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7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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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信咬牙切齒:“那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這樣挑釁?” “沈七這么做,就是要勾咱們攻打徐州?!?/br> 周世忠瞇著眼睛說道:“說不定,是他們的糧草不太夠用,支撐不住了?!?/br> 周世忠并不知道徐州城里有多少糧食,或者說不太確定,因為原徐州知州潘茂已經(jīng)死在了那夜的動亂之中。 當(dāng)初潘茂,為了謀私利,采買糧食的數(shù)目都是嚴格保密的,除了他之外,少有人知道林生究竟買了多少糧食進徐州城。 因此雖然徐州城里有不少逃出去的守軍,但是真正知道城里存糧的人沒有多少個。 “小不忍則亂大謀?!?/br> 周世忠閉上眼睛,努力深呼吸。 “再容他猖狂一段時間?!?/br> 聽到他這句話,一旁的哈信有些不以為然,他抱了抱拳,開口道:“將軍,請恕屬下直言,你們漢人有的時候,就是太懦弱,碰到事情就講一個忍字。” “若非如此,六七十年前,咱們朱里真人,也入不得關(guān)?!?/br> 周世忠怒視了一眼這個朱里真人出身的副將,喝道:“你要忤逆上官嗎!” 哈信悶哼了一聲,開口道:“大將軍要是這般覺得,末將也沒有辦法,大將軍只管上書朝廷,參奏末將就是!” 說完這句話,哈信悶哼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周世忠目光死死地看著哈信遠去的背影,心中已經(jīng)暴怒不已。 但是沒有辦法,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哈信離開,拿他全無辦法。 因為對方是朱里真人。 更重要的是,哈信對待徐州城事件的態(tài)度,恐怕也就是朱里真人對待這件事的態(tài)度。 而作為征南軍的副將,哈信在這個時候,選擇跟自己的老上司翻臉,未嘗沒有與周世忠切割的意味在里面。 因為他看出來了,面對徐州城的現(xiàn)狀,不管周世忠是打還是不打,都會在這件事情吃大虧,栽跟頭。 甚至朝廷震怒之下,會被檻送京師。 這個時候,哈信自然是毫不猶豫的站在廣大朱里真人的那一邊,選擇與周世忠快速切割。 “狂妄!” 周世忠握緊了拳頭,又罵了一句:“蠢物!” 罵了兩句之后,他又回頭看了一眼已經(jīng)四門大開的徐州城,心中的怒火不由自主的涌上心頭,嘴里自然而然的開始不干凈了起來。 痛罵了沈七一番之后,周大將軍拂袖而去,回到了自己的營帳里,開始給朝廷上書。 這個時候,他不得不給朝廷寫小作文自白。 因為他如果不寫。 別人就會先寫小作文攻擊他,到時候如果被關(guān)進大牢里,再寫就來不及了。 …… 三日之后,有關(guān)于徐州情況的密奏,以及周世忠本人的奏書,都被人用加急送到了燕都,永平皇帝的桌案上。 此時的永平帝,臉色已經(jīng)非常蒼白了。 不止經(jīng)??人裕也辉趺闯缘孟嘛?,吃兩口飯菜就想嘔吐,只能喝一點清粥,吃一點流食度日。 此時擺在他面前的,一共有四份文書。 一份是周世忠的,另一份是征南軍副將哈信的,還有一份是兵部的,最后一份…… 自然是清凈司的。 永平帝喝了口稀粥,默默翻開最后一份清凈司的文書,看了一遍之后,又一一翻開其他幾本,都默默看了一遍之后,閉上了眼睛。 “劉乙,傳馬誠進宮?!?/br> 劉太監(jiān)畢恭畢敬的低頭,親自去議事堂傳宰相馬誠去了。 小半個時辰之后,馬誠畢恭畢敬的進了這間偏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以頭觸地,聲音虔誠無比:“臣馬誠,叩見吾皇萬歲……” 皇帝有氣無力的招了招手,然后給劉乙使了個眼色,劉太監(jiān)連忙搬了個小墩子,放在了馬誠身后。 “坐下說?!?/br> 永平帝說完這句話之后,似乎有些疲累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語氣有些虛弱:“你面前的幾份文書,看一看。” 馬誠恭敬低頭,他看了一眼幾份文書的封皮之后,先是翻開哈信的文書看了一遍,緊接著把其他幾份文書統(tǒng)統(tǒng)看了一遍。 看完了之后,這位北齊宰相低著頭,開口道:“皇上,征南軍長時間以來,一直遠勝南朝軍隊,二十年前周晉安更是以征南軍大破南人,如今讓南人越過淮河不說,竟還被他們占了徐州城!” “周世忠其人,罪不可饒?!?/br> 皇帝面無表情,開口道:“朕是問你,該如何解決這件事,不是問你如何處理,若是處理了一個周世忠,南邊的事情自此迎刃而解了,朕立時就活剮了他。” 馬誠低頭想了想,回答道:“皇上,周世忠這個人,雖然沒有什么大本事,但是他的一些想法是沒有問題的,他在奏書里說,徐州城墻高大,守軍又多,強攻得不償失,不如圍城,城里糧草盡絕之后,南人自然不得不出城,到時候便可以一網(wǎng)打盡?!?/br> 永平帝靜靜的看著馬誠,問道:“馬相當(dāng)真覺得,那……徐州城里的淮安軍,是一支孤軍?” 永平帝的意思很明確。 如果淮安軍糧草絕了,南陳自然會派兵前往徐州接應(yīng)。 到時候,大齊的臉面,就徹底掃地了。 馬誠低著頭,開口道:“皇上圣斷……” 皇帝閉上眼睛,開口道:“韃靼汗不是同意和親了么?” “讓邊軍的圖遠南下,接任周世忠的征南軍主將一職。” 說到這里,永平帝瞇了瞇眼睛。 “周世忠愛惜羽毛,不舍得讓手底下的人去攻城,朕只好換個外人去領(lǐng)征南軍了。” 永平帝喘了口氣,繼續(xù)說道。 “再從禁軍三大營里,挑選十萬人給圖遠,讓他領(lǐng)兵南下,徹底解決徐州的事情?!?/br> 皇帝斜躺在了榻上。 “那些南人,不打不吃教訓(xùn),這一次打痛了他們,朕才能安心。” 馬誠起身,又跪在地上,給皇帝磕了個頭,語氣恭謹:“皇上圣明,老臣這就去安排一干事宜……” 皇帝這會兒已經(jīng)躺下,他閉上眼睛,緩緩說道:“朕近來,愈感疲憊,以后朝廷里的事情,就不要送到朕這里來了?!?/br> “朕會發(fā)諭旨?!?/br> “讓皇三子趙隸監(jiān)國,暫進議事堂……觀政,幾位宰輔……” 皇帝聲音漸悄。 “多帶帶他。” 馬誠聞言,心里有些悲慟,跪在地上,撅著屁股磕頭。 “老臣……遵旨意……” 第一千零六章 燒冷灶 三皇子岐王趙隸入議事堂監(jiān)國觀政的消息,很快遍傳燕都。 這就是一個明確到不能再明確的消息了。 監(jiān)國觀政,意思就是代皇帝監(jiān)察朝政。 這是皇帝向外傳遞比較明顯的信號了,這位平日里不怎么起眼的三皇子,立時成為了新君的最大熱門,幾乎在第二天,岐王府就門庭若市,不知道多少人登門拜訪。 這個時候,周元朗還在燕都城里奔走。 他在岐王府門口,登門求見岐王,該花的錢都花了,甚至連門房都送了禮。 但是岐王府現(xiàn)在太熱門,周家又明顯的江河日下,整整三天時間,周元朗依舊不得其門而入。 這位周家的少將軍,只能回到家中,一個人獨自思索了一個晚上之后,終于下定決心,決定去燒冷灶。 于是乎,在這天傍晚,他尋到了四皇子趙楷府上,也就是衛(wèi)王府。 衛(wèi)王殿下,這兩年在淮河吃了大虧,尤其是他把南陳的使者李穆,帶到燕都“和談”,結(jié)果李穆在朝會上大放厥詞,讓永平帝顏面大失之后,這位原來的熱門皇帝人選,便失了圣眷。 現(xiàn)在,皇帝陛下病重,朝廷的帝位傳承到了最關(guān)鍵的時候,但是衛(wèi)王府卻門庭冷落。 衛(wèi)王的母親,是大族郎家,周家與郎家也有舊,因此衛(wèi)王府與周家,淵源頗深,憑借這一層關(guān)系,周元朗成功的進入到了衛(wèi)王府之中,找到了正在飲酒喝茶的衛(wèi)王趙楷。 周元朗畢恭畢敬的跪在地上,叩首道:“周家周元朗,拜見衛(wèi)王殿下?!?/br> 趙楷這會兒,已經(jīng)喝的面目漲紅,他抬頭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周元朗,隨即吐出一口酒氣,冷聲道:“你來本王府上做什么?現(xiàn)在,誰也救不得你爹,便是三哥恐怕都不成,更不要說本王了!” 周元朗跪在地上,低頭道:“殿下,下官并不是來求救的?!?/br> 他抬頭看著趙楷,聲音低沉:“下官,是來相幫衛(wèi)王的?!?/br> 趙楷不屑的笑了笑,懶洋洋的說道:“怎么個幫法?” 周元朗自己就站了起來,靠近了一些,然后低聲道:“殿下,燕都局勢未定,您何必心灰意冷?” “三哥已經(jīng)監(jiān)國了。” 衛(wèi)王閉上眼睛,開口道:“這還局勢未定?” 周元朗微微搖頭,他抬頭看著趙楷,低聲道。 “殿下,皇上是讓岐王殿下觀政,而非理政!” 這就是永平帝態(tài)度模糊的地方。 皇帝說的是觀政,而不是理政。 如果是理政,議事堂的所有政務(wù),就應(yīng)該由這位岐王殿下來做所有的決定,如同皇帝一樣,手握大權(quán)。 而觀政,意思是朝廷里的政事,由三位宰相商量著決定,這位三皇子只有過問的權(quán)力,沒有決定的權(quán)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