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11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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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李容所說的君王死社稷?!?/br> 皇帝陛下站了起來,一錘定音:“朕便是大陳天子,如若國朝生變,朕定然與國朝共存亡,與社稷同死,朕不覺得這句話有什么問題?!?/br> “至少朕這個君王,愿意與社稷同死,也愿意為社稷盡死力?!?/br> 有些話,底下的大臣們不能說,甚至皇子們也不能說,但是皇帝陛下本人,則沒有這個顧慮,他想說就可以說。 想怎么說就怎么說。 “今日就到這里?!?/br> 皇帝打了個呵欠:“散了罷?!?/br> 說罷,天子走下御階,負(fù)手離開。 百官們互相對視,然后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次日,朝廷下發(fā)詔書。 冊皇三子李容,為東宮太子。 第一千四百四十七章 一圖破局 這個冊封,來的猝不及防。 事先,一點征兆都沒有。 不過宮里的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能在朝廷里炸的震天響,太后娘娘床榻前皇帝陛下說的話,這會兒早已經(jīng)遍傳朝廷,因此對于這個冊封,雖然突然,但是并不奇怪。 按照皇帝陛下的詔書,由欽天監(jiān)擇吉日,為太子殿下舉行冊封大典。 而就在冊封詔書下發(fā)的第二天,沈侯府門口,來了幾個特殊的客人。 毅勇侯孫疇,以及幾個孫家的勛貴。 這人,是孫皇后的弟弟,也是孫太后的堂侄,至于身上的爵位,自然是靠裙帶關(guān)系搞來的。 說的再直白一些,他身上這個爵位,甚至不是因為孫皇后來的,而是洪德皇帝給自己母親面子,捏著鼻子給他封了個流侯。 值得一提的是,早年沈老爺剛到東南剿倭,小有成績的時候,孫太后曾經(jīng)要求沈毅帶兩個孫家的后輩,去抗倭軍中任千戶,當(dāng)時那兩個孫家的后輩里,其中一位,就是這位毅勇侯孫侯爺。 諷刺的是,二十年過去,這位孫侯爺至始至終沒有上過哪怕一次戰(zhàn)場,連敵人的模樣都沒有見過,而洪德帝給他封侯“毅勇”二字,多多少少帶了點陰陽怪氣。 沈侯府門口,這位孫侯爺滿臉笑容的遞上了拜貼,過了一會兒,侯府的側(cè)門打開,一身便服的沈恒,從里面走了出來,對著孫疇拱手行禮:“見過孫侯爺。” 孫疇先是一愣,然后連忙拱手還禮:“沈侍郎?!?/br> 他行禮之后就,往沈恒身后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沈侍郎,沈侯爺沒在家么?” 他給的拜貼,是拜會沈毅,而不是拜會沈恒的。 小沈老爺笑呵呵的看著孫疇,開口道:“怎么?下官出來迎接侯爺,掃了侯爺?shù)念伱???/br> “不敢,不敢?!?/br> 孫疇連忙擺手,賠了個笑臉:“只是孫某這一次,是來求見沈侯爺,當(dāng)面向侯爺表示謝意的,沒有當(dāng)面見到,恐怕有些不太合適?!?/br> “謝意?” 沈侍郎琢磨了一下,然后搖頭道:“侯爺,我大兄一早出門去了。” “現(xiàn)在不在家?!?/br> 小沈探花是洪德十年的進(jìn)士,到現(xiàn)在進(jìn)入仕途也已經(jīng)接近二十年,這會兒也練成了一副不錯的嘴皮子,笑著說道:“侯爺有什么話,跟我說就是了,我一定轉(zhuǎn)告我家大兄?!?/br> “這……” 孫疇猶豫了一下,還是從懷里掏出一張請?zhí)?,開口道:“沈侍郎,鄙府于明日設(shè)宴,宴請沈侯爺,勞煩沈侍郎將這請?zhí)D(zhuǎn)交給沈侯爺,請沈侯爺務(wù)必賞光。” 說罷,孫侯爺?shù)皖^拱手:“孫某不打擾了,這就告辭?!?/br> 沈恒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頭,然后拉著孫疇的衣袖,笑著說道:“侯爺都到門口了,連口茶水都不喝就要走,傳出去,旁人非說我怠慢了侯爺不可?” 孫疇連忙擺手:“既然沈侯爺不在家,我就不多留了,告辭,告辭。” 沈恒上前,將請?zhí)f了回去,開口笑道:“侯爺,我大兄至今還在外領(lǐng)兵,不能結(jié)交皇親國戚,更不能結(jié)交皇子,不然不止對我家大兄不利,對皇子殿下恐怕會更加不利。” “這請?zhí)?,我可不敢替大兄收下,侯爺還是帶回去罷?!?/br> “沒有皇子,沒有皇子?!?/br> 孫疇連忙搖頭道:“就是我家的家宴而已,再說了,我家?guī)缀鯖]有人在朝廷里任事,也就沒有什么忌諱可言了?!?/br> “這請?zhí)蚴汤芍还苓f上去就是了,來與不來,我家都念著侯爺?shù)亩髑?。?/br> 說罷,這位孫侯爺一路小跑,逃也似的離開了。 沈侍郎看著手上的請?zhí)?,微微皺眉,然后帶著這份文書,一路來到了自家后院的書房里,見到了正在翻看一份新繪制地圖的沈毅。 他在房間里找地方坐了下來,開口嘆了口氣:“哥,這廝臉皮太厚,丟下請?zhí)团芰恕!?/br> 沈老爺抬頭看了看自己兄弟一眼,笑著說道:“請?zhí)脕斫o我看看。” 沈恒這才起身,把請?zhí)f了過去,沈老爺接過去翻看了一遍,嘖嘖有聲。 “冊封大典還沒有開始,孫家倒先開始慶功了。” 沈侍郎低頭喝了口茶水,默默嘆了口氣:“真是煩人透頂,這宴會大兄去不太合適,不去的話,恐怕要得罪儲君?!?/br> 沈老爺看完之后,隨手將這份文書丟到一邊,伸了個懶腰,繼續(xù)撿起剛才看了一半的關(guān)外新圖,笑著說道:“你太小看你家哥哥了,還分不清現(xiàn)在是我怕得罪他們,還是他們怕得罪我。” 沈恒依舊皺著眉頭,低聲道:“現(xiàn)在他們自然是怕得罪大兄你,可是將來,儲君嗣位之后呢?” “他若是記仇……” 政治場上,小心眼的人多的是。 有些可能就是因為文會上被人搶了風(fēng)頭,或者是因為對方?jīng)]有給自己讓座,事后就要在官場上想方設(shè)法的整死對方。 近二十年時間過去,沈恒也算是官場上的老資格了,這種事他見的太多。 因此自然會為沈毅擔(dān)心。 沈老爺將手里的地圖折好,收在了袖子里,開口笑道:“什么時候,也是一樣的?!?/br> “你今天難得休沐一天,在家里好好陪陪孩子們罷,不要老耗在我這里?!?/br> 沈老爺說完,站了起來,朝外走去。 沈恒若有所思,問道:“大兄到哪里去?” “我進(jìn)宮一趟?!?/br> …… 甘露殿里,沈老爺將袖子里的地圖,鋪在了皇帝陛下面前,正色道:“陛下請看,這張圖是臣花了近五年時間,才繪制出來的地圖?!?/br> “關(guān)外的所有城池,以及朱里真人的聚居點,這圖上都有標(biāo)注。” 沈毅手指在盛京的位置,緩緩說道:“尤其是這里,地圖上已經(jīng)將盛京附近的地形,繪制的明明白白?!?/br> 皇帝陛下接過這份詳盡至極的地圖認(rèn)真看了看,然后抬頭看向沈毅,嘖嘖稱奇。 “我們大陳的輿圖,怕也沒有這么詳盡,沈卿怎么畫的?” “臣從前在淮安,辦的那個淮安學(xué)堂里,有一群人專門研習(xí)地理,近幾年有了些許成就?!?/br> 說到這里,沈毅微笑道:“不過,更重要的,自然是臣在關(guān)外,得以豢養(yǎng)了不少人手?!?/br> 洪德帝拿起這張圖,又看了一遍,然后忍不住搖頭道:“看圖上這盛京城的詳細(xì)程度,朱里真人內(nèi)部,怕已經(jīng)到處是沈卿的人了?!?/br> “沒有辦法?!?/br> 沈老爺微笑道:“他們窮了?!?/br> “而且還會越來越窮,再過個十幾二十年,當(dāng)初他們搬出去的財富就會消耗的七七八八,到了那個時候,如果我們不開關(guān)跟他們互市,他們就要餓肚子了?!?/br> “缺錢,他們的清凈司也會越來越弱。” “被滲透,是正常的事情?!?/br> 皇帝點了點頭,將地圖合上:“這么說,沈卿已經(jīng)有了征討朱里真人的計劃了?” “凌肅已經(jīng)有了計劃,過幾天就能送到建康來,不過臣有一點,要事先稟報陛下。” 皇帝依依不舍的將手中的地圖放下,開口道:“你說。” 沈毅開口道:“這一仗,目的是挫敗朱里真人,將他們這十年恢復(fù)的元氣給再度打散,但是想要徹底剿滅他們,打下遼東……” “不太容易?!?/br> “朕明白?!?/br> 洪德帝一邊收攏地圖,一邊笑著說道:“關(guān)外打仗,他們是主場?!?/br> 沈老爺看著疊地圖的皇帝,笑著說道:“陛下,這圖是臣獻(xiàn)給您的?!?/br> “嗯?” 皇帝有些驚訝,問道:“這圖,沈卿打仗不用?” “燕京還有一份?!?/br> “目前,臣正在刻制雕版,很快就能夠大量印制地圖了。” 他頓了頓之后,看向皇帝,笑著說道:“陛下您手里這份是原版?!?/br> 皇帝笑了笑:“要說拍馬屁,朕這洪德一朝,還是沈卿你拍的舒坦?!?/br> 沈老爺面帶微笑:“陛下,臣獻(xiàn)給您一份地圖,您明天請臣在宮里吃頓飯可好?” 皇帝先是一怔,然后若有所思。 “好,明天中午,咱們君臣……” “一起用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