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一道 第1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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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再次拽住她的手腕。 同時,他的外衫掉落在地。 “對沉庵叫‘阿沉’,對蔡逯叫‘承桉哥’。對我,就只愿意叫‘閣主’么?!?/br> 他從背后抱住她,語氣充滿乞求。 “可以像獎勵其他人那樣,獎勵我嗎?就一次,求你了,就只是一次。” -------------------- 感謝追更~ 第65章 番外(四) =========================== 然而不論他如何乞求,她的回答始終總是那四個字——想都別想。 靈愫把他甩開。 她把落地的外衫撿起,披到他肩頭。 “把衣服穿好,不要著涼?!?/br> 隨后,她推門走出屋。 恰好碰見幾個男人正蹲在外面逗小狗玩。 男人們正逗著一碟,排隊要做一碟的干爹。 對此,蔡逯這個親爹很是無奈。 一轉(zhuǎn)身,恰見靈愫靠著廊柱,一臉玩味地瞥著他。 靈愫朝蔡逯勾勾手,蔡逯立馬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 “今晚你另尋住處?!?/br> 她說。 蔡逯一下就明白了她話里的深意。 他回望一院男人,“所以今晚,易老板想臨幸誰?” 他了解她?,F(xiàn)在她發(fā)展一段關(guān)系,開始睡誰,就是發(fā)展上了。睡完,就是結(jié)束了這段關(guān)系。 很迅速,很是她的風格。 她把話題回拋給他,“你選一個,我聽你的。” 蔡逯輕笑,“要是讓我選的話,那我就毛遂自薦。” 對話間,倆人離的距離越來越近。 蔡逯把她抵在廊柱前,垂下腦袋,嗅著她的發(fā)尾,又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側(cè)臉。 “我很好睡的?!?/br> 靈愫抬起手,碰了碰他鬢邊的發(fā)絲。 “我知道你很好睡啊,蔡老板。但現(xiàn)在,我不想睡你。” 蔡逯氣息很平穩(wěn),情緒并沒因她的話語而泛起波動。 “那就讓蔡珺去?!?/br> 緊接著,他又提了句建議。 “看來狗狗們確實喜歡拉幫結(jié)派呢?!膘`愫笑他有心機,“所以你覺得,蔡珺是你那一派的?” 蔡逯無辜地眨眨眼,“我可沒這樣想。我只知道,你一直都喜歡沉庵的臉。蔡珺不過是有身好運氣,能讓樣貌跟沉庵一樣罷了?!?/br> 靈愫不置可否。 蔡逯這話,給她帶來很多啟發(fā)。 原先,她對自己說:往后再跟誰談情說愛,要去享受,而非去發(fā)泄。 可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這句話得分情況討論。 談情說愛這件事,由性和愛兩部分內(nèi)容組成。 關(guān)于性,她沒辦法在床榻間不把男人當狗。 那些暴力的手段與姿勢,那些逼人跌破底線的臟話,那些琳瑯滿目的輔助工具,用到男人身上,其實不單單是能發(fā)泄情緒。 更是因為,她本身就有這方面的喜好。 所以她不再強求在床榻間對男人溫柔點,體貼點。 反正他們早就習慣她給予的痛,甚至還能在痛里上癮。 關(guān)于愛,她想,或許可以試著慢慢改變。 她能想到的,跟男人之間最好的相處模式,是:床上是情人,床下是朋友。 在“愛”的方面,她要學著去享受,學著在與男人脫離戀愛關(guān)系后,仍能把男人當好朋友。 意識到這點后,今晚她對蔡珺耳鬢廝磨的語氣都溫柔了點。 蔡珺被她的溫柔腔嚇得措不及防。 “是,是我沒讓您滿意嗎?” 蔡珺給她揉著肩背,小心翼翼地問。 靈愫說沒有啊,“我不就是溫柔點么,看把你嚇的?!?/br> 蔡珺的確有被嚇到。 她是個笑面虎,所有的心機都藏在她的瞇瞇眼里。 所以他不怕她冷臉,就怕她笑得高深,說不定那笑容里,藏著更多壞點子。 靈愫無奈地嘆口氣,“我有那么嚇人嗎?我不是長得挺平易近人嗎?怎么你們一個個都怕我怕得要死……” 蔡珺回得很實誠。 “因為您有絕對強大的實力。” 伴君如伴虎,伴她這個無人能敵的殺手,如伴無數(shù)頭猛虎。 更重要的是,他們這幫男人,其實并不怕被她殺死。就算真被殺死,那也是主人的獎勵。 只怕她連只是玩玩,都不想再同他們玩。 所以啊,他們不怕被虐身,只怕被虐心。 被她拋棄時,那不間斷的心痛遠遠慘過挨無數(shù)刀子捅。 蔡珺俯下身,親了親她的后背。 “要是我能同養(yǎng)父一起伺候您就好了。我就像養(yǎng)父的分身,在養(yǎng)父身體崩潰時,接替他,繼續(xù)為您帶來愉悅。” 靈愫被他親得發(fā)癢。 “沉庵要是有你這種覺悟就好了?!彼锌溃胺判陌?,就算他還活著,也斷然不會同意你這想法?!?/br> 后背還在發(fā)癢,對話間,靈愫腦里閃過一段記憶。 沉庵…… 講真的,如果不是旁人還在提,她早把沉庵忘了個精光。 沉庵那張臉上,最吸引她的,是他那雙憂郁的眼睛。 他的眼窩略深,墨硯似的瞳仁里,總夾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憂愁。 她是在最迷茫的年紀遇見了沉庵。 他是一個說話不徐不疾,不論她做什么瘋事,都會真誠夸贊她“好孩子”的長輩。 也是在完全不會愛人的年紀,擁有了他這個初戀。 他是她各種癖好的試驗品,甚至是犧牲品。 沉庵骨子里是很保守的人,所以她完全沒想到,“養(yǎng)父子共侍一人”這件事,居然是他在好多年前就開始謀劃的。 對于他的死亡,現(xiàn)在她心里完全沒半點波瀾。 因為如今,她在蔡逯身上,同樣找到了一雙憂郁的眼睛。 想到這里,靈愫翻過身,撫上蔡珺的臉,打量起他的眼睛。 蔡珺一臉懵,“怎么了?” 眼神完全不像。 她說:“沉庵沒教過你,應(yīng)該怎么練他那種憂郁的眼神嗎?” 蔡珺說完全沒有,“養(yǎng)父沒有提過?!?/br> 靈愫失望地“噢”了聲。 所以就算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龐又怎樣,有些神韻不像,整體看起來也就完全不像。 她忽然對蔡珺失了大半興趣。 她愛的從不是一具空洞的傀儡,而是一種鮮活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今晚的風,看不見摸不著,可當它吹拂過來,你就知道:對味了,就該是這樣。 當又一股夜風拍向櫸木窗時,她跟蔡珺已經(jīng)又結(jié)束了一次。 蔡珺很沒安全感,趴在她懷里,像頭尋求安慰的小獸。 是啊,對她來說,他的確是頭小獸,是個年輕后輩。 就像閆弗說的,在某種意義上,她可是他的“養(yǎng)母”。 玩爽后,她難得愿意哄一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