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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162節(jié)

    前兩場各一天,最后一場的策論則是兩天。

    韓榆拿到試題,先通篇瀏覽一遍,確定難易程度,心里很快有了底。

    韓榆打好腹稿,提筆蘸墨,先在草稿紙上擬寫一遍,再逐字逐句地修改潤色。

    確認無誤后,才謹慎地用楷書謄寫到答卷上。

    期間有人送來飯食,韓榆草草吃了幾口,繼續(xù)答題。

    時間從筆尖緩緩流逝,轉(zhuǎn)眼到了黃昏時分。

    韓榆落下最后一筆,

    又檢查兩遍,方才拉動身邊的小鈴。

    立刻有兩人上前糊名,將答卷和草稿紙放入專用匣內(nèi),并收走一應(yīng)考試用具。

    韓榆拿上考籃,離開貢院。

    前兩日皆是此番流程,唯一讓韓榆不適的搜身,忍忍也就過去了。

    試題難度屬于中等水平,不出意外的話,韓榆覺得這兩場是穩(wěn)了。

    府試第三天,韓榆不得不打起全部精神。

    最后一場長達兩天,也就意味著今晚他要在貢院過夜。

    過夜的被褥也是由貢院提供,韓榆做完大半的試題,裹著被子躺下,在雜亂的呼吸聲中閉上眼。

    這一夜睡得并不安穩(wěn)。

    四周的鼾聲此起彼伏,還有說夢話的,一個勁兒地往韓榆耳朵里鉆。

    一夜下來,韓榆一半時間都處于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

    好在今天是府試最后一天,考完回去可以大睡特睡,睡他個昏天黑地。

    韓榆灌了口涼水,自喉間到胸口一路流淌的涼意讓他清醒許多。

    韓榆拍了拍臉,繼續(xù)答題。

    申時三刻,韓榆拉動小鈴。

    待考官將答卷草稿紙等收回,便起身離開。

    席樂安和沈華燦還沒出來,他們早就約定好,誰先出來不必等,直接回客棧。

    韓榆走向韓宏曄:“爹等很久了嗎?”

    韓宏曄遞上朱記燒餅:“在客棧沒什么事,就過來等著?!?/br>
    韓榆無法忽視他曬得黑紅的臉,無聲嘆口氣:“辛苦爹了。”

    韓宏曄笑笑:“我辛苦什么,榆哥兒考試才最辛苦?!?/br>
    韓榆把燒

    餅分給韓宏曄一半,咬一口自己的。

    還是溫熱的。

    ......

    三日后,府試放榜。

    這一回,不僅韓宏曄上場,席樂安他爹還有沈華燦的隨從也都使出吃奶的力氣往里擠。

    韓榆瞥了眼張貼好紅榜離開的官兵:“看看去?”

    兩人異口同聲:“好!”

    看榜的人很多,韓榆的身形靈巧宛若游魚,利索地在人縫里穿行。

    人群推搡中,韓榆擠到最前面又被擠開,急得滿頭汗。

    不知誰喊了句:“韓榆!本屆府案首是韓榆!”

    韓榆呼吸一頓,眼底爆發(fā)出驚人的光亮。

    紅紙黑字,榜首的位置赫然是他韓榆的名字!

    第66章

    看完榜,韓榆一行人回到客棧。

    于橫迎上來:“恭喜韓小兄弟又得案首?!?/br>
    韓榆拱手:“于兄同喜?!?/br>
    為了避免再發(fā)生上次一問三不知的尷尬局面,韓榆特地將通過府試的五十人挨個兒掃一遍,將熟人的排名銘記于心。

    于橫收回手,問道:“韓小兄弟打算何時參加院試?”

    府試才剛落下帷幕,就想著院試了?

    韓榆眉梢輕挑,面上不動聲色:“最近一次院試在明年,倘若明年準備得不充分,就等三年后。”

    于橫朗聲道:“那好吧,希望你我還有機會相逢考場。”

    韓榆回以一笑:“自然?!?/br>
    二人就此作別,韓榆和小伙伴往樓上去。

    “看來他這回名列前茅。”席樂安指了指嘴角,“一直沒落下去過?!?/br>
    韓榆應(yīng)是:“他在第八?!?/br>
    “那是挺不錯?!鄙蛉A燦偏頭,看向兩位好友,“不過我們也很不錯?!?/br>
    除韓榆再得案首,沈華燦穩(wěn)居第二,席樂安略往后些,但也在第十一名。

    “走吧,趕緊回去,晚了又得半夜到家?!表n榆一手拉一個,回房間收拾行李。

    收拾到一半,客棧的伙計過來敲門:“有位姓楊的小公子讓您出去見他一面?!?/br>
    不必看就知道,來人是楊星文。

    韓榆放下書本,下樓相迎。

    在樓梯口環(huán)視一圈,視線落在大堂的某個角落。

    角落的那張桌上只坐著一位半大少年,高舉的書本擋住

    臉,束發(fā)的玉簪在日影下晃出剔透的光。

    韓榆面上閃過無奈,徑直朝他走去。

    腳步聲臨近,那小少年不僅沒放下書,反而把書舉得更高,口中念念有詞。

    韓榆搖搖頭,屈指輕叩桌面:“星文?!?/br>
    “咦?”小少年放下書,露出一張稚氣尚存的俊俏臉蛋,“榆哥怎么知道是我?”

    韓榆忍住扶額的沖動,指向他的簪子:“上回見面,你就戴著這一根?!?/br>
    小少年,也就是楊星文摸了摸頭頂,有些懊惱地輕哼一聲:“失策,真是失策!我還打算給榆哥一個驚喜呢!”

    韓榆一撩衣袍,在他左手邊落座:“誰讓我觀察得細致入微呢?”

    出于曾經(jīng)的職業(yè)素養(yǎng),韓榆總是習慣性地觀察周圍人和物,一個細節(jié)也不放過。

    更遑論上次見面,楊星文不止一次表露出對這根簪子的喜愛。

    “好吧,這一輪算你贏了?!睏钚俏妮?shù)闷?,坦然接受了他試圖創(chuàng)造驚喜卻失敗的事實,“對了榆哥,忘了恭喜你連得兩次案首?!?/br>
    韓榆給楊星文倒杯茶,也給自己倒一杯:“這么快就聽說了?”

    “才不是?!睏钚俏呐踔璞瓝u頭,言辭舉止帶有被寵大的天真嬌縱,“我一直讓人留意榆哥的成績呢?!?/br>
    韓榆并不怎么意外。

    這些年來,他和楊星文的聯(lián)系就沒斷過,即便學業(yè)繁忙,每年也能見個三兩回,平日里更是書信不斷。

    許是因為韓榆在楊星文的童年扮演過保護

    者的角色,楊星文對他始終有種揮之不去的依賴。

    如果有記錄好感度的儀器,怕是楊星文對韓榆的好感早就超過閾值。

    “我猜也是?!表n榆輕笑,“最近在做什么?”

    楊星文興致勃勃地打開了話匣子。

    “這段時間我拜讀了沈大儒的著作,領(lǐng)悟良多,自覺眼界也隨之拔高一個境界。”

    “我還看了一本游記,上面描述了大越和大越之外的大好河山,壯觀遼闊,美不勝收?!?/br>
    “我跟爹娘說想出門走走,領(lǐng)略大越風景,卻被他們拒絕了?!?/br>
    說到這里,楊星文皺眉嘆氣,不太開心地嘟囔:“我又不是一個人出門,有隨行的護衛(wèi),能出什么事?”

    韓榆從他忿忿不平的臉上掃過,心中了然。

    小小年紀叛逆期就來了。

    韓榆放下茶杯:“你身體孱弱,受不得長途跋涉,便是執(zhí)意要出去走走,起碼要等身子骨硬朗些?!?/br>
    楊星文捏了捏自己瘦弱的胳膊,一臉的苦大仇深:“那我要等到什么時候?”

    韓榆一手托腮,沉思半晌:“嗯......及冠后?”

    楊星文:“......榆哥!”

    這語氣可謂是怨念滿滿了。

    韓榆輕咳一聲,忍下笑意:“知府大人也是為你好?!?/br>
    “我知道?!睏钚俏霓抢X袋,“但是我也想自己做一次主?!?/br>
    韓榆聽他碎碎念,有種楊星文此行并非是為了恭賀他考取童生功名,而是單純向他抱怨來了的錯覺。

    只是父母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