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對照組 第4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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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慶帝臉上的每一道皺紋都散發(fā)著凌厲,粗礪的聲音響徹殿宇。 “朕對他很失望!” “非常失望!” “念及阮景璋過去多年勞苦功高,朕決意留他一命,即日起罷官歸家,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cuò)?!?/br> “另,平昌伯教子無方,難當(dāng)伯府表率,即日起褫奪爵位,與阮景璋一同在家反省。” 至于反省到什么時(shí)候,端看永慶帝心情如何。 安王瞳孔巨震,不可置信地看著永慶帝,眼中怨念滿滿。 永慶帝與之坦然對視。 安王咽下喉嚨里的腥甜,沉默著低下頭。 安王的擁躉們想求永慶帝收回成命,又因安王遲遲沒有指示,只能在心里干著急。 阮家的姻親們倒是有心求情,奈何永慶帝鐵了心要搞阮家,最終只能無功而返。 傍晚時(shí)分,下值的鑼聲響起,韓榆乘馬車歸家。 韓家的車夫去接出遠(yuǎn)門的苗翠云和蕭水容了,所以今天 韓松蹭了韓榆的馬車。 等到了韓家,韓榆再去蹭個(gè)飯。 人活在世,不就是你蹭我一下,我蹭你一下。 兄弟兩個(gè)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突然身體猛地晃了下。 伴隨著馬的嘶鳴聲,馬車停了下來。 陌生的女聲緊挨著馬車響起:“韓大人,我家夫人有請?!?/br> 韓榆單手托腮,將青瓷茶杯玩弄于股掌之間,聞言眼也不抬地說:“二哥,叫你呢。” 韓松:“......” 到底叫的誰,你心里清楚。 韓榆從他眼里讀出這句話,當(dāng)即忍俊不禁:“開個(gè)玩笑,二哥且在車上等我片刻,我很快就回來。” 韓松熟門熟路地取出一本書籍,是韓榆常看的那本:“去吧?!?/br> 韓榆把茶壺往他手邊推了推,轉(zhuǎn)身跳下馬車。 一中年婦人立在車前,衣著發(fā)髻一絲不茍,表情嚴(yán)肅到近乎刻板的地步。 “韓大人,請隨奴婢來?!?/br> 韓榆看了眼停在不遠(yuǎn)處巷口的馬車,略過好奇觀望的官員,先婦人一步走過去。 婦人嘴唇抿得更緊,眉毛抖動了下,快步跟上。 馬車上懸著一枚牌子,上頭寫著“平昌伯府”。 韓榆意味不明嘖了一聲,右手略微提起袍角,輕松躍上馬車。 婦人眼疾手快,先他撩起簾子:“韓大人請。” 俯身入內(nèi),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橫眉冷眼的貴婦人。 貴婦人正對著車門,原先波瀾不起的雙眼在看到韓榆的那一刻被厭惡填滿。 “怪物!” 韓榆眉梢微挑 ,兀自在距離鐘氏最遠(yuǎn)的地方落座,開門見山道:“阮夫人請我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鐘氏深吸一口氣,咽下嘴邊的惡言惡語:“你去跟陛下說,景璋已經(jīng)知道錯(cuò)了,三品官不可以的話,五品......六品也行?!?/br> 老爺破相多年,早就和官場無緣,但景璋不行,他正值壯年,前途無量,絕不能自此斷了仕途。 平昌伯府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從今以后只有越京阮府。 旁支的那些沒一個(gè)頂用的,全族的希望都在景璋身上。 權(quán)衡利弊后,他們把目光投向韓榆。 韓榆簡在帝心,又是吏部尚書,只要他跟陛下說,陛下定會網(wǎng)開一面,給景璋一個(gè)改過自新、證明自己的機(jī)會。 只是老爺在禁軍摘了伯府的匾額后氣急攻心,正臥床休息,只能鐘氏過來。 捫心自問,鐘氏不愿跟眼前這個(gè)害得阮家一日不如一日的韓榆接觸。 她討厭韓榆,恨不得他去死。 即便韓榆是她的兒子,鐘氏仍舊保持這個(gè)想法。 但是沒辦法,為了景璋,為了阮家,她只能走這一遭。 鐘氏又想到南陽侯府,心中悔恨不已。 早知今日,她絕不會對兄長一家敷衍了事,以致于在葬禮當(dāng)日被嫂子斷絕關(guān)系。 現(xiàn)在出了事,連娘家都不能回,真真是走投無路。 鐘氏嘴里苦澀得像被灌了一碗膽汁,心中愁悶,言辭間也就帶上了明顯的頤指氣使。 韓榆不動如山,悠悠然說道:“這個(gè)不行 呢,建議你去找安王,這樣來得更快呢?!?/br> 鐘氏被韓榆說話的語調(diào)氣了個(gè)仰倒,宛若被針尖戳破的氣球,竭力維持的鎮(zhèn)定瞬間破了功。 要是能找到安王,她還用委曲求全地來找韓榆嗎? 實(shí)際上早在阮景璋身陷囹圄的時(shí)候,阮鴻疇就去找過安王,鐘氏也遞牌子進(jìn)宮,向手帕交梅貴妃求助。 結(jié)果無需贅述,阮家連爵位都沒保住。 今天再去找安王和梅貴妃,他們連個(gè)人影都沒看到,直接被拒之門外。 鐘氏越想越憋屈,淚珠子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但是驕傲不容許她在韓榆面前哭出來。 目光觸及韓榆若無其事的精致面孔,鐘氏生出一股無名怒火。 “吃里扒外的東西!” “你就是個(gè)冷血無情的怪物!” 鐘氏說著,揚(yáng)起手傾身上前,作勢要教訓(xùn)韓榆。 誠然,韓榆這幾年脾氣溫和了不止一星半點(diǎn),但也不是誰都有資格蹬鼻子上臉的。 眼前這個(gè)顯然不在其中。 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手掌眼看就要落到韓榆臉上。 只余咫尺之遙的時(shí)候,被韓榆隔著衣袖攥住。 “??!” 鐘氏吃痛地叫出聲,因怒氣漲紅的臉?biāo)查g褪去所有血色。 實(shí)際上韓榆壓根沒用多少力氣,他單方面判定鐘氏就是在虛張聲勢。 “阮夫人,還請自重?!?/br> 韓榆嗓音淡漠,一雙烏黑眼瞳猶如鑲嵌得當(dāng)?shù)暮趯毷?/br> 當(dāng)他凝望著一個(gè)人,這雙冰冷無機(jī)質(zhì)的眼眸不含半分人類的情緒。 像一只不同情感的獸類。 又或者,怪物。 “怪物!” 鐘氏再次失聲怪叫,下一刻又在韓榆陡然凌厲的視線中安靜如雞。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表n榆沒有松開鐘氏,淡聲道,“阮景璋只是被他曾經(jīng)做過的事反噬了,怨不得誰?!?/br> “君無戲言,覆水難收,你讓我為阮景璋求情,天下讀書人又會怎么看我?” 鐘氏強(qiáng)詞奪理:“我生了你,你從未在我膝下盡孝,這一切都是你該做的!” 那真是可惜了。 真正的韓榆早已不在,我是個(gè)冒牌貨。 韓榆松手,不無冷漠地想著。 鐘氏身體不穩(wěn),雙臂徒然劃了兩下,一頭栽下去。 “在某種程度上,錢廣白的話并非沒有道理。” 錢廣白? 鐘氏趴在毯子上,瞳孔驟縮。 “我的確和阮氏一族相克。”韓榆雙手環(huán)胸,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二十五年過去,我官至二品,并且還有上升的空間,而你阮氏......” 韓榆似譏似諷,短促的笑聲消散在空氣里。 “至于克父,想必阮夫人早已得到證實(shí)?!?/br> 韓榆丟下似是而非的一番話,施施然起身,準(zhǔn)備離開。 眼看韓榆要走,鐘氏急了,口不擇言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真面目公之于眾?” 對于鐘氏的威脅恐嚇,韓榆眼皮都沒動一下。 “盡管去,誰會信呢?” 眾人皆知,韓大人縱然有幾分城府,也是個(gè)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 阮氏一族淪落到今日的下場,和他可沒有一點(diǎn)關(guān) 系。 相反,他才是被阮家戕害得最狠的那個(g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