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章我咬你是因?yàn)椴欢游?/h1>
既然準(zhǔn)備做誘餌,洛醺和沈稼軒就來到她的家,家里空了這么久居然沒有人來偷盜,或許是因?yàn)楦浇〉亩嗍抢先思?,或許那些流浪漢乞討者還不曉得此戶已經(jīng)人去屋空。 夏夜幽然,斗室靜謐,兩個人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在明者當(dāng)然是洛醺,她坐在炕上的桌子前,身影被燈光映在窗戶上,從外面很容易看見。在暗者當(dāng)然是沈稼軒,他稍微偏離洛醺,身影映在窗戶旁的墻上,從外面看不見。 彼此對坐,靜默不語,沈稼軒入定似的微閉雙目,盤腿,挺直身子,雙手放在膝頭。 洛醺可是閑不住,左晃晃右晃晃,百無聊賴,偏著腦袋看了看沈稼軒,還以為他睡著了,暗想他可不能睡著,一旦闖進(jìn)來那些壞蛋他救自己不利怎么辦,于是伸長脖子準(zhǔn)備喚醒他:“我說,長夜漫漫,我們兩個是不是可以做些什么?!?/br> 沈稼軒清咳一聲,驀然睜開眼睛嚇了洛醺一跳,她自己還渾然不覺剛剛的話有挑逗之嫌,繼續(xù)道:“什么叫二九十八摸和三九二十七套山上車?” 那句“長夜漫漫”已經(jīng)夠曖昧,這回就是坦蕩蕩的勾引了,明知道她有嘴無心,沈稼軒還是微低頭按了按額角,這丫頭,從哪里聽來的這些下流東西,十八摸是一首歌謠,歌詞無處不是**裸的挑逗,二十七套山上車是男歡女愛的手段,每個動作都不堪入目,十八摸不僅僅在秦樓楚館流行。更有那些類如孫猴子之輩的男人喜歡唱這種小曲來調(diào)戲女人,二十七套山上車是窯姐們?yōu)榱巳傛慰投约喊l(fā)明的床上功夫,低俗齷蹉,沈稼軒也是道聽途說了解的,別說他不清楚詳細(xì)內(nèi)容。就是知道也無法告訴洛醺,所以輕聲道:“亂七八糟的東西,不要胡說?!?/br> 他的嗓音非常壓抑,起身下了炕想找點(diǎn)水喝,洛醺卻難忍好奇,道:“十八摸我大概知道,二十七套山上車是不是獨(dú)門秘籍?” 沈稼軒突然轉(zhuǎn)過身子看了看她:“說了不要胡說,這些都是烏七八糟的東西?!?/br> 洛醺被他的呵斥嚇得一哆嗦,想想這些話是在百花樓遇到的那個當(dāng)兵的說的,大概真不是好事。于是不敢再問。 沈稼軒屋里轉(zhuǎn)了一圈,雖然找到茶葉也有些霉味,唯有在水缸里舀起一葫蘆瓢涼水喝了,回到里屋時洛醺哈欠連天,他道:“挺住。假如你睡了。那些人就無法從外面看見你的身影?!?/br> 洛醺感慨道:“我如果像馬似的能夠站著睡覺該有多好?!?/br> 沈稼軒看了看她,燈光涂抹在她臉上更加唯美,為了控制不讓她睡著,道:“我陪你聊天。” 洛醺正求之不得,歡喜道:“給我講故事吧,我想聽聽你像我這么大的時候都干什么,是不是整天的跟在女孩子屁股后頭送情書?!?/br> 沈稼軒笑了笑:“那時我很忙,忙到?jīng)]時間談情說愛,我同現(xiàn)在你父親的心情一樣,抱著為天下蒼生謀福利的使命后來我就離開了北洋政府。” 他簡單的敘述一遍。洛醺的困意全無,時至今日才了解了沈稼軒的過去,父親說他是大人物果然不假,他竟然與北洋政府有關(guān),竟然是大總統(tǒng)身邊的人,她更感興趣的是沈稼軒說他身邊曾經(jīng)有很多女革命志士,試探的問:“初戀是哪一個?” 沈稼軒凝視她良久,想說初戀是你,當(dāng)年身邊的女孩子是很多,因?yàn)樘厥獾墓ぷ餍再|(zhì),她們個個如花似玉且功夫高強(qiáng),但那個時候自己一腔熱血不在兒女情長上,亦或許沒有投心對意之人,而周靜雅是奉母命而娶,然后就有了皓暄,有了兒子自己就有了責(zé)任,再也沒有想過感情,直到洛醺出現(xiàn),不是她的美,天下之美何其多也,是她純?nèi)玷庇竦男郧楹凸澎`精怪脾氣,從北京到金水灣,洛醺就像一泓清泉注入沈稼軒死氣沉沉的生活中,他喜歡她,很清楚的感情。 看洛醺問初戀,知道她在意自己的感情世界,故意仰頭裝著懷念:“初戀啊我想想。” 洛醺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他提起放在嗓子眼。 沈稼軒又瞇著眼睛繼續(xù)追憶似的:“這個嘛” 洛醺緊張的握住拳頭,心想假如他說出個什么張女李女的,自己就一拳打死他,打不死也嚇?biāo)浪?,嚇不死也哭死他,哭不死他哭死自己,頗有些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的心境。 沈稼軒把手放在膝頭慢慢敲著,好一個氣定神閑,故意逗弄洛醺:“這個嘛” 洛醺伸開爪子嘎吱嘎吱的撓炕,再吱嘎吱嘎的磨牙。 沈稼軒覺得火候到了,簡單一句:“記不清了?!?/br> 洛醺突然就火了:“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記不清,是不是換女友如換衣服,太頻繁了才記不住。”語氣里都是醋味。 沈稼軒真怕她哭,趕忙道:“未曾有過初戀,懂人事之后就奉命娶了皓暄的娘?!?/br> 周靜雅已經(jīng)是事實(shí),洛醺不好對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吃醋,于是非常開心,極力掩飾嘴角的笑,忽然就想起沈稼軒剛剛說的他善飲不醉,某次敵人的jian細(xì)為了騙他說出實(shí)話,喝了一夜的酒他最后還是清醒,洛醺就想起自己的兩次醉酒,第一次是兔耳朵山上被楊老疙瘩灌醉,第二次是被沈稼轔灌醉,兔耳朵山那次還有些印象,知道沈稼軒去救的自己,被沈稼轔灌醉那次,之后就什么都記不起了,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當(dāng)時的情景有些模模糊糊的記得,突然望了望沈稼軒的嘴巴。 “那次,你的嘴,其實(shí),不是狗咬的?!彼龜鄶嗬m(xù)續(xù)的說出,腦袋低垂,還好奇的想看沈稼軒的表情,大眼使勁往上看。 沈稼軒也明白了她大概是回憶起了當(dāng)時的事,啪!燈花炸響,屋子里靜的仿佛能聽見時光流淌的聲音,他試著問:“你,想起來了?” 洛醺伏在桌子上,尷尬的搓著雙手:“好像?!?/br> 沈稼軒往她面前湊了湊,伸手想握住她的手,心里還有很多艱難之事,縮回來問:“你這丫頭,當(dāng)時把我咬的好痛,再不可喝酒。” 他臉上是云淡風(fēng)輕,話是自自然然,是怕洛醺害羞。 洛醺用雙手遮擋住自己的臉,認(rèn)真的道歉:“對不住啊叔,我咬你,我咬你是因?yàn)槲也欢游??!?/br> 沈稼軒:“”像沈稼軒這樣的男人,難以抵擋的就是洛醺這樣的天真無邪,他的沉默不是不激動,而是激動得無法表達(dá),他在想,或許很多事情沒有自己擔(dān)心的那樣麻煩,比如對待洛醺,假如大大方方的告訴家人告訴稼轔,也說不定天不會塌地不會陷,沒有暴風(fēng)驟雨,沒有眾叛親離。 “洛醺!”他嘆息似的輕喚,最原始的情感如颶風(fēng)掠過,推著他的身子嗖的撲向洛醺,摟住洛醺的一剎那,屋門哐當(dāng)被撞開了,沖進(jìn)來五六個著裝雷同的男人,禮帽、西服、手槍。 沈稼軒想都沒想,袖子里甩出一把大洋,接著進(jìn)來的五六個人膝蓋一軟紛紛跌坐在地,沈稼軒躍身而起落在其中一人身邊,手腕一抖槍就頂住了這個人的腦袋,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洛醺急忙過去趴在他身后。 “丫頭,很聰明?!鄙蚣谲幙滟澛艴傅馈?/br> 洛醺其實(shí)很害怕的,緊貼著沈稼軒后背道:“一般一般,趕緊問問孫猴子?!?/br> 對方五六個,第一次看見沈稼軒這樣身手如此快的人,面面相覷,個個吃驚。 沈稼軒把槍使勁頂住自己控制的這人腦袋問:“你們之前是不是從此地抓走一個人?” 這人冷冷道:“那又怎樣,洛秀才是反對大總統(tǒng)的亂黨分子,為了抓住他我們會不擇手段?!?/br> 沈稼軒狡辯:“我們不認(rèn)識什么洛秀才,這房子是我們從一個教書先生手中買下的,你們抓走的人是我的家仆,趕緊放出來,否則修要怪我心狠手辣。” 這人道:“你說你不認(rèn)識洛秀才,你個平民百姓手中為何有槍?功夫還這么厲害。” 沈稼軒銜接得相當(dāng)迅速:“亂世,買只槍防身,功夫是家傳,無他?!?/br> 這人不是很信,看了看自己的同伙道:“開槍,打死這兩個人,然后放到南街的牌坊處懸尸示眾,看他洛秀才還不出現(xiàn)?!?/br> 他的同伙都是和他一起風(fēng)里來雨里去共同打拼的人,當(dāng)然不能對他見死不救,于是和沈稼軒討價還價:“你那個家仆確實(shí)在我們手里,不過一個整天哭爹喊娘的廢物我們留著沒用,你不要傷害我的伙伴,我們就把你的家仆放了?!?/br> 沈稼軒用槍逼著面前這個人,然后讓他起身:“走,帶我去找我的家仆?!?/br> 挾天子以令諸侯,有人質(zhì)在,那些人無奈,唯有在前面帶路,沈稼軒押著手里的人稍后,洛醺牽著他的衣角跟著,剛出門口,踏踏踏踏跑進(jìn)來很多士兵,噼里啪啦的亂槍齊發(fā),出去的那幾個人紛紛倒地,生死不知。