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視頻結(jié)束的時候林殊止已經(jīng)翻身上了床,陳穆順手把燈熄滅,也跟著回了床上。 小夜燈也不足以照亮滿屋的黑暗。 身后隱約傳來的被子摩擦聲不斷提醒林殊止背后人,他只能睜著眼,等著陳穆下一步動作。 陳穆向前挪動一點,像之前一樣把手搭上了他的腰。 熟悉的味道籠罩在周圍,林殊止有點想逃。 “下次吧,昨晚沒睡好?!?/br> 長久的沉默后林殊止終于率先開了口。 背后的人聞言身體一僵,默默把手撤了下去。 身上驀地一輕,反而讓人更不適應(yīng)了。 林殊止很突然地又想起傍晚時看到的那些照片,心臟血流像被用棉花堵住一般無法循環(huán)。 陳穆有個喜歡的人,并且從不打算告訴他。他甚至不知道二者哪個令他更難過。 “我沒說要做,”陳穆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昨晚不是已經(jīng)說開了嗎?” 林殊止避而不答:“今天不是周末?!毖韵轮猓惸陆裢聿辉撛谶@兒。 “不是周末怎么了?”陳穆說,“不是周末我不可以回來?” 林殊止:“以前都是這樣的?!?/br> 陳穆聲音有些不耐:“昨晚不是說得很好嗎,你今天還鬧什么?” 他覺得林殊止有些過了,先是下午沒有接他電話,再是現(xiàn)在的態(tài)度,一點也不像把誤會解開后的樣子。 林殊止聲音不大:“我剛才也沒有說什么吧?!?/br> 陳穆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渾身不得勁,下一秒就想起身離開,但暫時還不行。 “我不和你說這些,”他靜默半晌,轉(zhuǎn)而道,“你今天是不是去了你父親那兒?” 林殊止有點敏銳:“你派人跟著我了?” “你一個人我不太放心。”陳穆沒有否認,他對林正安的人品有個也有所了解,林殊止上次被扇了一巴掌,這次可能就被打一頓,他偶然間從監(jiān)控里得知林殊止要與林正安見面,自然要派人跟著。 陳穆:“他和你說了什么?” “沒什么很重要的事?!绷质庵共幌胝f。林正安讓他到陳穆枕頭邊上吹風(fēng)都是放屁,他根本吹不出來。 陳穆:“也不是什么好事?!?/br> 林殊止默認了這個說法。 陳穆狀若閑聊道:“你知道他的公司出了問題嗎?” “知道?!?/br> “我知道原因,要不要聽?” 林殊止聲音拔高幾度:“你不僅跟蹤還調(diào)查我?” “這不算是調(diào)查你,”陳穆說,“你反應(yīng)太大了?!?/br> 林殊止背影堅決,看上去不打算再交流。陳穆:“方女士好像和他鬧了矛盾?!?/br> “……” 以為他聽不見,陳穆大聲了些:“你不知道?” “……”林殊止繼續(xù)裝死聽不見。 陳穆貼著床面抬腿踢了踢他的小腿,他反踢了一腳回來。 陳穆繼續(xù)說道:“你父親最近與旗下娛樂公司的一個女模特走得很近。” 林殊止呼吸一滯。 陳穆:“我讓人打聽過,那女模特今年二十,剛簽到騰飛三個月,資源很好,想必也是你父親的安排?!?/br> 騰飛正是林正安旗下的一家娛樂公司。 “方女士好像也知道這件事,這次他資金周轉(zhuǎn)困難,好像與方女士脫不了干系?!?/br> 陳穆話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已經(jīng)足夠清楚了,再沒什么好說的。 房間里又靜了很久,久到陳穆都要以為林殊止聽故事聽睡著了。兩人的距離不算近,聽不到彼此的呼吸聲。 “我阿姨也不想幫他,是嗎?”林殊止說。 陳穆沒睡著:“這個我不知道,不過按目前了解的,的確是這樣?!?/br> 方家從前的關(guān)系網(wǎng)很寬泛,林殊止不知道方卉這些年經(jīng)營得如何,從前只看她在家相夫教子只當是那些關(guān)系網(wǎng)全斷了,如今看來好像并非如此。 蟄伏地下十年的蟬一朝破土而出,方卉如今做的事可能是想了很久的。 林殊止三觀不歪,分得清孰是孰非,對于林正安他本就沒太多的感情,也從不認可他的做法。 林殊止想,他會站在方卉這邊。 他對陳穆說:“其實我父親希望你能幫忙?!?/br> 陳穆:“我之前就說過,看你,你希望我?guī)退麊???/br> 林殊止有些雀躍,陳穆又給了他選擇權(quán)。 “不要?!?/br> “那就不管?!标惸抡f。他與林正安沒有任何商業(yè)上的往來,幫忙與否完全取決于林殊止。如果林殊止需要,他便將手頭上的其中一個項目交給林正安隨意安排,這是無關(guān)痛癢的事。 這也是這場聯(lián)姻中林殊止能夠擁有的權(quán)利。 而現(xiàn)在林殊止不需要,那他便徹底不管,總歸林正安的公司是死是活與他無關(guān)。 林殊止又問陳穆:“你怎么想到調(diào)查這些的?” “你父親找你的目的不難猜,除了這個還能有什么事?稍微一調(diào)查就知道了?!?/br> 林殊止毫無防備地被扎了下。 他思維總?cè)菀装l(fā)散,上學(xué)時候他就很怕被人唾棄自己是私生子。剛被送回林家的時候,方卉將他送到了高價的私立學(xué)校,目的是方便與方卉的小兒子一同接送。 一開始還有人愿意和他做朋友,過了不到幾個星期的時間,之前釋放善意的人全都不見了,他又成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