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9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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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這么干了,無疑是損傷己身的核心利益,到時候用不著沈毅去做什么,燕都內(nèi)部自己就會大亂。 北齊如果想復(fù)刻沈毅在山東的手段,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打到江南去,將南陳宗室貴族以及地方大戶的田產(chǎn)沒收,分給普通百姓。 而這一點(diǎn),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很難做到了! 退一萬步講,即便被這些齊人越過淮水,以朱里真人的貪婪,也不太可能會把土地這樣毫無代價的分發(fā)下去。 至少,也會分親疏貴賤。 因此,聽到凌肅的這幾句話之后,沈毅心中,無疑是非常振奮的。 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口。 最起碼代表,山東的一部分百姓已經(jīng)相信淮安軍會厚待他們,相信陳國,會厚待漢民! 這就已經(jīng)足夠了。 只要沈毅能夠在淮河以北,堅持原有的政策,這種民心導(dǎo)向會越來越明顯,而且速度會越來越快。 當(dāng)然了,沈毅這么做也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那就是,一定要扛住來自于朝廷內(nèi)部的壓力,將那些想要北上摘果子的人,牢牢的擋住! 至少,在完成第一輪土地分配之前,決不能讓人,把手伸進(jìn)來。 想到這里,沈老爺?shù)哪抗?,又堅定了一些,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用手揉了揉太陽xue之后,繼續(xù)說道:“好了,你們都下去,各自忙罷?!?/br> “有一點(diǎn),我要叮囑你們。” 沈毅輕聲道:“馬上就要立春了,立春之后就是春耕,無論如何,一定要保證齊人不能踏足兗州府半步,保證今年的春耕順利。” 劉明遠(yuǎn)級別太低,不敢說些什么,凌肅想了想之后,開口問道:“沈公,您不止一次的說過,將士們的性命最重要,不能存地失人……” “如果齊人踏入兗州府,那我軍……” 沈老爺也有些頭痛,緩緩說道:“盡量兩全罷?!?/br> “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認(rèn)為春耕,跟咱們淮安軍沒有關(guān)系,是地方衙門的事情?!?/br> 沈毅頓了頓,緩緩說道。 “但是今年的田地耕種,不再只是地方衙門的事情,更與戰(zhàn)事息息相關(guān)。” 凌肅想了想,隨即明白了沈毅的意思。 在他看來,沈老爺說的是,今年淮安軍的軍糧,應(yīng)該是從兗州以及徐州耕地中來。 想到這里,他不再猶豫,低頭抱拳道:“末將明白了!” 說罷,他與劉明遠(yuǎn)一起,默默轉(zhuǎn)身離開。 等這兩個人離開之后,沈老爺?shù)皖^喝了口酒,覺得身體暖和了不少。 他放下酒杯,喃喃道:“今年春耕順利,等秋天糧食成熟,全部落入這些歸復(fù)的百姓袋中……” 嘀咕到這里,沈老爺露出了笑容。 這才是大殺器。 …… 是夜,兗州知府衙門里,師兄弟兩個人,再一次隔桌對坐。 這會兒,沈毅已經(jīng)睡了一下午,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恢復(fù)了不少。 兩個人舉杯碰了碰,一飲而盡之后,張府尊微笑道:“薊州怎么沒有跟你來?今年不來了?” 沈毅放下酒杯,笑著說道:“他要來的,不過回家里之后,不舍得出來了,估計要出了正月,才能回來。” 說到這里,沈老爺頓了頓,神色有些詭異:“倒是我那老上司家里的大孫子,打仗跟上了癮似的,年初五就離開了建康,自己騎馬奔到了兗州來?!?/br> 張簡也有些詫異,隨即笑著說道:“子恒多少要注意一些,不能讓他真的死在前線戰(zhàn)場,不然后方文官里,支持打仗的那部分,想起他來,恐怕也要往后縮一縮?!?/br> 沈毅微微搖頭:“我與師兄想法不太一樣?!?/br> “那姜明雖然是文官之家出身,但是心里有英武之氣,我便不能阻他,退一萬步講,他有一天真的死在了戰(zhàn)場上,不僅不該讓建康那些文官害怕,反而應(yīng)該是催生他們的膽氣才對?!?/br> “不然……” 沈毅悶聲道:“就是那些文官們骨子里懦弱,跟我等無關(guān)。” 張府尊嘆了口氣,搖頭道:“現(xiàn)在在這里說這種話沒有用處,多少年沒有打仗了?那些人心里,多多少少是會害怕的?!?/br> 沈毅撇了撇嘴,對那些文官老爺們表示鄙夷,沒有接話。 張簡給他添了杯酒,笑著說道:“聽說子恒在建康大發(fā)神威,壓服了中書的宰相?” “哪里是我壓服的?!?/br> 沈毅搖了搖頭,開口道:“應(yīng)該是陛下找過他,并且跟他說了重話?!?/br> “不然,他堂堂中書宰輔,如何能夠這樣憋屈?不為了別的,單單為了個面子,他也是要跟我死磕到底的?!?/br> 張簡聞言,默默點(diǎn)頭,輕聲道:“我聽恩師說了這件事的首尾,的確不像是一個宰相的脾氣?!?/br> 沈老爺微笑道:“師兄說這話有說服力,畢竟張相那么多年的宰輔?!?/br> 張簡啞然一笑:“你又來挖苦我。” 沈毅咳嗽了一聲,正色起來,問道:“老相國身體可好?” “大父尚好?!?/br> 張簡面露憂色:“只是祖母……” 說到這里,他搖了搖頭,嘆息道:“不提也罷?!?/br> 沈毅陪了杯酒,輕聲嘆道:“可惜現(xiàn)在,戰(zhàn)事吃緊,不然我陪師兄去一趟于潛,拜會拜會老相國?!?/br> 張簡沉默了一會兒,很快整理了情緒,看向沈毅,問道:“今年子恒準(zhǔn)備怎么打,陛下那里有什么章程沒有?” 沈老爺端起酒杯,輕聲笑道:“臨來之前,跟陛下討了幾個權(quán)柄?!?/br> “如今,山東戰(zhàn)場,幾與朝廷無關(guān)了?!?/br> 張簡聞言一怔,隨即喃喃道:“子恒真是……” “簡在帝心啊?!?/br> 他看向沈毅,開口問道:“需要為兄做什么么?” “自然是有的。” “第一等大事,就是今年的春耕?!?/br> 沈老爺面色嚴(yán)肅。 “這事情辦好了,對于今年山東戰(zhàn)場,大有助益!” 張府尊聞言,有些好奇。 “這能有多大助益?” “如同千軍萬馬?!?/br>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人心浮動 現(xiàn)在還沒有出正月,天寒地凍。 淮安軍里又大多是南方人,最北邊的,可能就是那些淮河水師了。 在這種情況下,沈毅自然是不會選擇進(jìn)攻的,至少要等到二月底或者三月份,他才會考慮北進(jìn)。 因此,他有一個多月的“空檔期”。 雖然是空檔期,但是該做的事情還得做。 比如說春耕,再比如說…… 搞火炮。 去年皇帝陛下見識了開花彈之后,就讓兵丈局給沈毅這里增派了五百個匠人,再加上沈毅自己征召的,現(xiàn)在他那個火器作坊…… 不對,應(yīng)該說是兵工廠。 已經(jīng)頗有一些規(guī)模了。 而在他南下建康的這段時間,這個兵工廠除了過年那幾天放假之外,基本上一天也沒有閑著。 大量的弓弩甲胄兵器,以及火炮和開花彈,被制作了出來。 尤其是開花彈和新式火炮。 這兩樣?xùn)|西,都是去年弄出來的東西,去年打兗州的時候,它們因為數(shù)量嚴(yán)重不足,還沒有能夠發(fā)揮出原本的作用。 但是現(xiàn)在,不管是火炮還是炮彈,數(shù)量都已經(jīng)到了一個很大的規(guī)模,基本上可以配給下去了。 也就是說,除了沈毅自己的中軍炮營之外,外派出去的三個軍,也可以開始考慮配備炮營了。 唯一的問題是,這種火炮依然很粗糙,很原始。 依然沒有辦法替代弓弩以及常規(guī)遠(yuǎn)程武器,在戰(zhàn)場上的作用。 不過有總勝于無。 這些都是實實在在的戰(zhàn)斗力。 時間一天天過去,很快來到了二月初。 葉嬋終于到達(dá)了兗州府。 饒是在東南主持商事多年,也跑過不少地方,這會兒一路趕路過來的葉大姑娘也吃了不少苦頭,染了點(diǎn)風(fēng)寒。 不過病的不是很嚴(yán)重,休養(yǎng)了幾天之后,已經(jīng)可以進(jìn)入沈老爺?shù)臅坷?,幫著沈老爺處理事情了?/br> 到了二月初八的這天,趙二趙薊州也回到了兗州,開始接手兗州的后勤工作。 也是同一天下午,兗州知府張簡,派人制了一塊牌匾,掛在了沈毅行轅的大門上。 師兄弟三人站在大門口,看著這塊牌匾,緩緩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