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8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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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私下里議論幾句,倒是十分的敢。 趙昌平就站在旁邊,聽了個真真切切。 即便是性格十分穩(wěn)定,從來不與人爭吵的趙相公,聞言也勃然大怒,怒罵道:“崔煜,事情未有定論,你怎敢在背后,非議朝廷重臣!” “你是何居心!” 崔煜字光顯,這個時代平輩稱呼,一般都是稱呼表字,不熟的稱呼官職,這種直呼姓名的,與罵人無異。 崔煜怡然不懼,瞥了一眼趙昌平,冷聲道:“趙治,你這般回護(hù)沈毅,難道便全然是公心?” “你又是什么居心?” 趙昌平勃然大怒,怒罵道:“若事后查明,非是沈七所為,老夫定然上書參你,不與你干休!” “即便不是沈毅所為,孔廟也的的確確在他手底下被燒了!” “不曾保護(hù)好圣人文廟!” 崔煜冷聲道:“你們甘泉書院一派,也配讀圣人書,做圣人門生!” 兩位宰相動了火氣,在德慶殿里破口大罵,趙昌平被氣的臉色漲紅,幾乎就要擼起袖子,與崔煜動手。 最后,還是陳靖把兩個人分開,陳相咳嗽了一聲,笑著說道:“二位莫要動怒,事情未有定論,現(xiàn)在還言之過早?!?/br> 他看著崔煜,輕聲道:“崔相收收火氣,不要傷了身子?!?/br> 這個“傷”字,他語氣有些重。 顯然,是在提醒崔煜,不要引火傷身。 崔煜冷笑了一聲,拂袖而去。 “結(jié)黨營私之輩,崔某懶得與你爭執(zhí)!” 趙昌平又被他挑起了怒火,怒聲道:“老夫這就上稟朝廷,讓內(nèi)衛(wèi)與三法司查一查你我,看看哪一個才是結(jié)黨營私之輩!” 兩個人對噴了一句之后,崔煜負(fù)手離開。 陳靖則是拉著趙昌平的衣袖,走到一邊,笑著說道:“趙相不要生氣,相信朝廷,很快會還沈侍郎一個清白的。” 趙昌平深呼吸了一口氣,對著陳靖拱手。 “陳相說的是。” 他兩只手?jǐn)n在袖子里,也大步走出德慶殿。 陳相背著手,看著連個人氣呼呼的走遠(yuǎn),臉上的笑意,又多了幾分。 中書宰相斗的越厲害,他這個首席的位置,就越穩(wěn)當(dāng)。 …… 德慶殿后殿。 皇帝陛下斜坐在椅子上,高太監(jiān)小心翼翼的站在他旁邊,手里捧著一份文書,低頭道:“陛下,剛才朝會的時候,從前線送來的文書?!?/br> 皇帝伸手接過,看了看上面的署名,皺眉道:“這么巧?” 高太監(jiān)連忙說道:“奴婢也是剛接到這份文書?!?/br> 皇帝陛下沒有多說什么,伸手打開了這份奏書。 奏書里,有兩份文書,一份是沈毅向皇帝說明情況的文書,另外一份…… 則是北伐的檄文。 皇帝陛下看完了這兩份文書之后,眉宇間的郁氣,立刻煙消云散。 他小心翼翼的把這兩份文書收好,然后放在了自己的書案上,回頭看了看高太監(jiān)。 “高明。” 高太監(jiān)低頭:“奴婢在。” “查建康消息的同時,替朕再做一件事情?!?/br> “陛下吩咐。” 洪德皇帝打了個呵欠,淡淡的說道:“把聲勢,弄的再大一些?!?/br> “最好讓建康的官員都知道,沈七放火燒了孔廟。” “唔……” 皇帝似乎想起了什么,補(bǔ)充道:“派人去一趟崇圣侯府,跟他們家打個招呼,讓他們不要被人攛掇著摻和進(jìn)來?!?/br> 高太監(jiān)連忙低頭。 “奴婢明白……” ……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很快,建康的輿論在有心人的引領(lǐng),以及皇帝刻意挑撥的情況下,變得愈演愈烈。 又不少激進(jìn)一些的讀書人,在貢院門口,聚集鬧事。 還有人,往江都伯府門口,丟臭雞蛋,弄得陸若溪只能讓人緊閉門戶,禁止任何人進(jìn)來。 而洪德皇帝,仿佛無知無覺,沒有出手干預(yù)這件事情,任憑建康城里的輿論發(fā)酵。 他在靜靜的等待下一場大朝會。 就在皇帝等待朝會的時候,北方的沈老爺?shù)歉咄h(yuǎn),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眼前的兗州城。 此時,濟(jì)寧州已經(jīng)成功取下,凌肅凌將軍騎著快馬,奔到了曲阜,來到了沈毅的中軍開會。 開完會之后,他跟蘇定一起,陪著沈毅離開曲阜,抵近兗州城附近的高處,觀望兗州。 二人都站在沈毅身后,頗為乖巧。 尤其是凌肅。 濟(jì)寧一戰(zhàn),雖然打下了濟(jì)寧州,也贏的了這場攻城戰(zhàn),但是贏的并不漂亮,讓他心里多少有些心虛。 沈老爺站在兩個人的前面,遠(yuǎn)眺兗州城,然后緩緩放下千里鏡。 “準(zhǔn)備攻城罷?!?/br>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兗州的花火 沈毅此時,并不知道建康城里的亂象。 他在送走孔尚貞之后,在他看來,曲阜的事情基本上就已經(jīng)處理完了。 因此,他將目光,放在了兗州城上。 當(dāng)然了,孔家也不能就這么輕描淡寫的就過去了,沈毅給皇帝的私信里,給出了自己的處理意見。 原曲阜孔氏的資產(chǎn),包括田產(chǎn)在內(nèi),要盡數(shù)罰沒,原曲阜孔氏的地位,交給建康崇圣侯一脈繼承,但是除了繼承孔府的祖宅之外,孔家的產(chǎn)業(yè)落在崇圣侯手里,便只能剩下一成給他們。 至于孔廟…… 修繕完畢之后,由禮部派出官員管理。 至于曲阜孔家…… 沈毅給出的意見是,除去主脈的人之外,其他一律按照庶人對待,主脈的孔尚德,孔衍禮這些人,遷往建康居住,至于朝廷要給什么待遇,那就不是沈毅應(yīng)該管的事情了。 而他更要緊的,是進(jìn)攻眼前這座兗州城。 兗州對于沈毅來說,極為關(guān)鍵。 因為這是山東南邊的第一座大城,打下了兗州,沈毅就可以字兗州為據(jù)點,在山東徹底站穩(wěn)腳跟,不至于被齊人給趕出去。 更要緊的是,根據(jù)內(nèi)衛(wèi)的情報,燕都的禁軍,已經(jīng)開始南下了。 雖然他們到達(dá)山東,還需要一些時日,但是可以預(yù)見的是,山東大地上的決戰(zhàn),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 打下兗州,這里就可以成為第二個徐州城,也可以成為淮安軍的根據(jù)地,這樣淮安軍在山東,便不是無根浮萍,有了立足之地。 哪怕將來,跟齊人在山東境內(nèi)打拉鋸戰(zhàn),沈老爺也能有足夠的底氣。 不過眼下,淮安軍攻打兗州的目的,并不是直接拿下這座大城,而是要以兗州為餌,先打掉支援兗州的援兵。 沈毅一聲令下之后,淮安軍左右兩路大軍,各出了五個千戶營,從東西兩面,開始進(jìn)攻兗州城。 東路軍這里,領(lǐng)五個千戶營出征的,是副將劉明遠(yuǎn)。 而凌肅麾下,領(lǐng)軍出征的,則是副將張猛。 這二人,原先一直是凌肅的左膀右臂,此時一起攻城,倒也再一次并肩作戰(zhàn)了。 沈老爺站在高處,與凌蘇二人,一起觀望戰(zhàn)場。 此時,兗州城里,藏著大半原征南軍的殘兵,而且都是征南軍之中的精銳。 而且,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從容準(zhǔn)備,此時兗州城里的守城器械,準(zhǔn)備的非常齊全。 淮安軍將士,剛剛撐過幾輪箭雨,高大的城墻上,就投下來了滾石熱油,以及臭不可聞的金汁,只一個照面,半個時辰的功夫,淮安軍就出現(xiàn)了不少傷亡。 沈老爺站在高處,看了一會兒之后,便回頭道:“好了,鳴金罷?!?/br> 凌肅與蘇定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彼此的目光中都帶著詫異,蘇定微微低頭,抱拳道:“沈公,這剛剛開始打,連云梯都沒有架起來,這會兒如果收兵,會不會太漲齊人士氣了?” 他猶豫了一下,開口道:“而且……” “士氣此消彼長,對咱們將來攻城,大為不利?!?/br> 沈毅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再打下去沒有什么益處,再說了,這一萬個人,也動不了兗州?!?/br> “今天攻城,只是看一看兗州守軍是個什么模樣,既然看到了,沒有必要再繼續(xù)打下去?!?/br> “收兵罷?!?/br> 沈毅再一次下了命令,兩個人都不敢怠慢,回頭吩咐了手下幾句,很快,戰(zhàn)場上鳴金之聲響起。 陣中的淮安軍將領(lǐng)以及將士們,都愕然回頭,有些不太理解上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過軍令如山,這些人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開始收整軍隊,慢慢往回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