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5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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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一章 討賞 隨著張敬的離開,洪德一朝執(zhí)政了整整六年的楊張時代,終于徹底落幕了。 雖然皇帝從洪德八年開始,就基本上完全把握了朝政主體,但是兩個老人家的影響力依舊還在,而隨著張敬的離開,所謂的張黨,將會訇然崩塌,不復(fù)存在。 而現(xiàn)在依舊存在的楊黨,將會是個什么樣的下場,建康城里的所有人,都還在觀望之中。 不過這件事,哪怕僅僅到目前為止,對于沈毅來說,也是一件好事情。 因為皇帝先前不惜“離間”,就是不想讓他跟張黨有來往,現(xiàn)在張黨不復(fù)存在了,沈毅與張家或者說與張簡的私交,自然也就不算什么事情了。 而且,按照張敬的說法,這一次沈毅還意外在皇帝那里立了功。 對于沈老爺?shù)那俺?,自然是有助益的?/br> 張敬離開的這天,還在太常寺任事的張簡告了一天假,當(dāng)天下午,兩個人在歸云樓喝了一下午酒,晚上的時候,張簡又拉著沈老爺去秦淮河聽了曲兒,一直到很晚才回家。 值得一提的是,秦淮河最近兩年,又出頭了幾位新的花魁,只可惜,已經(jīng)沒有人再專精琵琶了。 當(dāng)年的秦淮琵琶絕,已經(jīng)成為絕唱。 至今秦淮河上,還有人在傳顧大家的琵琶聲,有人說她被許大官人帶到了南方之后生了兒子,也有人說她死在了南方,但是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已經(jīng)沒有人知道了。 當(dāng)天夜里,一直到天色全黑,沈毅才回到了家里,因為喝了酒,早早的上床歇了。 可能是睡得早的原因,第二天早上,沈老爺難得的沒有睡懶覺,天亮起來沒多久,他便起床了。 在家吃了早飯之后,沈恒便去翰林院上班去了,而沈毅則是留在家里,讓人準備了筆墨紅紙,開始寫今年春節(jié)的春聯(lián)。 陸若溪親自拿了一沓紅紙過來,鋪在桌案上,讓沈毅教沈家的大少爺沈淵寫字。 此時,沈大少爺已經(jīng)兩周歲了,虛歲已經(jīng)三歲。 紅紙鋪開之后,沈老爺一只手抱著懷里的大兒子,另一只手握著兒子的手,一筆一劃教他寫大字。 只可惜三歲小孩的手實在握不穩(wěn)筆,沈毅教了他兩個字之后,便把他放在了一邊。 他對著陸若溪笑著說道:“這孩子著實沒什么天分,比他爹差遠了。” 陸若溪用埋怨的眼神看了沈毅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哪有這么說自己兒子的?前些日子九郎教淵兒寫字的時候,還夸淵兒有天分呢。” 沈老爺呵呵一笑,自己蘸了墨水,凝神落筆,七字聯(lián)一氣呵成,落在了紙上。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頜,微笑道:“夫人看看,為夫這字如何?” 陸若溪抱著孩子,湊過去認真看了看,然后點評道:“無有我父深厚,也沒有九郎的字跡工整,不過……” 她抬頭看了看沈毅,微笑道:“不過夫君這字,比起幾年前,卻是蒼勁了不少,看起來格外有氣勢?!?/br> 這幾年,沈毅雖然品級不高,在外面辦皇差,但是他在外面大部分時間都是“一把手”,而且權(quán)柄十分之大,幾乎可以說是海疆的欽差。 所謂居移氣養(yǎng)移體,時間長了,自然就與從前那個書生模樣的沈毅不太一樣了。 沈老爺?shù)靡庖恍Γ_口道:“這是自然,為夫只要手書數(shù)字,就可以調(diào)……” 說到這里,沈老爺?shù)脑掙┤欢埂?/br> 他本來想說,自己只要手書幾個字,就可以調(diào)動數(shù)萬兵馬。 這的的確確是實話,但是太犯忌諱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在家人面前,還是太放松了,忘記了自己身邊隨時可能有內(nèi)衛(wèi)跟著! 雖然內(nèi)衛(wèi)不太可能在他家里監(jiān)視他,但是這種大嘴巴的習(xí)慣要不得,無論什么時候,都要謹言慎行才行。 事業(yè)上的順風(fēng)順水,讓他心里不自覺有些得意。 陸若溪看了自家夫君一眼,輕聲笑道:“夫君只要手書幾字,就可以調(diào)動數(shù)滴墨水。” 沈毅臉上重新露出笑容,開口笑道:“夫人有所不知,這墨水里可是大有學(xué)問。” 陸若溪跟沈毅開了幾句玩笑,然后一手抱著孩子,另外一只手拍了拍沈毅的后背,輕聲道:“夫君在外面還是注意些,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欽差了……” “嗯?!?/br> 沈老爺這會兒已經(jīng)寫了好幾對春聯(lián),聞言點頭回應(yīng)道:“的確要擺正自己的位置了?!?/br> 這會兒已經(jīng)臨近中午,夫妻倆把寫好春聯(lián)收好,陸若溪的丫鬟蓮兒,就小步跑了過來,喊兩人吃中飯。 沈毅剛剛在飯桌上落座沒多久,還沒有吃下幾口飯,就有門房過來匯報,說是宮里來了人。 沈老爺起身,邁步走到了前院,看到了一個小太監(jiān)過來傳口諭,說是皇帝召沈毅下午入宮面圣。 這種傳個口信的方式,并不算是圣旨,因此也沒有必要一家老小出來跪迎,沈毅應(yīng)了一聲之后,小太監(jiān)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小太監(jiān)離開之后,站在沈毅旁邊的陸若溪貼在沈毅耳邊,小聲說道:“夫君,該不是你上午說的話……” 沈老爺啞然失笑:“咱們夫妻間悄悄話,哪有可能傳到宮里去,夫人多慮了?!?/br> 陸若溪這才點了點頭,她看向沈毅,問道:“夫君是現(xiàn)在換官服,還是吃完了飯再換?” “吃完飯再說吧,事情應(yīng)該不急。” 雖然不知道皇帝找自己什么事情,但是大老板約見自己,當(dāng)然不能怠慢,沈老爺吃了飯之后,連午睡都沒有午睡,便在陸若溪的幫忙下,換上了一身五品官服。 不出意外的話,這應(yīng)該是他最后一次穿五品官服了,因為吏部的人已經(jīng)上門給量了尺寸,再過幾天,他的四品緋色官服,應(yīng)該就能做好了。 換上官服上了馬車,沈老爺很快進了皇城之中,因為有“預(yù)約”,因此他這一次基本上沒有等,很順利的進入到了甘露殿。 不過他到甘露殿的時候,得知皇帝還在睡午覺,不得已之下,沈老爺只能在甘露殿的一處偏房里,又等了一柱香的時間。 在沈毅已經(jīng)昏昏欲睡的時候,這才有小太監(jiān)把他領(lǐng)進了甘露殿正殿,見到了皇帝陛下。 此時皇帝身穿一身純藍色常服,看起來很是隨意,正坐在軟榻上打呵欠。 雖然是寒冬臘月,但是甘露殿里點了不少爐子,可以說是溫暖如春。 沈毅上前,正要作勢行禮,皇帝對他懶洋洋的揮了揮手:“不用行禮了,坐著說話罷。” “高明,給他搬個凳子?!?/br> 高太監(jiān)立刻低頭,搬了個小凳子,放在了沈毅身后。 沈老爺小心翼翼的坐下,微微低頭道:“未知陛下召見微臣……” “自然是有事的?!?/br> 皇帝給高明使了個眼色,高太監(jiān)立刻會意,揮手屏退了宮人。 很快,在甘露殿里伺候的宮人們都退了下去,皇帝陛下這才看著沈毅,淡淡的說道:“張敬的事情,沈卿辦得很好?!?/br> “朕本來準備用洪德十一年一整年的時間,來處理這件事,現(xiàn)在看來,用不著這么久了?!?/br> 沈毅連忙低頭道:“這都是陛下之威,臣……沒有做什么,不敢居功……” 皇帝撇了撇嘴。 顯然對沈毅的說法不屑一顧。 他看了看沈毅,淡淡的說道:“朕這個人,向來賞罰分明,該是你的功勞,朕不會昧了你的,說罷,你有沒有什么想要的,只要合情合理,朕都會應(yīng)允。” 皇帝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不過短時間內(nèi)升官,是不成了,你這個武選司郎中的職位,還是朕跟那幾個老家伙吵了半天的架才吵來的?!?/br> 沈毅沉默了一會兒,這才低頭道:“陛下,臣的確有所請求……” “嗯。” 皇帝點頭:“你說罷?!?/br> “當(dāng)初臣創(chuàng)辦邸報司的是,在邸報司分了八個小組,分散在大陳各地的大城市,當(dāng)時臣許那幾個組長,過幾年一定給他們一個官身……” “如今,三年時間過去了……” “邸報司二組與四組,在東南剿倭之中,大放光彩,屢立功勞,臣請給段沖,鄭虎二人一個官身……” 第七百二十二章 取回邸報司 皇帝很痛快的點了點頭,他摸著自己的下巴想了想,開口道:“邸報司的功勞,朕也是看在眼里的,現(xiàn)在邸報司還是個七品衙門,有些不太合適了?!?/br> 皇帝陛下琢磨了一下,然后繼續(xù)說道:“朕會跟吏部禮部的人商量商量,把邸報司升為六品或者五品衙門?!?/br> “至于沈卿說的那些什么組長……” “唔……” 皇帝皺了皺眉頭,開口道:“這個名字太古怪了,朕與你換一個名字罷,你說的段沖,鄭虎這些人,應(yīng)該是負責(zé)地方上的邸報司,是不是?” 沈毅點頭:“是,當(dāng)時邸報司剛要鋪出去,這些人又沒有官職,微臣就給他們瞎取了個職稱。” “便叫做司務(wù)罷?!?/br> 皇帝畢竟經(jīng)常接觸這些官職,很快自己琢磨出了一個名字,開口道:“這個職位,暫定為八品,段沖鄭虎這種立了功的,可以以七品俸祿待之?!?/br> 沈毅恭敬低頭。 “臣代他們,多謝陛下!” 皇帝面色平靜,問道:“這些是你替他人討賞,沈卿自己,便沒有什么想要的?” 沈毅低著頭認真想了想,然后開口道:“回陛下,臣……想要邸報司?!?/br> 皇帝挑了挑眉頭,然后饒有興致的看了看沈毅,啞然一笑:“你好大的胃口?!?/br>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兵部武選司的郎中,在東南還有兩萬多都司的人馬認你,朕再把邸報給了你,你沈七豈不是想做什么,便可以做什么了?” 武選司,其實就是大陳武將的人事部。 而沈毅這個人事部長,可以在自己的職權(quán)范圍內(nèi),任命安插大量自己的人手,再加上他手里有人,還有錢,再有一個邸報司這種情報機構(gòu),那就真的是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了。 沈毅不慌不忙,微微低頭道:“陛下應(yīng)當(dāng)還記得,當(dāng)初微臣與陛下定下剿倭一事的時候,是提前半年把邸報司給撒出去的,微臣覺得,現(xiàn)在是時候再一次把邸報司給播撒出去了?!?/br> 皇帝面色平靜道:“撒到哪里去?” “北齊。” 沈毅低聲道:“知己知彼,方能克敵制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