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5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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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來,沈毅要是因為這個去朝廷里告他們的話,他們有的是話術(shù)跟沈毅扯皮。 沈老爺要是守得住淮安,他們就可以說防務(wù)交接的沒有問題,如果守不住…… 其實沈毅也就沒有什么說話的機會了。 想到這里,沈毅深呼吸了一口氣,沉聲道:“薛威他們,提前半個月到的淮安,這半個月,我讓他們一兩百個人一直在沿淮轉(zhuǎn)悠,對于沿淮的防務(wù),多少有了點底,你去找薛威……” “讓他暫時大略部署防務(wù)?!?/br> 說到這里,沈毅瞇了瞇眼睛,開口道:“至于淮安具體的布防,稍后我派人送給你?!?/br> 凌肅只是微微一愣,然后就立刻點頭,轉(zhuǎn)身跑下去辦差去了。 凌肅離開之后,沈毅轉(zhuǎn)身看向自己身邊的蔣勝,開口道:“內(nèi)衛(wèi)前些天,不是有淮安的布防圖么,你去通知內(nèi)衛(wèi),讓他們立刻送到我的行轅?!?/br>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強。 而皇帝麾下的內(nèi)衛(wèi),對淮河水師的滲透,已經(jīng)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淮安防線乃至于整個淮河防線的布防,內(nèi)衛(wèi)即便沒完全弄清楚,但是至少也弄清楚了七七八八。 蔣勝作為沈毅的傳聲筒,他跟邸報司和內(nèi)衛(wèi)都有溝通的渠道,聞言連忙點頭,按照沈毅的吩咐辦差去了。 安排好這些事情之后,沈毅也沒有了繼續(xù)巡視的心思,他騎上馬,再看了一會兒淮河之后,轉(zhuǎn)身回淮安府欽差行轅里去了。 回到欽差行轅,只大半個時辰,就有兩個內(nèi)衛(wèi),把淮安的布防圖,給沈毅送了過來。 沈老爺拿到了布防圖之后,本來準備立刻給凌肅等人送去,不過他想了想之后,并沒有這么做,而是咬咬牙,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他拿著這些布防的圖譜數(shù)據(jù),來到了自己的書房里,然后對蔣勝說道:“你立刻,去把薛威給我叫來!” 蔣勝離開之后,沈毅自己磨墨,一邊對照著內(nèi)衛(wèi)送來的布防數(shù)據(jù),一邊自己繪制布防圖。 就這樣,一直到天色完全黑下來,沈毅才把新的布防圖弄好,而這份布防圖,是他結(jié)合水師總要,與原先淮河水師布防,自己弄出來的。 雖然只是個粗稿,但也已經(jīng)足夠用了。 他剛繪制好沒有多久,房門就被人敲響了,薛威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沈公,屬下來了!” “進來說話?!?/br> 薛威很快推門走了進來,因為外面天熱,再加上他在外面跑了一天,此時的薛將軍,渾身上下已經(jīng)大汗淋漓。 見到沈毅之后,他立刻低頭抱拳,開口道:“拜見沈公!” “你來看看,這份布防圖?!?/br> 沈毅把自己畫好的圖,放在薛威面前。 圖上主要是淮河水師原先沿淮的幾個大營所在點,以及各個哨塔的人數(shù)安排。 薛威只看了一眼,便皺了皺眉頭,他抬頭看著沈毅,低聲道:“沈公,這與淮河水師的布防,似乎大有出入……” “屬下們這些日子一直在沿淮,淮安防線已經(jīng)來回跑了好幾圈了,所見所聞,跟這幅圖大不一樣……” “不是不一樣。” 沈毅低聲道:“基本上是全然相反的。” “他淮河水師人數(shù)少的地方,我刻意放的多了一些?!?/br> 薛威這個人,雖然有一些魯直,但是并不笨,聽到沈毅這句話之后,他猛地一愣,就反應(yīng)了過來,然后瞪大了眼睛看著沈毅:“沈公您的意思是,淮河水師會把布防圖,泄露給胡齊!” 沈毅微微搖頭,開口道:“我不知道?!?/br> “不過?!?/br> 他沉聲道:“很有可能!” 薛威深呼吸了一口氣,咽了口口水,開口道:“可是沈公,如果齊人沒有拿到原先的布防圖……” “那咱們豈不是要吃虧?” “所以駐守的兵力,我不準備全盤投入。” 沈毅抬頭看了一眼薛威,緩緩說道:“我準備抽出五個千戶營,暫時讓這五個千戶營在這三百里的防線上,每隔五六十里扎營,由他們隨機應(yīng)變,支援各方?!?/br> “再有,河邊上的哨塔,要再多一些。” “盯死齊人,根據(jù)這些齊人的動向,分配這五個千戶營?!?/br> 說到這里,沈毅吐出一口濁氣,看向薛威:“薛將軍以為如何?” 薛威毫不猶豫,低頭抱拳。 “屬下遵命!” 第七百九十五章 山雨已來 換防一般會持續(xù)幾天時間,不過淮河水師動作很迅速,到七月二十八,基本上所有的淮河水師將士,都已經(jīng)撤離了原來的位置,在淮安城外集結(jié)。 他們并不會馬上離開。 而是要等到七月底結(jié)束,也就是八月初一才會離開。 因為朝廷的文書,就是要求他們在七月底換防。 因此八月之前,淮河水師不得離開淮安府,否則就是違逆朝廷的意志。 淮河水師不離開,也就是說淮安府現(xiàn)在有四萬人以上的軍隊,固若金湯,齊人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打來。 而與此同時,沈毅連續(xù)幾天,都一直在親自在沿淮防線,指揮都司將士布防。 到了七月三十這天,都司的將士終于完全接替了淮河水師原有的位置,完成了這一次換防。 而忙活了好幾天的沈毅,在七月三十的晚上,也終于得以回到了欽差行轅,洗了個澡,睡了個安穩(wěn)覺。 次日,也就是八月初一這天。 駐扎在城外的淮河水師將士,開始緩緩開拔,離開淮安府。 沈毅并沒有去送。 畢竟大家實際上已經(jīng)撕破臉皮了,再搞這些虛的,實在是沒有什么用處。 因為這幾天太累,沈毅難得睡了個懶覺,到了下午,他才準備離開欽差行轅,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出門,蔣勝便一路小跑過來,把一封拜貼遞在了他的面前,微微低頭道:“公子,外面有人要見您?!?/br> 沈毅接過拜貼看了一眼,帖子上寫了安平侯趙祿的名字。 看到這個名字,沈毅忍不住微微皺眉。 不過,很快他就平復了心情,開口道:“請他到正堂見我。” 片刻之后,沈老爺踱步來到了欽差行轅的正堂,此時正堂里,趙大將軍已經(jīng)喝完了半杯茶,見到沈毅走了進來,趙大將軍并沒有站起來,而是面帶微笑,開口問道:“聽說沈老弟愛睡懶覺,莫不是現(xiàn)在才起?” 沈毅伸了個懶腰,坐在了主位上,懶洋洋的說道:“侯爺真是清閑,連我這種五品小官的愛好,也打聽的清清楚楚?!?/br> 趙祿搖頭微笑:“沈老弟你不是五品,而是四品?!?/br> 說到這里,他想了想,又糾正道:“而且你也不是什么小人物了?!?/br> 沈毅啞然一笑,沒有接話。 趙祿喝了口茶之后,繼續(xù)說道:“這幾天,趙某一直在沿淮,看沿海都司換防,不得不承認的是?!?/br> 這位大將軍感慨道:“先前,我有些小覷沈老弟你了,這支沿海都司,被沈老弟你調(diào)教的很不錯?!?/br> “不說如何如何強悍,至少已經(jīng)可以稱得上軍紀嚴明了。” “我記得不錯的話,這支沿海都司,成立至今,也就三年時間而已,這其中大部分人,是近一年多才加入沿海都司的?!?/br> 沈毅皺了皺眉頭,看著趙祿,開口道:“侯爺想說什么,不必拐彎抹角的,直說就是?!?/br> “趙某的意思是……” 趙祿看著沈毅,神色真誠:“這些人都死在淮安。” “太可惜了?!?/br> 沈毅冷笑了一聲。 趙祿看著沈毅,繼續(xù)說道:“沈老弟不要誤會,趙某不是說你的都司將士弱……” 這位在淮河守了十幾年的大將軍,緩緩說道:“你我異地而處,我在你這個位置上,自認也是守不住淮安的。” “罷手罷。” 趙大將軍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長長的嘆了口氣:“本來,今天一早,趙某是要與麾下將士們一起,離開淮安的?!?/br> “但是昨夜,思來想去,還是想著來見沈老弟你一面?!?/br> 說到這里,趙祿抬頭看著沈毅,見沈毅面無表情,他啞然一笑。 “好罷,是趙某自作多情了?!?/br> 說到這里,他對沈毅抱了抱拳,開口道:“沈老弟多多保重,趙某告辭了。” 沈毅起身,面色平靜:“我送侯爺?!?/br> 兩個人,一路走到欽差行轅的大門口,趙祿朝著自己的坐騎走去,走了兩步之后,他回頭看著沈毅,猶豫了一下之后,開口道:“沈老弟,淮安要是守不住了,記得給我淮河水師送求救信。” 沈毅皮笑rou不笑,問道:“侯爺會來救么?” “按道理來說,是應(yīng)該來的?!?/br> 趙祿想了想,然后繼續(xù)說道:“但是我淮河水師,畢竟也是大陳的軍隊,不能跟朝廷鬧的太僵,只要你部傷亡過半。” 趙祿靜靜地說道:“傷亡過半之后,送信求救,趙某多半是會來的?!?/br> 聽到這里,沈毅基本上已經(jīng)搞清楚,這個趙家的掌門人今天是來干什么的了。 完全,是來搞他心態(tài)的。 即便是沈毅的好脾氣,此時心頭也涌起了一陣陣無名怒火,他看著沈毅,緩緩說道:“侯爺,其實趙閥跟朝廷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足夠僵了。” 他冷冷的說道:“侯爺閑下來的時候,不妨想一想,趙家這數(shù)十年來所作所為,有沒有愧對歷代先人!有沒有愧對定國公!” 定國公,是第一代安平侯趙崇,趙大將軍死后,被追封為定國公。 沈老爺面無表情,繼續(xù)說道:“順便想一想,趙家今后的下場?!?/br> 聽到沈毅提起定國公三個字,趙祿臉上的笑意收斂了起來,他看著沈毅,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