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9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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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廷知和陳裕對視了一眼,都紛紛點頭。 “那就聽子恒你的。” 張簡又繼續(xù)往下說,把他這段時間碰到的難處,幾乎統(tǒng)統(tǒng)說了一遍,讓一旁的沈老爺,聽的冷汗涔涔。 他這個山東巡撫,屬實是躲了太多事情了。 等到張簡差不多說完之后,沈毅想了想,又補充道:“現(xiàn)在裴大將軍所部,以及薛威所部,正在洛陽府,洛陽府取下之后,接下來就是一些后續(xù)清掃殘敵的事情了?!?/br> 他頓了頓,問道:“河南按察使,有人選了沒有?” 程廷知微微搖頭:“目前還不知道。” 沈毅沉聲道:“不管按察使有沒有人,但是按察使司衙門,中丞一定要盡快建起來,我在河南的兵力,隨時有可能全部抽調出來,到時候河南后續(xù)清理殘敵,以及剿匪的差事?!?/br> “都需要按察使司去辦?!?/br> 程廷知神色嚴肅了起來,皺眉道:“戰(zhàn)事這么緊張么,連一個衛(wèi)所都不能給河南留下?” 沈毅微微搖頭:“不成,到時候所有的兵力,包括裴俊大將軍所部,都要離開河南北上,由我統(tǒng)一調遣?!?/br> 程撫臺苦笑道:“可是河南要是三年不收賦稅的話,哪有錢去養(yǎng)臬司衙門的兵?” 沈毅笑了笑。 “沒錢,就跟朝廷去要,臬司衙門養(yǎng)一萬兵,一年估計花不了三十萬兩,讓朝廷給中丞調派就是了。” 程廷知瞪著眼睛看著沈毅,過了好一會兒,才無奈搖頭:“老夫又不是子恒你,在建康風生水起,不要說中書的宰輔,就是六部的尚書,愿意搭理我的也不多?!?/br> 沈毅看向陳裕,微笑道:“中丞沒有門路,陳藩臺大抵是有的?!?/br> “讓陳藩臺去要錢就是。” 說到這里,沈毅嚴肅了起來,開口道:“主政這些新復的地方,其中的好處,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也不用多說,想要拿到這些好處,自然要多耗費一些精力人力?!?/br> “二位都要體諒。” “還有就是?!?/br> 沈老爺繼續(xù)說道:“河南局勢穩(wěn)定之后,我可能還需要在河南募兵買糧,到時候都需要地方衙門幫助,按照現(xiàn)在的戰(zhàn)況,再有一個月左右,洛陽府的戰(zhàn)事應該可以結束,到時候……” 沈毅一番話還沒有說完,房門外,傳開急促的敲門聲。 “公子。” 蔣勝壓著聲音,低聲道:“邸報司前線急報?!?/br> 沈毅對眾人微微低頭致歉,然后起身走到門口,接過蔣勝手里的文書看了一遍之后,臉色大變。 他走回屋子里,看向眾人,面色凝重。 “諸位,軍中急事,我要立刻北上?!?/br> 張簡微微皺眉。 程廷知則是直接問道:“出什么事了?” 沈毅環(huán)視眾人,緩緩開口。 “北齊周世忠所部……” “開始全線南下了?!?/br> 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 黑云壓城 這場突來的戰(zhàn)事,是沈毅先前所沒有預料到的。 按照他本來的計算,北齊哪怕現(xiàn)在全力集結兵力,也需要至少幾個月的時間,才差不多能夠把幾十萬大軍集結完畢。 事實上也是如此,北齊不可能突然就天降神兵,開始“南下討賊”了。 但是,兩天前,周世忠所部,開始從真定府以及河間府,全力南下,同時猛攻沈毅的左右兩路軍。 蔣勝遞上來的文書,也是兩路軍差不多同時送來的。 雖然凌肅與蘇定,都是值得信任的主將,沈毅也相信他們能夠合理的應對,短時間內(nèi)不會出什么問題,但是這種大戰(zhàn)突起,他還是不能在濟南干坐著,必須要去前線看一看。 見他直接要離開,張簡對程陳二人告了聲罪,拉著沈毅走到一邊,低聲道:“子恒,打仗不急這一天兩天,你是山東的首憲,如今河南的巡撫和藩臺都在這里,你突然要走,是不是不太合適?” 他頓了頓,開口道:“至少,把這頓飯吃完再走不遲。” 張簡這番話,說的是比較基本的人情世故,畢竟那兩位也是朝廷里二品三品的大員,即便相熟,也不好輕慢他們。 沈毅認真想了想,還是微微搖頭:“師兄,這頓飯其實已經(jīng)吃完了,該交待的事情也已經(jīng)交待了,剩下的無非是閑聊,或者是領他們?nèi)桥_館閣聽曲兒而已?!?/br> “我雖然不用親自上戰(zhàn)場,也不用親自臨陣指揮,但是總不能在這個當口,還在濟南吃喝玩樂。” 他面色嚴肅,低聲道:“從前在江都的時候,聽一個老卒唱過一句詩,師兄想不想聽?” 張簡皺眉:“什么詩?” “戰(zhàn)士軍前半死生?!?/br> “美人帳下猶歌舞?!?/br> 張簡聞言一愣,隨即無奈搖頭:“你勸我就勸我,干什么總是托名他人?” 沈老爺搖頭微笑:“因為確不是我寫的?!?/br> 他看了看程廷知二人的方向,開口道:“師兄,我現(xiàn)在便動身趕往前線,這二位你替我接待就是,他們之中,程撫臺為人耿直,不會生這種閑氣,至于陳?!?/br> 沈老爺微微瞇了瞇眼睛,輕聲道:“他要生氣就生去,我現(xiàn)在,也不必在乎他心里怎么想。” 張簡無奈點頭,嘆氣道:“勸你不動,你一路當心就是。” 沈毅默默點頭,繼續(xù)說道:“北齊占據(jù)山東七十年,咱們當初清掃山東的時候,必然理不干凈,如今北邊齊人突然暴動,山東境內(nèi)他們的人,說不定會隨之動起來?!?/br> “我一趟北上,只帶貼身親隨去,我的五千衛(wèi)營,依舊留在濟南,由師兄調配指揮?!?/br> “如果有人趁機鬧事?!?/br> 沈侯深呼吸了一口氣,殺氣畢露:“直接下重手,以震懾宵小?!?/br> 在他這個層面,所謂的下重手,基本上就是格殺勿論了。 張簡面色凝重,點頭道:“我知道了?!?/br> 兩個人簡單商議了幾句之后,沈毅回到房間里,對著程陳二人拱手道:“二位大人,軍情緊急,拖延不得,沈某這就動身離開濟南,二位沒有事情,可以在濟南多住幾天,我?guī)熜謺煤谜写坏摹!?/br> 程廷知與陳裕,連忙拱手還禮。 程撫臺正色道:“子恒且忙就是,老夫與陳藩臺,明天也動身去開封就任了?!?/br> 他嘆了口氣道:“聽到張藩臺剛才所說,老夫心里也有些擔心,能不能做好這任河南巡撫了?!?/br> 陳裕低頭拱手,開口道:“軍事要緊,侯爺去忙就是?!?/br> …… 河間府,左路軍大營。 沈毅匆忙趕到的時候,左路軍已經(jīng)與周世忠所部,激戰(zhàn)了四天有余。 戰(zhàn)況異常激烈。 周世忠所部,在河間府差不多有五六萬的兵力,他們開始全面向南推進,即便在推進的過程中略有損傷,也毫不畏懼,依舊猛攻左路軍。 左路軍兵力稍遜一些,四五天時間,已經(jīng)被逼退了五十多里,再往南退,就要退到山東境內(nèi)了。 沈毅到左路軍大營之后,蘇定等人立刻來拜,沈侯爺沒有猶豫,立刻在中軍大營升帳,召集左路軍高級將領議事。 很快,除了正在前線指揮戰(zhàn)事的將領以外,其他將領都在中軍大帳之中到齊,沈毅環(huán)視眾人,皺眉道:“現(xiàn)在是什么情形?” 蘇定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口道:“沈公,末將一直派人盯著河間府,周世忠部,并沒有任何增兵?!?/br> “但是,他們就是突然發(fā)了瘋一樣,猛攻我們大營,逼得我們甚至退出了交河縣城,一路撤到了這里?!?/br> 蘇定說完之后,下面的將領開始一個個跟沈毅匯報自己知道的戰(zhàn)況。 沈老爺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讓各種消息,在自己的腦海之中匯總,過了好一會兒,等到這些將領都說完之后,他才緩緩睜開眼睛。 “戰(zhàn)況如何?” 蘇定正色道:“在交河縣的時候,咱們有火炮,還有大量的火藥,讓他們吃了不小的虧,他們在交河縣,至少丟下了兩三千條人命。” “這幾天打下來,北齊的傷亡,在我們的一倍以上?!?/br> “不過即便如此,他們似乎是悍不畏死一般,依舊在往南推進?!?/br> “這幾天,末將也看了邸報司的消息,在戰(zhàn)事突起之前,北齊應該是派了一個欽差到了河間府,之后沒幾天,原本固守的周氏父子,便發(fā)了瘋一樣開始進攻我軍?!?/br> 沈毅若有所思。 這是說的通的。 他畢竟出手挑撥過北齊胡漢,如今北邊的朱里真人信不過周世忠,派欽差給他壓力,逼著他出河間府迎戰(zhàn),這整件事情,在邏輯上沒有什么問題。 但是放在整個大局上,是有問題的。 因為北齊現(xiàn)在,已經(jīng)連續(xù)吃了許多敗仗,在整體局勢上,他們是吃虧的。 按照周世忠現(xiàn)在的打法,他要死上兩個人,才能換一個淮安軍,這種無底線的消耗自身力量,哪怕短時間內(nèi)能見效,能奪回局部土地,但是長久來看,無異于飲鴆止渴。 只會讓整個北齊,死的更快。 北齊這么大一個國家,即便昭武帝拎不清,總是會有聰明人的,而且北齊那位永平帝干的還算不錯,朝廷里肯定有不少能看得清局勢的人,怎么會坐視這種情況發(fā)生? 沈毅沉思了許久,還是沒有想通前后因果,他沉默了一會兒之后,緩緩說道:“那凌肅那邊,應該是跟這里差不多的。” “是?!?/br> 蘇定點頭道:“末將與凌將軍通過信,他那里也是如此,末將猜想……” “是不是河南那邊的戰(zhàn)事,讓周世忠或者是北齊朝廷狗急跳墻了,想用猛攻,逼停河南的戰(zhàn)事?” 沈毅微微搖頭。 “不搭邊的,周世忠這些人,不足以讓我調河南兵力回援?!?/br> 他緩緩說道:“先這么打兩天,我再看看,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