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7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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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沈老爺笑了笑,開口道:“當然了,半年時間肯定不是每一天都在打仗?!?/br> “如果咱們打的好,可能一兩次戰(zhàn)事之后,齊人便不敢來送死了,那時候便只是圍城?!?/br> “我要叮囑的,就是這里?!?/br> 沈毅面色平靜道:“如果齊人不敢動彈,咱們被齊人圍在徐州城里,那個時候才是最不能懈怠的時候,四個城門的把守,一點也馬虎不得。” “要時刻記得,咱們是怎么進的徐州城。” 說到這里,沈毅嚴肅了下來,開口道:“各營守城門的將士,如果有人擅開城門,該營便從千戶到小旗,統(tǒng)統(tǒng)斬首!” 話說到這么重,五個人連忙紛紛低頭,抱拳應是。 “好了,你們去忙罷?!?/br> 沈毅想了想之后,開口道:“估計兩三天之后,徐州就要徹底被圍起來了?!?/br> “是!” 很快,眾人都轉身離去。 凌肅猶豫了一下,還是留了下來,站在了沈毅身后。 沈老爺回頭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凌將軍還有什么問題?” “屬下有事,想要請教沈公?!?/br> 沈毅點了點頭:“你說?!?/br> 凌肅低著頭,開口道:“沈公,您立下如此大功,朝廷不派兵來接應咱們淮安軍么?就任由齊人兵困徐州?” 沈老爺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然后開口笑道:“誰來接應咱們呢?總不能是淮河水師。” “禁軍想要到北邊來,恐怕也不太容易?!?/br> 說到這里,沈毅靜靜的說道。 “不過凌將軍放心,我做事情向來是有足夠把握之后再做,我既然會把諸位帶到徐州來,自然會讓諸位平平安安。” 說到這里,他自嘲一笑:“畢竟我本人也在徐州?!?/br> “屬下沒有懷疑沈公您的意思?!?/br> 凌肅連忙低頭。 “屬下只是想,朝廷怎么也應該有所動作才對?!?/br> “我還是那句話。” 沈毅看著凌肅,開口道:“淮安軍只需要打好仗,打勝仗,至于朝廷的事情。” “由我來處理?!?/br> 凌肅這才恭敬抱拳。 “屬下明白了,屬下是粗鄙武夫,有說錯話的地方,萬望沈公不要見怪?!?/br> “不怪不怪。” 沈老爺拍了拍凌肅的肩膀,搖頭道。 “凌將軍說這話就太見外了,這淮安軍到現在,有凌將軍你一半的功勞,你問一下,是應當的?!?/br> 凌肅松了口氣,對著沈毅抱拳道:“那屬下,去安排守城事宜了?!?/br> 沈毅笑瞇瞇的點頭:“守城的時日很長,記得跟下面的人好好溝通,不要讓他們帶著情緒?!?/br> “是?!?/br> 凌肅恭敬抱拳離開。 而沈毅,依舊站在城樓上,看了看南邊。 “真好奇啊……” 沈老爺呵呵一笑。 “不知道趙大將軍,現在是個什么感想……” 第九百九十八章 世變與豪賭 洪德十三年七月初,北齊近八萬人馬,分四面,將徐州城團團圍住。 不過,他們短時間內并沒有動彈,只是圍住了徐州城,并且派人喊話,讓沈毅獻城投降。 沈毅自然不會理會這些,任由他們在外面喊。 因為現在的徐州城,只要淮安軍不大開城門,基本上沒有丟失的可能性。 要知道,徐州原來的守軍只有六千人,哪怕是這六千人守城,沈毅手底下四五萬人,想要強攻都不太可能攻的進去。 現在,徐州城里的淮安軍,有四萬多人,糧草充足的情況下,北齊想要打起來,就要靠人命硬來填。 不死個十萬人以上,休想攻得動徐州城。 而現在,外面的齊軍統(tǒng)共也就八萬多人,這些兵力,老實說如果沈毅大膽一些,甚至可以出城迎戰(zhàn),根本沒有必要固守城池。 齊人想要破城,就要準備源源不斷的后援軍,甚至需要淮安軍三倍乃至于四倍左右的兵力,才有可能攻破徐州城。 現在的征南軍,根本不具備這種能力。 此時,周元朗剛剛回到位于徐州西面的征南軍大營,他一路進了帥帳之后,跪在了周世忠面前,低頭道:“父親?!?/br> 周大將軍這會兒,白頭發(fā)rou眼可見的多了起來,他坐在主位上,對著周元朗招了招手,嘆了口氣道:“起來罷?!?/br> 周元朗這才站了起來,對著老父親低頭道:“爹,朝廷的兩萬援兵,已經在徐州城北站穩(wěn)腳跟,現在整個徐州,已經被朝廷的兵力團團圍住了?!?/br> 周大將軍聽到這個消息,并沒有多少欣喜,他只是靜靜的看了一眼兒子,問道:“你覺得八萬多兵力,圍得住沈七么?” 這個問題,讓周元朗沉默住了。 片刻之后,這位少將軍默默搖頭,開口道:“怕是很難。” “兵書有云,十則圍之,五則攻之。” “如今,我大軍連沈毅兵力的兩倍都沒有,他隨時可以選擇一個方向突圍出去。” 周元朗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而他現在,之所以還在徐州城里,任由咱們把徐州城給圍起來,恐怕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想要離開徐州。” “更要緊的是?!?/br> 周元朗左右看了看,低聲道:“這個沈毅,帶領的淮安軍,與從前兒子知道的南朝軍隊,大不一樣,甚至與兒子去年聽說的淮安軍,都不太一樣了?!?/br> “前幾天,他們出城數千人,就襲我們兩萬人的大營,而且進退有度,退走的時候非常干脆,沒有絲毫拖泥帶水?!?/br> “這支淮安軍,已然是精兵了!” 周世忠喝了口酒,沒有接周元朗的話,而是自顧自的說話,聲音有些沙啞:“徐州的事情,現在還沒有傳到燕都,但是傳到燕都,也就是遲早的事情而已。” “到了那個時候,徐州城每失落一天,陛下的臉面就會丟掉一分?!?/br> 說到這里,周世忠面無表情,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 但是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為天子的圣名,哪怕明知道去打徐州,是白白往里面送命,下面的人有時候也不得不去打。 周元朗給老父親倒杯酒,聲音低沉:“兒子問過逃出來的徐州守軍,當時是徐州知州潘茂,為了運糧食進城,私開了城門,才給了淮安軍可趁之機!” 他狠狠握拳,怒聲道:“這個潘茂,罪該萬死!” “爹,咱們向朝廷稟明此事?!?/br> 周元朗咬牙道:“讓朝廷,夷滅他三族!” 周世忠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朝廷的欽使,明天應該就會到軍中?!?/br> 聽到這句話,周元朗愣住了。 “朝廷,要革您的職?” “要真是革職,那就好辦了?!?/br> 周大將軍閉上眼睛,吐出一口濁氣,開口道:“把為父檻送京師,大不了就是貶為庶民,你我父子還得以還家?!?/br> “可是現在……” 他抬頭看了看周元朗,嘆了口氣:“可是現在,徐州失落,朝廷里誰肯來接這個爛攤子?” “誰又能來處理這個爛攤子?” “沒有人會來的。” 周世忠默默說道:“朝廷沒有人來,陛下也沒有人可以用,那么就只能讓我父子戴罪立功,如果能將沈毅趕出去,哪怕死點人,陛下面子上過得去,咱們周家也就能安然無恙,可是……” “如果徐州戰(zhàn)事再壞一些,陛下震怒之下,咱們周家,便徹底完了?!?/br> 周世忠臉色難看:“可是沈七坐了徐州,想要奪回來,又談何容易?” 周元朗默默低著頭,沒有再說話了。 大帳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次日,燕都欽使果然到達了軍中,宣達了朝廷的詔命。 皇帝陛下對于徐州失落的事情,極為不滿,將周世忠貶官三級,但是依舊留原職,將功折罪。 限周世忠,在三個月之內奪回徐州,否則罪加一等,押送燕都問罪。 周世忠父子,跪在地上,畢恭畢敬的接過了這封詔命。 接了圣旨之后,周元朗扶著老父親站了起來,然后把傳令的太監(jiān)拉到一邊,從袖子里掏出一塊美玉,遞在這太監(jiān)手里,陪著笑臉說道:“公公,軍中沒有帶太多財物,這塊玉是早年在燕都古玉齋買的,花了五六千兩白銀,您拿去把玩。” 這公公三十來歲,不動聲色的把這塊玉收進了袖子里,看向周元朗,臉上露出笑容:“周公子送這種重禮,咱家可擔待不起……” 周元朗陪著笑臉,低頭道:“公公,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問一問,皇上什么什么情況……” “喲,可別提了?!?/br> 這太監(jiān)連連擺手,開口道:“周公子不知道,徐州丟了的事情,傳到皇上那里之后,皇上氣的咳了一個晚上,聽人家說啊……” 這太監(jiān)看了看手里的玉,壓低了聲音:“聽說咳血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