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9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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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第十輪炮擊結束,玄甲衛(wèi)幾乎已經(jīng)貼到了萊州城墻! 而玄甲衛(wèi)之后,五個千戶營,也怒吼一聲,朝著萊州城沖了過去。 二十五營甲字百戶營里,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也披上了皮甲,站在隊列之中。 帶他的小旗,是個比他大兩三歲的漢子。 這小旗掃了一眼自己的下屬們,一眼就看到了這個年輕人,他猶豫了一下,從自己的甲衣里頭,掏出一塊鐵板,扔給了這個年輕人。 “小子,塞進衣服里!” 這年輕人下意識接過,然后愕然抬頭,看向自己的小旗官。 “楊頭兒,這是……” 這個被叫做楊頭兒的小旗官嘿嘿一笑,開口道:“火器營做開花彈的廢品,沒法塞火藥了,咱們千戶跟火器營的人熟,就讓他們幫忙捶成了鐵板,穿上線,塞一塊在甲衣里?!?/br> 這小旗官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 “防不住敵人砍你,但是防流矢很好用,咱們百戶營,有好幾個人,被這玩意兒救了性命。” 他頗有些得意。 “這東西,只有咱們二十五營才有,其他千戶營的千戶,弄不到這好種玩意兒!” “馬上就要沖陣了,趕緊塞進衣服里,背后的繩子綁緊了!” 年輕人咬了咬牙,問道:“楊頭兒,那你呢?” “廢什么話!” 這小旗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大聲道:“老子是小旗,這玩意兒多的是!” 他罵罵咧咧的說了幾句臟話,隨后開口道:“在老子手底下,該給你就得給你,省得你在背后說老子偏心!” “好了!” 這小旗官大步上前,大聲道:“所有人準備好,盞茶之后,開始攻城!” 這年輕人聞言,默默綁好這塊貼片,然后抬頭看了看那個經(jīng)常對自己說臟話,態(tài)度也不怎么好的小旗官,神色有些復雜。 他姓獨孤。 名叫獨孤衍。 是投降過來的齊軍。 現(xiàn)任二十五營甲字百戶營步卒,在隊里,被人叫做蠻子。 …… 這一日,淮安軍強攻萊州城,激戰(zhàn)整日之后,在傍晚時分,由先鋒軍玄甲衛(wèi),先登萊州城。 隨后,五千淮安軍,一擁而上,二十五營直取城門,用攻城錘,合力撞開城門。 隨后,大批淮安軍,涌進萊州城,與萊州齊軍,展開巷戰(zhàn)。 激戰(zhàn)了整整四日之后,萊州城守軍終于完全潰敗,被趕了出去。 至此,山東萊州府幾乎所有城池,基本上都落入了淮安軍手中。 山東六府里,已經(jīng)有兗州與萊州兩府,盡數(shù)落入沈毅手中。 第四天傍晚時分,沈毅在薛威的陪同下,進入到了萊州城中。 此時,城中的血腥味還沒有散盡,有一股nongnong的悲壯之感。 沈毅登上萊州城墻,俯視整個萊州城,然后回頭看了看有些憔悴的薛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幾天的戰(zhàn)況,我全部看在眼里了?!?/br> “這是先鋒軍成軍以來,第一場苦仗,硬仗?!?/br> “不容易……” 薛威幾天沒有怎么合眼,這會兒兩只眼睛里密布血絲,他微微低頭道:“早就該這么打了。” “希望沒有耽誤沈公的布置?!?/br> “不耽誤?!?/br> 沈老爺抬頭看了看夕陽,開口問道:“傷損如何?” “近七千人。” 薛威默默低頭道:“不過,很快就能補充回來,俘虜了不少人,萊州也有不少人想要從軍……” 沈毅點頭。 “在萊州休整半個月?!?/br> “然后咱們東進登州?!?/br>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真真假假 東昌府,聊城。 聊城,是東昌府的府城,也可以稱之為東昌城。 此時,右路軍凌肅,已經(jīng)打到了聊城城下。 開春以來,可能是齊人將大部分兵力放在青州的原因,右路軍在東昌府這邊的戰(zhàn)事,進行的格外順利,不到兩個月時間,已經(jīng)打到了府城城下。 不過因為府城高大堅固,右路軍并沒有急著攻城,而是在城外駐扎,同時積極與另外兩路軍溝通,準備下一步的協(xié)同作戰(zhàn)。 而在這天下午,凌大將軍日常巡營的時候,在城外一處溪流邊上,見到了一個正在釣魚的老翁。 凌肅喜愛釣魚,這是淮安軍里很多將領們都知道的事情,平日里只要軍隊休整,他都會找地方釣魚。 凌肅的下屬們有時候也會投其所好,送他材料比較好的魚竿,凌肅一般都會照收。 此時,老翁已經(jīng)釣了滿滿一整個魚簍,凌肅頓時來了興致,坐在旁邊,與老翁攀談起來,交流釣魚心得。 轉眼到了傍晚,老人家跟凌大將軍聊的也很開心,便邀請凌大將軍,到自己家中喝魚湯,凌肅想了想之后,便欣然答應。 他身后的親衛(wèi)連忙上前,低聲道:“將軍,這附近兵荒馬亂的,這老人家卻安安穩(wěn)穩(wěn)的在這里釣魚,大有古怪?!?/br> 一旁的老人家,耳力卻是很好,聞言在旁邊笑著說道:“老朽認得你們是誰?!?/br> “你們是南陳的軍隊?!?/br> 這親衛(wèi)聞言,大皺眉頭,糾正道:“是大陳?!?/br> “南陳也好,大陳也罷?!?/br> 老人家笑呵呵的說道:“老朽聽說你們是仁義之師,過境之處,一不擾民,二不搶掠,既然如此,又哪里來的什么兵荒馬亂?” “難道大陳,還容不下一個釣魚的老翁不成?” 凌肅聞言笑了笑,開口道:“老丈說的是?!?/br> 他回頭看了看身后的親衛(wèi),皺眉道:“這附近都是我右路軍將士,我又不是孤身一人前往,擔心什么?” 說完,他對老人家笑著說道:“老丈帶路就是,這魚兒看起來很是鮮美,今天我是有口福了?!?/br> 老人家看了看凌肅,又看了看他身后的親衛(wèi),然后笑著說道:“這位軍爺,跟老朽來就是?!?/br> 老人家?guī)е杳C,七拐八拐,來到了一處農(nóng)戶院子門口,他先一步走了進去,凌肅左右看了看,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便吩咐親衛(wèi)在門口等著,也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處農(nóng)家院子里,有一口井,還有一張吃飯的飯桌,此時一個一身布衣的年輕人,正坐在飯桌上,翻看一本閑書。 方才那個釣魚的老丈,已經(jīng)畢恭畢敬的站在這個年輕人身后。 凌肅左右看了看,然后邁步走到年輕人對面,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開口問道:“是周先生?” 這年輕人放下手中的書卷,看了看凌肅,贊嘆道:“將軍好膽識?!?/br> “竟然真的來了?!?/br> 這個時候,能被稱為周先生的,自然不會有別人,正是北齊隱相周元朗。 凌肅啞然一笑。 “先生這是在聊城城外,數(shù)里之外就是我淮安軍駐地,要說膽識,應該是先生有膽識才對?!?/br> 周元朗面帶微笑:“我既然敢來,自然有辦法退回城里去?!?/br> 他認真看了看凌肅,感慨道:“凌將軍好生年輕,今年該只有三十多歲罷?” 凌肅面色平靜:“三十六七了?!?/br> 他跟著沈毅抗倭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三十歲出頭,一轉眼五年時間過去,這位淮安軍的肇基之人,已經(jīng)年近四十了。 “嘖。” 周元朗搖了搖頭,笑著說道:“那也不算太年輕了?!?/br> “據(jù)我所知,淮安軍的主將薛威,今年才二十多歲罷?” 凌肅面色平靜:“他小我十歲?!?/br> 周元朗微笑不語。 凌將軍淡淡的說道:“周先生請我過來,若是只有這種挑撥之語,那咱們似乎,就沒有什么可談的了。” 周元朗微微搖頭,笑著說道:“凌將軍,有些事情不是談出來的,而是做出來的?!?/br> “兩個月前,我們聯(lián)系你的時候,你殺了我們三個諜子,我們不也沒有追究?” “甚至,凌將軍只是略作暗示,東昌府齊軍,見將軍便退避三舍,讓將軍一路大捷,打到這聊城城下。” 他悠悠的說道:“此地,距濟南,可只有二百多里了?!?/br> 凌肅啞然一笑:“我沒有暗示先生任何事情。” “將軍說沒有,那便沒有罷?!?/br> 周元朗笑了笑,開口道:“將軍覺得,你今日來見我,沈七會不會知道?” 這就是威脅了。 或者說裹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