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64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七零國醫(yī)無雙、九零跨界女法醫(yī)、本想搞事業(yè)的我卻搞上了大佬、我能制造副本、網(wǎng)游無限屬性、被魅魔纏上的性冷淡女子gb、有人暗戀顧法醫(yī)2、不完全退火、給時裝界一點中式震撼、分手可以,兩次不行
莫不是……淮河水師的人騙了他? 不過很快,周大將軍就回過了神,他看了一眼漣水大營,然后緩緩說道:“事不可為了,南岸至少有三萬守軍,而且南朝的禁軍,都是訓練有素的軍隊……” “強攻下去,得不償失?!?/br> 他伸手召來傳令兵,吩咐道:“傳我將令,猛攻一輪,逼退這些南人之后,開始緩緩后退,撤回北岸?!?/br> 這是兵家常用的手段之一,想要撤退的時候,不能被人看出來你撤退的意圖,否則別人一定會死死地咬上來,狠狠地啃下你一塊rou。 想要跑,跑路之前就要兇別人一套,把別人嚇退了,才適合跑路。 當然了,這種情況僅限于兵力優(yōu)勢,不然兇上去,可能就是送菜了。 傳令兵很快下去傳令。 趙楷站在周世忠身側,臉色很是不好看:“大將軍,這樣打仗……” “打的太難看了?!?/br> 身為皇子,他并不是如何在乎這場戰(zhàn)事的最終結果,因為不管怎么樣,也不可能直接打到建康去。 所以,他更關心仗打的漂不漂亮。 所以,去年才有殺良冒功的情事。 而現(xiàn)在,這場仗打到這里,一旦報道朝廷,就是一場丑陋無比的戰(zhàn)事。 周世忠皺了皺眉頭,他看向趙楷,深呼吸了一口氣:“殿下,難看總比死更多人好,咱們在漣水大營這里投入的不多,現(xiàn)在傷亡也就兩千多人,南人的傷亡,多半比我們更重。” “此時撤回去,就是賺的。” “要是陷在這里,那些越界的南人,便可以在我大齊境內(nèi),為所欲為了!” 他見趙楷臉色不太好看,于是嘆了口氣,低頭道:“殿下,打仗這種事情,第一不能急,第二不能亂,兩國交兵,打個一兩年兩三年,都是常有的事情,現(xiàn)在戰(zhàn)事才剛剛開始……” “我們不能著急。” “陛下既然派了殿下過來,想來也是信任殿下的,一定會給殿下足夠的時間……” 趙楷深呼吸了幾口氣,壓下了心里的躁氣。 他閉上眼睛,開口道。 “罷了,都聽大將軍安排就是?!?/br> …… 北齊一輪兇猛的進攻之后,果然開始后退,船只集結,朝著北岸撤去。 凌肅當機立斷,下令追擊,只不過他退了太多,沒有咬下齊人多少rou,被齊人基本上全身而退。 等到齊人全部退去之后,凌肅也沒有了辦法,只能下令打掃戰(zhàn)場。 然后他本人,則是尋到了禁軍的統(tǒng)領,對著這位看起來四十多歲的禁軍統(tǒng)領,抱拳行禮。 “福州指揮使凌肅,多謝貴軍及時支援!” “此次禁軍前來,如同雪中送炭,凌某代軍中兄弟,感激不盡……” 那禁軍統(tǒng)領,連忙上前,對著凌肅抱拳還禮,笑著說道:“凌將軍客氣。” 他開口道:“某是五軍營下屬都指揮僉事孟煉,這一次也是奉命來援,再說了,保家衛(wèi)國,是我等武人的職分所在,當不得一個謝字!” 五軍營,就是禁軍,或者說禁軍的一部分。 大陳早年還定都在燕都的時候,一統(tǒng)天下,當時拱衛(wèi)燕都的,除了京營之外,還有其他四省的都司,按期進京換防,一共是五個“單位”,因此被稱為五軍營。 世宗南渡之后,原來的制度便沒有辦法進行了,再加上建康距離淮河實在是太近,沒有辦法,只能讓禁軍全部留在建康附近,不過名字沒有改,依舊叫五軍營,依舊是五個都司的編制。 五軍營,也依舊是禁軍之中的精銳。 而都指揮僉事,是正三品的武職。 理論上來說,與凌肅這個指揮使是平級的,不過畢竟是禁軍的三品,相對來說比地方上的指揮使要金貴一些。 凌肅抱拳道:“若不是禁軍支援及時,我這漣水大營,恐怕要被齊人給攻破了,漣水大營一破,齊人便長驅(qū)直入,后果不堪設想……” 孟煉笑了笑,開口道:“非是我等支援及時,我等暫時受欽差沈大人節(jié)制,這一次便是奉沈大人之命來援,而且提前兩三天就已經(jīng)收到了調(diào)令?!?/br> 說到這里,孟煉想了想,開口說道。 “料想齊人攻漣水,是沈大人早已經(jīng)料定的事情?!?/br> 凌肅站在原地,半晌沒有說話。 他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孟兄,沈……沈大人節(jié)制禁軍,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孟煉想了想,然后回答道。 “從我奉命駐扎在淮安以南的時候,就收到上頭的命令,讓我們聽從欽差金牌節(jié)制了?!?/br> 凌肅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喃喃道。 “兄弟竟全然不知……” 第八百七十三章 收獲 漣水大營打掃戰(zhàn)場,花費了半天時間,直到深夜,戰(zhàn)場才清理的差不多,經(jīng)手下的人上報,這一次漣水大營一萬的守軍,傷損差不多在一千七八百人。 這傷損,包括陣亡和重傷,也就是失去戰(zhàn)斗力,不能再戰(zhàn)的。 其中陣亡千余人,重傷數(shù)百。 之所以傷損的人數(shù)不是特別多,是因為漣水大營這里雖然打的激烈,但是時間并不是很久,從交兵到敵人退兵,統(tǒng)共也就是六七個時辰的時間。 除了漣水大營本身的傷亡之外,來援的禁軍也略有傷損,不過人數(shù)不多,加起來也就是將將過百。 好消息是,齊人折損的數(shù)量更多,畢竟他們是攻擊的一方,天生就有一些吃虧。 齊人留下來的尸體,就在一千人以上,還有一些來不及逃走的俘虜,再加上一些戰(zhàn)場上的傷兵,綜合估算,齊人的損失應該在三千人左右。 漣水大營將士打掃戰(zhàn)場的時候,作為西線主將的凌肅,請禁軍統(tǒng)領孟煉喝了頓酒。 等到陣亡數(shù)字統(tǒng)計出來,兩個人剛好喝了個七七八八,凌肅敬了孟煉一杯,然后開口道:“孟將軍,戰(zhàn)場已經(jīng)打掃的差不多了,兄弟需要去一趟響水大營,去見一見沈公,跟他匯報一番漣水大營的情況,你要如何安排,是率兵南歸,還是與我一起去一趟響水縣?” 孟煉這會兒喝的臉頰通紅,他看向凌肅,問道:“凌將軍確認,齊人不會再來了么?” “已經(jīng)派斥候確認了,齊人已經(jīng)遠遠的撤走,不在我漣水大營正北了,這會兒漣水大營正北,只有齊人的兩三個大營。” 孟煉想了想,然后開口道:“那這樣罷,我與凌將軍你一起,去見一見沈大人,到目前為止,孟某只見過沈大人的手令,尚未見過沈大人真容?!?/br> “這一次正好去復命,順便拜見拜見沈大人?!?/br> 二十多歲,為國守土,欽命辦差,節(jié)制禁軍! 到現(xiàn)在,只要是混朝廷的,便是個睜眼瞎,也能瞧出來,沈老爺在洪德朝的份量了。 正好,這一次禁軍也算立了功,孟煉自然也想去拜見一番這個素未謀面的“上司”。 雖然只是臨時上司,但是認識認識,對將來的仕途也是有好處的。 畢竟這位沈老爺,現(xiàn)在身上還掛著武選司郎中的職務,哪天立了功,不說當兵部尚書,哪怕只是兵部侍郎,對于他們這些武官來說,也是非常難得的大腿了。 凌肅舉杯敬了孟煉一杯,開口道:“孟將軍,那今天晚上,你好好歇息,明日一早,你我一起動身趕路,去見沈公?!?/br> 孟煉舉杯,跟凌肅碰了一杯。 “好,那明天,凌將軍記得喊我?!?/br> …… 次日一早,二人確定漣水大營無事之后,把軍務交代給了下屬,兩個人都是騎著快馬,從漣水大營直奔響水大營。 兩個大營相隔百余里,這個距離對于步卒來說,哪怕全力行軍,可能也要一兩天的時間才能到,但是騎著快馬奔馳,也就大半天時間就到了,二人一早從漣水大營出發(fā),到了午后,就奔到了響水大營。 剛到響水大營下馬,兩個人就看到,不少響水大營的將士正在往大營里搬東西,還有人十幾個穿著齊人軍衣的軍官,被鎖住手腳,押進了響水大營。 許多響水大營的將士,喜氣洋洋的從外面趕回來,不少人渾身上下,都被河水浸透了,不過每個人臉上依舊是喜氣洋洋。 凌肅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帶著孟煉一起,進了響水大營,尋到了帥帳,通報之后,蔣勝立刻從帥帳里走了出來,對著凌肅低頭行禮:“凌將軍!” 凌肅跟蔣勝已經(jīng)是老熟人了,畢竟這是自家上司的貼身跟班,他對著蔣勝笑了笑,開口道:“蔣兄弟,沈公在不在?” “在是在的?!?/br> 蔣勝微微低頭,開口道:“不過我家公子早上才回來,昨晚上一夜沒睡,這會兒還在補覺……” “一夜沒睡?” 凌肅愣了愣,問道:“沈公昨夜……去哪了?” 蔣勝看向凌肅,有些詫異:“凌將軍不知道?” 他撓了撓頭:“公子的書信,一早就給凌將軍送過去了。” 凌肅微微搖頭,苦笑道:“蔣兄弟,我們一早趕過來見沈公,可能正好錯過了?!?/br> 蔣勝點了點頭,這才開口道:“前天晚上,公子知道齊人去攻漣水大營,于是夜里就帶人去襲擊北岸的齊人大營去了,好幾千人在北岸打了一整天,到昨天夜里才回來?!?/br> “回來之后,公子忙到上午,才處理完事情睡下?!?/br> 襲擊北岸齊人大營! 短短兩句話,讓凌肅整個愣在了原地,他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帥帳里,就傳來了沈毅的聲音:“蔣勝,讓凌將軍進來?!?/br> 蔣勝連忙點頭,對著凌肅低頭道:“凌將軍,您請。” 凌肅這才回過神來,回頭看向身后同樣瞪大了眼睛的孟煉,然后微微側身,吐出了一口濁氣:“孟兄,你先請。” 孟煉猶豫了一下,對著凌肅抱了抱拳,然后走在凌肅的前頭,進了帥帳。 帥帳里,沈老爺還穿著一身里衣,披了個外衣在身上,正打著哈欠,突然見到到一個大漢闖進來,頓時有些詫異。 這個大漢,二話不說,直接半跪在地上,對著沈毅抱拳行禮:“末將五軍營都指揮僉事孟煉,拜見沈大人!” 聽到他這個自我介紹,沈老爺頓時明白了這個人的來路,他正要說話,凌肅也走了進來,半跪在沈毅面前,抱拳行禮。 “末將凌肅,拜見沈公!” 沈毅微微搖頭,起身走到兩個人面前,把二人扶了起來,然后對著凌肅笑道:“凌將軍怎么不說還有貴客一起到了?我衣服都沒有穿好,有些太失禮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