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4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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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里,沈老爺忍不住看了程廷知一眼,然后默默嘆氣。 “中丞真是個狠人啊?!?/br> 程廷知微微搖頭道:“沈?qū)W士沒有在地方上待過,沒有見過那些地方上官員的惡?!?/br> “我治了他們,那才是利國利民的事情?!?/br> “治了他們,福州市舶司才能盡快落成運(yùn)轉(zhuǎn)?!?/br> 程廷知目光堅(jiān)定。 “不能……不能辜負(fù)了君父的信任!” 第六百六十三章 何時遭報(bào)應(yīng)? 時間一天天過去,很快來到了洪德十年的正月二十七。 沈毅定在正月二十九離開建康,返回南方,去做經(jīng)略沿海的收尾工作,也就是說,他留在建康的時間,只剩下兩天了。 臨別之前,沈毅在歸云樓設(shè)宴,請張簡喝了頓酒。 師兄弟倆推杯換盞,張簡舉杯敬了沈毅一杯,笑著說道:“昨天齊人又派人過來了,非說是咱們害死了他們的使臣周元垂,幾個齊使在德慶殿大吵大鬧,氣勢洶洶。” 大陳的朝會,是十日一次大朝,不過因?yàn)槭钦率⒉砰_始上班,再加上正月剛開朝,朝廷里的事情多,所以在正月,是五日一次大朝。 昨天正是大朝會的日子。 見張簡面帶笑容,沈毅就知道這一次大朝會,齊人應(yīng)該是吃了虧的,他笑了笑,開口道:“陛下如何反應(yīng)?” “我是六品官?!?/br> 張簡翻了個白眼道:“六品官不與朝會,子恒你這個有資格參與朝會的五品官,反倒來問我了?” 沈毅喝了口酒,笑著說道:“我在朝中無職,去了也不知道是站在兵部,還是站在翰林院,這兩個衙門看我,估計(jì)都不是特別順眼,就不去自找煩惱了,干脆在家里躲清閑?!?/br> “倒是師兄你,消息靈通?!?/br> 沈老爺笑呵呵的說道:“即便不去朝會,還不是如同親眼所見一般?” 張簡伸手給沈毅添了杯酒,無奈道:“別的五品官缺席朝會,可是要被吏部記錄受過的,也只有你能這樣光明正大的偷懶了。”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然后笑著說道:“不過昨天朝會,確實(shí)大快人心,陛下質(zhì)問齊使,問那周元垂死在何處,因何而死,尸首何在?!?/br> “那齊人,被問的啞口無言?!?/br> 說到這里,兩兄弟碰了碰杯,張簡繼續(xù)說道:“齊人驕橫了幾十年了,前些年在我們大陳的朝堂上,都敢大聲叫囂,今天被陛下喝問,他們連一句話都不敢說?!?/br> 說到這里,張簡的聲音小了一些,低聲道:“據(jù)說,齊帝病了……” 洪德皇帝親政那年,北齊的皇帝差不多是四十五歲,到今年,已經(jīng)年近五十。 這個年紀(jì),在皇帝之中,已經(jīng)超過平均壽命了。 在他這個年紀(jì),不要說是生病,就是突然沒了,在這個年代,也是合情合理的。 畢竟大陳的先帝,三十來歲就駕崩了。 沈毅想了想,問道:“病得很重?” “具體不清楚?!?/br> 張簡神神秘秘的說道:“不過聽說,去年有半年時間都沒有上朝,燕京城里傳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看向沈毅,笑著說道:“我都是道聽途說來的消息,倒是子恒你,手底下經(jīng)管著邸報(bào)司,又經(jīng)常跟內(nèi)衛(wèi)打交道,沒有探聽過燕都的消息?” “我這幾年忙著東南的事情。” 沈毅微微搖頭道:“還真沒有精力注意北邊?!?/br> “不過齊帝病重的消息,聽一聽也就行了,我覺得不能當(dāng)真。” 張簡笑著問道:“這話怎么說?” “南北朝對立。” 沈毅低聲道:“他要真的生病了,那就是絕密的消息,不可能流傳出來,更不可能流傳到民間坊間?!?/br> “連師兄你都能風(fēng)聞的消息,多半是他們故意傳出來的。” 沈老爺慢悠悠的說道:“說不定,是想試探大陳的態(tài)度,以及咱們陛下的耐心。” 兩個人閑聊了一會兒,沈毅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開口問道:“對了,我這兩次回建康,都沒有聽到過楊家還有趙家的消息,這兩家人怎么突然偃旗息鼓,安分起來了?” “楊公子跟趙公子,怎么都沒有動靜了?” 沈毅笑著說道:“那楊家,先前不是挺得意的嗎?” 張簡低頭喝了口酒,語氣有一些無奈:“人走茶涼,官場上,茶涼的還要更快一些?!?/br>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無奈道:“為兄不就是例子?從前為兄在建康,也是有一些地位的,走到哪里別人都稱呼我一聲張公子,現(xiàn)在除了子恒你愿意理我,還有誰理我這個小小的太常寺卿?” 他無奈道:“連恩師那里,我都不怎么愿意去了,免得被人家說我攀附恩師。” 沈毅微微搖頭:“師兄這個想法就不對了。” “趙師伯不是那種市儈的性子,趙家的兩個兄長,性格也都不錯,趙師伯那里,師兄有空還是要去多走動走動,不要淡了關(guān)系?!?/br> “恩師家的那個女婿宋應(yīng)?!?/br> 張簡看向沈毅,開口道:“已經(jīng)從工部員外郎調(diào)吏部員外郎了。” 從六部之中的第六部,調(diào)到第一部的吏部,雖然是平調(diào)沒有升官,但是這暗地里的權(quán)柄,升了恐怕不止一級! 沈毅啞然一笑:“自家女婿,趙師伯使力氣,也不奇怪。” “我也這么覺得?!?/br> 張簡跟沈毅碰了杯酒,灑脫一笑:“逢年過節(jié),自然是要去恩師那里走動的,只是平日里去的多了,怕那位宋兄心里不舒服?!?/br> “師兄多心。” 沈毅陪了杯酒,搖頭道:“趙師伯,不會被那位宋師兄影響到的。” “說的也是。” 張簡想了想,然后微笑道:“那看來,是要多去跑跑了,說不定將來,也能平分一份家產(chǎn)?!?/br> 他性格詼諧,往往兩三句話里就夾著一句玩笑話,沈毅已經(jīng)習(xí)慣了,聞言笑著說道:“那我也要去走動走動,弟子是子,侄子也是子,相比宋師兄,我們跟師伯還要更親一些?!?/br> 張簡哈哈一笑。 “說的是,將來我們兄弟,怎么也要分去恩師兩份家產(chǎn)!” 兩兄弟說了會玩笑,才慢慢說回了正題,張簡咳嗽了一聲之后,繼續(xù)說道:“還有子恒問的趙家……” “趙家這兩年,低調(diào)許多了。” 張簡悠悠的說道:“洪德七年吃了一整年的敗仗,那年趙家的女兒又在建康打了你,趙家就不怎么冒頭了,尤其是……” 張易安嘿嘿一笑:“尤其是子恒你在東南弄出了抗倭軍之后,趙家就更老實(shí)了,聽說去年還打了幾個勝仗,至于你說的趙涿?!?/br> 他悶哼了一聲:“這廝去年年初,就跟著他爹北上,進(jìn)淮河水師了,就連去年淮河水師所謂的幾個勝仗……” 張簡不屑的撇了撇嘴。 “多半都是算在了這廝頭上,短短一年時間,這廝已經(jīng)是淮河水師的千戶了?!?/br> 唔…… 沈老爺摸了摸下巴,心中微動。 看來趙閥,已經(jīng)慢慢開始權(quán)力交接了。 算下來,趙涿已經(jīng)是趙家的第四代人。 趙家的這第四代,能不能傳到第五代…… 那還真是兩說了。 見沈毅似乎在想事情,張簡又給他添了杯酒,嘿嘿一笑道:“跟你說件有趣的事?!?/br> 沈毅回過神來,笑道:“什么有趣的事情?” “趙家的那個四姑娘?!?/br> 張簡明顯很是高興,忍不住笑出了聲音:“至今還待字閨中,沒有嫁出去。” “建康的人家,無人敢娶她進(jìn)門?!?/br> 張簡哈哈笑道:“再過一兩年,她就二十出頭,要成老姑娘了!” 沈毅摸了摸鼻子。 對于這個時代嫁人的年齡,他多少還是有些不太適應(yīng),不過兄弟倆在一起聊八卦,自然還是要附和兩句的。 “以趙家的家世,她不愁嫁人?!?/br> 張簡嘿嘿笑道:“是不愁嫁人,不過多半只能嫁給家臣家將了。” “世家大戶,哪個肯娶這個潑婦?” “這便是報(bào)應(yīng)!” 張簡喝了口酒,嘿了一聲:“趙家的人,遲早都會遭報(bào)應(yīng)的!” 沈毅微微皺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師兄,這里人多耳雜,你喝多了?!?/br> 張簡卻不以為然,他臉色緋紅,搖頭道:“他們要聽聽去,我就不信他趙四姑娘,能闖到我家里打我一頓?” 他的確有些喝多了,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看向沈毅,然后低聲道:“子恒,你說……趙閥何時能夠遭報(bào)應(yīng)?” 沈毅沉默了一會兒,舉杯喝了一杯酒。 “想來……” “不會太遠(yu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