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8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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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北伐這件事,只靠他自己一個人,是絕沒有辦法做成的。 于是,沈老爺?shù)皖^道:“這再好不過了?!?/br> 皇帝回頭,拍了拍沈毅的肩膀。 “朕曾經(jīng)應(yīng)過沈卿封侯,等山東之戰(zhàn)打完,沈卿便是大陳甲子以來,第一個世侯!” 沈老爺面色嚴肅。 “臣,多謝陛下隆恩?!?/br> …… 一轉(zhuǎn)眼,又是六七天時間過去。 圣駕終于抵達了曲阜城門口。 正當皇帝的儀仗準備進城的時候,同行的內(nèi)衛(wèi)一路小跑到了高太監(jiān)身前,在高太監(jiān)附近低聲說了些什么,高明聽到了匯報之后,面色嚴肅了起來,邁著小碎步,到了皇帝面前,微微低頭道:“陛下?!?/br> 皇帝這會兒,正在閉目養(yǎng)神,聞言睜開眼睛,懶洋洋的看了看高明。 “怎么,到曲阜了?” 高明先是低頭應(yīng)了聲是,然后開口道:“陛下,前些天曲阜一些村莊傳出怪病,怪病染人,剛才奴婢收到消息,說是曲阜城里,也有人生了這種怪病?!?/br> “是不是……” 他頓了頓,開口道:“是不是暫緩進城?” 皇帝陛下微微皺眉,問道:“沈毅呢?” 高太監(jiān)低頭道:“沈侍郎剛剛收到消息,這會兒已經(jīng)進城里去查問去了。” 皇帝打了個呵欠,開口道:“那就等他出來,再行計較罷。” 高太監(jiān)恭敬低頭,然后吩咐儀仗就地休息。 一直過了半日時間,沈老爺才騎馬從城里出來,不過他并沒有靠近儀仗,而是遠遠的讓人叫高太監(jiān)過去。 等高明離得近了,沈毅對著高太監(jiān)拱了拱手,開口道:“高公公,齊人不可能憑空制出怪病出來,多半是唬人的?!?/br> 高明微微皺眉,開口道:“沈侍郎,事關(guān)重大,你要查清楚了?!?/br> 沈毅低聲道:“城里的確有二十來個人臥床不起,但我覺得,他們并不是染了病,而是中了毒?!?/br> “高公公將我的話,報知陛下就是,進不進城,由陛下做主。” 高太監(jiān)有些復(fù)雜的看了沈毅一眼,轉(zhuǎn)身去稟報皇帝去了。 沈毅站在原地等候。 約莫過了盞茶時間,皇帝的儀仗開始動作,緩緩朝著曲阜城門行進。 沈老爺站在旁邊,看著天子的車駕進城,心里也忍不住有些感慨。 自己這個老板,膽子是真的不小。 不過這也不奇怪,膽子稍微小一些的皇帝,這會兒早就在建康混吃等死睡女人的,連北伐的心思都不會有,更不要說出巡曲阜了。 沈老爺正在愣神的時候,一個隨從伴駕,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默默走近,對著沈老爺拱手行禮:“見過沈侍郎?!?/br> 沈毅看了看這個中年人一眼,想了想,問道:“是孔侯爺么?” 中年人微笑點頭,開口道:“正是孔某。” 崇圣侯孔貞應(yīng)。 孔貞應(yīng)看了看沈毅,輕聲道:“沈侍郎,我孔家大小宗一事,朝廷懸而未決?!?/br> “我家先祖,當年隨世宗皇帝渡江南下,對大陳忠心耿耿?!?/br> “沈侍郎……” 他低聲道。 “要幫一幫我家啊……”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夫子門下叛徒 沈毅是第一次見這位崇圣侯爺。 主要是因為,建康孔家雖然也有人在朝廷里仕官,但是孔貞應(yīng)這位侯爺本人,并沒有在朝廷里仕官,因為身份有些特殊,他也很少出門與人交際。 最起碼沈毅早年在建康做兵部郎中的時候,并沒有見過這位崇圣侯爺。 之所以能夠一眼認出來,還是因為他身上的這身紫袍,以及這個來跟自己搭話的時機。 畢竟,孔家這“叔侄倆”這會兒都跟隨皇駕北上了,這會兒主動找自己,甚至是在這里等著自己的,不會再有別人了。 聽了孔貞應(yīng)這句話,沈毅微微低頭,想了想,輕聲笑道:“孔侯爺,早先淮安軍占了曲阜之后,為了給曲阜孔氏以懲戒,我的意見就是讓孔家小宗入大宗,給朝廷的奏書也是這么寫的,而現(xiàn)在是什么結(jié)果,侯爺也已經(jīng)瞧見了?!?/br> 沈毅微微搖頭,嘆了口氣道:“宗法制多少年了,太深入人心。” “孔家又是圣人之家,被許多人看著,所以事情才會不好辦?!?/br> 沈老爺抬頭看了看這位崇圣侯,開口道:“侯爺,我的意見是,這會兒你們家應(yīng)該老實一些,等著陛下的態(tài)度,不要想著為這件事情奔走,因為這事情無關(guān)利益,而是關(guān)于立場。” “小宗入大宗的事情,連我都不好再說話了,侯爺最好也不要再說話,等著朝廷最后的態(tài)度就是?!?/br> 聽到沈毅說立場兩個字,這位崇圣侯爺似乎反應(yīng)了過來。 到現(xiàn)在,孔家的大小宗之爭,似乎已經(jīng)不只是孔家的事情了,而是宗法制的神圣性問題。 問題的核心,不再是孔家能不能小宗入大宗。 而是,是不是大宗犯了錯,或者說小宗優(yōu)秀一些,就可以小宗入大宗? 而這個問題,是可以衍射到皇家的。 孔貞應(yīng)神色微變,他沉默了一會兒,微微低頭道:“沈侍郎說的是?!?/br> “是我想的少了?!?/br> 沈毅輕聲笑道:“侯爺放心,曲阜孔氏背叛大陳,不得人心,我相信在本朝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br> 崇圣侯爺沉默了一會兒,低頭嘆了口氣:“沈侍郎誤會了,孔某不是想要朝廷懲戒孔家,只是想給后人,爭一個正統(tǒng)?!?/br> 沈毅拱手行禮,笑著說道:“七十年前,侯爺祖上跟隨世宗皇帝南渡的時候,在大陳人心里,你們家便是孔家正統(tǒng)了?!?/br> “現(xiàn)在,外人怎么想沈某不好說,但是至少在沈某這里,侯爺這一脈,才是圣人正宗。” 孔貞應(yīng)拱手還禮。 “孔某,多謝沈侍郎?!?/br> 沈毅說完這句話之后,抬頭看了看曲阜城門,開口道:“侯爺,如今陛下進了城,城里亂七八糟的事情還有不少,我不能在這里耽擱時間了,異日得了空,沈某去建康……” 沈毅頓了頓,然后笑著說道:“不對,應(yīng)該是來曲阜,再拜訪先生?!?/br> 聽沈毅換了地址與稱呼,孔貞應(yīng)心中一振,拱手行禮道:“如此,就多謝沈侍郎了?!?/br> 兩個人拱手行禮之后,沈老爺大踏步走進了曲阜縣城里。 此時,因為曲阜城里出現(xiàn)了所謂的怪病,道路兩旁并沒有安排百姓跪迎,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人迎接,兼任兗州知府的張簡,帶著幾個臨時調(diào)派到兗州任職的官員,跪在路旁,恭迎皇帝陛下大駕。 聽到張簡的聲音之后,皇帝掀開簾子,打量了他一眼,開口道:“是張相的孫兒罷?起身朕看一看?!?/br> 張簡恭聲應(yīng)是,然后站了起來,抬頭看了看皇帝。 皇帝上下看了看張簡,長嘆了一句:“朕早年見過你,記得在建康時,還是個豐神俊朗的年輕公子,怎么短短幾年,憔悴成了這個模樣?” 張簡微微低頭道:“能為朝廷做些事情,臣甘之如飴。” 皇帝微微搖頭,開口道:“跟在朕車駕旁罷,與朕說一說徐州還有兗州的民生政事?!?/br> 張簡心中隱隱有些激動,應(yīng)了聲是之后,便跟在了皇帝的龍輦旁,皇帝時不時會問他一些問題,而真真切切做了事情的張府尊,自然也不會怯場,一一對答如流。 沒過多久,龍輦就到了孔府門口。 到了曲阜,皇帝自然是要住在孔家的。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原先這座孔府里依舊住著孔家人,只不過這幾個月時間里,在沈毅的授意之下,淮安軍禁止孔家人出入,等于是孔家人,被關(guān)在了孔府,已經(jīng)好幾個月時間。 當然,隨著皇帝陛下即將駕臨曲阜,沈毅已經(jīng)提前幾天,把這些孔家人,從孔家的祖宅里清理了出去,現(xiàn)在,這已經(jīng)是一座空宅子了。 孔尚貞深深低頭,對著皇帝開口道:“臣為陛下引路。” 皇帝看了看孔尚貞,又往隊伍的后面瞥了一眼,打了個呵欠道:“孔先生不必忙活了,朕這一路行程,由沈侍郎安排。” “等朕擇了吉日,先生帶朕去孔廟,祭拜孔圣就是?!?/br> 說著,皇帝瞅了一眼高明,問道:“沈毅人呢,怎么看不見蹤影了?” 高太監(jiān)也回頭看了看,然后回答道:“回陛下,沈侍郎應(yīng)當是去安排其他事情了,奴婢這就派人去叫他。” “嗯?!?/br> 皇帝陛下淡淡的說道:“還是要沈七辦事,朕晚上才睡得安心?!?/br> 約莫盞茶時間之后,沈老爺被兩個小太監(jiān),請到了孔府門口,他看了看在孔府門口站著的,略顯尷尬的“衍圣公”,又回頭對皇帝低頭道:“陛下,孔府上下的人知道陛下駕臨,感念圣天子仁德,已經(jīng)提前幾天主動搬了出去,將這座孔府空了出來?!?/br> “臣已經(jīng)派人,認認真真清掃了一遍,確定沒有什么疏漏。” “陛下可以派內(nèi)衛(wèi),接手這座宅邸了?!?/br> 皇帝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沈毅,問道:“當真是主動搬出去的么?” “自然是?!?/br> 沈老爺正色道:“孔家乃是圣人之后,知道陛下要來之后就,個個激動的痛哭流涕,非搬出去不可,攔都攔不住?!?/br> 他這句“痛哭流涕”,說的頗有些陰陽怪氣。 一旁的孔尚貞,被他說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皇帝陛下哈哈一笑,看了一眼高太監(jiān):“高明,聽到了沒有,派人進去罷?!?/br> 高太監(jiān)點頭,回頭揮了揮手,立刻有一隊兩百人左右的內(nèi)衛(wèi),魚貫進入孔府。 皇帝陛下也抬頭看了看眼前這座,雖然沒有真正存在兩千年的宅邸,但是卻又實實在在存在了兩千年的孔家,然后扭頭看了看沈毅,輕聲笑道:“看來,圣人之家的確有圣人庇佑,前些日子兵禍,孔廟都被惡徒燒了,卻沒有殃及到孔府,真是奇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