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一道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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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逯問閣主:“她這是怎么了?” 閣主不愿跟他講實情:“沒怎么。是老病,只不過這次病發(fā)突然,癥狀重了些?!?/br> 喂完藥,靈愫的氣色rou眼可見地好了些。 閣主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他沒再多做停留,給蔡逯交代了一些照顧事項后,就匆匆離去。 吃完藥,又熏了會兒安神香。很快,靈愫就悠悠轉醒。 她剛睜開眼,褚堯就急忙走到藥柜子前,裝沒看到她,自顧自強裝鎮(zhèn)定地抓藥。 看著她慢慢變好,蔡逯忽然體會到了“把孩子養(yǎng)得健康長大”有多辛苦。 靈愫想自己這次失憶發(fā)病,鬧得動靜有點大。她握住蔡逯的手安慰:“我已經沒事了,真的?!?/br> 要說她可是真的敬業(yè),即便病到了這個地步,還想著要給蔡逯多說些好聽話,好讓蔡逯沒心思去查她的病因。 然而想是想,做起來卻是很艱難。服了藥,她的困勁更甚。 現(xiàn)下眼一瞇,眼瞅著又要睡了過去。 褚堯一直偷偷關注著她的動靜,見她要睡,趕忙出聲提醒蔡逯:“別讓她睡,保持清醒!” 得在清醒狀態(tài)下吸些安神香,頭才不會一陣陣地疼。 于是讓她保持清醒的重任就落在了蔡逯身上。 他拿小手巾給她擦臉,下手重了,她就輕聲說疼。他擦得慢,落在她臉上癢梭梭的。 她就問,好了沒有,蛄蛹著想逃。 他說好了,馬上就好??蛇€是擦了很久。 她不耐煩,到底什么時候能好。 他還是輕聲細語地說馬上就好了。 她的氣勁暫時戰(zhàn)勝了睡意,為了“馬上就好”,她只能強撐眼皮。 不一會兒時間到了,褚堯撲滅香,“可以讓她睡了?!?/br> 靈愫一聽,終于得到解脫。兩眼一抹,呼呼大睡。 蔡逯抱著她,在長凳上坐了大半天。 褚堯也觀望了大半天。 蔡逯的確像是變了個人,或者說,是靈愫親手改造了他的形象。 性格上的變化暫且不論,就單說氣色變化,蔡逯也變得更精神煥發(fā)了。 褚堯是醫(yī)士,他非常清楚,病人在什么時候做了什么事,身體會對應出現(xiàn)什么癥狀。 所以他非常清楚,他的好兄弟蔡逯,與易靈愫,大約在過年前后,做了。 他承認,腦補別人的這種事很無恥,很失禮。但這分明又是擺在明面上,顯而易見的事。尤其是蔡逯還經常來醫(yī)館里批發(fā)魚鰾與一些男用避.孕藥物,令他想忽略都難。 講良心,褚堯現(xiàn)在是既怕兄弟過得苦,又怕兄弟過得比他還幸福。 這是種很微妙的心理,倘若蔡逯幸福得無法無天,那褚堯會在對比之下,覺得自己的日子過得何其無趣。 褚堯坐到蔡逯對面,“你當真,已經完全信任她了?” 蔡逯留了個心眼,知道褚堯忌憚靈愫,便不打算說實話。所以他回:“微信微信,微微相信?!?/br> 褚堯察覺出蔡逯是在敷衍他。 說是微信,可蔡逯的行為卻像是無腦相信。 然而褚堯又能怎么辦。 他只能枯坐著,而蔡逯還可以抱起她,去倆人溫馨的家里曖昧。 * 春分時,殺手閣終于定下了年會時間——三日后。 靈愫的失憶病已經遏制住了,但因失了憶,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缺失了哪段記憶。好在人都還記得,功法也還在,她就沒再多管。 祝渝因為太鬧騰,年后被蔡逯送回了老家,祝湘倒是因為乖巧,留在了府里常住。 小少爺走了,她接的這樁任務也結束了。她閑不住,便想去北郊給謝平打個下手。 因她懶得管理店鋪,所以謝平被她封為新老板,她則退居后面躺著收錢。 謝平也是聰明人,知道當老板和當?shù)陠T的要干的活不同,所以他招了幾個能干的新店員,把美食鋪經營得風生水起。 同時,他也用靈愫撥下來的錢迅速買下幾塊地,幫朝廷興建幾座浴場,利潤豐厚。 靈愫去到北郊時,謝平正戴著頭盔,指使著工友干活兒。 當初那個畏縮的謝舉人,如今已經成了謝老板,頗有領袖風采,指揮明確,效率高速。 靈愫喊了聲他的名字,“過來吃飯,我給你帶了份鹵rou飯?!?/br> 謝平很久沒見她了,在她面前,他還是那個叫“姐”的小跟班。 倆人坐在腳手架上說話。 看他吃得香,靈愫不禁打趣:“現(xiàn)在總算不用為那幾塊夾給別人吃的鹵rou而感到郁悶了?!?/br> 這是在說很久之前,謝平把夾給蔡逯的鹵rou塊又夾回了自己碗里。 謝平咳嗽兩聲,有些害羞,說是呀,“現(xiàn)在想吃多少鹵rou都行?!?/br> 日子總歸是越過越好了,各自朝前走,盡管走的路不同,但終究殊途同歸。 靈愫拍了拍謝平的肩膀,讓他好好干,自己則回了殺手閣。 易靈愫還是那個易靈愫,不會因為跟蔡逯睡了,被他精心照顧了,就不算計他,就不陰他渣他了。 她來到頂樓見閣主。 “最近蔡逯開始懷疑我的殺手身份,他不相信我是閣里最差勁的殺手。”靈愫說,“我有個應付方法,需要閣里所有同僚陪我演一場大戲?!?/br> 這方法聽起來很瘋狂。 閣主毫不留情地提出質疑:“你想讓大家配合你,那大家愿意配合嗎?就算愿意配合,這么多人一起做戲,你又怎么保證中間不出差錯?” “拿錢。給的封口費越多,人家演的越認真?!?/br> “拿誰的錢?” 靈愫一聽,笑得別有深意。 “別裝,我知道你兜里有錢。”她說,“之前你不是組局和刺客莊談成了合作嗎?刺客莊可比我們殺手閣有錢多了,你把談成合作的那筆錢拿出來,夠用?!?/br> “明明是你要做戲,怎么還要我來拿錢?” 她不回話了,用那雙單純無辜的狗狗眼看著他。 她很少求人,所以讓她提出懇求,是件很稀奇的事。被她求的那個人,也會覺得自己很重要,重要到連她都親自來求了。 這就是她一直裝乖的好處。 “行……行吧。” 最后還是閣主先敗下陣來,“說起刺客莊,嘖,最大的變數(shù)就是那個人了吧?!?/br> 那個人,刺客莊里的一名刺客,靈愫的某任情人,被她評價為“跟他談過就是她此生最大的黑料”。 靈愫篤定地說他肯定不會出現(xiàn),“去年十月,他去刺殺一位朝臣,但卻被朝臣養(yǎng)的死士反將一軍,身負重傷撤退。聽說丟了大半條命呢,他的傷又一向好得慢,這次肯定不會出來搗蛋?!?/br> 殺手閣與刺客莊是兩個最大的殺人組織。 殺手閣的任務對象是江湖上的歹人,百姓里的敗類。拿錢辦事,但從不殺好人。因行事還有些底線,所以會跟朝廷有合作,負責緝拿逃犯。因此形象也更光明些,更受百姓歡迎。 刺客莊則完全處于陰暗里,專門刺殺為官之人與士族子弟。行蹤不定,手段殘忍,被刺客纏上,算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靈愫的那任情人,是刺客莊里出了名的“瘋.犬”。 至今想起,她都覺得那人當真可怕。那人的性格,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見識。 不過她很快將此事拋在腦后,當下最重要的,是組織同僚們趕緊排練一場大戲,屆時演給蔡逯看,打消他的質疑。 她要大家排擠她,看輕她,不服她。錢一給到位,大家自然沒有怨言。 這些細節(jié),蔡逯自然不知。 盼天盼地,他終于盼來了這場年會。靈愫提前告訴他,此次年會她已經被內定為“最勤奮殺手”,屆時獎金一到,她立馬能搬出去住。 這結果是蔡逯期待已久的,所以自然再好不過了。 此次年會評各種優(yōu)秀稱號時,允許各殺手帶親友團進閣,一方面是為了年會效果,人多熱鬧;另一方面,也能向外人宣傳殺手閣的形象。 蔡逯這么要面兒的人,自然要把排場搞起來。 他親自選定了巨型橫幅的面料,又請書法大家在橫幅上寫字,又向哪位皇子借來上好的印泥印章,蓋在橫幅上。 說是橫幅,其實更像是一張業(yè)績圖。 最顯眼的一行字是她的名字。 “易靈愫——代號二五零,干事我最行?!?/br> 名字下面又是一行字。 “你的易已出征。易字開頭,靈字居中,愫字結尾。易是她的姓,燃是她的命。” 底下分條列著去年她接過的所有任務。 如捕捉逃犯、參與重大行動、全年滿勤等。 乍一看去,任務不少,但其實做成功的不多。只提做沒做,不提做成功與否,這是蔡逯的心機。 他還專門學了些話術,倘若在年會上,有人罵她,他也能帶著親友團回懟過去。 至于親友團,他先邀請了褚堯來充當團里的一員。 起初褚堯并沒表態(tài),可就在蔡逯以為他拒絕了時,褚堯又突然說要去。 去就去吧,蔡逯沒再說什么。 后來褚堯在親眼看見他為了這個年會費了多少心力后,問他:“為什么你總在她身上花這么多心思?” 蔡逯說,因為她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