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9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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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趟出門還是騎馬,速度就快了不少,差不多兩三天時間,沈毅一行人就趕到了位于河間府城偏南一些的交河縣。 這里的齊人已經(jīng)被趕了出去,蘇定的左路軍,就是駐扎在這里。 沈毅一行人,一路奔馬行到軍營門口的時候,蘇定才帶著劉明遠(yuǎn)等左路軍高級將領(lǐng),匆忙迎了出來,對著沈毅低頭行禮。 “沈公!” 沈老爺跳下馬匹,看了看都神情凝重的眾人,臉上也沒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說道:“進(jìn)去說話?!?/br> 很快,沈老爺在中軍大帳落座,眾將領(lǐng)依次見過之后,沈毅才看了看蘇定,開口道:“藥材和大夫,濟(jì)南那邊已經(jīng)在往這里送了,你說一說……” 他低頭喝了口熱茶,開口道:“具體怎么回事?” 蘇定低著頭,神情嚴(yán)肅。 “沈公,是末將大意了?!?/br> “沒有注意到,河間府與山東是不一樣的?!?/br> 他低著頭,開口道:“這里,已經(jīng)可以稱得上是齊人的京畿,百姓中,朱里真人的數(shù)量明顯比山東多得多,咱們的情報,在這里也嚴(yán)重受損。” “原先在山東的時候,即便不能準(zhǔn)確的知道齊軍在哪里,但是至少能摸清楚他們的主力大致在什么地方,但是這一次,周世忠的主力到了河間,事先末將等人一無所知……” “再加上有些輕敵,所以吃了虧。” 沈毅瞇了瞇眼睛,輕聲道:“意思是,我的情報出了問題?!?/br> 蘇定連忙低頭:“末將沒有這個意思,只是齊人動作的太快……” 他開口道:“邸報司給末將等人,通傳過周世忠出燕都的時間,按照那個時間推算,周世忠即便領(lǐng)著禁軍,也要十天天左右才能到河間……” “沒想到,只七天時間,這些禁軍硬是走了四百里路,猶有戰(zhàn)力?!?/br> 說到這里,他抬頭看了看沈毅,又低著頭,沉聲道:“沈公,北齊燕都禁軍,比起他們征南軍,要強(qiáng)了不少,我們正面接觸,一個千戶營碰他們的一個千戶營,只一個時辰,就吃了不小的虧?!?/br> 沈毅默默點頭,然后閉上眼睛,認(rèn)真考慮了一番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然后緩緩說道:“凌肅那邊也來信了,他們那邊也遇到了齊人的阻擊,很難北進(jìn)?!?/br> 他看向蘇定,問道:“確定周世忠現(xiàn)在人在河間府么?” 蘇定微微搖頭:“現(xiàn)在不知道?!?/br>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前些天交戰(zhàn)的時候,周世忠就在河間府,河間府上,掛起了碩大的周字旗?!?/br> 沈毅想了想,又問道:“這些天,河間府齊軍,沒有主動出城,追到交河來?” “沒有。” 蘇定開口道:“斥候一天十二個時辰輪轉(zhuǎn),五十里之內(nèi),沒有任何齊軍?!?/br> 沈毅看了看在座的一眾將領(lǐng),認(rèn)真思考了一番,然后開口道:“諸位,左路軍可以不北進(jìn),但是一定要保證,至少拖住了北齊五萬禁軍以上的戰(zhàn)力……” 劉明遠(yuǎn)想了想,低頭道:“沈公,您的意思是,周世忠的主力可能已經(jīng)離開河間了?” “我不知道。” 沈某人瞇了瞇眼睛,輕聲道:“但是,周世忠手底下的可用之人,不會比我們多出多少,他不可能先在河間府?dāng)r住我的左路軍,又在大名府?dāng)r住我的右路軍?!?/br> “如果兩邊他都能攔得住,那么河南戰(zhàn)場,北齊多半就不會再有援兵了。” 沈毅投在北齊直隸,或者說是京畿的兵力,其實并不是很多。 左路軍右路軍加在一起,也就是七八萬人的樣子。 因為,已經(jīng)打下來的山東,是需要駐軍的,比如說徐州,兗州,濟(jì)南,還有登州萊州,都需要留一些兵力駐扎,防止出問題。 駐軍最多的地方,其實是萊州府。 因為沈毅,把淮安軍所有的船只,都藏在了萊州府的膠州灣,因此他在萊州,足足留了五個千戶營以上的兵力。 在這種情況下,在河北這塊地方,能打出成果自然是好,可以直搗黃龍,進(jìn)逼燕都城下。 但是打不出來,也無可厚非,只要能夠拖住十萬燕都禁軍左右的戰(zhàn)力,那么沈毅在其他地方,就可以游刃有余。 比如說河南戰(zhàn)場。 事實上,如果把裴俊也算成沈毅麾下兵力的話,沈侯爺現(xiàn)在,大多數(shù)力量都在河南一省。 蘇定認(rèn)真想了想,然后若有所思,開口道:“沈公的意思是,需要確認(rèn)河間府,有足夠多的齊軍……” “末將明白了?!?/br> 他微微低頭道:“末將立刻點齊兵馬,準(zhǔn)備佯攻河間!” “也算不上佯攻?!?/br> 沈老爺輕輕敲著桌子,開口道:“如果河間還有大量的燕都禁軍在,那么跟他們接觸之后,就可以撤回來了,如果河間空虛……” “可以趁機(jī)掏他們一下?!?/br> 蘇大將軍一愣,隨即笑道:“沈公這個‘掏’字,用的真是活靈活現(xiàn)?!?/br> 沈老爺瞥了他一眼,站了起來,開口道:“上一次見面,我跟你說過,要你在軍中弄糾察營,過段時間我會來巡視,如今,我要去巡營了?!?/br> 蘇定連忙站了起來。 “末將陪著您。” “不必?!?/br> 沈老爺開口道:“你去準(zhǔn)備sao擾河間府,隨便找個千戶百戶跟著我就行?!?/br> …… 這天,沈毅在左路軍各個千戶營之中,轉(zhuǎn)了整整一天。 沒有檢查,而是直接跟最底層的小卒對話。 他沒有穿軍衣,再加上年紀(jì)不大,跟人說話也親切,一天下來,問出了不少實話。 到了下午,他又去傷兵營轉(zhuǎn)了一圈,一直到天色黑下來,他才重新回到中軍帳里。 這會兒,蘇定已經(jīng)等在了中軍帳中,此時的蘇大將軍,也有些心虛,小心翼翼的給沈毅倒茶。 “沈公,今天巡查……” “結(jié)果如何?” 沈毅坐下來,喝了口茶水,微微搖頭:“搞得太過了。” “軍中不少人,聞糾察營而色變,我還聽說,有糾察營的人,借著自己的身份胡作非為?!?/br> 說到這里,沈老爺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沒有說話了。 蘇定有些惶恐:“末將失職!” “不能全怪你?!?/br> 沈毅睜開眼睛,頗有些無奈:“是我自己沒有考慮周全。” 一個人,靠著短短幾句話,想要弄出來一個健全合理的軍隊管理體系,實在是太過異想天開了。 淮安軍的建設(shè),還需要漫長的過程。 不過好消息是,淮安軍建立時候的基礎(chǔ)很正,到現(xiàn)在,雖然局部已經(jīng)有了一些壞人,但是整體還是沒有歪的。 想到這里,沈老爺揮了揮手。 “你明天多半還要領(lǐng)兵出征,不用在這里磨時間了,且去休息罷?!?/br> “打仗,要靈活一些?!?/br> 沈毅叮囑道:“想辦法捉點齊軍的俘虜,問清楚河間城里的情形?!?/br> 蘇定恭敬低頭:“末將遵命!” …… 次日。 河間城里。 周世忠坐在正堂里,看著地圖出神。 周元朗大步走了進(jìn)來,手里拿著一份緊急奏報,低聲道:“爹,交河的蘇定所部,再一次進(jìn)兵,往河間來了?!?/br> “有消息……” 周元朗聲音沙?。骸吧蚱?,到了蘇定軍中?!?/br> 周大將軍聽到“沈七”這兩個字,眼皮子都跟著抽了抽,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咬牙道。 “這廝,真是陰魂不散!”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致命誘惑 沈毅基本上不會親臨軍陣,也不會一馬當(dāng)先,帶領(lǐng)手底下的將士們沖陣,打仗的風(fēng)格,也不以兇狠著稱。 但是,他就是讓周世忠,從心眼里覺得有些發(fā)怵。 因為沈毅指揮的時候,淮安軍就會變得滑不溜秋,而且如同棉花一般,不著力氣。 你壓上去,他便退了。 而你只要悄悄不留神,對面的淮安軍便會趁著這個空檔,猛撲上來,狠狠地咬上一口。 這種領(lǐng)兵的風(fēng)格,已經(jīng)讓周世忠吃足了苦頭。 更讓他心生畏懼的是,沈毅不僅情報能力出眾,而且更擅長揣摩人心,事實上,周世忠當(dāng)年在沈毅手里吃虧的幾次,都是因為心思被沈毅看透了,才吃的敗仗。 見老父親眼神有些不對勁,周元朗自己坐了下來,開口道:“爹,您在河間府大敗淮安軍的消息,已經(jīng)遍傳燕都,連皇上都認(rèn)可了這份捷報,咱們?nèi)缃?,是大有功勞的?!?/br> “現(xiàn)在,您這個主將的地位是牢不可破的,打起仗來,不必像別人那樣束手束腳,再加上咱們兵力勝過沈七不少,跟他對陣,不一定會吃虧?!?/br> 周世忠沉默了一會兒,搖頭苦笑道:“話是這么說,但是咱們在他手里,吃了太多虧了?!?/br> “前幾年他剛到淮安的時候,手里只有兩萬人,那個時候不管是為父還是趙祿,都沒有將他放在眼里,以為這個年輕人,只會把一腔熱血和自己的前程丟在淮安?!?/br> “結(jié)果呢?” 周世忠呼出一口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