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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搶回白月光雌君后在線閱讀 - 第9章

第9章

    在阿統(tǒng)心感慨萬分之時,伊爾西已經(jīng)被白榆半強制地拉到沙發(fā)上,又十分順手地給他裹上米白色的羊絨毛毯。

    “謝謝閣下。“伊爾西的指尖攥住細(xì)膩的絨毛,源源不斷的暖意讓他忍不住試探了一句:

    “閣下,其實雌蟲沒這么嬌弱,這些本應(yīng)是我為您做的?!?/br>
    “但是我喜歡啊?!卑子芄首鬏p松地回答,黑色的眸子里卻閃著金色的細(xì)碎的光。

    只有他自己知道,原話應(yīng)該是:我喜歡照顧你。

    這句話不能說出口,莫名的愛意會嚇著他的。

    伊爾西拿著杯子的手忍不住一頓,咖啡的液面不禁蕩起一圈圈漣漪。

    在蟲族,雄蟲會喜歡華麗的珠寶,喜歡炫酷的飛行器,亦或者喜歡某種聚會中春風(fēng)一度的感覺。

    他們的喜歡稀少卻又不值錢,從來不會讓伊爾西的情緒產(chǎn)生任何波瀾。

    “白榆閣下一定頗受雌蟲們的喜愛。”伊爾西抿了一口咖啡,杯子上繪著絢麗的圖案很巧妙地遮擋住伊爾西眼中的情緒。

    白榆感覺此時的伊爾西很像故意打翻主人玻璃杯的貓貓,一舉一動都帶著多少的刻意。

    他知道伊爾西絕對調(diào)查了他的情況,便起了些惡劣的小心思,“受不受歡迎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br>
    “不是么?”

    伊爾西聽到這句話心里一沉,在蟲族調(diào)查雄蟲隱私這個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全憑雄蟲的心意。

    他抬頭剛想解釋,卻發(fā)現(xiàn)白榆正笑著看著他。

    不是陰冷嘲諷的笑,只是單純的、不摻雜一絲利益的、十分明媚的笑。

    伊爾西微愣,多年商場的沉浮,讓他有著非常準(zhǔn)確的識人經(jīng)驗,此時他終于可以確信:眼前的蟲,至少目前,對他真的沒有任何惡意。

    上午的陽光格外溫柔,它穿過新樹的枝丫,透過明亮的落地窗,在木質(zhì)地板上印出縱橫交錯的陰影。

    伊爾西順著影子蔓延的方向岔開了話題。他望向廚房,眼神中多了一份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憂慮,他自然而然地問道:“阿統(tǒng)……真的可以么?”

    作為星河集團的掌權(quán)人,他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看過這么破舊的機器人了。

    吱嘎吱嘎,仿佛下一秒就會散架。

    微微蹙眉的伊爾西格外生動,白榆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已經(jīng)很久沒在伊爾西臉上看見自然流露的表情了。

    他忍不住悄悄向伊爾西靠近,羊毛材質(zhì)的地毯兩蟲之間縮小至半個茶幾的距離,“沒問題的,它是我親自改造的。”

    天才的驕傲是與生俱來的。

    白榆對于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

    而這個答案出乎伊爾西的意料,他真心發(fā)出贊美:“閣下,您真的很厲害。”

    “和我見過的雄蟲閣下都不一樣?!?/br>
    “當(dāng)然?!?/br>
    白榆沒有謙虛,心安理得地接受贊美。他一個科研天才,自詡要比那些好吃懶做的雄蟲強出一個次元。

    “所以閣下,幫我的原因是什么呢?”

    伊爾西故作鎮(zhèn)定地詢問,但其實身上每一根汗毛都在樹立,他咬著嘴唇內(nèi)側(cè),也不知道自己想聽的究竟是什么答案。

    沒有原因的善待在人類看來是十分正常,但對于利益至上,缺少人倫道德的蟲族,這一切荒謬的格格不入。

    白榆也知道這個道理,他正襟危坐,表情是少有的嚴(yán)肅:

    “我想和你做個交易?!?/br>
    他其實并不想把感情砝碼放在天平的一側(cè),但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就是最優(yōu)解

    無論用真心,還是用利益,哪怕是用威脅,他都要將自己和伊爾西捆綁在一起。

    果然。

    伊爾西說不清此刻是安心還是落空。他以為...

    我在想為什么。伊爾西突然驚醒,他剛才竟然隱隱在期待。

    期待什么呢?

    或許是曾經(jīng)的幻想吧:相愛的伴侶,溫暖的婚姻……但這些終將像云煙一樣消散在逝去的年少時。

    如今的他是經(jīng)歷了明槍暗箭,是嘗過了性別制度傾軋的雌蟲。

    伊爾西微微一笑將短暫的僵硬很好的掩飾過去:“您說?”

    白榆道不急,他慢悠悠地先起身給伊爾西又倒了杯溫水,又將裝著咖啡的彩繪杯挪得遠(yuǎn)了些。

    地球人刻在骨子里的觀念,生病時還是多喝熱水好。

    隨著白榆不緊不慢的動作,那張輪廓分明的臉漸漸隱藏在陰影中。他放下玻璃水壺,指節(jié)扣著實木桌面,伴隨著“噠噠”聲,平靜地扔出一句驚天動地的話:

    “我可以殺了蒙格利?!?/br>
    “還你自由?!?/br>
    兩句話宛若驚雷,在伊爾西耳邊猛得炸裂。他錯愕抬頭,都來不及帶上沉穩(wěn)的面具。

    一瞬見,天地間仿佛只有窗外被風(fēng)吹的新葉在沙沙作響。

    隨著時間推移,陽光在茶幾上劃下金燦燦的分割線。

    伊爾西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他不經(jīng)意地調(diào)整坐姿,身體微微前傾,仿佛又回到了集團的談判桌前。

    他穩(wěn)住心神,將白榆的話只當(dāng)作玩笑般隨輕描淡寫道:“閣下,您說笑了?!?/br>
    伊爾西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聲音保持平緩,但握著水杯的指甲尖因為過于用力而泛起了白色:

    “那是您的雄父,也是帝國c級雄蟲。”

    他說給白榆也是說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