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晚上溫淺和程斯刻窩在被窩里,小聲跟程斯刻控訴俞魚。 “聊著聊著他人就沒了,我發(fā)他那么多消息都不回?!?/br> 程斯刻在被窩里把溫淺的腳扒拉到自己這一側夾著,聞言哼出一聲:“早說他不是個好人了?!狈址昼娡浟擞狒~幫他把溫淺拉到大禮堂的恩情。 “他還說你是癲公!”溫淺意猶未盡,憤憤不平。 “他才癲公,他全家都癲公?!背趟箍逃稚斐鍪汁h(huán)了環(huán)溫淺的腰,寬闊的后背就這么貼了上來,灼得溫淺十分熨帖。 兩人“狼心狗肺”地罵完俞魚,互相沉默了會兒,程斯刻的呼吸撲在溫淺的脖頸上,溫淺發(fā)癢著想躲開,結果被程斯刻一個大力鎮(zhèn)壓,就跟抓雞崽的鷹爪似的。 兩人的距離貼得太近了,這么點嚴絲合縫的距離一點點變化都會變得格外明顯。 程斯刻幾乎是立刻感受到了自己的變化,他頓了片刻之后稍稍將身子往后挪了一點。 溫淺背著他無聲無響,但從他收緊的下顎線程斯刻能看出來,溫淺感覺到了。 這著實有點尷尬,少年人的火氣就是來得這么沒有預兆。程斯刻呼吸一窒,實在是怕了自己,打算跟從前一樣去廁所解決,卻在起身的片刻,被背對著他的溫淺一手朝后拽住了胳膊。 程斯刻:“?” 溫淺背對著他,嗓音緊繃:“你留著吧,我出……出去。” 說完,逃也似的掀開被子打算下床,結果又被程斯刻拉住了。 溫淺沒敢回頭,就著這么個姿勢聽程斯刻在背后對他說:“別出去了?!?/br> 程斯刻的嗓音有些沙啞,比平日里多了幾分屬于成年男人性感的味道,聽得溫淺頭皮發(fā)麻。 不出去?不出去留下來干嘛?溫淺閉了閉眼,不敢想。 程斯刻也沒給他想的機會,幾乎是一拽,溫淺就被程斯刻拉著重新在床上倒了下來。 溫淺背對著程斯刻,一只手被程斯刻拽著,一只手在身側緊握成拳,感受著胸口越發(fā)歡快的心跳,聽著身后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不會兒,背被什么貼上,是程斯刻的額頭。 程斯刻幾乎是將臉埋在溫淺的背上,呼吸之間的熱氣穿透一層薄薄的汗衫,瞬間讓溫淺的脊背麻了一片,他幾乎難以控制地想要傴僂了自己的身子。 但程斯刻拽得他太緊了,他像一張拉滿弦的弓,箭在弦上,他已無路可逃。 程斯刻就是維持著這個姿勢,強忍著所有想要出口的反應,只用那深深淺淺的呼吸昭告著他所有亟待噴發(fā)的欲望。 “哥?!彼@樣叫溫淺。 溫淺的心臟已經(jīng)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最后一絲理智在搖搖欲墜間倔強道:“別……別叫哥?!?/br> 程斯刻很順從地換了個叫法。 “溫淺?!?/br> “溫淺。” 程斯刻抵在溫淺的背上,將所有妄念化作一個個簡單的音節(jié),去放肆,去宣泄。 直到那一刻,溫淺感到自己被拽住的手被猛的捏緊,力道之大幾乎要捏碎他的腕骨。 程斯刻的嘶吼就響在他耳邊,帶著全部的隱忍和臣服,溫淺握緊的手指甲幾乎要嵌入自己的掌心。 良久,身后的動靜才逐漸轉(zhuǎn)弱,直到最終平息。 程斯刻逐漸松開了溫淺的手,但額頭依舊貼著溫淺不聲不響。 溫淺收回自己被捏痛的手腕轉(zhuǎn)了轉(zhuǎn),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溫淺維持著背對著他的姿勢數(shù)著山羊,數(shù)到暈頭轉(zhuǎn)向的時候程斯刻才終于在背后小聲叫了他一聲。 “溫淺。” 這會不叫哥了,直接開始叫人名了,瞧給這狗子得瑟的,溫淺暗自腹誹。 他干巴巴地應了一聲,程斯刻用臉磨蹭了一下他的脊梁骨,呼吸全部噴在他的后脖頸處。 沉默蔓延,良久,程斯刻輕聲在背后開口:“哥,我搬回來住好不好?” 溫淺咽了口口水,盯住房子的某一個點,他手指微縮蜷在身側,半晌帶著有些干澀的嗓音開鳯口。 “好?!?/br> 這句話說完,程斯刻又安靜了許久,久到溫淺以為他已經(jīng)精疲力盡睡著了,結果就是在滿室的寂靜中,程斯刻突然開口。 “什么時候才可以?。俊?/br>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但溫淺心一跳,就是莫名其妙地懂了程斯刻的意思。 什么時候才能真的在一起??? 什么時候才可以正大光明地做該做的事情啊? 什么時候才可以讓心中的所想不再是一場妄念? 這怎么接呢,溫淺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該怎么回復程斯刻。 良久,他緩緩挪動身子,翻了個身過來面對著程斯刻。 也是這么一回頭,溫淺才發(fā)現(xiàn)程斯刻的眼眶中還有沒有來得及退下去的赤紅。 溫淺不難想象程斯刻到底花了多大的忍耐力才自己解決了一切。 程斯刻不敢逼溫淺,也舍不得逼溫淺。 可他畢竟還是一個毛頭小子,一腔熱血的時候也會想著對方能給一點回應就好了,哪怕只有一點點就好了。 “對不起?!睖販\黯然。 溫淺也不知道自己在對不起什么,但程斯刻似乎懂了。他沒多說什么,就只扯了扯嘴角。 “有什么好對不起的,你今天剛跟我說過,你對我不是沒感覺,我也說了,有這句話就夠了,足夠我走完剩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