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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387節(jié)

    蘇總兵仰頭去看韓榆,瞳孔劇烈收縮,似驚嘆似服氣。

    他

    跟著高呼:“殺!”

    梁軍被這一幕深深地震撼到了,竟生不出絲毫的反抗之心。

    這讓他們心中大駭。

    在一片尸橫遍野中,梁軍放下手中的武器。

    韓榆面覆熱血,胸腔里的心臟鼓動如雷。

    “回城!”

    “是!”

    城里城外,所有人望向韓榆。

    他們的眼神,比天上的太陽還要灼熱。

    第135章

    韓榆經(jīng)過深思熟慮,決定把火藥搞出來。

    兵臨城下,他無法眼睜睜看著這座城被毀,讓百姓置身于水深火熱之中。

    三府知府袖手旁觀,士卒慘死在城墻上,徹底激怒了韓榆。

    云遠(yuǎn)府是他的。

    是他讓云遠(yuǎn)府脫離混亂的局面,展現(xiàn)出如今犬不夜吠,百姓安居樂業(yè)的景象。

    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毀掉這一切。

    韓榆考慮過,火藥的出現(xiàn)勢必會引來永慶帝對他的忌憚。

    可那又如何?

    很多時候,風(fēng)險和機(jī)遇往往是并存的。

    風(fēng)險越大,機(jī)遇越大。

    倘若他墨守成規(guī),循規(guī)蹈矩,何來二十二歲的正三品?

    韓榆本就不是什么善類,說句難聽點的,他如今握在手里的,基本都是算計得來。

    以前的阮十八,現(xiàn)在的韓一。

    他為永慶帝解決趙、周兩大世家,削弱梅家勢力,永慶帝給他正四品知府一職。

    他利用安王和平昌伯,獲得獨立管轄的權(quán)利,順利外放云遠(yuǎn)府,又在一年多之后重回正三品。

    前陣子永慶帝賞的那棵花里胡哨的寶石樹還在他庫房里放著積灰呢。

    還有故意激怒平昌伯,把事情鬧到無法收場的地步,借此徹底和阮家劃清關(guān)系,讓阮鴻疇從侯爺降為伯爺,還能全身而退,收獲大批的同情憐憫。

    ......

    太多太多,不勝枚舉。

    他本就是這樣的人,為達(dá)目的不折手段。

    話又說回來,火藥又何嘗不是他

    的底氣和保障。

    他手握火藥,永慶帝就一日不敢卸磨殺驢。

    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從來不是說說而已,沈紹鈞就是很典型的一個例子。

    有火藥,他才能將親友保護(hù)在羽翼之下。

    于是,就有了今日的一幕。

    理論上來說,這算是云遠(yuǎn)府和梁軍的第一次正面對決。

    之前那四次,只能算作被動防守戰(zhàn)。

    城門大開,浴血奮戰(zhàn)的英雄們凱旋歸來。

    百姓沿街歡慶,百合花紛紛揚揚地從空中落下。

    清香撲鼻,讓人情不自禁地?fù)P起嘴角。

    “大人,您是怎么做到‘嘭’一下把所有人都送上天的?”

    “大人,您是不是用什么法子聯(lián)系上了雷公電母,讓他們轟里轟隆把梁軍劈死了?”

    韓榆聽完哭笑不得,很是無奈地說:“本官不過一介尋常凡夫俗子,如何能與神話中的雷公電母扯上關(guān)系?”

    “也是哦,神仙都在天上快活,哪會管我們凡人的死活?!?/br>
    “要我說啊,還是梁軍作惡太多,老天爺看不下去了,決定降下天罰?!?/br>
    韓榆身后,蘇總兵嘴角直抽抽,對這些天馬行空的想象表示無話可說。

    若非他親眼看著士卒點燃了導(dǎo)火索,于數(shù)里之外把梁軍炸得尸骨無存,還真有可能信了他們的種種猜測。

    蘇總兵看向韓榆,好奇他會怎么回答。

    “不過是一次偶然折騰出來的小玩意兒,稍加改進(jìn)后成為頗具殺傷力的武器?!表n榆嘴角噙著笑,輕描淡寫道。

    偶然?

    小

    玩意兒?

    頗具殺傷力?

    這東西隨手一點,便可輕易炸起數(shù)千人,霎時間尸骨無存。

    它可不是什么小玩意兒,更應(yīng)該被稱為大殺器才是!

    蘇總兵眼角抽搐,暗戳戳翻了個白眼。

    知府大人總是這樣,關(guān)鍵時候能憑一人力挽狂瀾,危機(jī)解除后又重新變回不著調(diào)的樣子,每每開口,總能噎死一片人。

    罷了罷了。

    知府大人年輕,他有任性的權(quán)利,大家只管縱容他一些便是。

    蘇總兵嘆口氣,又去看追隨左右的士卒。

    他們臉上身上掛著彩,形容狼狽,雙眼卻炯炯有神,里面滿滿都是欽佩與崇拜。

    “大人真厲害,隨手做出來的都能殺死一大堆梁軍,要是用心起來,豈不是動動手指就能滅了幾十里外的所有梁軍?”

    “這很可以,知府大人您覺得怎么樣?”

    韓榆忍住捂臉的沖動,羞恥得耳根發(fā)燙:“我可沒這個本事。”

    “但不論如何,大人您在我心里都是最厲害的那個!”

    “我也是!”

    “還有我!”

    士卒們爭先恐后地彰顯著自己的存在感,邊說邊手舞足蹈起來。

    這股迫切的心情感染了撒花相迎的百姓,放開歌喉唱起了云遠(yuǎn)府當(dāng)?shù)氐母柚{。

    歌聲嘹亮動聽,充滿熱情與友好,被風(fēng)卷著纏著,輕快地飄向天際。

    -

    “經(jīng)此一役,梁軍怕是不敢再來了?!?/br>
    “我猜不出三日,梁國便會退兵。”

    “你想的別太美,梁國先后吞下清塘關(guān)和彩云縣,怎么會這么

    輕易放棄?”

    “張大人所言極是,我若是梁軍,極有可能按兵不動,選擇在城外駐扎,將我們生生耗死在城里?!?/br>
    民以食為天,糧食總有吃完的那天。

    屆時無需梁軍攻城,百姓要么活活餓死,要么內(nèi)訌而亡。

    總之都不是什么好的結(jié)局。

    文官武將爭持不下,吳同知被他們吵得耳朵疼,索性看向角落里的韓榆:“大人,您覺得呢?”

    爭論聲戛然而止,數(shù)十道目光落在韓榆身上。

    知府大人剛處理好傷口,正拿著一本兵書看。

    聞言緩緩抬頭,字正腔圓地念道:“困敵之勢,不以戰(zhàn),損剛益柔?!薄?】

    養(yǎng)精蓄銳,等待彼竭我盈的時機(jī)發(fā)動進(jìn)攻,方可一舉獲勝。

    “諸位可明白了?”

    眾人面面相覷,機(jī)械性地點頭:“下官明白了?!?/br>
    此為梁軍的計策,是他們沉浸在大捷的喜悅之中,一時昏了頭。

    吳同知眼神飄了飄,不知該不該說地道的事兒。

    誰料韓榆就跟他肚里的蛔蟲似的,先他一步開了尊口:“不過梁軍有他的張良計,咱們也有過墻梯?!?/br>
    眾人一下子坐直了,作洗耳恭聽狀。

    “早在初戰(zhàn)告捷時,本官就讓吳大人帶人挖了地道,只要撐過這段時間,等援軍趕來即可?!?/br>
    一瞬的震驚后,大家很快冷靜下來。

    嗯,這確實是知府大人的行事作風(fēng)。

    居安思危,未雨綢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