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7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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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遠回頭,看了看周世忠,悶聲道:“這個時候,皇上哪里還能關(guān)注淮河?” 周世忠低聲道:“這個時候,皇上自然是不關(guān)注的,但是將來的新主子登基之后,未必就不會計較淮河的事情,到時候為了新朝的威嚴,你我二人,少不了都要獲罪?!?/br> 圖遠深呼吸了一口氣,回頭看向周世忠,聲音低沉:“周兄,你心里在想什么,我都知道?!?/br> “但是這種事情,動輒就是要夷三族的?!?/br> “我要細想想……” 周世忠面無表情:“當(dāng)年八大家跟隨皇家入關(guān)伐陳,也是造反的勾當(dāng),同樣是要夷三族的。” 圖大將軍握緊拳頭。 “三日之后,我給周兄答復(fù)?!?/br>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只待卿意 宿遷縣城。 薛威已經(jīng)領(lǐng)兵打下了宿遷。 整個過程并沒有太怎么費勁,他的五千兵馬到達宿遷的時候,淮河水師的一萬人也差不多到了宿遷,這會兒宿遷的守軍只有不到兩千人,其他人都在徐州城附近,拿下宿遷自然是輕而易舉。 不過淮安軍與淮河水師這些日子,在宿遷城里的相處并不愉快,短短兩三天的時間里,私下里兩軍的人沒少打架。 而在這個時候,薛威正站在宿遷城樓上,遠遠的看著北邊。 在他的身后,站著兩個人,一個是邸報司副司務(wù),也就是駱勇的副手葛正。 另外一位,是淮河水師的副將蔡昆。 葛正站在薛威身后,微微低頭道:“薛將軍,根據(jù)內(nèi)衛(wèi)還有邸報司的情報,現(xiàn)在最少有兩萬齊軍,正在從徐州往宿遷靠攏,預(yù)計明天一早,就能抵達宿遷?!?/br> 薛威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看天色,然后摸著下巴說道:“齊人來的太多,宿遷不太好守了?!?/br> 他回頭看了一下蔡昆,淡淡的說道:“蔡將軍,去準(zhǔn)備撤出宿遷城罷?!?/br> 蔡昆愣了愣,然后低頭抱拳,皺眉道:“薛將軍,咱們也有一萬多人,據(jù)城而守,完全是可以守得住宿遷的?!?/br> 薛威伸手指了指宿遷的城墻,悶聲道:“這宿遷城墻,最高的地方都不到一丈,最矮的地方,踩著人肩膀就可以徒手翻上來?!?/br> “咱們攻下宿遷,只用了不到兩天的時間,足以證明此城幾乎沒有地利可守?!?/br> 薛威看了一眼這個蔡將軍,沉聲道:“如果我等有一兩個月的時間,尚且可以高筑城墻,此時連守城的物資都來不及備齊,如何能守?” 蔡昆依舊皺著眉頭:“好容易拿下來的城池,如果白送了出去,前幾日的苦功,豈不是白費了?” “如何能白費?” 薛威咧嘴一笑,黢黑的皮膚,露出了一口并不算潔白的牙齒:“我家沈……沈大人交代了,行軍打仗,一城一地之得失并不要緊,甚至可以說是毫無干系?!?/br> “最要緊的,是殺傷敵人的有生力量?!?/br> 蔡昆愣住了。 “薛將軍,此言何解?” 薛威撓了撓頭,隨即腦子里靈光一閃,突然想到水師總要上寫過的一篇,開口道。 “兵書上說?!?/br> “毋獨攻其地,而攻其人。” 說完這句拽文的話之后,薛威心里一陣得意,大咧咧的說道:“大概的意思就是,不能只占地方,更重要的是殺人!” 蔡昆等人聞言,都若有所思。 其實這段話,薛威的理解是有些問題的,兵書上所說的攻字,非是殺人的意思,而是指攻略。 最好的情況,自然是得地之后再得人心,這就是所謂的“攻人”。 當(dāng)然了,把人宰了也是“攻略”的一種,薛威倒也沒有全然理解錯。 薛大將軍看向前方,沉聲道:“還有五六個時辰的時間,現(xiàn)在傳我將令?!?/br> “城里所有朱里真人的財物,就地罰沒,尤其是糧食之類的,悉數(shù)充作軍糧?!?/br> “明日天亮之前,南撤離開宿遷!” 說到這里,薛威頓了頓,沉聲道:“無有必要,盡量不殺傷人命。” 蔡昆愣了愣,低頭道:“薛將軍,那些朱里真蠻夷,也殺不得么?” “能不殺便不殺?!?/br> 薛威撓了撓頭,開口道:“我家沈大人說,殺齊軍可以,但是殺太多的朱里真平民,將來北伐的時候,就會難一些?!?/br> “我不懂其中的道理?!?/br> “不過沈大人說的,向來不會有錯,就照此辦理罷。” 蔡昆抬頭看了看眼前這個淮安軍出身的年輕漢子,猶豫了一下之后,還是低頭抱拳道:“既如此,蔡某遵將令就是。” …… 徐州城。 沈毅得了數(shù)十萬支箭矢,總算是解了燃眉之急,此時的沈老爺心情大好,還讓人給圖遠遞了封信過去。 信里大概的內(nèi)容是說,感謝圖大將軍慷慨借箭,不過沈某人向來守信,有借有還,這數(shù)十萬支箭矢,只要齊軍前來討要,淮安軍一定悉數(shù)歸還。 這封信,把圖遠氣個半死。 因為沈毅說的歸還,自然不是正常的歸還,而是用弓弩,把這些箭矢射還回來。 到時候會插在多少齊人的身上,就不得而知了。 圖大將軍氣急敗壞,也給沈毅寫了封信。 這封信同樣被送進了徐州城里。 此時的沈毅,正在知州衙門跟趙薊州商量城里的秩序問題。 現(xiàn)在,城中的糧食支撐到年底不是什么問題,比較嚴重的問題是,缺少rou類。 畢竟徐州城是一個城市,平時rou類供應(yīng)都是從城外送進來,幾個月時間下來,城里哪怕是腌制的臘rou,都已經(jīng)吃了個干干凈凈。 就連沈毅自己,飯碗里都已經(jīng)沒有什么rou了。 這不是什么太大的問題。 畢竟對于這個時代的大多數(shù)老百姓來說,也只有過年才能吃到葷腥,只要有口吃的,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兩個人聊了一會之后,沈毅微笑說道:“師兄控制好城里的糧食供應(yīng)就是了,要注意的就是,每家每戶盡量都發(fā)到糧食,確保不會有人餓死?!?/br> 沈老爺頓了頓,繼續(xù)說道:“這個時候,但凡有人餓死,城里一定會有有心人開始作亂?!?/br> 趙薊州點了點頭,正要說話,門口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司正?!?/br> 能直接聯(lián)系到沈毅,并且喊沈毅叫作司正的,徐州城里沒有幾個,駱勇走了之后,差不多就只剩下林生一個人了。 趙二看了看門口,站起來,笑著說道:“子恒的話,我都記下了,你放心打仗,城里的事情我來cao持?!?/br> 說到這里,他微微嘆了口氣,感慨道:“從前在建康游手好閑的時候,未曾覺得老父親有什么了不起,只以為他會讀書,因此才做了官,現(xiàn)在在外面做事情,才愈發(fā)知道他老人家的厲害?!?/br> “我只cao忙一個徐州城里的錢糧,便已經(jīng)有些左支右絀了,他老人家卻要cao持整個國家的錢糧。” 沈老爺站了起來,起身相送,笑著說道:“二哥不可妄自菲薄,師伯也不是一個人就能忙的過來的,戶部上下人員不少,二哥現(xiàn)在手底下卻沒有多少人。” 他頓了頓之后,開口道:“如今二哥在前線,也立下了不少功勞,等以后回了建康,我舉薦二哥進戶部,二哥便可以子承父業(yè)了?!?/br> “還是算了罷?!?/br> 趙薊州走到門口,苦笑道:“進了戶部,老父親多半會嫌我蠢笨,百般苛責(zé)?!?/br> 沈老爺拉著他的衣袖,呵呵笑道:“總不能將來趙家的家業(yè),真讓宋師兄繼承了去?!?/br> 趙二很是灑脫。 “他想要就給他去,也不是什么外人?!?/br> 兩個人說到這里,趙二對著沈毅拱了拱手,轉(zhuǎn)身離開。 沈毅轉(zhuǎn)身回到了自己的書房,門口站著的林生,也跟著他走了進去。 “司正,駱?biāo)緞?wù)建康密報?!?/br> “還有,陛下的密信,也隨之送來了?!?/br> 沈毅點了點頭,伸手接過這份文書。 上面的自然是圣旨,沈毅先沒有看,而是看了一遍駱勇送來的文書。 文書里,寫了建康城里發(fā)生的大事小事。 看完了這些之后,沈毅才展開皇帝的密信。 這是天子的親筆信,話不是很多。 但是卻很有份量。 “朕于建康,已準(zhǔn)備齊全?!?/br> “北伐復(fù)國,只待卿意……”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殺人事件 老實說,看到這份皇帝的密信,沈毅本人都覺得有些詫異。 因為這封信末尾的意思是,讓沈毅來決定何時正式北伐。 這是大有問題的。 因為按這個時代的邏輯來說,做決定的人應(yīng)該永遠是皇帝才對,而現(xiàn)在,皇帝竟然把決定權(quán)交給了沈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