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1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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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負責檢查考籃的外搜檢官臉色大變,于眾目睽睽之下從考籃的夾層里捻出一張手指寬的字條。 現(xiàn)場一片嘩然。 青年童生瞳孔驟縮,猛地看向韓榆,口中喃喃:“不可能!這不是我的!” 可那字條分明是從他的考籃里取出,難不成是旁的人塞進去的? 別開玩笑了。 科舉是關乎人身性命的大事,誰不是全程考籃不離手。 韓榆無聲輕笑,看他仿佛在看跳梁小丑。 這一眼神被青年童生捕捉到,他面色猙獰,指著韓榆大呼小叫:“是他!是他把字條放到考籃里的!” 數(shù)百道目光再次落在身上,韓榆面不改色: “這位兄臺,你我素不相識,我連你姓甚名誰都不知,好端端的為何要針對你?” 眾人下意識附和,在場的考生來自太平府各地,相熟之人寥寥無幾,前邊兒的這位考生完全沒必要針對一個陌生人,還是這等腌臜手段。 在韓榆直白疑惑的目光下,青年童生啞口無言。 落在考生們的眼中,便是此人做賊心虛。 有膽大的無視嚴肅冷酷的外搜檢官,與前面的童生小聲叭叭:“要我說啊,他是自個兒作死不夠,還想拉旁人下水?!?/br> 大家很難不贊同,點頭如搗蒜。 整齊劃一的舉動,惹得人直發(fā)笑。 外搜檢官一個冷眼過去,眾人連忙噤聲。 “帶走!” 外搜檢官一聲令下,即刻有候在一旁的官兵上前。 官兵不顧青年童生的掙扎反抗,兩只手跟鉗子似的,拎著他往試院外走去。 “我沒有舞弊!冤枉!冤枉啊......” 青年童生的聲音漸漸遠去,直至徹底消失。 外搜檢官用警告地眼神看向在場諸位:“再說一遍,你們當中若有人試圖舞弊,還是老實點站出來,倘若被我發(fā)現(xiàn)......哼!” 大越律法明確規(guī)定,科舉舞弊者將革除功名,并酌情判刑,具體到徒三年起步,嚴重者流放斬首,甚至還有可能累及家人。 針對考生舞弊的處置這般嚴格,可每年被查出舞弊的考生仍不見少,搜檢官們?yōu)榇祟H為頭疼。 這會兒來一招殺雞儆猴, 還真唬出兩個舞弊的考生。 一個將小抄寫在衣襟的內側,另一個則將小抄藏于舌頭底下,讓韓榆大開眼界。 “行了,你進去吧。”有韓榆被誤會在先,外搜檢官對他的態(tài)度溫和了不止一星半點,“好好考?!?/br> 韓榆作揖:“謝搜檢官。” 而后接過考籃,前往考場。 無人再提及最先被帶走的那個童生,仿佛他從未出現(xiàn)過。 不論坐牢還是流放,皆是咎由自取,誰會在乎呢。 ...... 進入考場后,眾考生以二十人為一組,立于褚知府面前。 這是第二次搜身,由內搜檢官負責。 有儀門前那一出,內搜檢官的搜身更加仔細,耳朵里、舌頭底下、頭發(fā)縫里,連衣裳的邊邊角角都不放過。 韓榆展開雙臂,任由內搜檢官在自己身上扒拉了一遍又一遍。 轉了八個圈,搜身總算結束。 而彼時,韓榆衣衫不整,梳理整齊的頭發(fā)亂成了雞窩。 韓榆:“......” 事出有因,怪不得誰。 韓榆面帶微笑地接過考籃,來到學政面前,由廩保羅先生確認身份。 身份核對完畢,將廩?;ソY親供單交給辦事員,以換取答題用紙。 辦事員道:“你的座位在西寒字十一。” 考場按照千字文的順序分列,又分東西兩側。 韓榆謝過辦事員,徑直走向他的座位——西側寒字一列的第十一個座位。 早在院試開考前,就有專人打掃過考場。 韓榆落座后,還是習慣性地 擦拭桌面,再將筆墨紙硯按習慣擺放好。 靜坐約兩刻鐘,考生盡數(shù)入席,天也亮了。 隨著一聲鑼響,院試正式開始。 木牌上寫著第一道四書題,由辦事員高高舉起,在考場內來回走動。 韓榆飛快瞥一眼,在草紙上記下來。 這些年來,韓榆做過的四書題沒有幾萬也有幾千,如何破題早已爛熟于心。 簡單看一眼,心里就有了大致思路。 不算太難。 這是韓榆對正試第一道題的最初印象。 韓榆淺淺吸一口氣,著手破題。 提筆蘸墨,一列列龍飛鳳舞、蒼勁有力的字跡躍然紙上。 韓榆讀過很多書,有著堪稱龐大的知識積累。 現(xiàn)如今置身考場,他不僅沒有任何的緊張慌亂,反而思如泉涌,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惹人頻頻側目。 考官悄無聲息地從旁經(jīng)過,似不經(jīng)意地一瞥,眼里閃過異樣的情緒,腳下不停繼續(xù)往前。 韓榆對此一無所知,在短時間內起草好第一道題的答案。 之后就是修改潤色,為蒼白的骨架填入血rou肌理,令其生動飽滿。 這一個過程遠比起草稿更費時費力,足足花了韓榆兩刻鐘才完成。 通篇默讀,確認流暢清晰,達到自己想要表達的效果,韓榆捏了捏指骨,用端正的楷書一筆一劃地謄寫到答卷上。 在這期間,小白安靜地立在桌角,以它獨有的方式陪伴韓榆。 ——至少韓榆感覺不到疲憊。 落下最后一筆,不多時又有辦事員舉著寫有 第二道四書題的木牌出現(xiàn)。 韓榆同樣把它記在草紙上,小歇片刻,盡量不讓前一道題的思路影響到自己,這才開始破題。 這時,有人申請出恭。 辦事員過來收走答卷,待考生出恭后再領回去。 那考生的腳步聲有些重,從旁邊走過,迫使韓榆的思路被打斷。 韓榆皺了下眉,索性等他回來才繼續(xù)寫。 幾個時辰轉瞬即逝。 申時初,辦事員發(fā)出“快交卷”的指令,提醒諸位考生,快要到交卷時間了。 這時的韓榆已經(jīng)做完正試三道題,檢查最后一遍,揭下寫有自己姓名的浮票,將答卷和草紙一并上交給考官。 韓榆從辦事員處領取到出門證——一塊竹制的小札——在出門前將其投入竹筐。 待交卷人數(shù)滿五十人,三聲空炮后,試院大門打開,韓榆順著人流魚貫而出。 “榆哥兒!” 韓榆剛走出試院,韓宏曄就快步迎上來。 捕捉到老父親眼里的急切和怒氣,韓榆若有所思:“爹?” 韓宏曄看一眼周圍的人,有所顧忌地壓低聲音:“榆哥兒是不是被人污蔑舞弊了?” 韓榆了然,并不打算隱瞞,其實瞞也瞞不?。骸笆怯羞@么回事,不過我當時就證明了自己的清白?!?/br> “我從客棧過來,就聽到有人在談這件事,我一聽他們的形容,就猜到可能是榆哥兒你?!表n宏曄拳頭捏得咔咔作響,“年紀輕輕的,心可真壞!” 韓榆失笑:“反正人都被帶走了 ,處置不會輕。” “那就好,那就好?!表n宏曄疊聲道,“話說他為啥誣陷你啊?” 韓榆眼神微閃:“我也不清楚,或許是看我好欺負?” ....... 時間回到寅時,天未亮的時候。 韓榆和一眾考生等在試院外,被迫接受蚊蟲一輪接一輪的荼毒。 對此,韓榆苦中作樂地表示:“就當是對我精神上的磨礪。” 話音剛落,一位青年童生陡然撞上來。 力道極重,撞得韓榆的胳膊發(fā)麻。 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忽略擦著他指尖飛進考籃里的小紙團。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撞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