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10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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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穆托剛剛傳完軍令回來,他聽到了這句話,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大汗,要是沈七把洪德皇帝給殺了呢?” 韃靼汗瞥了一眼穆托,悶哼了一聲。 “蠢物!” “虧你還自詡通讀漢書,以現(xiàn)在這個局勢,南陳洪德帝聲望之隆,在整個南陳,可能只略遜色于他們的開國太祖,甚至可以比肩他們的太祖皇帝!” “沈七敢動,立時死無葬身之地!” 說到這里,韃靼汗撫掌道:“我只希望,他們能夠君臣離心,這樣有生之年,我還能親眼看到南陳衰落……” 穆托低著頭,想了想:“大汗,是不是派人,去挑撥他們君臣……” 韃靼汗悶哼了一聲:“哪里還用得著咱們?燕都那些姓趙的,估計早就這么干了,恨不能一天在南陳皇帝那里,說沈七一萬句壞話?!?/br> “暫時是沒用的?!?/br> 這位大汗嘆了口氣:“創(chuàng)業(yè)之時,即便是中人,也能與自家的功臣互幫互信,何況那位洪德皇帝,絕不是什么中人?!?/br> “按照這些年來他做的事情,這個十歲登基的小皇帝?!?/br> 韃靼汗自言自語:“是個很有想法的皇帝?!?/br> “穆托?!?/br> 穆托一個激靈,連忙低頭:“下臣在。” “你再去一趟燕都,跟趙皇帝說,大同這里打不下去了,薛威固守不出,我們沒有辦法,再加上糧草已經(jīng)快要盡絕,我準備退兵了?!?/br> “除非燕都給我們出軍需糧草,以及相應(yīng)的錢糧,不然下個月,我便退回關(guān)外去?!?/br> 穆托低著頭,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大汗,那趙皇帝這會兒估計都快要瘋了,下臣這個時候過去說這種話,恐怕,恐怕……” 韃靼汗似笑非笑:“怕死?” 穆托低頭,咽了口口水:“大汗,下臣不怕死,只是怕誤了大汗的事情……” “放心?!?/br> 韃靼汗慢悠悠的說道:“這個時候,只要趙楷還沒有完全瘋,哪怕他心里再如何憋屈,再如何生氣,也不會對你怎么樣。” “更不會否了我的條件。” 這位壯年大汗站了起來,背著手看向遠方。 “漢人有一句話,叫做捏軟柿子?!?/br> “柿子當(dāng)然要找軟的捏?!?/br> 韃靼汗語氣悠悠。 “硬的捏不動啊。” 第一千三百五十九章 帶你們?nèi)タ囱喽迹?/br> 時間一天天過去,很快到了洪德十八年的三月下旬。 身在束鹿的沈毅,也難得的挪了挪窩,帶著親衛(wèi)離開了束鹿,來到了河間府。 這一次,他是秘密出行的。 所謂秘密出行,并不是說一個人偷偷跑出來,而是出行只帶十幾個人,而且沒有打旗號,到了河間府之后,也沒有在城頭高掛沈字旗。 甚至,他還給蘇定下了命令,禁止蘇定等將領(lǐng)出城迎接。 等沈毅到了河間府之后,也是悄無聲息的進了城里,一直到河間知府衙門的官邸,蘇定等左路軍的高級將領(lǐng),才出來迎接沈毅。 這些將領(lǐng)見到沈毅之后,都很熱情,甚至有些激動。 他們大多數(shù)都是沈毅親自提拔上來的,從前也常常能跟沈毅見面,但是隨著淮安軍的盤子越來越大,沈毅也不能常跟左路軍的這些將領(lǐng)見面,尤其是今年沈毅定下來中軍不常動的規(guī)矩之后,除了幾個主將以及高級將領(lǐng)之外,剩下的這些將領(lǐng)們,見沈毅的次數(shù)明顯少多了。 左路軍這些將領(lǐng),上一次見到沈毅,都是大半年以前的事情了。 現(xiàn)在,不少淮安軍新升上來的將領(lǐng),都以能夠見到沈毅一次為榮。 在知府衙門的正堂落座之后,沈毅自然是坐在主位上,他低頭喝茶,然后看向在座的十幾二十個人,笑著說道:“大半年沒見了,兄弟們都還好罷?” 眾位將領(lǐng)都連忙回答。 但是臉上,卻不怎么見笑容。 “都好,都好!” 沈毅四下看了看,忽然覺得氣氛有些不太對勁,又似乎覺得少了誰,他環(huán)顧四周,才看向蘇定,問道:“嚴騅呢?怎么不在?” “他不是已經(jīng)升指揮使了么?怎么都應(yīng)該在的?!?/br> 嚴騅是當(dāng)初抗倭軍舊人,抗倭軍的時候是百戶,沿海都司的時候是千戶,也是蘇定麾下的骨干之一,是左路軍第二梯隊的主力將領(lǐng)。 聽到嚴騅這個名字,蘇定臉上的笑意收斂,他看向沈毅,開口道:“沈公,您沒有收到末將的文書么?” 沈毅搖頭:“不曾?!?/br> 蘇定若有所思,隨即開口道:“是了,末將兩天前送的文書,又沒有從邸報司送,送到的時候,沈公應(yīng)該已經(jīng)離開束鹿了?!?/br> 他微微欠身,長嘆了一口氣:“沈公,嚴將軍中毒而亡。” “中毒?” 沈毅立刻皺眉,沉聲道:“怎么回事?誰下的毒?捉住了沒有?” “軍中一個北齊的諜子?!?/br> 蘇定起身,半跪在沈毅面前,低頭道:“抓起來還沒有來得及訊問,其人便自盡了,末將失察,請沈公責(zé)罰!” 他本來以為,沈毅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準備低調(diào)處理,沒想到的是沈毅還沒有來得及知道此事。 沈毅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了。 他先是把蘇定扶了起來,沉默了一會兒之后,開口道:“嚴騅功勞很大,沒想到還沒有等到戰(zhàn)事結(jié)束,便……”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心情也有些低落了。 這是淮安軍第一個被刺殺的高級將領(lǐng),是只比蘇定這些主將略低一級的淮安軍主力,而且嚴騅這個人,打起仗來很穩(wěn),這么多年在戰(zhàn)場上,幾乎沒有犯過什么錯誤。 沒想到的是,他沒有死在戰(zhàn)場上,卻死在了暗算之中。 沈老爺沉默了一會兒之后,開口道:“邸報司后續(xù)會派一些人進駐左路軍,將左路軍里潛藏的諜子抓一抓,清一清?!?/br> 他抬頭看向眾人,緩緩說道:“在座諸位,也都要注意安全,對身邊的親衛(wèi)近人,多長點心眼?!?/br> “平日里多留心,只要你們但凡覺得可能不對勁的,不用講證據(jù),立刻換人?!?/br> 眾人紛紛起身,低頭應(yīng)是:“是?!?/br> 沈毅按了按手,示意眾人坐下,然后看向蘇定,問道:“嚴騅是臺州府人,家里人通知了沒有?打算怎么處理?” “家里人已經(jīng)派人通知了,骨灰也準備派人送回臺州府去,至于怎么處理,末將在文書里已經(jīng)詢問沈公……” 沈毅點了點頭,開口道:“嚴騅的官職是三品武將,實職不止三品,這件事我會記下來,他家里的人,我也會派人妥善安排?!?/br> “我記得他有兒子的是不是?” 一旁一個指揮使站了起來,低頭道:“沈公,老嚴家里有四個兒子。” “大的今年才十六歲?!?/br> 沈毅點了點頭,示意他坐下,然后開口道:“我會給他家里人寫信,等嚴騅的后事處理完了,他家里的老大如果有意從軍,就讓他到左路軍來,或者跟在我身邊?!?/br> 他看向眾人:“如果人到了左路軍,你們都照顧照顧。” 眾人紛紛起身,低頭抱拳:“是!” 其中有與嚴騅關(guān)系好的幾個將領(lǐng),已經(jīng)眼眶發(fā)紅了。 沈侯爺兩只手按下,示意大家落座,等眾人入座之后,沈毅閉上眼睛,整理了一番思緒,然后開口說道:“好了,嚴騅的事情,暫時就先說到這里,通過嚴將軍的事,兄弟們應(yīng)該也看到了齊人的狠辣之處,如今咱們跟齊人,已經(jīng)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br> “現(xiàn)在咱們說正事?!?/br> 沈毅敲了敲桌子,繼續(xù)說道:“今年年初,我從建康回來,就已經(jīng)定下來了無大事中軍不動的規(guī)矩,現(xiàn)在我既然離開了中軍,那就肯定是有大事的?!?/br> 他看向蘇定,開口道:“我在路上送來的文書,蘇將軍應(yīng)該已經(jīng)看到了,蘇將軍跟大家說一說。” 蘇定點頭,他站了起來之后,讓人把一張地圖高掛在屏風(fēng)上,然后走到屏風(fēng)前,手拿一根木棍,指著地圖上的燕都。 這是淮安軍開軍事會議常見的模式,將領(lǐng)們已經(jīng)見怪不怪,都很認真的看著蘇定。 蘇大將軍指著燕都,開口道:“兄弟們,如今燕都城,距離咱們,只有三百余里了?!?/br> “如果是騎兵,一兩天就能到,即便是步卒,也就是四五天時間就能趕到?!?/br> “過去一段時間,我們之所以在河間遲遲未動,是因為敵情不明,再加上身后有一個滄州,輕易不好動彈?!?/br> “如今,沈公已經(jīng)探明了敵情,也有辦法限制滄州的軍隊,那么咱們休整了這么長時間的左路軍,就可以離開河間,繼續(xù)北上,直取燕都了!” 聽到這句話,有人不太理解,問道:“大將軍,諾勇所部不必顧忌了嗎?” 蘇定正色道:“這正是我要說的?!?/br> “凌大將軍主動提出,要以咱們左路軍為主攻方向,他的右路軍,為我們左路軍打輔助,為我們?nèi)ν献≈Z勇所部?!?/br> 他面色嚴肅:“兄弟們,這對于咱們淮安軍,尤其是左路軍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直取燕都!” “如果能成功打下來,這就是滅國之功!是無上的功勞!” 這一句話,讓在場眾人,無不激動不已。 等大家歡呼了一陣之后,沈毅才緩緩站了起來,看向眾人:“兄弟們,我跟蘇將軍商議好了,三日之后,左路軍正式從河間北上,直取燕都?!?/br> “兄弟們……” “有沒有問題?” 眾人紛紛起身,半跪在沈毅面前,低頭抱拳:“末將等,謹遵沈公號令!” 到這里,就連已經(jīng)準備了好幾個月的沈毅,也有一些激動了。 他看向眾人,深呼吸了一口氣,握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