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5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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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太長時間,只要半天時間,這輛馬車多半就會離開鳳陽府境內(nèi),到時候趙涿,就再也管不到了。 此時此刻,趙祿那邊還沒有回話,趙涿不可能放沈毅離開,他揚鞭抽了抽自己胯下的坐騎,趕了上去,攔在了這十幾騎面前。 攔停了馬隊之后,趙涿跳下自己的馬匹,站在沈毅的馬車前,對著馬車深深低頭抱拳:“淮河水師千戶趙祿,見過欽差大人!” 馬車里寂靜無聲。 駕車的是邸報司的司務(wù)駱勇,這位駱司務(wù)是在朝有官職的,底氣相對也足一些,他看著趙涿,喝道:“知道是欽差車駕,還敢橫馬攔車!” 趙涿的目光,死死地看著車廂,見車廂里依舊沒有人說話,他猶豫了一下之后,緩緩半跪了下來,低著頭說道:“欽差大人,末將布置不周,以至于欽差大人受驚,末將罪莫大焉。” “請欽差大人隨末將回鳳陽去,末將一定與欽差大人解釋清楚?!?/br> 馬車里依舊沒有人說話。 駱勇把頭伸進了車廂里,片刻之后,他才探出頭來,看著跪在地上的趙涿,開口道:“趙將軍,欽差老爺說,你布置不周尚且要了它半條命去,要是布置周全了,他豈不是要死在鳳陽?” 趙涿面色微變,微微低頭道:“大人,這其中……” “有天大的誤會!” 車廂里的沈毅,依舊不說話。 駱勇把頭伸進去,片刻之后又伸出來看著趙涿,咳嗽了一聲之后,開口道:“趙將軍,我家欽差說了,這件事清清楚楚,沒有什么可誤會了,他現(xiàn)在受了傷,要回建康養(yǎng)傷去。” “你們今日要是攔了欽差車駕,那就是跟朝廷作對,跟陛下作對!” 駱勇頓了頓,低喝道:“欽差大人已經(jīng)行文松江府的沿海都司,沿海都司正在派兵過來接應(yīng),趙將軍莫非,真的以為趙家在鳳陽,能夠無法無天不成?” 趙涿依舊跪在車前攔著,他沒有理會駱勇,而是看著車廂,一言不發(fā)。 從剛才到現(xiàn)在,他一直沒有聽見沈毅的聲音。 這會兒,他不禁有些懷疑,難道沈七真的被這一場大火,燒成了重傷? 想到這里,趙涿緩緩站了起來,看向駱勇,目光幽幽:“兄臺如何稱呼?” 駱勇昂著頭:“欽差行轅駱勇?!?/br> 趙涿點了點頭,緩緩說道:“駱兄,如果是欽差大人說話,趙某自然無不聽從,但是現(xiàn)在欽差大人一言不發(fā),本將懷疑你們這些人,綁架了欽差大人,意圖不軌!” 說罷,趙涿對著身后揮了揮手,五十多騎立刻圍了上來,把馬車圍得水泄不通。 駱勇見狀,冷笑不止,沒有說話。 場面陷入了一片寂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里,沈老爺有些虛弱的聲音,傳了出來。 “少將軍……真是威風(fēng)啊……” 聽到這個聲音,趙涿心里一緊,竟然下意識的又跪在了地上。 “淮河水師趙涿……” 他臉色難看,微微低頭。 “拜見欽差大人!” 第七百七十三章 直面對話 沈毅一句話,就嚇得這位少將軍,直接跪在了地上。 “欽差大人!” 趙涿深深低頭,沉聲道:“這件事之中,大有誤會!” 他抬頭看向沈毅的車廂,大聲道:“請欽差大人與末將回鳳陽府中,一起查明此事,消解誤會!” 沈老爺半天沒有說話。 片刻之后,才傳出了沈毅幾乎沒有什么感情色彩的聲音:“什么誤會?” 趙涿咬牙道:“昨夜欽差行轅失火的事情,一定有什么誤會,請大人隨末將先回鳳陽去,三天之內(nèi),下官一定查明白此事,給大人一個交代!” 沈老爺?shù)能噹?,又沒有聲音了。 駱勇把頭伸進車廂里去,跟沈毅說了一些什么,過了一會兒之后,才轉(zhuǎn)身看向趙涿,大聲說道:“趙將軍,我家欽差老爺說了,既然這件事情是誤會,那就沒有什么可查的了,欽差老爺也沒有說這件事情,跟淮河水師有什么關(guān)系?!?/br> “我家老爺昨天晚上,被火氣給傷了,需要立刻回建康休養(yǎng),請趙將軍讓開一條路,放我家老爺回建康去?!?/br> 聽到這話,趙涿立刻就有些急了,他從地上站了起來,看向沈毅,咬牙道:“欽差大人,還是與末將一起回鳳陽城里再說罷!” 駱勇又把頭鉆進車廂里,跟沈老爺溝通了一番,然后這位邸報司的司務(wù)回頭看著趙涿,威風(fēng)凜凜。 “趙將軍,我家老爺問你,是不是今天他不回去,你就要把他這個欽差攔在這里!”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趙家,就要對一個受傷的欽差下手!” 趙涿啞口無言。 但是他還是不肯讓步,雙方就此僵持在了原地。 場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里的沈毅咳嗽了一聲,緩緩說道:“少將軍,你上前來,我跟你說幾句話?!?/br> 趙涿立刻上前,來到了沈毅的車廂附近,微微低下頭,開口道:“欽差大人請說。” 此時的沈老爺,正懶洋洋的坐在馬車里,安然無恙。 這把火是他自己放的,他自然不會被自己放的火燒傷,這會兒,也只是裝裝樣子而已,見趙涿靠近,他淡淡的說道:“事已至此,想讓我今天跟你回鳳陽,肯定是不太可能的,不如你我……” “各退一步如何?” 趙涿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敢問欽差大人,如何各退一步?” “你放我離開鳳陽府?!?/br> 沈毅淡淡的說道:“我也答應(yīng)你,我不會立刻回建康去?!?/br> “我會在鳳陽府邊上,找個鎮(zhèn)子住下來,休息幾天?!?/br> 淮河水師的勢力范圍,約莫就是鳳陽府的范圍,這幾十年來,趙家?guī)状私?jīng)營,把鳳陽府經(jīng)營的如同自家一般,但是鳳陽府外面,他們的控制能力就非常一般了。 趙涿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問道:“那欽差大人休息了幾天之后呢?” “我等趙大將軍,去那個鎮(zhèn)子上見我?!?/br> 沈毅淡淡的說道:“具體的事情,我跟趙大將軍慢慢細聊?!?/br> 趙涿沉默不語。 沈老爺咳嗽了一聲,幽幽的說道:“要不然,咱們就僵持在這里,我人雖然在鳳陽,但是邸報司的人,可能已經(jīng)把消息傳出鳳陽了,少將軍除非把我這個欽差一刀殺了,否則不可能一直把我攔在這里。” 趙涿閉上眼睛,思索了許久,然后聲音有些沙啞,開口道:“欽差大人,此地往東南,有一個鎮(zhèn)子,名叫殷澗鎮(zhèn)。” “那里,就是鳳陽府的邊上了?!?/br> “末將……” 他低著頭,神態(tài)恭謹:“末將護送您去殷澗鎮(zhèn)。” 馬車里的沈毅淡淡的點了點頭,開口道:“好,那我就去這殷澗鎮(zhèn)養(yǎng)傷。” 于是乎,趙涿重新上了自己的坐騎,他大手一揮,帶著的五十個人排成兩列,跟在沈毅馬車的后側(cè)方,護送著沈老爺?shù)鸟R車。 殷澗鎮(zhèn)距離鳳陽不近不遠,一行人在天黑之前,將將抵達這個小鎮(zhèn),鎮(zhèn)上唯一的客棧立刻被沈毅隨身的護衛(wèi)征用,夜色之中,四五個人把欽差老爺從馬車上“抬”了下來,然后把沈毅送進了客店的客房之中,緊閉門窗。 不見任何人。 之后的兩天時間里,沈老爺在房間里宅了兩天,基本上沒有怎么出門。 到了第三天的傍晚,沈毅正在自己的房間里,優(yōu)哉游哉喝茶的時候,蔣勝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房門,然后來到了沈毅面前,微微低著頭說道:“公子……” 他小聲說道:“有百余騎,進了殷澗鎮(zhèn)!” 沈毅微微點頭,站了起來,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道:“沒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等了好幾天,不就是等他來么?你出去守著,如果趙祿親自來見我,你就放他進來?!?/br> 蔣勝點了點頭,去門口守著去了。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等到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在沈毅房間門口響起。 “沈欽差在這里么?” 門口的蔣勝看了來人一眼,大著膽子問道:“可是趙大將軍?” 門口的中年人聞言,默默嘆了口氣,有些疲憊的說道:“是我?!?/br> 蔣勝把房門打開,微微低頭道:“我家公子,已經(jīng)等候大將軍許久了。” 趙大將軍見狀,也很懂事,他默默回頭,看了身后了隨從一眼,淡淡的說道:“你們在外面等我,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我沒讓你們進來,你們便都不許妄動?!?/br> “是!” 伴隨著一陣齊整的應(yīng)答之聲,趙大將軍背著手,踱步走進沈老爺養(yǎng)病的房間之中。 一走進這個房間,趙祿就忍不住眉頭緊皺。 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年輕背影,然后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默默嘆了口氣:“屋子里沒有藥味,顯然沈老弟并沒有受傷。” 他看著沈毅,緩緩說道:“沈老弟這么大費周章,無非是要見我,如今我來了。” “沈老弟有什么話,直說就是?!?/br> 躺在床上的沈老爺,這才“垂死病中驚坐起”,緩緩坐了起來,他坐在床邊上,看了看眼前坐著的趙大將軍,笑了笑。 “身上雖然沒有傷,但是那場大火,實在是把沈某嚇得不輕,侯爺有所不知,這幾天沈某晚上做夢,夢里都是那場把天燒的通紅的大火?!?/br> “著實是嚇人啊?!?/br> 見他坐了起來,趙祿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這場火,應(yīng)該是沈老弟你自己放的罷?” 沈毅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看著眼前的這個中年人,淡淡的說道:“侯爺覺得,是誰放的重要么?” 趙祿默默搖頭,然后自嘲一笑:“不愧是經(jīng)略東南的沈七郎,犬子他們那些人,全然不是你的對手?!?/br> “侯爺這話錯了?!?/br> 沈老爺臉上的笑意收斂,緩緩說道:“實際上,是令公子他們太過厲害,弄得沈某實在是無計可施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