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 第12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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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毅微微欠身道:“來與殿下,稟報一些事情?!?/br> “沈師太客氣了?!?/br> 他拉著沈毅的衣袖,朝著自己的班房走去,一邊走一邊笑著說道:“您有什么事,打聲招呼,我就去您家里了,怎么還讓您親自跑這一趟?” 沈老爺笑而不語,一路跟著太子,進(jìn)了班房。 這是太子殿下的獨(dú)立辦公室,這會兒辦公室里有兩個看起來二三十歲的書辦,一個正在低頭書寫,另一個則是在整理文書。 應(yīng)當(dāng)是東宮的班底。 太子殿下看了一眼兩個人,開口道:“都出去,都出去?!?/br> 二人連忙站了起來,對著太子與沈毅行禮之后,退了出去。 等人都離開之后就,太子殿下就換了稱呼,笑著說道:“叔父您親自過來,有什么要緊事嗎?” “有的?!?/br> 沈老爺在袖子里,摸索出了一個小盒子,兩只手捧著,遞到太子面前,正色道:“臣有一件禮物送給殿下?!?/br> 太子伸手接過,一邊打開,一邊笑著說道:“什么東西,值得叔父親自跑這一趟?” 盒子緩緩打開。 一方只有兩個銅錢大小的印章,靜靜的躺在盒子里。 太子看了一眼。 “叔父,這似乎是……” “官印啊。” “是官印?!?/br> 沈毅笑著說道:“這是陛下前些年賜給我,督掌北境諸軍事的官印,上面刻著北直隸行軍帥印幾個字?!?/br> 太子殿下嚇了一跳,手中的官印都差點(diǎn)掉在地上,他連忙把官印放在盒子里,合上盒子之后,如避蛇蝎一般丟在了桌子上。 “叔父,您給我這東西做什么?!” 他看向沈毅,目光里已經(jīng)有些怒意了。 “您不要害我!” 沈毅神色平靜道:“殿下怎么想不明白呢?” “殿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總攬朝政,城外的禁軍,也隨時可以調(diào)得動?!?/br> “有我這塊官印,殿下……” 沈老爺語氣溫柔,循循善誘:“殿下就可以,調(diào)動駐扎在密云的凌肅所部,讓凌肅所部與燕京城外的禁軍換防?!?/br> “凌肅所部認(rèn)印不認(rèn)人,只憑借我這一方印,就可以全然調(diào)動他們?!?/br> 太子殿下瞪大了眼睛,他死死地看著沈毅,目光里充滿了四個字。 不可思議! “叔父……” 太子殿下手都有些發(fā)抖了。 “您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 “這是謀逆,是誅九族的!” 沈毅微微皺眉,看向太子,開口道:“陛下讓殿下執(zhí)掌中樞,不就是想看看殿下有沒有攫取權(quán)力,掌控權(quán)力的本事么?” “如今,我將這印給殿下送來,殿下一旦完成換防,那么京城內(nèi)外的權(quán)力,就全部掌握在了殿下一個人手里?!?/br> “那時候,殿下才是真正的儲君,也是唯一的,不可動搖的儲君?!?/br> 太子李容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睛看著沈毅,寬大袍服下面的兩只手,都在不住的發(fā)抖。 見李容不說話,沈老爺想了想,隨即明白了過來:“是了,殿下大約是不太相信我,也不太放心我。” “這樣罷,殿下收下這方印之后,我立刻向朝廷告假,離開燕京,回江都探望老父。” “殿下以為如何?” 太子殿下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艱難的咽了口口水,他看著沈毅,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上前抓住沈毅的衣袖,咬牙道:“叔父,您方才那番話,太大逆不道了?!?/br> “孤要帶你去見父皇,請他老人家定奪你的罪過!” 沈毅沒有動彈,只是笑呵呵的看著太子。 “我原先還以為,太子殿下膽子很大呢。” “不曾想……” 沈老爺看著太子,搖頭感慨:“殿下的膽子,似乎也沒有我聽聞中那么大?!?/br> 太子看向沈毅,深深皺眉。 “叔父這話從何說起?” 沈毅依舊笑意盈盈,反問回答。 “禁衛(wèi)都敢調(diào),怎么邊軍卻不敢調(diào)了?” 第一千五百零八章 最可怕的敵人 簡單一句話,讓太子殿下嚇得眼皮子直跳。 他立刻瞪大了眼睛看著沈毅,半天才咽了口口水,開口問道:“叔……叔父,是父皇讓您過來的?” 沈毅搖頭,不過并沒有否認(rèn),而是淡淡的說道:“我不能說?!?/br> “看樣子,殿下是真的試圖調(diào)換宮廷宿衛(wèi)了?” 大陳的京都禁軍之中,分出了差不多一個衛(wèi)所的兵力,留在京城里,作為皇帝的禁衛(wèi)。 而這些禁衛(wèi),一般由勛貴的子弟充任,余下的則是要經(jīng)過嚴(yán)格的篩選,要求家世清白,三代之內(nèi)都不能有犯罪記錄。 而這支禁衛(wèi),也是皇帝最后一層衣甲,誰都不能動。 太子殿下深呼吸了一口氣,連忙拉著沈毅坐了下來,低聲道:“叔父,您聽我解釋,事情是這個樣子?!?/br> “前段時間,禁衛(wèi)的兩個百戶營因為口角爭斗了起來,最后還產(chǎn)生了械斗,傷了十好幾個不說,還有兩個重傷,差點(diǎn)就一命嗚呼了?!?/br> “但是禁衛(wèi)的人數(shù)不能少,事情報到我這里的時候,我只能讓禁軍再選人充入禁衛(wèi)之中了?!?/br> “天地可鑒?!?/br> 太子殿下慌慌張張的說道:“選拔禁衛(wèi)的過程,我從頭到尾沒有參與,這件事中書幾位宰相,也可以替我作證,叔父……” 他低著頭說道:“侄兒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動內(nèi)廷宿衛(wèi)??!現(xiàn)在父皇躲著不見人,只有您能見到父皇,求您轉(zhuǎn)告父皇……” “侄兒真的是冤枉的!” 沈老爺上下看了看太子,然后輕聲笑道:“太子殿下,這種時候就沒有必要裝傻了罷,事情到底是什么模樣,殿下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br> “禁衛(wèi)中的兩個百戶營,是怎么打起來的?” “事后負(fù)責(zé)選拔新人禁軍將領(lǐng)……又是誰?” 沈毅默默說道:“要是事情不反常,這件事情驚動不了殿下家里的大人,禁軍那位將軍,是去孫家吃過飯的罷?” 太子殿下臉色微變:“叔父,這個我真不知情……” “殿下要是不知情,那就更糟糕了?!?/br> 沈老爺兩只手?jǐn)n在袖子里,輕聲說道:“那就說明,殿下坐在這個位置上,卻對孫家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控制,他們甚至?xí)蛑钕履拿x,去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可想而知,有朝一日,如果他們有什么異心,殿下也反抗不得他們,只能被他們裹挾。” 沈老爺兩只手?jǐn)n在袖子里,看向太子,笑著說道:“殿下想好怎么回話了嗎?” 太子抬頭看著沈毅,訥訥不語。 沈毅微微嘆了口氣,開口道:“看來,這件事殿下是知情的?!?/br> 太子殿下都快要哭出來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咬了咬牙,開口道:“叔父,我跟您說實(shí)話罷……” “前些日子,他們找到我,說是想要將幾個勛貴家的子弟安排進(jìn)禁衛(wèi)之中,我沒有細(xì)想,就同意了……” “這事……” 他苦著個臉:“我沒想到會鬧的這么大?!?/br> 沈老爺靜靜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不是初出茅廬的小伙子了,哪怕是二十年前,太子的這種說辭,也瞞不過他。 很明顯,這件事的原委不是向太子說的那樣,能夠觸碰到禁衛(wèi),一定是他跟他那些“狗頭軍師”們,詳細(xì)討論過的。 這件事如果悄無聲息的做成了,那么太子殿下一定會繼續(xù)做下去,用自己的人,開始慢慢替換掉禁衛(wèi)里的一些基層將領(lǐng),從而完成對禁衛(wèi)的掌控。 而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那就是眼下這么一套說辭,聽起來似乎只是小問題,沒有什么大錯。 見沈毅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太子殿下忍不住有些心虛,他低著頭說道:“叔父,我等會便進(jìn)宮去,向父皇當(dāng)面請罪……” 沈老爺微微搖頭,輕聲道:“殿下,這事陛下既然裝作不知道,那么殿下就也要裝作陛下不知道?!?/br> “一旦陛下那里知道了,可能事情就會不好收場了?!?/br> 沈毅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殿下也知道,我現(xiàn)在在京城里,差不多是個閑差,沒有什么確切的職位,我無權(quán)管殿下的事情,更無權(quán)插手禁衛(wèi)。” “因此我今天過來,只是向殿下說說閑話?!?/br> 沈老爺微微低頭道:“殿下可以理解為,我給殿下提了個醒,我走之后,殿下只當(dāng)我沒有來過?!?/br> 說到這里,沈某人欠身拱手道:“若是殿下覺得,我今天沖撞了殿下……” 他嘆了口氣道:“那么臣沈毅,甘領(lǐng)罪罰?!?/br> 太子殿下慌忙起身,將沈毅攙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