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9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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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毅微微搖頭,不愿意去干涉上一代人的恩怨情仇。 “大伯現(xiàn)在身體也不好,一年要臥床半年……” 沈銘微微動容,但是沒有說話。 他跟大哥沈徽之間,多少是有一些矛盾的,不然早年他也不會拋下家里人,出走北齊。 畢竟沈徽的脾氣,沈毅也見識過,著實不是什么好相處的人。 再加上后來,沈徽把他們家從族譜除名,對沈銘一家痛恨不已,兄弟倆的關(guān)系,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不過這會兒,聽說大哥病重,沈銘心里,也十分復(fù)雜。 接下來,兩個人說了不少家長里短。 主要是沈銘,向沈毅詢問沈家的近況,以及沈家現(xiàn)在有哪些人。 兩個人足足說了大半個時辰的話,沈銘看了看沈毅書桌上堆疊的厚厚文書,這才意猶未盡的站了起來,開口道:“知道七郎事忙,就不多說了,將來有機會,我也回江都看一看?!?/br> 沈毅笑著說道:“八弟給我?guī)砹巳偷慕f石糧食,只憑那些糧食,三伯一家將來都可以回南方去,正大光明的過日子?!?/br> 沈銘微微點頭,然后輕聲道:“家里人還在太原府,一時半會,沒辦法再給七郎你送糧食了,不過……” “我手里雖然沒有現(xiàn)糧,但是卻有不少能調(diào)用的銀錢?!?/br> 沈銘看著沈毅。 “這些錢,過幾天就會送到開封府來,算是三伯一家的一點心意?!?/br> 沈毅想了想,問道:“三伯要調(diào)來多少錢?” “一百萬兩?!?/br> 沈銘頓了頓,補充道。 “現(xiàn)銀。”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決戰(zhàn)緩步而來 聽到這個數(shù)目,就連沈毅,也忍不住有些咋舌。 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已經(jīng)經(jīng)常接觸百萬級別的數(shù)目了,比如說這一次他從琉璃廠拿的錢,就遠超一百萬兩。 但是琉璃廠的錢其實是皇帝的內(nèi)帑,琉璃廠賺錢如流水,歸根結(jié)底是建立在皇權(quán)專營的情況下,才能在玻璃技術(shù)已經(jīng)日趨成熟的情況下,依舊把玻璃維持相對的高價。 也就是說,琉璃廠的錢,其實是國家的錢。 而沈銘口中的一百萬兩現(xiàn)銀,是他個人拿出來的! 這就有些恐怖了。 要知道,即便是在福州經(jīng)營了幾代人的葉家,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這么多錢出來! 福州商會以及許復(fù)的大中商行,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來百萬兩現(xiàn)銀。 當然了,如果葉家變賣所有的產(chǎn)業(yè),砸鍋賣鐵,還是有可能湊出來這么多錢的。 沈毅低頭喝了口茶水,才抬頭看向沈銘,微微皺眉道:“三伯的生意不做了?” 這個時代,沒有那么大的市場體量,可以讓一個“企業(yè)”擁有百萬級別的流動資金。 只有琉璃廠那種,新式壟斷行業(yè),才有可能有這種級別的活錢。 而糧行,肯定是沒有的。 因為糧行大多數(shù)錢,都要押在貨上,也就是糧食上。 沈銘也低頭喝茶,隨即開口道:“打仗了,買賣沒法做?!?/br> “敘兒上一次見到七郎,回去跟我說了之后,我便開始變賣手里的產(chǎn)業(yè)。” “除去給晉王府的分成,還有拖欠旁人的一些錢款,落到我手里的,差不多是一百一十萬兩多一些?!?/br> “本來說要去濟南見七郎,但是沒有來得及去,就是在忙活這個,大半年時間,才把手里的買賣全部轉(zhuǎn)讓出去?!?/br> 沈銘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道:“但愿這些錢,能幫得到七郎。” 沈毅聞言,心里也忍不住有些吃驚。 自家這個三伯,還真有點狠啊。 如果按照他的說法,他幾乎就是把這二十年所得的九成,交給了自己。 或者說,交給了大陳朝廷! 當然了,這并不是因為什么血緣親情,純粹是為了投資。 投資什么呢?投資南陳朝廷。 從大陳王師越過淮河的時候,不少地方上的勢力就已經(jīng)在觀望了,隨時準備下注。 而沈銘一家,無疑也是這些地方勢力的一部分。 不過沈銘一家,與其他北方的地方勢力不同的是,他們有兩個優(yōu)勢。 第一個優(yōu)勢就是,他們一家是陳國人,跟南朝多少親近一些。 第二個自然就是,他們與沈毅,其實算是一家人。 有了這種關(guān)系在,沈銘就能提前他人一步下注,而且是下重注。 要知道,一些沒有關(guān)系的人,想下重注,都不一定有機會下! 沈毅出神了一會兒,皺眉道:“這么大筆現(xiàn)銀流向,恐怕會惹人注意罷?三伯一家,要不要先搬出太原,我派人在山西邊上,接應(yīng)三伯一家,把你們一家人送到濟南,或者直接送回建康去?!?/br> “不礙事?!?/br> 沈銘笑著說道:“三伯在這里一二十年了,做生意也做了一二十年,多少是有一些自己的手段的,這些錢一部分是北方的錢,還有一部分是南方的錢,經(jīng)過幾個錢莊通兌。” “很難查出究竟了?!?/br> “現(xiàn)在送來給七郎的這些錢,是從建康送來的,不少是我讓敘兒先換成了金子以及古董字畫,或是其他一些稀罕物,然后送到了南邊,再在建康兌成了現(xiàn)銀。” 沈老爺不僅有些咋舌。 眼前這個長輩……似乎……好像…… 已經(jīng)會洗錢了??! 沈毅站了起來,給他添了茶水,感慨道:“這么一兌,要平白虧損不少錢?!?/br> “都是值當?shù)?。?/br> 沈銘倒是很平靜,開口道:“要不然,這幾十年掙的錢,都很帶離太原府?!?/br> 沈毅也不再多問什么,他認真想了想之后,開口道:“三伯,這些錢,可以暫存在我這里,我會上書陛下,稟告陛下此事,陛下那里點頭了,我再花銷?!?/br> 沈銘等的就是這句話,他站了起來,拉著沈毅的衣袖,沉聲道:“有勞七郎了?!?/br> 沈毅想了想,繼續(xù)說道:“還有,就按照我先前跟八弟說過的來辦,建康那里的內(nèi)衛(wèi),會給三伯一家,造一個身份,以后,三伯一家當年就是奉內(nèi)衛(wèi)的命令北上北齊,在北齊扎根,以圖將來?!?/br> “不過這個身份要不要公開,還在三伯自己?!?/br> 這個身份公開,沈銘一家回到南邊之后,名聲自然就會好上很多,但是與此同時,也會帶來風(fēng)險。 譬如說,如果北齊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尤其是那位晉王趙雄,說不定會惱羞成怒,讓清凈司開始暗殺沈銘一家。 沈銘深呼吸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沈毅的肩膀,開口道:“將來有一天,七郎你真的將朱里真人趕回了關(guān)外,這個身份三伯自然是要公布的?!?/br> 沈銘微微握拳。 “三伯將來,還想歸族譜,入祖墳?zāi)??!?/br> 葉落歸根。 如果不是因為這種故鄉(xiāng)情結(jié),手里有這么多錢,沈銘一家到哪里都可以安身立命,沒有必要把這么多錢拿出來,為自己家“買”一個合理合法的身份。 沈毅笑了笑,開口道:“江都老家,現(xiàn)在是三哥在管事,歸入族譜這件事,不會是什么問題?!?/br> 沈銘一愣,又問了問關(guān)于沈陵的事情。 到最后,他看向沈毅,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七郎,三伯有件事,想要請托你?!?/br> 沈毅點頭:“您說就是?!?/br> 沈銘緩緩說道:“我家里有兩個兒子,七郎你都是見過的,老大沈彥相對老實一些,將來回了南邊之后,可以讓他自己去做點生意,但是那個小的,就要跳脫的多,心思也多,喜歡到處亂跑?!?/br> “現(xiàn)在到處都亂,他滿天下跑,三伯心里也不放心,能不能……” 他看著沈毅,開口道:“能不能讓他,跟在七郎身邊?” 見沈毅似乎在沉思,沈銘連忙說道:“不是要他做官,也不用官職,只是讓他跟著七郎跑跑腿,也就成了?!?/br> 沈毅略微思索了一下,便痛快點頭答應(yīng)。 “這沒有什么問題,八弟得空的時候,讓他來找我就是?!?/br> “正好,我身邊的確也缺人手。” 沈銘臉上,這才露出笑容,他開懷道:“如此,我便可以安心了?!?/br> 他起身告辭:“七郎你公事多,老夫不打擾你,這就走了。” 沈毅問道:“三伯要去哪里?” “回太原。” 沈銘開口道:“那里還有事情要處理。” 提起太原,沈毅忽然想到了老八沈敘說過的話,他思考了一下,問道:“三伯家里,是不是有個阿姊,嫁進了北齊晉王府?” “是?!?/br> 沈銘嘆了口氣:“在晉王府做妾室。” 沈毅微微皺眉。 沈銘搖了搖頭:“她既然嫁了人,便不是咱們沈家人了,她有她的命數(shù),七郎你不必為她cao心。” 沈毅當然不會為那個素未謀面的堂姐cao太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