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8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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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經(jīng)常跟建康那些誥命夫人小聚,整個建康城里,不要說三品官員了,就是六品七品,乃至于八品九品,哪家家里,沒有幾房妾室?” “咱們家至今沒有妾室,那些夫人們還在背后嚼舌根,說妾身是妒婦。” “本來,今年夫君不說,妾身也想跟夫君提這件事,把家里的蓮兒,納進房里做妾,好止了那些人亂說?!?/br> “現(xiàn)在,從外面來個meimei,再好不過了?!?/br> 她摟著沈老爺?shù)难?,問道:“meimei什么時候到?” “估計就這幾天了?!?/br> “那好?!?/br> 她把臉,伏進沈毅胸口,輕聲道:“妾身這幾天準(zhǔn)備準(zhǔn)備,空出個院子給她。” “福州葉家那邊,開了年也派人過去,該有的禮數(shù)不能少了。” 沈毅摟著她,微微嘆了口氣:“有勞夫人了?!?/br> 陸若溪趴在沈老爺胸口,目光里多少帶了一絲黯然。 “這是妾身分內(nèi)之事?!?/br> …… “圣人門下的敗類!” “姓沈的,不配做讀書人!!” “裹挾圣意,勞民傷財,霸凌圣宗,十惡不赦!” 一大清早,就有不少讀書人,在沈家門口叫罵。 他們也不知道從哪里得來的消息,似乎是知道了沈毅已經(jīng)從北邊返回建康,一幫子太學(xué)生還有建康城里的落榜舉子,在有心人的攛掇之下,越喊越起勁,頗有些義憤填膺的味道。 因為他們知道,姓沈的年中燒了孔廟,年尾更是帶人,抄了孔家的家產(chǎn)! 這是個對于孔圣極其崇敬的時代。 或者說,因為只有孔門一條路可以進身,因此只要讀書,便要做圣人門徒。 基數(shù)多了,自然有不少狂熱分子。 再加上有心人挑撥,沈毅剛一回京,麻煩就已經(jīng)上門了。 到了上午,沈家門口,已經(jīng)距離了四五十個讀書人,這些讀書人因為都多少有些文化,喊起口號來,抑揚頓挫的,很是有意思。 因此,也引起不少人圍觀。 一時間,沈家正門口,竟被堵住了。 “讓開,讓開!” 一個七品官服的年輕官員,奮力擠開眾人,站到了沈家門口,他怒視這些圍在沈家門口的讀書人,大聲道:“你們要做什么!” 見他身上穿著官服,不少人往后退了一步,不過還是有人梗著脖子,叫道:“自然是為孔圣討個公道!” “看你穿著文官的衣服,也當(dāng)是孔圣門生,姓沈的兩次侮辱圣宗,你心中若有一點血性,便也該站出來,吐那姓沈的幾口吐沫!” 這年輕官員氣的臉色漲紅,怒聲道:“年中孔廟一事,已經(jīng)確認(rèn)是朱里真人燒的,與我大兄何干?!” “這一次孔家的事情……” 這年輕官員不是別人,正是聽說家里被圍,急匆匆從宮里趕回來的中書舍人沈恒。 不過他一個人的聲音,蓋不過這么許多人,沒一會兒,就被淹沒在了眾人的聲浪之中。 就在沈恒,手足無措的時候,沈家的大門緩緩打開。 與他長的有四五分相像,但是明顯黑了一個度,一身黑色棉袍的年輕人,兩只手?jǐn)n在袖子里,默默從大門口走出來。 沈恒深呼吸了一口氣,上前微微低頭:“大兄。” “不要與這些人生氣,犯不著,有人在背后搗鬼,他們故意激你的……” 沈老爺面色平靜,看了看沈恒,開口道:“怎么沒去宮里上值?” “去了?!?/br> 沈恒回頭看了看這些人一眼,有些無奈:“聽說家里出了事,我就告假趕回來了?!?/br> 他拉著身子的衣袖,低聲道:“哥,這些人,大多都是有功名的,不少還是太學(xué)生……” 沈毅拍了拍他的肩膀,面色平靜:“不關(guān)你的事,你回宮里上值罷?!?/br> 說完這句話,沈老爺抬頭,看向這些讀書人。 “鄙人沈毅?!?/br> “忝任御史臺右副都御史,兵部侍郎?!?/br> “諸位何以教我?” 在場眾人,鴉雀無聲。 甚至有人見機不對,已經(jīng)準(zhǔn)備開溜了。 沒有人敢上前,跟沈毅回話。 沈老爺回頭看了看身后的朱鎮(zhèn),終于按捺不住脾氣。 “統(tǒng)統(tǒng)拿了?!?/br> 他大步朝外走去。 “我在國子監(jiān)等他們?!?/br>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報名罷 沈毅回建康,自然不可能是一個人回來的,而是帶了上百個隨從。 倒不是說他回建康要擺譜,實在是因為,沈老爺?shù)奶幘程^危險,因此必須時時刻刻帶著隨從。 現(xiàn)在,他一聲令下,在現(xiàn)場鬧事的幾十個書生,立刻就被隨從們拿住。 這些沒急,沈恒倒是急了,他三兩步追上沈毅,一把拽住沈毅的袖子,低聲道:“大兄,這些人里有生員,也有舉人,生員倒還罷了,但是舉人已經(jīng)是官了,無有罪狀,誰也拿不得他們……” “況且……” 沈恒語速極快:“況且,大兄并不在三法司,也不在建康府,無有司法職權(quán),這樣拿人是全無道理的?!?/br> 沈恒僅僅拽住沈毅的胳膊,低聲道:“哥,鬧大了,御史們會發(fā)了瘋一樣參你的!” 沈毅這才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自家這個兄弟,微笑道:“我當(dāng)年跟你嫂子一起,去雞鳴寺敬香的時候,已經(jīng)是新科進士了,還不是一樣被人打了一頓?” “打我的那個人,至今也安然無恙?!?/br> “怎么沒見御史參他?” 他拍了拍沈恒的肩膀,輕聲道:“規(guī)矩是死的,有些人不按規(guī)矩來,你不能非讓為兄,按照規(guī)矩辦事。” “再有?!?/br> 他淡淡的說道:“我自己,也是御史臺的御史,他們參我,我也可以參他們?!?/br> 沈老爺不僅是御史,掛的還是御史臺右副都御史,也就是御史臺主官的副手,位高權(quán)重。 當(dāng)然了,他是掛職,并不是真的在御史臺上班。 如果是真的在御史臺做副手,應(yīng)該是左副都御史,帶“右”字的,一律是外派巡撫的加銜。 即便如此,以沈毅現(xiàn)在在朝廷里的實際地位,也不是幾個御史可以碰瓷的。 不過,因為沈恒的勸阻,沈老爺還是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朱鎮(zhèn)等隨從,懶洋洋的說道:“改詞了。” “將他們,請到國子監(jiān)去?!?/br> 說罷,沈毅扭頭看了看沈恒,輕聲道:“你現(xiàn)在回宮里去,該干什么干什么,只當(dāng)不知道這件事情。” “放心,大兄心里有數(shù)?!?/br> 聽到沈毅最后這句話,沈恒也不再多說什么,退后了一步,拱手道:“兄長一切當(dāng)心?!?/br> “嗯?!?/br> 沈老爺背著手,上了自家的馬車,也不顧那些或者驚慌失措,或者仰天痛罵的讀書人,自顧自的進了來到了國子監(jiān)。 國子監(jiān),類似于大陳皇家學(xué)院。 分為國子學(xué),太學(xué)等等。 值得一提的是,國子監(jiān)的最高領(lǐng)導(dǎo),國子祭酒,是四品的官員,而且是從四品。 這個職位,是那種雖然重要,但是卻又沒有什么實際權(quán)力的位置。 屬于初入四品,還沒有穩(wěn)固境界。 相比較沈老爺這種半步二品的存在,相差太多了。 不過國子祭酒一般是找一些在仕林名聲不小的人來做,比如說洪德皇帝曾經(jīng)想邀請沈毅的老丈人來干這個活,被陸老頭拒絕了。 這種人,往往自命清高。 雖然是從四品,但是聽說沈毅登門之后,現(xiàn)任國子祭酒周澄也并沒有誠惶誠恐的出來迎接。 一直到沈毅走進國子監(jiān)正門,這位五十出頭的國子祭酒才帶著幾個屬官,笑呵呵的走了出來,對著沈毅拱手行禮,滿臉笑容。 “沈中丞怎么來了,下官有失遠(yuǎn)迎,失禮失禮?!?/br> 沈老爺微笑拱手,開口道:“些許小事而已?!?/br> 他看了看周澄,開口道:“周祭酒不請我進去坐坐?” 周澄連忙讓開身子,做出來一個請的手勢,很快把沈毅請進了會客廳。 雙方各自落座之后,周澄還是有些吃不準(zhǔn)沈毅的來意,奉茶之后,滿臉笑容的問道:“中丞此來,不知所為何事?” “一會就知道了。” 沈老爺慢斯條理的喝了一口茶水,淡淡的說道:“周祭酒莫急,且等一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