再提。 到了傍晚時分,在家里吃完了飯之后,沈毅在自己房間里換上了一身厚衣裳,陸青雀一邊幫著他整理衣服,一邊問道:“外面天都黑了,這么晚了還出去做什么?” “去見一見趙師伯?!?/br> 沈毅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不太舒服的衣領(lǐng),笑著說道:“趙師伯與岳父相交甚篤,這些年也幫了咱們家不少,我外出回來,怎么也應(yīng)該上門見一見,不然就有點不懂事了?!?/br> 除了兩家之間的交情之外,其實沈毅與趙昌平之間,還有一些政治層面上的綁定味道,畢竟這位趙尚書現(xiàn)在是甘泉派的政治領(lǐng)導(dǎo)人,而沈毅是正經(jīng)的甘泉書院出身。 雖然“甘泉派”這種政治同盟,屬于比較松散的同盟,沒有任何強制性的約束力,但是所有文官心里都清楚,文官們抱的越緊,力氣才能越大,才能不在朝廷里被別的團體欺負。 因此,趙尚書的政治號召力非常之大。 況且,兩家的確交情不錯,沈毅如果今天還不去,該被人家在背后說他升了官不認人了。 更重要的一點是…… 雖然皇帝有想讓他當孤臣的暗示,但是沈老爺自己,并不想當什么狗屁的孤臣。 所謂孤臣,就是不為己謀,只為君謀。 沈老爺不僅要為了自己謀,還要為家人謀! “天都黑了,要不然明天再去罷?” 她一邊幫沈毅整理衣裳,一邊說道。 沈毅搖頭:“今天就要去。” 他微笑著說道:“至于天黑不天黑的,年底正是戶部cao忙的時候,眼見著還有幾天朝廷就要休沐了,趙師伯現(xiàn)在到?jīng)]到家里,都還不一定。” 陸若溪也跟著微笑道:“我也聽人家說,戶部每年忙兩個字,年初忙一個月,年底忙一個月?!?/br> 沈毅微微搖頭:“春糧秋糧收上來的時候,戶部都是要忙的?!?/br> 因為天氣冷,穿上一身厚衣服之后,陸若溪又在外面給他罩了一個披風,這才把沈毅送到了家門口。 上馬車之前,她輕聲道:“替我給趙伯伯帶個好,就說我過完年再去他家里給他拜年?!?/br> 陸若溪跟趙家人自然是很熟悉了,她平日里也會偶爾去趙家,跟趙家的趙夫人,以及趙夫人的兩個兒媳走動。 只不過她性子有些偏內(nèi)向,大部分時間都是宅在家里種花養(yǎng)草。 兩家距離并不算太遠,沈老爺?shù)鸟R車很快停在了趙家門口,他并沒有讓隨從上去敲門,而是自己提著帶的禮物,來到了趙家正門口,敲了敲左側(cè)的小門。 趙家畢竟是多年的官宦人家,自然是有門房的,很快就有人過來應(yīng)門,聽到是沈毅來了之后,門房慌忙打開側(cè)門,對著沈毅作了個揖道:“沈少爺來了?!?/br> 沈毅微笑點頭,問道:“趙師伯在家沒?” “沒有?!?/br> 門房搖了搖頭,開口道:“老爺最近回來的都晚,前幾天熬到子夜才回來?!?/br> 他低頭道:“沈少爺,您進屋里喝茶,小的去戶部給您跑一趟,問問老爺什么時候回來?!?/br> 沈毅想了想,把手里的東西遞了過去,笑著說道:“年底了,戶部多半忙得很,你跟趙師伯說我來過就行了,等過兩天朝廷休沐了,我再來拜訪他老人家?!?/br> 這門房連連搖頭,惶恐道:“沈少爺您來了,連茶也不喝一杯就走,夫人知道了,非打死小人不可……” 兩個人正在說話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一陣齊密的腳步聲,沈毅回頭一看,一頂轎子停在了趙家門口,轎子落地之后,轎夫壓轎,從里面走下來一個一身緋紅色官服的中年人…… 正是趙治趙昌平。 嗯,準確來說,在這個時代應(yīng)該算是老年人了。 不過趙尚書身材高大,面目英俊,雖然有白發(fā)但是不太多,而且精神頭很好,看起來完全沒有老態(tài)。 沈毅微笑著迎了上去,對著趙昌平拱手道:“趙師伯回來了?!?/br> 趙昌平看了一眼停在自家門口的馬車,然后又回頭看了一眼沈毅,微笑道:“看到這輛馬車,我便知道是子恒來了,這建康城里的京官,哪怕是個七品官,出門多半也是要雇個轎子的,只有你沈子恒,天天坐著個馬車。” “坐不慣轎子?!?/br> 沈毅微笑道:“總覺得給人抬著走,渾身不自在?!?/br> 趙尚書拉著沈毅的衣袖,一邊朝著自家走去,一邊微笑道:“這轎夫也有轎夫的學問,一些轎夫抬得又快又穩(wěn),比馬車靈巧,也比馬車舒坦。” “你這個怪癖,趁早改一改?!?/br> 沈毅面帶微笑,沒有再接話,而是開口道:“今天師伯回來的倒是早,剛才問門房,門房說師伯前些天有時候到子夜才能回來,我便想著過兩天再登門叨擾?!?/br> “今天戶部清賬了?!?/br> 趙昌平看了沈毅一眼,爽朗一笑:“而且聽說子恒你昨天回了建康,老夫就想你今天多半要到家里來,便提早回來了?!?/br> “本來昨天就要來的……” 沈毅微微搖頭,嘆了口氣:“無奈昨天被叫到宮里去了,弄到深夜才到家,便沒有來打擾師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